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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名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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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现在不必再陪酒了,这风月楼里最大的就是她了,她为什么还苦苦陪着他喝这苦酒?

“我说战捕头,我这风月楼是喝酒的地方,你不喝酒光瞧着我做啥?我可是卖酒不卖身的唷。”巧笑倩兮地逗着他,就像过去十年来她所做的一样。

“银姑……用不着你陪我,你让我……自个儿静一静……”

“静一静?你要想静一静就不会来风月楼了。”银姑仍然一脸的笑,明眸里写着了解、写着体贴。“甭说那么多啦,来,再喝一杯。”

“喝……”

战青将酒一仰而尽,苦涩的汁液流进肚子里,火辣辣的味道,就像他心头上的伤。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一夜能好好安枕,每次闭上眼睛总会看到妻子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那种恨,只怕他永远也忘不了。

银姑再度替他斟酒,他没注意,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将酒往肚子里倒。

妻子背上背着孩子,那打从出生之后他只见过两次的孩子,她手里还搂着一个,同样给铁蹄踢死,最大的那一个倒在她身边不远处,浑身烧得体无完肤,让他这个做爹的想认也认不出来。

每每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就如刀割!那种痛啊,简直要教他抹脖子自尽!但他还不能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不能死更糟的?他不能死,不能到九泉之下向妻子赔罪求她原谅,他只能活不活死不死地这么撑着,想着总有一天要杀光铜牛山的马贼,想着总有那么一天——银姑沉默的手轻轻替他拭泪,温润的手却像是火炉一样烫伤了他。

战青猛一甩头,将银姑的手甩得老远。

“你干什么?!

“没什么。”银姑微微一笑,如果他眼尖,应该可以看到银姑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楚,但他没有,他老早瞎了。

“紧张啥?你脸上沾了酒糟哪,我得去说说那酿酒的老头儿,连酒糟都给送上来了,我这风月楼的招牌可要让他给砸啦。”

战青猛一抹脸,好像他的脸上真有酒糟,但他醉了,醉得连自己的手也看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正微微的抖着——他是百里神射战青、他是刀起人头落的快刀手战青,他的手怎么会抖?他必是醉了,醉得厉害,这让他更加生气!

“少烦我!做你的事去!”

“哼,你以为老娘喜欢烦你!只不过城里那些富商巨贾们哩嗦的要我打听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只有你战大捕头知道,要不是为了这件事儿,我才懒得理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不想听你嗦!”

银姑喉咙哽着一口气,但她脸上依然堆着笑,那笑容这几十年来都堆在她脸上,早已成了习惯,就算她想拿也未必能拿得下来。于是她轻轻地咳了咳,像是喉咙里鲠着鱼骨头,而不是哽着满腔柔情、满腹委屈。

“听说衙门打算攻打铜牛山?有没有这回事儿?”

战青猛然清醒过来!他铁钳似的手狠狠扣住银姑纤细的肩沉声问道:“哪个多嘴多舌的朝你嚼这舌根?”

银姑疼得落下泪来,她尖细地吸着气,整个人拼命往后缩。

“你弄疼我了!”

战青却不放手,他狠狠摇晃着银姑。

“说!谁说的?!”

“没人这么说,光是瞧你们为了找几个新捕头连二十两银子都肯出,谁也想得到这一点。”

“放屁!”战青恶声恶气地放开她吼道:“没这回事儿!谁再敢这么瞎说胡说,我就逮谁进去蹲大牢!连你也不例外!”

“是,连我也不例外。”银姑揉着自己的肩,泪水落了下来,那肩膀……真疼。

“弄疼你了?”他忽然粗哑着嗓子问。

“没……”

战青叹口气,皱纹像蚂蚁一样悄悄爬上他的脸。

“银姑……”

“没事儿。我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哪能弄疼我?”她微微苦笑,婀娜多姿地起身。“好啦,不陪你啦,老娘事情多着哪,您老自个儿喝吧。”

他还想说什么,但瞧着银姑那双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挥挥手示意她走。

银姑走到门口,手绢轻轻压压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人哪,年纪大了就得认老,你瞧瞧我,眼油都多了,这眼油真是不争气老是流个不停……你也一样,战大捕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打仗这回事儿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吧。”

战青没回话,他再度把一杯又一杯的苦酒往肚子里倒。

银姑关上门,深深地再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泪水无言落下……

03

“叫什么名字?”

“单戈。”简单的回答。“田单的单,干戈的戈。”

“今年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二十岁。我没有家,从小跟着师父学艺,不过师父去年死了。”

战青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模样不知怎么地让他觉得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的男子给了他一种奇异的感受:如果不是额上那方奇怪的玉石,他长得还真像是当年的战野——战野如果还活着,也该像这男子一样有着玉树临风的姿态吧?

“你额上那玉,怎么来的?”

“生下来就有的。”

“是吗……”

战青凝视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看起来又深又重,从左额一直延伸到下巴,虽是旧伤,但光看那刀势便知道当时情势之险恶。眼前的单戈年纪不过二十,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脸上这伤……”

“不知道,我师父也没提起。”男子依旧冷冷回答,口吻略带不耐烦,但他依旧十分忍耐地站得直挺挺的,姿态傲然。

战青涩涩地叹口气。他在想什么?战野老早死了,当年是他亲眼看到孩子的尸体——他不能再想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战青打量着他。如果没有脸上那伤疤,单戈会是个俊美的少年郎,只可惜那伤太明显,让单戈看起来无比危险;阴郁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浓浓沉沉,怎么看也不像年方二十的年轻人。他很高,修长的体态看起来像个练家子;悄悄打量他的手,果然磨出厚茧。他没看错人,单戈会武,而且还该是个高手。

“单老弟——”

“不敢高攀,战捕头唤我名字便可。”

战青蹙起眉,随即想想这孩子年纪还轻,值得磨练的地方还多的是,没必要急于一时。

“单戈就单戈吧,你——”

“总捕头!总捕头!”李吉从外面急急忙忙闯了进来。“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哎!大事不好啦!咱们派在铜牛山的探子死啦!”

“死啦?!”战青呼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关刀老四武功不弱,又干过拦路打劫的强盗,谁能杀他?!”

“唉,还不是喝酒坏事!说是关刀老四跟他们里头个小婆娘喝酒,走漏了风声!”

“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那可是绝世美人啊……唉!”李吉搔搔头,急得脸色都变了。“再怎么美也不值得教人送命!我说总捕头,咱们好不容易才搭上关刀老四,眼下他却死了,这对咱们的计划可真是大大不妙啊!得快点儿派个人去顶替那位子才行。”

战青懊恼地重重坐了下来。

“我知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可是咱们实在没人……”

“我去。”

“你去?!”战青与李吉都吓了一跳。

“没错,我去。”单戈淡淡开口:“他们没见过我,而且我年纪轻又不学无术,再加上被衙门通缉,想当马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什么时候让衙门给通缉了?你是个贼啊?贼怎么可以——”

“李吉。”战青眼里透出激赏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笑了起来。“这孩子心思真快!

前着后着都替咱们想好了。就这么办吧,你让画师给他画张像,城里大街小巷都给贴上,就说他……“

“拦路打劫、杀人放火。”单戈接道。

“对!就说他拦路打劫、杀人放火!”

李吉傻傻地瞧着眼前这爷俩,突然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

“呵!一个大捕头、一个小捕头,你们爷俩还真有默契。好,就这么着!我这就去办——”

李吉这么一说,战青竟然呵呵大笑起来。瞧着李吉乐滋滋的背影,他第一次开始觉得要攻破铜牛山寨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

李吉走到一半,突然转个弯儿又绕了回来。他前前后后打量着单戈,狐疑地搔搔脑袋。

“怪了……我怎么越看你越眼熟啊?”

单戈转开脸避开李吉的目光。

“世上相似的人多得很。”

“不对不对……”李吉拐到他面前,蹙着两道好笑的八字眉嘟嚷着。

“你怎么啦?还不去办事!”

“不是啊,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他……”李吉一颗脑袋都快搔破了,突然他眼睛一亮,转到单戈面前嚷道:“我想起来了!戈予!你是那个陕西名捕戈予!”

“陕西名捕?!”

战青脑中灵光一闪!前年听说陕西有个名捕,破了好几桩大案子,其中跟马贼有关的案子破得最多,连名动一时的祈家寨也给他单枪匹马一个人给扫平了。来来去去的衙役绘声绘影地,将那戈予说得像是天神下凡一样,却没想到会是眼前这年轻人。

“没错!你就是那个陕西名捕!”李吉一拍大腿嚷道:“我认得你,前年你们破祈家寨的时候我去过那里,本来想去你们那里当捕快的,偏偏那个该死的衙役说我个头太小,不让我进去!我在衙门外整整等了三天才见到你!可你理也不理我!”

战青连忙恭身打揖道:“戈捕头,您可不是已经受封为御用名捕了吗?怎么到我们这小庙来寻我们开心?”单戈咬咬牙。没好气地瞪了李吉一眼。

“战捕头客气了,捕头就是捕头,什么捕头都一样,哪里有马贼我便去哪里,如此而已。”

战青更讶异了。

“戈捕头跟马贼有仇?”

单戈冷冷地打量着战青。这一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战青会对他打躬作揖。此时此刻他心里该有什么感觉?眼前的战青看起来如此苍老、如此不济——岁月不饶人,当年名动三省的百里神射一样会老,老得教人伤心、教人生气!

他宁愿他仍是当年的战青,威风凛凛,满口正义,偏偏战青老了,这一老,教他咬牙、教他切齿,他如何对一个老头子复仇?

“战捕头到底用不用我?除了这里,还有很多地方有马贼。

“用用用!当然用!”不等战青回答,李吉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去办!你可别改变心意啊,告示一贴出去可就没得反悔啦!”李吉说着,深怕他临时改变心意似的很快冲了出去,这次一冲出去就溜得老远,很快消失了人影。

战青笑着转向单戈。有了这位名捕的帮助,踩平铜牛山寨应该是唾手可得的。只是当他眼光与单戈相遇的时候,笑容瞬间凝结在他脸上。

单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光芒没逃过他的眸子。战青愣愣地瞧着眼前的名捕,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戈捕头——”

“别这么唤我,我还是叫单戈,事情未了结之前我没有别的名字。”

“单戈……”

他想问,但不知如何问起。难道自己的眼睛花了?这几十年来他识人无数,他知道自己没有眼花,但却怎么也无法了解单戈为什么对他有那么深的恨意。

他想说服自己,那只不过是他一时的错觉。

“单戈,你到底叫单戈?还是戈予?”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战青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眼前这年轻男子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这年头隐姓埋名的人太多,又何必斤斤计较?只是不知怎么地,他总觉得隐约中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头,偏生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战青只好叹口气。

“单戈,去铜牛山是很危险的任务——”

“我不这么认为。”

“年轻人,我担心他们有人认得你——”

“如果你不放心,这件事让别人去办也可以。”单戈冷冷地抬起脸,高傲无惧地瞪着他。

面对那眼神,战青霎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直到单戈走了出去,他才一身冷汗地忆起,刚刚单戈抬脸的表情……刚刚单戈抬起脸的表情,竟然像极他亡妻。???

“他来了!他来了!”

铜牛山寨下传来骚动,喽们急促的呼叫声从山底下直传回山寨当中。

楚霸天从山寨里迈着稳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跟着他的儿子楚沛;尽管在铜牛山来来去去的人不下上千,但这次不同,他们的眼里都写着些许期待、些许好奇。

一匹黑色骏马快速奔驰到山寨前,喽们紧张地站在道路两旁,用紧张的眼神注视着来人。

“单戈。”

马上的男子一跃而下,身手敏捷矫健,脸上任何没有表情。

“是,正是单戈。”

楚霸天挑挑眉。

“听说你一个人杀了马大户一家二十一口,还劫走了大风镖局押的镖?给衙门通缉了不打紧,现在逮着你还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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