冷面少奶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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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娘爱上汉人曾惹得皇帝爷龙颜大怒,所以贬其出宫协助如君夫人主持如意居大局,井化名为快意娘子,意在要她将功折罪返回宫廷内院,可惜娘却死在如意居。
为此皇帝爷大为哀恸,后悔不已自己一时的冲动,自此之后便爱屋及乌地封她为和硕格格,借此予以弥补她的丧母之痛,并视她如亲生女般疼爱,时时召她入宫以娱膝前。
她是汉人也是满人,但是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两边都是她的族人,而她也无从选择起。
“你真是宫里的人?”不,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抢他妻子。
“我不住在皇宫内院,我住在你单四少爷的华丽牢房里。”花垂柳巧眉嫣笑地不去理会烦心事。
“好呀!你可真皮,敢说我关着你,不让你尝尝我的一指神功是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单奕辰作势要呵她痒。
“没用的,我不怕痒。”她被训练得几乎没有弱点。
除了人性尚存。
“我试试才晓得你有没有诳我。”女人的脚底板最怕痒,不如……
一阵凄美动人的箫声忽然传进单府,单奕辰敏锐地发现怀中人儿蓦然一僵,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泪流满面,仿佛见了辞世亲人般忽喜忽悲。
“你怎么了?”
“嘘!是爹的玉箫。”是别离曲,娘最爱吹的曲子。
“是老丈人来了……柳儿,你要到哪里,等等我……”不过是见见岳父大人嘛!何必心急。
可是他心里隐隐浮出一丝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等等,花老爹似乎没有玉箫,怎么柳儿会说是爹的玉箫呢?
想着想着心都慌了,他连忙捉了几件衣服穿上,边套鞋子边拉衣服冲出房门,不小心还撞倒端水前来服侍的小喜。
只是他一出单府箫声突地停止,让他漫无目的地空找一遁。
“哇!少爷睡在少奶奶房里耶!我要赶快把这消息告诉老夫人。”喜孜孜的小喜一心报喜,不知祸从天上来。
箫声哀怨,凉风阵阵,风沙扬起一片蒙蒙,竹林中竟觉阴意丛生。
一抹白影立于绿竹旁,衣带飘飘恍若谪仙,手中玉箫泛着青光,发出呜咽的泣音像在诉说别离苦,相思难耐摧断肝肠。
红颜不老心先死,坐愁发白泪成行,一首别离曲送君到阳关,从此生死两茫茫。
谁解儿女情事,莫道春风无情,醉舞桃花不知休,方晓残冬已逝,俪影儿各在西东,你在桥的那端,我在桥的这端,到死不相见。
“娘……”
花垂柳的一声轻唤饱含怀疑,娘怎么可能容颜未变一如年轻模样,丝毫不见皱纹的脸宛似未出阁的闺女,太过不可思议了。
但是娘那满头因思念爹而花白的银丝她怎么也忘不了,她记得君姨一向将娘的白发染乌,不许她为情悲一生。
“少主,请留步。”一道黄影闪至跟前,阻止了母女俩相会。
花垂柳噙着眼泪略带哽咽。“红蓼,你告诉我,那是我娘对不对?”
红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少主,你应该比属下清楚什么叫活死人。”
“活……活死人……”不,不可以。
君姨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明明亲眼见着娘盖棺人土,她在坟前守了七天灵才离开,照理来说早该出现尸斑,即使挖坟破棺亦无昔日的美丽。
可是眼前的娘不仅美貌如昔还多了份少女姿色,仿佛时光倒流二十年回到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皇帝爷御书房里便挂了一幅娘年轻时的画像,正如她眼前所见,除了吃了返老还魂丹,否则僵挺的尸体怎会驻颜有术的成为“御人”。
“居主这样子已有一段时日了,少主莫当她是你娘亲。”活死人是六亲不认,只听命令行事。
“我听见她在吹箫呀!”活死人是不会吹箫的。
红蓼同情的说道:“少主认为只有居主会吹箫吗?”
“是青檀还是疾藜,你们都出来吧!”她早该知道箫声是出自他人之口。
一说完,两道黄衣同时走出林后,面无表情地拱手行礼。一人手中持着神似娘亲所拥有的玉箫。
“青檀参见少主。”
“疾藜参见少主。”
花垂柳苦笑的要她们别行礼。“看来君姨非要我回去不可,派出如意居四大杀手中的你们。”
“茺蔚也来了,但她不方便露脸。”红蓼小声地提醒着。
意思是茺蔚如今如君夫人眼线,负责控制活死人的行动。而她们四人曾经是快意娘子,亦即是花垂柳亲娘的贴身侍婢。
全是由宫里出来的大内高手。
“你们也要帮着君姨留我吗?”
三人互视一眼,行动一致地阻拦她靠近爱兰儿。
“请少主原谅,属下们只是奉命行事。”她们无法拒绝。
“好呀!你们几个联合起来欺负我,枉我当年替你们送水送饭,忤逆君姨。”
花垂柳眼眶略红的讨起人情。
“少主……”她们也很为难。
忆起当年若不是少主违背如君夫人旨意送来饭菜,任务失败的她们早死在冰冷的水牢,哪能熬过受罚的日子重见天日。
为此她们感激她,但她们也是身不由己,身为如意居的杀手是不能有怜悯之心,否则将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别叫我少主,你们几个敢犯上试试看,我今天要带娘走。”她挥开红蓼攻向青檀,企图突破人墙救回娘亲。
“居主已是个活死人了,救了也没有。”一道掌气将花垂柳击退七步远。
“疾藜,你对我出手?”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好像姊妹一般的手下竟会出手伤她。
疾藜的愧疚很快的藏在眼底。“这是居主的命令,少主得回如意居。”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你们把娘还给我,别逼我动手。”她不想伤了她们任何人。
花垂柳横蛮的使起性子,在如意居时她就像个小霸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几人管得住她,除了如君夫人和快意娘子外谁也不怕。
偏这两位居主一径的宠着她,武学不算在内的胡闹事皆由着她去,直到其中一位居主“死亡”,她才渐渐受到约束。
不过一个人的天性是难以更改的,纵然对着外人是冷然的面孔,但刁蛮的个性仍在,只在自己人面前才显露出真性情。“少主,你何必为难我们。”如意居是她的家,她不回去又能上哪儿去呢!
“是你们找我麻烦才是,一句没找到人不就得了。”花垂柳再次走上前不许人拦阻。
而意外的,她们居然让开了,但……
一根银针由竹林中射出,银光没人爱兰儿的后脑勺,穿针而过的细线笔直拉紧,原本无光彩的身躯忽而一动,目光充斥杀气。
那是她的娘呀!如今竟被利用来牵制自己的亲生女儿,叫人情何以堪。
“茺蔚,你背上的伤好了吧?相信你也不复记忆是谁帮你驱走蛇窟里的群蛇而被反咬一口。”
“少主恩惠没齿难忘,今生无以回报,来生必犬马以侍。”
线一扯,爱兰儿手中的玉箫化为利剑,冰冷无情直指花垂柳肩头,她不避不躲地扬起绣线一划,光芒化成七七四十九道幻影。
她的武功是两位居主所教,自然懂得破解方法,游刃有余避开每个致命攻势。
但是她的心里惆怅万分,娘若知自己成了活死人受人控制该是如何痛心,她一向不赞成以活人为器御其行为,而今她却是其中一名。
虽然花垂柳目前的功力足以应付受控制的活死人,可是不利久战的体力渐落于下风。
再刚她只守不攻怕伤到娘亲半分,习以夺人魂魄的武功处处受限,几度险象环生地叫人看了心惊,身上难免受些小伤。
蓦地,爱兰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突然恢复神智地发现与她对招之人神似女儿,动作迟缓的伸出手唤了声,“绣儿。”
“娘,你认出绣儿了吗?”兴奋无比的花垂柳以为她回复原来神智。
细线一扯,多了两根银针没入白发之下,一闪而过的亲情消失殆尽,她眼神无焦地透出空洞,依控制者的操纵将手中的利剑向前一刺。
没设防的花垂柳忽觉肩上一热。穿透的灼痛比不上唤不回娘亲的心痛,她怎么也没想到君姨下的命令是生擒死拘不论。
没有君姨的授权,疾藜不敢私下伤她分毫,毕竟她是大清的和硕格格,皇帝最宠爱的亲外甥女。
“少主……”
一道人影快如闪电,早红蓼她们一步挥掌拍开爱兰儿,迅速在花垂柳身上点了几道穴位止血,神情阴沉得似要噬血,怒不可遏。
花垂柳赶忙朝单亦辰一喝。“别伤她,她是我娘。”
“什么?她是你娘?”这……是怎么回事。
爱兰儿受了重创猛吐一口黑血,疾藜见状不敢再施御人术,连忙收回两根银针仅留一细线稍做控制。
在那一瞬间,爱兰儿眼中有了神采。唇瓣一掀一掀的似在说:救救你爹。随即光彩一黯,再度成为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母女同心,即使花垂柳伤得并不轻。她仍捕捉到爱兰儿传递的讯息,当下有了决定。
“我跟你们回去。”要救爹娘先夺权,她是大清的和硕格格。
“真的?”几名手下是忧喜各半,面露感伤的围聚四周。
“她哪里也不去,你们别想动她。”单亦辰知道她们是谁了,只有如意居才有“御人”。
也就是活死人。
花垂柳笑得虚弱的握住他的手。“别趟浑水了,四少爷,如意居不是你应付得了的。”
“我说四少奶奶你真苍白呀!受了伤的人就少说点话,不然我搔你痒咯!”
单奕辰心疼不已的掌贴她背后运气一渡,她脸上稍微多了一些血色。
“没个正经呀!你就不能……”一根长指点住她檀口接续下文。
“安分守己的像个人,别猴儿似不知轻重。”他都会背了。
觉得精神好一点的花垂柳凝眸一睇。“你非要找死不可吗?”
“无所谓,单府有四个兄弟不缺我一人,你记得下辈子要还我呀!”他嘴上噙着玩味的笑意,眼底的森冷则带着戒心。
他不相信这几名流露出关心的黄衣女子,刚才花垂柳受到攻击时她们全都袖手旁观不加以营救,可见她们没一个安好心眼。
“你真是笨到无可救药,少了我你多快活呀!左拥右抱享尽天下福分。”她不想他送死。
单奕辰一副风流样的勾起嘴角。“谁叫我谁不爱偏让你勾了魂儿,只好天涯相随了。”
“你……难怪你当不好生意人。”幽幽一叹,她实在拿他没辙。
就栽在他手里了。
第十章
“君姨,为什么你要骗我?大费周章的整死我一家人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真以为能只手遮天?”
面对花垂柳悲忿的追问,一身宫装的如居夫人不改其色的斜倚贵妃椅,表情冷淡得像是在浅眠,玉手托着腮慵媚无力。
但是认识的人都知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当她不笑的时候就得小心行事,也许她指尖一翻便是使出夺魂针的时刻,谁也逃不过。
折柳穿针,银丝封喉乃是如意居的两大不传绝技,其弟子顶多学到入门的皮毛罢了,除了青檀、红蓼、疾藜、茺蔚四大杀手原就出身大内。
如君夫人行事只凭个人喜好,打从她稍懂人事那年,就开始体会到老天的不公。
同在皇宫内院出生,同食相同的奶,一是低贱的奴婢、一是高高在上的格格,她怎甘生来就是服侍人的命,所以用尽了心机想让自己也能富贵一生。
成为康熙的枕边人是第一步,拉拢爱兰儿更是一步,眼看着她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谁知生性骄纵的格格居然爱上入宫行剃皇帝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