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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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她出声阻止,「我只是只是生理痛,让我躺一下就好。」
轰!彷彿吃了一盘辣椒,许管家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生理痛……算是病吗?呃……这呃……
楞了好一会儿,再迟疑了一下,许管家才缓慢的将电话放下。
「菡妮小姐,你吃过药了吗?」尴尬归尴尬,他仍不避讳的询问一些隐私,准备吩咐下人到西药房买止痛药。
「吃……过了。」她有气无力的说道,虚弱得连蠕动双唇都觉得困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归天似的。
许管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当场被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吓得半死。
二话不说,他立刻拨打一组紧急的专线,通知在桃园谈生意的唐玉玺。
「菡妮,你怎么了?」心满意足逛完街回来的曾淑女,一看见小女儿动也不动的缩成一团窝在沙发裹,提不起劲的走到她面前,一脸倦意的问道。
「经痛。」她呢喃。
「喔。」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曾淑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担心的揉著僵硬的肩膀,捏著发酸的大腿,离开客厅到厨房觅食去。
许管家不可思议的瞪著她离去的背影,压根难以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眼睛脱窗到看不出女儿身体不适,还一脸无所谓的掉头走人。
就算「两光」也至于「两光」得这么离谱,真怀疑她是如何养大两个女儿的。
隔了半小时,约完会的麦妲琳回来了。
「菡妮,你怎么了?」痴痴傻笑走进来的麦妲琳,一脸陶醉的飘到她面前,打算和她分享心事,却发现平常活力十足的她,没元气的倒躺在沙发。
「经……痛。」麦菡妮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仍勉强的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来。
「喔。」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麦妲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忧心的捧著红光满面的小脸,跳著舞步回到房里继续和情人热线缠绵。
许管家眼珠子愈瞪愈大,无法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单「蠢」的人,耳朵重听到听不见手足难过的呻吟声,还一脸国泰民安的窝回房去。
他下巴掉了,一棒敲昏他,他都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糟糕的母女!简直失败得令人匪夷所思!
麦菡妮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真的是项奇迹了。
再隔了半个多小时,一路闯红灯让警车追著跑的唐玉玺,以不要命的速度飙回来了。
「你怎么了?」他大步走了进来,不理会背后两名交通警察的叫嚣声。
许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为少爷收拾麻烦、处理善后去。
「许管家在电话中告诉我你不舒服,我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他支支吾吾个老半天还是没说。」从未见过她病厌厌的模样,他忧心如焚的蹲在沙发前注视她,恨不得能代她痛苦,菡妮,你哪裹不舒服?「
伸手摸了下她额头,确定她没生病发烧,他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以为她受伤了,他紧张的检查她身上每一根骨头,彻底到连脚指头都不放过,直到确定她身上连一点瘀青也没有,他才安心的在她身侧坐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菡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他温柔的拨开垂落在她脸颊的发丝,语气急切的想知道她哪里不对劲。
「走开。」她翻身背对他,想把他赶出客厅,好一个人捱过痛苦。
「除非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他扳过她的身,强迫她面对他,固执的要知道她身体哪个部位在疼痛。
「没什么。」她不肯说,「我等一下就好了,你走开。」
「我该死的才会离开!」他脾气爆发了,不雅的连咒骂好几声,「你自己去照镜子,你脸色苍白得像鬼这叫作没什么?没什么会浑身颤抖又冒冷汗,像虾子似的抱著腹部蜷缩成一团!」
他没有大吼,然而横眉竖眼的凶恶模样,非常的令人胆战心惊。
麦菡妮看著他,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她把他给惹毛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哪里不舒服?」他压抑著怒气,脸上肌肉紧绷的突然握住她双肩,强大的手劲暗示著他耐性已告罄。
她惊愕的睁大眼。
「不……不……」她想叫他住手,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说!你究竟哪裹不舒服?」疲惫加烦躁使他抓狂了,忘记她身体不适,他失去理智的猛烈摇晃她,摇得她骨头险些全散掉。
麦菡妮眼泪快掉出来了,下体疼痛已够她难受了,现在又多了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恶心呕吐,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杀了唐玉玺这个白痴!
「不要摇我!王八蛋!我好难过!」她受不了的朝他大叫。唐玉玺立刻清醒过来,发觉自已做了什么,脸色顶时阴沉得不能再阴沉。急促的喘著气,火大归火大,他仍小心翼翼的扶她重新躺好。「你哪里不舒服?」抹了抹脸,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心中的烦躁后,才再度开口。
「我……」她望著他,嘴巴张张阖阖好半晌,还是难以敢齿。
这叫她怎么说?她别扭的咬著下唇,闭眼呻吟。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们就到医院,由医生来诊断!」他站起身,坚决的表情严肃的可怕。
「我的月事来了。」一阵疼痛袭来,难受得令她顾不得尴尬与否的说了出来,「它从来没这么痛过。」
她很少在经期时感到不适,而且不曾这样糟过,疼得她咬牙切齿想骂人,更想在地上翻滚。
一开始,她试著专心上课,藉由漠视来纡解痛苦,但没多久她就放弃了,不得不到保健室的床上去躺著,护理人员给了她止痛药,还故意和她天南地北的东聊西谈,虽成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却丝毫无助于纡解痛苦,最后她乾脆请病假回来休息。
唐玉玺注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客厅。
麦菡妮楞楞的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居然弃她于不顾。
这个笨蛋!她叫他走,他真的给她走人!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是口是心非的骗子吗?嘴巴说的不见得是真心话,亏他那么聪明,却不懂得反向思考,男人,真的是蠢得可以的猪头!
「没同情心的家伙!」她抱著肚子呻吟。
嘴巴虽嚷著叫他走开,其实心裹却矛盾的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女人,真的是言不由衷的呆子!
五分钟过后,她身侧的沙发陷了下去,感觉有人坐下,她惊讶的睁开眼,发现他去而复返,手上端著一杯东西。
「喝下去,这可以减轻你的疼痛,能够让你舒服点。」他扶起她,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背靠著他胸膛,她望著面前颜色奇怪的水,颇怀疑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咕噜。她死马当活马医的浅尝一口,随即被呛著了。
「咳……我……」她张大嘴,拚命的哈著气,「那是什么?」
天啊!又辣又苦,她是不是喝到加辣椒水的苦茶了?
唐玉玺耸了耸肩,「你外婆的偏方,一些药草,再加许多兰姆酒,她说有镇痛的效果。」
一通电话,他轻易的找到她外婆,她正在高医生家做客,或许该说找确比较贴切,顽固的要高医生承认中医比西医强,两人从早上唇枪舌战到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停止争辩的迹象。
「我不要喝。」她打了个冷颤,拒绝的摇了摇头,抿紧嘴爬离他怀抱。
「把它喝完。」唐玉玺长臂一伸,大掌一抓,硬是将逃开的她揪回来。
「不要。」她紧闭双唇,拚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半口。
「喝。」他语气严厉的命令她,被她病态的模样吓坏了,坚持要她喝下加酒的药汁。
「唔唔唔。」她头摇如博浪鼓,死也不张开嘴巴。
「麦菡妮!」他眯起凌厉的双眼,薄唇抿成一直线,冷酷的表情很骇人。
「我不要喝啦。」她可怜兮兮的瞅著他,「那味道好恐怖,真的很难喝。」
「你要我灌你喝吗?」软性劝说无效,他要采取高压手段了。
他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呜呜呜……欺负病人啦!今天要不是她经痛,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她一定和他理论到底,哪容得他威胁她。
「喝就喝。」她屈服了,捏著鼻子将药汁灌进嘴巴裹。
虽然味道很可怕,但喝下去总比说服他容易多了。
「唔……」她皱眉,「好苦……」
「快喝光。」不理会她的叫苦连天,他板著一张严肃的脸监督著。
长苦不如短苦。现在不喝,等一下也要喝,早喝晚喝都要喝。好!咕噜、咕噜、咕噜……她一口气灌光药汁。
「哈、哈、哈……好苦好苦好苦!」终于喝光最后一滴药汁,她再也受不了的吐舌直哈气,拚命的用手煽风。
果然是她外婆的药方苦番天了,差一点要了她的老命。
斜睨她一眼,唐玉玺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扶她躺回沙发。
「闭上眼睛。」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他细心的为她盖好。
「我不困。」一睡若能除百痛,她就不会痛到现在了。
「等一下兰姆酒发挥效用,你就会困了。」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抽走她脑下的靠枕,改让她的头枕著他大腿。
「你在干么?」她困惑的望著他,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
「陪你一起休息。」他意味深长的看著她。
咦?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或是天在落红雨,不然冷漠无情的他,怎么会突然转性了?
「你不回公司了?」她被他的体贴感动了。
「不了。」他梛觎的调侃她,「免得有人在我背后骂我是没同情心的家伙。」
他听到了?!错愕的眨了下眼,她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尴尬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唐玉玺让她侧躺著,开始为她按摩背部,沿著她的脊椎,轻柔的来回往返按摩著。
麦菡妮舒服的呢喃了声。
难怪他会上瘾,太久没被人按摩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被人按摩的陶醉滋味了,舒适得她好想一辈子躺在他怀裹。
「菡妮。」他低喃叫唤她的名字。
「嗯。」她含糊应了声。
兰姆酒在她体内起作用了,她的头逐渐感到强烈的晕眩,眼皮沉重得使她再也无法睁开。
唐玉玺在她耳旁说了句话,凝视她容颜的目光,专注且温柔。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声,几乎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在陷入梦乡之前,她只知道她外婆的药有效,他的碰触令她昏昏欲睡。
半小时后,安娜出院回来了。
「怎么回事?」和两名交警擦身而过,唐老先生直觉反应是儿子又闯祸了,「是不是那个不孝子又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了?这一回是酒醉肇事,还是开车撞人,让警察亲自登门逮人?」
闻言,送走两位交警的许管家立刻快步蜇回。
「老爷,不是先生,是少爷。」握著罚单,他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玉玺?」唐老先生怔住。
安娜停下脚步。
「是这样的,少爷从桃园飙车回台北,一路超速、闯红灯又不理会鸣笛警告,所以交警才追上门来。」许管家赶紧再把话说明白,免得他们以为少爷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尼克在家?」安娜很吃惊,「他不是晚上才会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唐老先生很讶异,「什么事让他这么著急,急得不顾生命安全,非得火速赶回来不可?」
能够让他失常的原因只有一个,难道是……她?唐老先生心中有谱了。
「呃」许管家瞄了瞄安娜,难以散齿。
唐老先生心知肚明和那丫头有关,了解的点了下头,不再追问下去。
许管家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主人继续追问下去,他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尼克!」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安娜小跑步奔进屋内。
「嘘,安娜小姐,他正在休息,你别吵醒他。」听到她的叫喊声,怕她重蹈覆辙,曾淑女边吃著蚵仔面线边走出厨房,好心警告她唐玉玺在小憩。
只要别在他头疼时和睡觉时吵他,保证天下一定太平。
切肤之痛犹存,安娜记取教训,脚步放轻的走进客厅。
「尼……」她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先给他一个惊吓,她的笑容瞬间冻结住。
她僵硬的站在那,完全呆住了,眼前的景象嫉妒得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目皆欲裂的死瞪著依偎在他怀中睡觉的麦菡妮。
「尼克,你抱著她做什么?」像逮到丈夫出轨的妻子,安娜火冒三丈,「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抱著她?」
闭目养神的唐玉玺,很不悦的皱了下眉头,睁开眼怒视她。
「你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才哄她入睡,别吵醒她!」他的音量不高,语气却十分的严厉。
看见他亲密的搂著麦菡妮,心中已是很不是滋味了,再听见他为了麦菡妮而斥责她,安娜气得柳眉倒竖,拳头握起,一副恨不得抓花麦菡妮安详的睡脸。
「她怎么了?」压下满腔的愤怒和醋意,她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