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在首尔(全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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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地盯着桌面,可怜兮兮的。现在就是家里着火,万彬也不能没人情没道义良心喂狗地把屁股挪开。两个人直聊到半夜,如熙成功实现了第一阶段的目标,和万彬又成了可以推杯换盏的阶级同志了。
她说:“你没必要躲着我,其实我早想开了,不能做情人也不要紧,其实这年头,朋友要比情人长远得多。”然后诚恳地盯着万彬问:“我们还是朋友吧?”
恋爱在首尔33(2)
万彬真是单纯得可以,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还点头答应呢。如熙顺竿爬:“那以后我找你出来喝酒不许说没时间!”我想这会儿的如熙脸色绯红,眼波流转,再加上灯光灰暗醉眼朦胧,周围飘的都是暧昧的空气,万彬根本就没有回手之力。
看来没有谁能保持始终如一。在我的印象里,她并不是会用心机的女孩,成天像个炮筒子似的横冲直撞。只要有人挖坑,她就往里跳。现在呢,也懂得了韬光养晦、曲线救国。我是不是该为她的成长高兴?只是心底里我却感到遗憾。
复杂的人似乎都有同样的心理,不管自己多阴沉灰暗,也希望别人会保留纯粹的亮白。起码可以当成标本缅怀,世界曾经美好世界依然美好、世界还会更美好。这也算是无奈的自私了吧。
恋爱在首尔34
安帝应该是我们中最忙的一个,有时一天工作超过12小时,我想劝他别这样拼命,活儿是干不完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明伤暗伤一大堆,老了怎么办?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然金山银山也无福消受。
他苦笑:“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不博一下怎么甘心。”
我无话可说,他向来有种“成功强迫症”,总想用外部的认可来印证自己的实力。也许这就是明星和普通人的区别。他们需要掌声喝彩,需要站在高处的辉煌感觉。双臂展开,就成了世界之王。我从没站到过舞台上,也不知道在聚光灯下到底有多么让人热血沸腾。可我知道,当你曾经得到一切的时候,失去就会变得异常可怕。普通人就无所谓了,为人一世对得起天地良心,成功地实现小理想更好,不成功也能心安理得,因为一万个理由可以为我们开脱,头一条就无人反驳——谁让咱没生在富贵人家。
韩国娱乐圈水太深,新陈代谢的速度也快得惊人。每年无数新人挤在独木桥上拼杀,走过来的都是上品。可整个行业的容积有限,有人出头也就意味有人得让位。“王族”走过这么多年,太明白这种看似残酷却是让整个韩国娱乐业持续发展的规则。他们无怨言,可并不想束手就擒。这几年除了集体活动,还各自寻找新的发展,也无非是想杀出一条血路,毕竟前辈落魄的样子太过触目惊心。
我让安琪寄来些原料,有时间就熬些清火祛毒固本的汤给安帝送过去。多少会有点效果吧。可他总不在家,偶尔早下班,也在床上补觉。我轻手轻脚收起地上的脏衣服,边洗边奇怪,觉得太不真实了。不久前我还是沈阳一个平凡的女孩,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成天上班下班就为了吃喝玩乐,结婚对象一定要有房有固定工作每年能进行两次国内游,日子按部就班一眼就能看到老。现在呢,我站在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城市,一个明星的洗手间里,未来忽然充满了无限变数,更好或更坏,至少都激动人心。“平平淡淡才是真”,“人生总要有些经历”,连名言名句都各有各的理,我能相信哪一条。要紧的是,我已经站在了这里,一路上的风景只能靠想象,而想象从来都更迤逦。
我还在天马行空地矫情着呢,以偌一头撞进来,把一大堆脏衣服塞到盆里:“辛苦,谢谢。”
我说:“不客气,因为我没打算给你洗。”
他笑嘻嘻地气我:“可是这些是安帝的,我的已经被你洗完了。”我拿起衣服一看,真的,该死,他准是看我这几天都来当老妈子才想出这么个损招。好在我从来不是肯吃暗亏的人,一扬手肥皂就飞了过去,连那些矫情忧愁也一并飞远了。
恋爱在首尔35(1)
我想提前一天单独给安帝庆祝生日,找以偌借别墅,他钥匙掏得挺痛快,却不给我,抓在手里当诱饵,死活要知道大冬天我跑那边去干嘛。我现在已经很了解这个外星人的性格了,超级三八加大嘴巴。要是告诉他实话,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惊喜没了要么两人聚会泡汤了。
于是我特平静地说是国内来了朋友,想带他过去看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们也就想在那儿歇歇脚。
外星人对没卖点的事从来没兴趣,痛快缴械。
其实想想我和安帝真正有了交集就是在那片别墅外的海滩上。我仗着酒劲非礼人家,他又无辜又慌乱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惜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不然也许会有更多火花或是大踏步的飞跃也说不定。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会留下点难忘的东西,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幅超色情的画面,星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性感的船长。
我早就和安帝说好,让他无论如何把20号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非常重要,不听会后悔一辈子。
20号我请了一天假,早上睁开眼睛,先发了一条短信,提醒他千万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约会,5点来接我。一定!
然后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把所有衣服都摆出来,一件件换一件件试,大冬天折腾了一身汗,倒霉的是连一件适合今晚的都没有。就连最贵的那条裙子,左照右照,也觉得不足以表达我奔腾的激情。我正坐在衣服堆里发愁,如熙和ANN跟天使似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就好了,两个娱乐圈的大美女,一个还是超模出身,最精通的学问莫过于穿衣打扮,没事还带动一下流行风潮,有她们当军师准没错。
在商场里转了两圈,就选中了一件黑色镶珠链的小礼服。我说好,就是它了。如熙笑嘻嘻地说,接见什么重要人物啊,值得这么大手笔?我看看标签,合人民币6000多块,确实心疼,不过确实值得。ANN也急了,你到底要见谁啊,对了,是不是为了明天的生日会?我顺势点点头,还是姐姐聪明。如熙比我们都聪明,一句话把我堵住:“胡说,哪次我们聚会穿过正装?我就不信明天一屋子牛仔裤,你就能穿这个来?”
我没办法,只好临时又编了一个瞎话,说是要代表公司出席宴会,走的是公账,当然不必考虑价格。买的急是因为怕老板过两天反悔,这便宜就占不上了。
好歹算是把这两个好奇宝贝对付过去,我找个借口先回家。这次容易许多,撒谎也是个熟练工种,说得多自然就溜了。
我好像还没这么紧张过,一会儿觉得时间还早可以先看看杂志,一会儿又以为来不及,应该现在就把衣服换好。洗澡的时候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腿磕在门边上,青了一大块。想吹干头发风筒突然失灵,只好边化妆边等它自然风干。
心急手也抖,两只眉毛画得东高西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没有底气,心也沉了,甚至后悔安排了这次考验魅力的单独约会。连害怕带期待,我的心情用四字成语来形容,整个就是“乱七八糟”。
电话响了,我把烟头按到了沙发垫上,烙出不大不小的圆窟窿。
安帝:“我现在还有工作,可能赶不回来。要不我们改天吧?”
“不。”
说得那么快,自己都有点惊讶。我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非要在今晚见到他不可。不管几点都好。
于是我说,“我可以先到那边等你,你收工以后直接过去好不好?”他有些勉强,我想是因为这些日子太累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同意了。
人要是倒起霉来,刮点风塑料袋都追着往你脑袋上扣。刚出市区,车子就吭唧上了,我在心里狂念佛号,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念了几十遍,谁也没显灵,车子还是抛锚了。我站在路边,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穿得那个萧条,本来这条路上就人烟稀少,偶尔过辆车司机看我这副打扮还以为我是不良从业者,都极正人君子地呼啸而过。说实话,就算他们敢停,我也未必敢坐。后来好容易有一家三口同时出现,女人就是比男人多些同情心,我才在冻死之前脱离苦海。
恋爱在首尔35(2)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千恩万谢后,听见女主人悲怜地说,你父母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伤心啊。我点点头,是啊,我对不起他们,我一准儿改。
等待总会让人更加焦躁,却也能让人平静下来。我知道这是两种完全矛盾的情绪,几乎不可能同时出现。可我当时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先前的紧张慌乱渐渐没了,心跳恢复平静,也能用正常的思维进行思考。焦躁是因为他迟迟不来,时间好像静止在某一刻度,只剩自己的心跳了。
看来我得找点事干,穿着这条昂贵的裙子,躺是不能躺了,就算想坐下来都要左拉右拽,生怕弄出丁点瑕疵。想把它换下来吧,万一这会他到了呢,不是白忙一天。算了,就在屋里转悠着吧,楼上楼下,厨房阁楼,减肥带运动。我想最多一个小时,他也该到了。
11点,我总算让自己承认,他不会来了。在这之前的三、四个小时里,我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从无比坚定到忧心忡忡——他一定会来,一定会来,顶多是路上耽搁了,来是一定要来的……怕是有什么意外吧,什么事绊住了脚……是不是真的有意外啊,外面都下雪了,这天开车安全系数超低;另一个从头到尾冷眼旁观冷嘲热讽——他要是想来早就到了,什么叫忙啊,有心怎么都能有空……意外?老大,你当拍戏啊,前后脚都能弄成错肩而过,只要上到高速不是车祸就是封路,现实生活里你倒也想,怕是还没那么多巧劲成全呢……他来不来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行了。
我知道该打个电话,问问,表示关心或者传达不满。可是我不想,如果他真要放我鸽子,起码也得给个理由吧。没道理我还巴巴地打过去,这真不是我风格。
郁闷里我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最近也没得罪他啊,没发生任何不快,没吵架没动手,一点预兆都没有,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我是该找人问一问了,看来娱乐圈一点隐私没有也不是坏事,起码谁对谁都知道的门儿清。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波澜不惊,对着话筒假笑:“如熙,睡了吗?”她听起来倒是兴奋得不行:“恩亚,你怎么没来啊?今天以偌请客,我们现在都在一起呢!喂,安帝,你没告诉恩亚吗?”
我真佩服自己的听力,那边吵成那样,我还能抽丝剥茧地抓住他的音频。
他说:“她很忙,要接待朋友,或者是表哥。”
我从来就不是能压住火的人,也从来就没打算压火收脾气。安琪说恩亚你也太厉害了。废话,我要是再不厉害点,早就让人欺负死了。仗着这点怒火,我跟三家出租车公司吵起来,威胁说如果不在30分钟内出现,一定告到他们破产。
回到汉城已经是后夜,我让车停在CLUB门前,刚要进去,就看见他们前哄后拥一大群人从转门出来,连说带笑的。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站在这儿。人有时候真是想不开,明明都有结果了,还非要和那理由叫劲,有什么意思啊。就算那理由特堂皇或是特狗屁,不都一样没意义吗?我觉得自己特可笑,大半夜的,面红耳赤发散妆乱不伦不类,活像一个衣着考究的精神病患者。真的,到韩国这么久,我第一次深切感觉到,在这里,我才是老外。
我脑袋里像是千军万马一起奔腾,乱红飞舞,无数想法一闪而过,有几个大字高高挂在正当中,孤独彻骨,真是彻骨孤独啊。要不是ANN眼尖,再晚一秒,我就要逃跑了。
安帝明显是醉了,把想扶他的人全扒拉到旁边,七扭八歪地走过来。
“恩,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别墅吗?那边不好玩吗?你不是最喜欢沙滩吗?嘘!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对不对?我知道了,一定是表哥不喜欢。”
我听了半天,还是似懂非懂。他看来是在生气,但到底为什么生气,我想还是找个清醒的容易沟通,可每个人都在躲避我的眼神。
“好,安帝,我想你还不至于醉到胡言乱语,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你到底在挑什么理?”
恋爱在首尔35(3)
他死死盯着我,喉咙底冲出一句:“你为什么骗我。”
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到。有遇强则强的爆脾气撑着,我一样回看过去。是了,这只是一个陈述句,重点是谴责我骗他这个事实,并不是要听到我的解释。我也真是让他气糊涂了,一心就以为他是无理取闹想和我分手才玩的游戏。
气头无好话,张嘴就收不回来。我冷笑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想找茬打架这理由也未免拙劣了点。我骗你什么了?骗你青春还是骗你感情啊?这种事向来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