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在首尔(全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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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秋和金田的新年愿望是“王族”顺利,事业大发展,人人身体健康。他们不期待爱情。
安帝送我回家,一路上都拉着我的手。路灯底下我们的影子一会儿变长一会儿拉短,可一直没分开。忽然我挺感动的,看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很幸运——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人却要找一辈子。我站在幸运一方的营地里。
我问了他一个恋爱中的女生最喜欢问的傻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他光笑不说话,我催得紧了,他才说不知道。
“可是总有什么让你动心的吧?”我又开始诱导。
他看看我:“这么一说你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我气急:“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却是实话。天生的诚实谦虚有时确实让人气馁,我踢开一颗小石子,叹气说:“有个比我好的女生出现,我一定会被你甩了。”
他说不会:“因为现在就有很多比你好的女生,你看我都没变心。”
我想打他,拳头举起来人就进了他怀里。我觉得人生的幸福在一刻到达顶点,真像歌里唱的一样天地万物化为虚有,彻底抛弃了自己一贯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基本原则,脑海里刷刷开的都是喷香的玫瑰花。还在幸福里张着翅膀任意飞舞呢,却忽略了顶点过后只有下坡。
不管怎么说,一年就这样到了头。四季交替生老病死,我们面对一些,遗忘一些,好在还有下一年可以期待。
恋爱在首尔30
过新年公司给了7天假,年终奖也发下来了。看着卡上增上来的数字,我特有成就感。算一算,出来这半年,少了那些狐朋狗友的勾搭,吃喝玩乐的开销降下来不少,加上驻外补助两份薪水,现在也算小有盈余。要是狠下心来在这儿呆个三年,房子首付就有了。我手舞足蹈兴奋了半天,彻底体验了一把穷人乍富的癫狂感觉。听到安帝打电话来,才勉强恢复正常状态。
我们本来打算一起跨年,可他说临时加了通告,要去日本录节目。
我耸耸肩说:“好吧,等你回来我们再找机会庆祝。”
其实我没什么,听起来他却很有点遗憾的样子。
他说:“放你一个人在家,怕你寂寞无聊。”
我笑了:“那你就别去了,在这儿陪着我吧。”
他稍迟疑了三秒,下决心似的说“好”。
我吓一跳:“好什么啊?我开玩笑呢,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要实在无聊就找ANN如熙她们去玩。”
他还不死心,冒出另一个主意:“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日本吧?我们还可以去洗温泉。”
我深吸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了,他偶尔蹦出来一句半句话还是能让我有晕厥的冲动。真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想事儿。
“我和你一起去日本,亏你想得出来,是怕记者太闲还是觉得自己新闻不多啊?”
其实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关系暂不公开。他跟我商量的时候,还怕我多心,猛解释,他并不是顾虑自己的事业或是自私只考虑形象,不公开主要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感情,现在的媒体太厉害,一旦让他们抓住蛛丝马迹,就会像蝗虫一样扑上来,怕我承受不了那么大压力。我当然高举双手表示赞成,先不说别的,我太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了,勉强就够隐藏在人民群众中过点小日子,拿到闪光灯放大镜下去不出三分钟就得精神崩溃。
安帝一百个不情愿地收拾行李,出发前他还盼着天有不测风云,只要飞机出不了港工作就得取消。
我坐在一边哭笑不得:“安帝,干脆把我藏在行李箱里怎么样?”
他瞪着我威胁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不给你带礼物。”
那可不行,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我可不干,立马换上讨巧乖笑:“保证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光在家想你还不行吗?再说了,我比你可怜,孤苦伶仃的,你这一趟好歹还有名有利呢……”看他严肃起来,我转舵:“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快收拾东西吧。一会飞机走了看你怎么办?”
好不容易把他哄上车,我想了想跑到超市买了一大堆拉面罐头啤酒,大过年的把谁叫出来都不好,谁还没个父母啊,不如自己备好粮食,愿意上网愿意看电视愿意干什么都行,要不就蒙头大睡,把休息的意义完全展现出来。
晚上和安帝聊了一个多小时,让他放电话他不肯,我才明白,他在等12点呢。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几乎同时说出新年快乐。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看来他坚持等待还是有道理的,也确实值得。
感谢越来越精确的钟表行业。
后来他终于成功地把我唠精神了,放下电话,我索性披上衣服拿了几罐啤酒,边看老电影边守夜,天快亮的时候,我有点坚持不住了,趴在沙发上要睡非睡的,耳朵里听到最后一句电影里的台词“1997年过去了,我很喜欢它”。
我笑了,是啊,2006就这么过去了,我很喜欢它。可是不对吧,现在已经是2007了,也好,我一样喜欢……
第四部分
恋爱在首尔31(1)
有时候看书上描写有人惊讶“嘴张大到能放下一个鸡蛋”,我从来不信,这比喻也太夸张了,就算见到活鬼,嘴的大小毕竟是有限的啊。可当我在1月1日上午10时满肚子抱怨着打开门,我想我嘴里放下鸡蛋是没问题的,弄好了鹅蛋也行。我只顾着在那儿五洲翻腾云水怒,早把隔墙有耳隔街有眼的古训扔到九霄去了,直到对面的如熙大着嗓门冲到我眼前,我才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如熙挤眉弄眼地问:“他是谁啊?”
还记得我有一紧张就诚实的怪毛病吧,现在又犯了。我说:“这是我朋友,建远。中国人?对,中国人。”
如熙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
建远也伸出手,虽然他不会韩语,可这世界通用的肢体语言他还是明白的。我好死不死跟着说:“他不会韩语。”
这下如熙可乐了,一气问了我若干问题:“他长得不错啊?他多大年龄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啊?他是不是喜欢你啊?你们认识多久了?安帝知道他来吗?天啊,那个领带夹不是上次我陪你去选的吗?”直把我问得直眉瞪眼,一个字都没答上来。她还眼巴巴地等着呢,我也顾不得礼貌教养,把建远拉到身后,把如熙关在门外。
姐姐,明儿见。
我知道这样问很不好,可实在没忍住,直接冲到他眼前:“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先打个电话?”
他好脾气地看着我,手上还拎着行李,我突然特无厘头地说:“今天飞机上人不多吧?”
要是别人听见,一定以为我神经不正常。可是他不会,他明白我的意思。新年头一天,要不是有着火死人的急事或者英国王室发了请帖意大利公主等着跟他跳舞,谁不老实跟家待着还有闲心满世界瞎转悠?
他呢,全家人集体行动去澳洲沙滩上晒太阳抓螃蟹,他撒谎说身体不适、感冒发烧,然后颠颠地跑到汉城来。除非我的良心真让狗叼了去,想不感动都难。
他一样样往外拿东西,我喜欢吃的豆干喜欢抽的中南海喜欢看的盗版碟,还有各类补品调料,摆了一桌子,记忆里我曾夸过的,几乎都摆在眼前,最后还翻出来一套王朔全集。
我说他:“你也不嫌沉,大老远的背它干什么?”
他笑嘻嘻地说:“睡不着的时候翻着玩呗。对,这话是你说的,在家的时候睡不着觉,就看王朔,随便找一页,脑子里绷着的弦就放松了,跟着没心没肺地笑两声,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比安眠药都灵。”
两个曾试图超越普通朋友界限但又未遂的人,坐在一起别提多尴尬了。我忽然想起离开沈阳前自己干的那些事,脸腾就红了。也亏建远大人不计小人过,换个别人即使不恨我一辈子,至少也会横眉冷对。
他左看右看,说:“你们环境不错啊。”我说:“还行,凑合呗,跟你家肯定没法比。”
他又说:“你怎么脸红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就好像出墙红杏被抓个现行,不知道该认罪求宽大还是咬住牙不悔改,只“啊”了一下,再无下文。这下脸更红了,不用他笑,自己都能感觉到血往上涌火辣辣地难受。
他摆了个玉树临风的造型,头一甩手一挥;“恩亚,说实话吧,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了跟哥哥说,兴许我高兴了,能再给你个机会。”
“呸!”他说话的工夫,我已经缓过劲来,一口啐过去;“想什么呢?我后悔?那你可得等,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下雨雪……”
没等我背完呢,建远已经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了。我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上,听他心跳得乱七八糟的,我的心也跟着乱七八糟,可脑子分外清醒,想着这场面要是放在电视里,这时该进来两个抓奸的了,不然哪来的误会高潮?
等我挣扎着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看见万彬如熙成雪辉若干人等正在门口进退两难呢。
真的,我一点都不惊慌,一点都没受刺激,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恋爱在首尔31(2)
我就觉得这生活怎么越来越像一出蹩脚的悲剧啊,让人哭笑不得,真TM哭笑不得。
如熙足足给我道了30分钟的歉。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还拦着他们来着,说这么早你不一定能起来,可他们说安帝拜托他们一定要来找你玩。”
我说:“没事,真没事,你不用这样,你越这样越像我真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再说我怎么了,不就是重逢个旧友来个拥抱吗?你们成天在外面见粉丝,那抱得还少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建远坐在沙发上,语言不通也是件好事,不用担心谁和谁会胡说八道。
可我忘了还有大家都熟的国际语——英语呢,想当年建远门门功课不过关,就英语来个8级,又跑了几次美国,冒充美籍华人没问题。等我把茶沏好了,他和成雪辉已经聊到宾西法尼亚了。成雪辉逮个空当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差点没一脑袋磕死在茶几上。他说:“你表哥真不错。”
我看看他,又看看建远。他到底是成心还是好心呢?如熙可算有了带罪立功的机会,在我耳边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无奈地看看她,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无所谓了。
控制事态还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呢,像我这样灰心丧气放任自流,那发展势头就更迅猛了。转眼到了烧烤店,我有幸见到了我在汉城认识的所有人。真真的一个都没少。我都纳闷,他们在短短时间里是怎样奔走相告,会聚一堂,来给我的“表哥”接风洗尘的。
还没动筷呢,安帝电话也追来了,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没说表哥要来?”我打哈哈说我也不知道啊,这才叫惊喜呢。
看来他们对建远还都不反感,那小子从小就习惯出席各类社交场合,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三言两语就把大家都忽悠住了,迅速建立了良好的形象。我举杯微笑,对他说:“你不去当男公关真是浪费人才。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新年新气象。”
如熙跟着我到洗手间,还不住感叹呢:“真没想到他这么出色,人才啊!”
我瞪她一眼:“你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想到?我就不能有这么上流的朋友?行了,再过一会儿都快流口水了。小心万彬看见把你画进黑名单。你这移情别恋也够快的。”
我刚封住如熙的嘴,回来就听见万彬提出一个具体问题:“建远住哪啊?”
是啊,估计他还没找好酒店吧。我咽下一口酒刚想说让他们帮忙定个酒店,林建远又开口了,一本正经地说:“我就住在恩亚那儿。”然后看着我:“没问题吧?”
我忙摇头:“不好,不方便,我那是公司办事处,是公家地方。”没等我说完,成雪辉就抢过话去:“那有什么,反正现在也是放假,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你那儿有检查工作的。我们一起聚也方便。”
“对,方便。”我不想挣扎了,看着手里的碟子,想象如果一碟子扔过去,能不能砸死几个。
其实我不是那种不爽快的女人,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要是以前,就算他要住到外边去,我都不会同意,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可是现在不行,现在我必须得考虑另一个人的想法。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说都说不清。
建远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想来那个大嘴巴安琪一早就通知过他,我现在是有主儿的人。他忧伤地低眉顺眼:“要是你觉得实在不方便,我可以去住酒店。”
我说:“算了吧,现在把你打发酒店去,明儿他们来找人,更此地无银了。反正你一早就想好要驻扎沙家浜不是吗?还装什么相啊。”
他笑了,白牙一晃说:“就是嘛,表哥表妹好久不见亲密些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那种有椅子不坐偏爱坐在地上的人。
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DVD里放上汉武大帝,别管能看上几眼,主要得有点动静。建远说:“这半年跑了不少地方,也认识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