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在首尔(全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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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在首尔21(2)
那时候我明白了两个事实:一、原本我就是这世界上多余的人。二、没人会帮你,要想活着只能靠自己。
后来就很少来了,多是年节的时候露一面,亲戚说我白眼狼,说姥姥白把我养这么大。我不辩解。再后来,他们都懒得说了。
我犹豫一下,还是敲了门。姥姥不知道我出国的事,也不知道我还要走。只问了几句关于爱情婚姻,然后告诉我做女人要自爱,就再也没说什么。我坐了一会,在桌上放下钱,走了。
恋爱在首尔22
到汉城已经是夜里11点,打车飞奔到家,看到熟悉的铁门,我都想跑过去给它个拥抱。大包小裹折腾到楼上,我没有心思整理行李,略拢了拢头发,把礼物翻出来,现在还不算太晚吧?给他们个惊喜应该不错,不知道安帝在不在,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我张牙舞爪砸开他们住处的门,高秋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五秒钟后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惨叫“啊”!五个脑袋迅速出现,万彬跑在最前面:“怎么了?怎么了?”还不等高秋说话呢,他也一声大叫“啊”跑了回去。真是的,不就是没穿上装吗,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些?
“喂,快过来,拿礼物啊?”我招呼他们,我知道这些人看见礼物就会立马清醒。可是今天有些奇怪,我都欢快地拔了几个高音,他们还是原地不动。
不会吧,这几天不见你们就不认识我了?我笑着,有预感不太妙,还是强撑着搞笑。
一分钟后,我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不时偷瞄一下安帝,我想到他可能会有点不满,却没想到整个是怒发冲冠。打我坐下,他就在几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大步流星,转得我眼都晕了,也怪我,好死不死的不在家睡觉,自投这罗网干吗?我想找个人救场,没人搭理我,沙发上排排坐,看好戏。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堵枪眼。“安帝?”我小声说,“是我不对,应该先告诉你一声的,可是当时确实很着急,我以为你还要在外地一段时间……”
他铁青着脸:“难道中国没有电话?”
“有啊,可问题是我把手机卡扔在这了,然后又记不住那么复杂的电话号码。”我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了,下次一定注意。”
“哼,没时间,没记住,只是不想记吧。”他冷冷地说,眼睛里冻上一层冰。这样冰冷的他让我不寒而栗。我走过去,想拉他的手,他却甩开了。
我又一次,被人甩开了。
我站在原地,记忆里沉睡的狰狞过往一点点苏醒,早告诉过你不要依靠任何人,这世界上如果连亲生父母都靠不住,你还能指望谁?林恩亚,傻了吧,你还柔情万丈,怕伤了这个,怕毁了那个,大老远地回来,累成这德性了,还巴巴跑来就想看他一眼。林恩亚,有点出息,不许哭!林恩亚,这算什么啊,以前那么多九转十八弯都闯过来了,白混了?
终于我笑出来,特纯情地转头看看已经傻了的哥儿几个;“我给你们带礼物了,是水晶摆设哦,据说放在房间里能转运大吉大利。”我说完,把五个盒子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安帝,也有你的礼物,是支签名笔,看你人气越来越旺,很实用吧。”
我把笔举到他面前,他一点伸手接的意思都没有。没关系,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仁至义尽,我拉过他的手,硬把笔塞进去。礼轻情谊重,我心思到了,至于别人领不领情就不是我能控制了。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先回去了。拜拜!”
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那么大声硬把我憋的眼泪震了下来。没关系了,反正也没人看到。我抹抹眼泪,走进电梯,才恍然,刚才站在那儿哭根本就是幻想他能追出来。全是幻想啊。虽然电影里都是这样演,女的出门男的追,花拳绣腿和好如初。
真可惜,我从来不是女主角。
恋爱在首尔23(1)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女超人,在沈阳昏天黑地熬了一个星期,昨天晚上又辗转了小半宿,现在还能出现在GOOD办公室,不是超人是什么?
开会汇报递交张总的礼品转达他私人邀请,一圈下来就该中午饭了。
其实开会的时候我就饿了,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本打算到家煮碗面,后来也没心思,早上起得稍晚了点,又省了一顿。这么一算,我上一次吃饭还是24小时前呢。整个会议过程饥肠辘辘,好在一饿就忘了困,两眼睁得硕大,冒充全神贯注。现在到吃饭时间了,我也饿过劲,又不想吃了。干脆回办公室眯一会儿,不然死也撑不到下班。
以偌进门的声音能把聋子吵醒,我激灵一下,人是坐起来了,魂还在太虚里。
“你怎么了?”以偌问。
“老大,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有什么事,大中午巴巴跑来,不是说今天要补几个镜头吗?”我揉揉发麻的脖子,发现他盯着我的脸,不好,一定是妆睡花了,那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连裹着浴巾都让你们逮个正着,残花败柳还有什么稀奇。我不满地看着他:“我脸上长花了?有事快说。”
他突然隔山跨海地伸出手,在我脸上沾了一下:“你做噩梦了?”
“啊,对,梦见个鬼追着我跑。我说你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他似乎松了气。
其实不用问,他的来意我也能猜出几分。还是老路子,你不说,我也不说,看到底谁熬得住。在我沏茶倒水翻书折腾了十分钟后,以偌败下阵来:“怪不得安帝说你和别人不一样,看来还真不一样。”
“过奖。下回不用这么夸我。”我斜着眼,偏把坏话当好话。
他有点被气着了:“你以为我们这是夸你呢?”
我惊讶:“不是吗?那就是说我坏话了,你们大男人可不兴背后议论人的啊,那都是小女子才干的事。”
看他想发作又不能发作,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样子真是好玩。不过还得暂停,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可不想把谁得罪苦了。“算了,逗你玩呢,看你那样……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我知道。我也在逗你啊,你以为就这两句我还真能和你生气。”他坏笑。
该死,又被这个外星人耍了。
我猜得一点没错,他就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据说昨晚没睡好的加上我,一共七个。
“恩亚大小姐,你倒是头也不回走了,把个烂摊子一扔,万彬刚动心思想拆礼物,安帝目光如箭就射过来了,吓得我们谁也不敢乱说乱动。金田想睡觉,也被他的目光箭钉住。这也行,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我们可以陪他说话,解闷,喝酒。但他不能一句不说,就让我们干坐着吧。后来我看大家都快熬不住了,才强拉着他进房间。再后来我就睡着了。没想到他挨屋蹿,把每个人叫醒,问同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这样?
所以今天我是代表‘王族’,求求你,就当发善心,和他谈谈,也顺便救救我们。”
如果以偌把话说到这,我还真就能退一步,应了他。谁想到他好死不死又来一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是你不对”。
“哦?”我假笑,“我哪不对啊?”
“走之前你应该先跟他打个招呼,怎么也不能不辞而别吧。”
我明白了,原来这会儿话才说到点子上。“我对公司有交代。”
“那他呢?你知道他多担心,打电话找不到你,连夜赶回来,后来知道你回国,又害怕你不回来……恩亚,别告诉我什么忘了号码、没有时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也在想为什么,我知道你喜欢他,甚至比他喜欢你还要多,到底为什么?”
以偌,难道你真来自异度空间,为什么连我藏到最深的心思也能一语道破?这一点恐怕安帝也不知道吧。
我认真看着他:“我们是朋友吗?以偌,我和你还算是朋友吗?”
“算。”他也认真点头。
恋爱在首尔23(2)
“那好,是朋友我就告诉你一句,我是故意的。我想我和他应该结束,这是个机会,毕竟我们时间不长,感情不深,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穷追不舍:“我没问结果,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要结束?”
“我配不上他。”我深沉地说。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就被以偌一脚踢了回来:“我知道。”
“你?这也过点了吧,什么叫你知道,知道你还问?”我不满,用大声咆哮来掩盖伤痛。我可怜的自尊啊。
“安帝不介意不就好了吗,他觉得般配,你管别人怎么看。”
我说:“废话,你以为闲言碎语唾沫星子淹死人!像我这种特腼腆内向的女孩……你笑什么?”
“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介意别人说什么的人啊。”他笑得更大声了,“刚才梦没做好,一下改淑女了?”
“什么叫改的,压根就是。”我搔首弄姿,把以前见过的假模假势全展览了一遍。
以偌笑够了,问:“恩亚,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就算到最后你们真的没有缘分,我也不希望是因为外部原因促成的。你明白吗?”
看来他是打算在我这死缠下去。我有种冲动,要不就说真话算了,这样一天到晚装疯卖傻,别人看着累,我自己也快成精神分裂了。
“以偌,我是个有过去的人。”
“每个人都有过去。”
“可是我的过去并不光彩,我怕这些会伤害到他。”
“恩亚,也许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还有,你这么喜欢他,他还有什么包容不了呢?”
“以偌,你算是个有智慧的男人。谢谢你。”
他站在门边,忽然笑了,“恩亚,记住,你的过去都留在家乡了,现在的你一切都从新开始。”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评上个最有魅力男人,聪明、善良、宽容、有钱、有貌、身材还一流,后面三条不稀奇,娱乐圈一抓一大把,可前面的三样就很难能可贵,估计那些评委大婶一边想着找个这样的女婿,一边流着口水打出最高分。
这一刻,我对他的印象也攀升到历史最高点,正感叹恨不相逢呢,他又推门探头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去死!”我大叫,印象也迅速从3米高度跌到地上,啪叽摔得粉碎。
恋爱在首尔24(1)
和如熙去喝酒,路上又遇见了ANN,相请不如偶遇,一起杀到烤肉店。
如熙有些无可奈何,我笑笑:“就是不想给你机会念叨,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操心多了会老的。”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万彬也关心我,我已经答应以偌会好好考虑,就用不着这样轮番轰炸了吧?”
如果有人闲着无聊,可以做一个女人喝酒情绪变化曲线图,清醒、微醉、中醉、大醉,变化非常明显。比如一开始你看一个个坐得板板整整,这就是还没喝呢。几杯之后,就有情绪带出来了,可能是风情可能是伤感,总之表情有了变化,敬酒时也不看别人,就盯着自己,心里潮起潮落;酒局过了一半,放肆的放肆放荡的放荡,谁都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有郁闷的就会激昂起来,可还能坚持得住,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这世界上再没什么束缚可言,大部分女孩酒后的骚扰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拨出去的,逮什么说什么,拦不住劝不得,不过一般这时候也没谁劝,都在一边怕闹得小呢。
今天我一直控制着酒量,连赖带逃,到她们都挂了,我还保持住了70%的清醒。如熙拍着桌子表示不满,“恩亚,你太没意思了,怎么不喝啊?”
“我喝了,你看酒杯压根就没离手。”
“是哦。“她傻傻地笑,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包翻过来,记事本化妆包钥匙电话铺了一桌子,“我要给他打电话。我的万彬,现在在哪儿呢?……他关机了。恩亚,我找不到他。你帮我找好不好。”
“不好。”我一口拒绝,“亏得万彬这会儿关机,你知道男人多讨厌女人喝多了打电话吗?不管你说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无聊的骚扰。”
如熙瞬间怅然了,说:“要不然,你以为他有多喜欢我?”
ANN点点头:“他们好像都不太喜欢我们。”
我要疯了,早知道不如一起喝多,谁也别嫌弃谁。现在可好,我得一个对付俩。如熙还算好办,年轻单纯哄两句就完事,难搞的是ANN姐姐,十年一场黄梁大梦,梦醒了,青春也跟着消失风雨中,不怪她缓不过劲来。
说实话我不太会安慰人,张嘴就是“中华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满大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汉子有的是”,虽然话粗理不粗,但总觉得有些水土不服。她们和我不一样,和我熟悉的人也都不太一样。如熙喜欢万彬喜欢得认真直白,ANN为了年少时的梦可以付出10年的心血。对她们来说,爱情是信仰甚至是生命的全部。而我呢,爱情对我来说算什么?味精?盐?可有可无的消遣?
我真不是矫情,我真有些羡慕她们了,纯粹的痛苦,纯洁的悲伤,目光清澈泪水晶莹,搁哪儿都动人动心。
我也想那样,真想。
走出饭店,我看见成雪辉在街对面,刚想把他喊过来帮忙,嘴张到一半,就见个女的先我一步,和他拥抱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