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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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两位。」鲍康平看见她们,一脸欣喜的走过来打招呼。
「鲍大人,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我家小姐吧!」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的问,眸光却悄悄睇向酒楼,其实打符书儿出了府后,他便暗暗跟著她,适才也瞧见了咏平公主与雷朗一起走进酒楼里。
「刚才我们看见雷大人跟咏平公主在一起。」莲月忙不迭的告状。
「在下听说雷大人即将迎娶咏平公主,看来此事不假。」
「就是呀,偏偏小姐却不愿相信,还要再给他机会……咦?小姐,你看!」莲月忽地指向酒楼二楼临窗位子上坐著的两人。
符书儿仰首望过去,看见雷朗拈著一块糕点,亲昵的喂著咏平公主。
顷刻间她的眼前一片黑,竟站不稳脚步,踉跄了下。
鲍康平连忙扶住她的肩头。
「符小姐,你没事吧?」
她轻摇螓首,心如针刺,默默旋身离开,不愿再多留片刻。
雷朗、雷朗,你要我相信你,却用这种方法来证明白个儿的清白?!
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在玩弄吗?
鲍康平抬眼朝酒楼二楼瞥去一眼,神色暗暗一喜,接著赶紧追上符书儿。
「在下知符小姐此刻一定很伤心,但那种人不值得小姐为他黯然神伤,若是在下,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让小姐落下。」他深情款款的说。
「就是呀,小姐,您别再记挂著那个负心汉了,鲍大人比他还要好上百倍。」莲月也搭腔。
但符书儿丝毫没有将他们两人的话听进去,亲眼看见雷朗竟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著咏平公主,她的心仿佛当场被也给撕裂了,心痛如绞。
*****
「公主,请坐。」酒楼隐密的包厢内,一名男子见到进来的女子,连忙起身相迎。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不一样?」咏平公主坐下后问。
他轻咳了数声说:「日前染了风寒,还请公主见谅。」
「无妨,」她啜饮了一口茶,接著满面春风的问:「你与符书儿的事进展得如何了?」
「还得靠公主成全。」
「此话怎说?」
「只要公主能早日与雷朗成亲,她自然就属于我了。」
「哼,我倒是瞧不出来那符书儿有何好,令你跟江上奉都想得到她,你们不会真以为只要娶了她,日后就能宫运亨通吧?」咏平公主轻蔑的冷哼。
「此事由雷朗与符大人身上不是就可证明了吗?」
「那只是穿凿附会之说,雷朗之所以接连升官,乃是因为受到父皇的赏识,那符大人也是。」
见公主对此事全然不信,他也没再辩解。「外传公主即将嫁雷朗,此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得意的娇笑。「他最近对我可殷勤得很,现下就只等父皇点头答应我们的婚事了。」那消息是她刻意叫人放出去的,打算来个弄假成真。
因为近日雷朗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亲近她,对她示好,想必是他终于想通攀上她这个大唐公主,比起那符书儿对他还要有帮助。
「皇上不肯答应吗?」
提起此事,她十分不满的抱怨,「父皇说我才刚与驸马分开,尚不宜这么快出嫁,要我再等等。」
「公主也毋需著急,咱们离间了他们夫妇,那雷朗便已是公主的囊中之物。」他勾起一抹冷笑,「且那江上奉已死,此刻知道秘密的人只有我俩。」
「这倒是,不过你也真狠毒,居然下手将那江上奉给活活打死,他恐怕到死都想不到,这整件事是出自你的计谋。」
当初她依照他的意思出面约见江上奉,密谋布下官署那一幕,等他带著符书儿过来,瞧见那精彩的一幕后,再带著符书儿离开。
这时鲍康平便悄悄跟著他,同时买通了江府下人,暗中潜入,再伺机英雄救美,成为符书儿的救命恩人,以便得到她的心。
*****
「皇上,您都听到了吧。」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鲍康平忽然朗声说。
「鲍康平,你在说什么?」闻言,咏平公主脸色一变,回头,登时看见父皇自一扇伪装成墙面的木门走了过来。
「父、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她震惊得站了起来,接著震怒的觎向坐在对面的鲍康平,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咏平,你真是太大胆了,居然做出这种事!」皇上龙颜大怒。
咏平公主吓得双腿一软,「父皇,我……不,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不是儿臣。」她伸手指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鲍康平此时忽然摘下脸上的一只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拱手一揖,「微臣参见皇上。」
「你是雷朗?」咏平公主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她霎时了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为的是要诱骗她亲口供出她与鲍康平密谋之事,「枉本宫如此垂青于你,你竟这般陷害本宫!」她愤怒的扑过去打他。
看见女儿的丑态,皇上怒喝一声,「放肆!」他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住她,不让她再上前一步。
咏平公主双目暴瞠,想到雷朗这些日子来对她的曲意迎合全是不安好心,不由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著他,似是恨不得剥他的皮拆他的骨。
皇上痛心的厉斥,「咏平,你太让朕失望了,为了得到雷朗,你竟然与鲍康平密谋想拆散人家夫妻,最后还将江上奉给灭口!」
间言,咏平公主脸色一白,膝头一屈,当即跪了下去,拉著皇上的衣袍,慌张的解释,「父皇,那江上奉是鲍康平打死的,不关儿臣的事,儿臣当初也不知道他竟会这么做,若说儿臣有错,也只有那夜到官署去找雷朗,以及买通了巡夜的守卫,好让江上奉能顺利带著符书儿进去而已。」
她将一切全抖了出来,接著求饶道:「儿臣知错了,求父皇恕罪。」她知父皇一向贤明,纵使她是他的女儿,一旦犯错,也迫不会循私纵放。
皇上衣袖一振,挥开了她。
「你真是太教朕失望了!来人,将咏平押回宫中,听候处置。」
「父皇,儿臣知错了,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被侍卫带走前,咏平公主还不断回头,惊惶的哭求。
皇上肃著脸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你竟为了自个儿的私心犯了错,就该接受处罚,朕若循私轻饶了你,那将置大唐律例于何地,日后又要如何令天下臣民心服?」
说毕,他不再看向女儿,大手一挥,「带下去吧。」
两名侍卫旋即领命押走了她。
咏平公主离去后,雷朗一揖说道:「皇上,此事公主虽也有错,但幕后的主使者乃是鲍康平。」为了查明真相,向妻子证明他的清白,经过连日来的抽丝剥茧后,他终于发觉了一些疑点。
于是他亲自一一盘问案发当时在刑部官署守夜的侍卫,这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当时是咏平公主命令他们暗中放江上奉与符书儿进去,接著,他还查出,那夜鲍康平在江上奉离去后,也跟著离开,查到这里,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呼之欲出了。
最后为了让他们俯首认罪,于是他违背了自己的本性,低声下气的对公主曲意承欢,意在松懈公主与鲍康平的防心,同时禀报皇上,设下了此局,要公主亲口说出鲍康平的罪行。
「真想不到,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在兴风作浪。」皇上沉重的长叹一声,「雷卿家,是朕教女无方,养成了咏平刁蛮的个性,以致害你夫妻失和。」
「皇上毋需担心微臣与拙荆的事,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还我清白,我现下立刻派人去拘拿鲍康平到案,接著便上符府接回妻子。」
雷朗临走前,皇上又叫住他。「若是她不信,朕可为你亲自向她解释。」
「谢谢皇上。」见此事终于解决,雷朗带著满腔喜悦之情,快步离开。
*****
「……所以书儿,我们都错怪雷朗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咏平公主与鲍康平的阴谋,他这阵子之所以亲近公主,也是为了查出真相。」在宫里一接获消息,符仲文便兴匆匆赶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女儿。
「爹,您说的是真的吗?」听父亲说完整件事情经过,符书儿不敢置信的问。
「千真万确,当时皇上也在场,听到咏平公主亲口供出了鲍大人。」他脸含喜色的点头。
她一怔后,喜逐颜开,「他真的没有骗我……」眼眶里,霎时落下激动又欣喜的眼泪。
「书儿,雷朗待会便会来接你回去,你今后就好生跟著他过日子,这阵子委屈他了,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符仲文欣慰的道。
长风道长并没有算错,书儿真的嫁了个好丈夫。
以雷朗耿直的性情,要他对一个女人曲意承欢,他相信雷朗是宁死也不屈的。
但他为了清洗自个儿的冤枉,不惜放下尊严迎合公主,这种屈辱对他而言,相信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可他却为了挽回女儿的心而去做了。
符书儿却没有马上颔首答应,思及当日看见他与公主在酒楼的那一幕,纵使现下已明白那全是在作戏,心头却仍感酸涩,成亲以来,他可从来都不曾那样亲昵的对过她,都是她一意在讨好。
「书儿,」看见她的神情,符仲文不解的问:「你没听清楚爹的话吗?这一切都是那鲍康平在幕后搞鬼,不关雷朗的事。」
「我明白,可是……」她顿住了话,忽萌一念。
「可是怎样?」
她凑近父亲的耳旁细语了一阵。
听毕,符仲文皱了皱眉,「书儿,这会不会……太为难他了?」
「他既然可以对公主那么做,难道就不能也如此对待我吗?」她嘟嘴。
「罢了,你自个儿看著办吧,但是别使性子过头,把他给吓走了。」他心疼女儿这阵子也没比雷朗好过,掉了不少的泪,便随她去了,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嗯,书儿会拿捏好分寸的。」
*****
结果当雷朗来到符府,欲接回爱妻时,面对的便是--
「姑爷,您若欲见我家小姐,需通过三关考验。」莲月笑咪咪的道,在明白一切都是鲍康平在搞鬼后,她又改口叫他姑爷。
「什么考验?」只差一步就能见到书儿,却又被这丫头挡于门外,雷朗没好气的问。
「来人,上药。」莲月大声吆喝,一名婢女立刻端上了一碗墨色的药汁递给他。
「这是什么?」瞪著那碗药,雷朗不禁蹙眉。
「这是大夫精心调制的补药,听说味道其苦无比,但服下后,对身子大有助益,请大人饮下它。」
「若我不饮呢?」他扬眉问。
「姑爷何时饮,何时便能看见小姐。」
「岂有此理,我已查明真相,她为何还要刁难我?」
莲月斜日轻哼,「怪就怪姑爷,居然在酒楼里那么亲昵的喂公主吃食。」
他俊脸忍不住一窘,「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当时他可是万般不愿,是为了书儿他才忍下那屈辱的。
「可是小姐看了之后,回来镇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的足足哭了三日。」莲月夸大的说:「姑爷连为小姐饮下这区区一碗补身的汤药都不肯吗?」
闻言,雷朗心下一疼,瞪著那碗墨色的药汁须臾,接著吸足一口气,痛苦的一口饮下。
霎时满口的苦涩之味,令他攒紧了浓眉。
房里的窗子不知何时开启了一道细缝,一双眼睛静静的颅望著他,在见到他饮下药汁后,皱拧了一张俊颜,眸里忍不住漾起笑意。
「接著,第二项考验,」莲月抱来猫儿,递过去,「请姑爷抱著小豹一盏茶的时间。」
雷朗一看见那白猫,便已暗自后退两步,没料到她竟还要他抱住那该死的猫?!
「我不答应!」他横眉竖目的拒绝。
被雷朗吼一声,莲月哆嗦了下,不过还是勇敢的将白猫递到他面前,逼他接过。
「难道姑爷不想见小姐了吗?为了姑爷与公主的事,小姐可是哭断肝肠,还病了一场。」
听见她病了,雷朗胸口顿时一紧,畏怯的瞪著那只白猫一眼,宛如要就义赴死似的,心一横,闭眸狠狠的接过。
白猫亲昵的舔著他的脸,吓得他脸色发白,全身僵直,用力咬住牙根,才能不让牙关打颤。
莲月忍著笑,看来姑爷果真怕死这猫儿了。
隐在窗缝旁的符书儿却看得不舍,见他额上都渗出冷汗了,不由得出声道:「莲月,可以了。」
「是。」莲月应道,心知是小姐舍不得再折腾姑爷,便将猫抱回,接著端了一盘葡萄递给他。
在白猫被抱走后,雷朗这才松了口气,举袖悄悄拭去额上的冷汗,「这是做什么?」现下是要叫他把这盘葡萄吃完吗?
莲月解释,「姑爷可以进去见小姐了,不过若姑爷想要小姐跟您回雷府,就要亲手喂小姐吃完这盘葡萄,若是姑爷办得到的话,就请姑爷进屋吧。」
他低首看著盘里颗颗暗紫的葡萄,再抬目看向近在眼前的房门,片刻之后,才举步往前,推开门。
他暗暗告诉自己,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本色,只是喂个葡萄算不了什么。
*****
吞下丈夫喂到嘴边的葡萄,符书儿满脸掩不住的甜笑。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她真的好开心。
苦药与猫都是他最畏惧的,他不只肯为她而喝,并且还抱了他最怕的猫,这样就够了,若是他不肯喂她吃葡萄,其实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