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殇墓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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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所谓醉了是指身体麻木了不受控制了。不然我怎么解释,我的眼泪一直都流个不停呢。
我从前就说过我是天醉唯一不喝酒的,我入洗心堂以血洗心,别人以酒洗心。
可是我那天的确是醉了。后来我对VAN说,那个时候我和陶陶哭着抱在一起,因为我们都学画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在学校的时候我曾经对陶陶不削一顾认为她不过是个庸俗的美女,陶陶也对学校里的阮残蓝颇有微词说我清高孤傲不可一世。
可是我们却在一起了,从一月四日到三月一日,除去春节的那几天,一共是五十三天。
陶陶说蓝蓝其实我真的蛮喜欢你撒娇学猫叫的样子。
我说陶陶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把脸盆卡在你的脑袋上然后再用不锈钢的茶杯敲你起床的。
陶陶说蓝蓝我怀念我们一起赖床到九点半老黄在门外敲翻天的样子。
我说我还想喝你的水晶葡萄还有偷用你的沐浴露。
陶陶说没什么没什么蓝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哭了,我哭着说陶陶你要和小贱好好的。
陶陶说你和晗晗也是。
我说恩。
于是我们又拥抱了一下,还是姐妹情深。
11
和VAN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每每都会鼻子发酸,但是脸上却一直挂着白痴般的笑容。
VAN会在旁边听着,给我的卡布其诺家很多很多的奶糖。
王困去了西安,那个他向往已久的古都,有他的理想和爱情。他说他要考西安美院。
冯七和小贱似乎也回了六安。
我考完专业课后回学校,再也没见到陶陶。
我不再很大声的说话和放肆的狂笑,面无表情的走在学校里,耳机里是震天响的L‘arc;en;ciel。99年的专集,《侵食》。
回想起短短的五十三天的芜湖美术考前集训。
那个穿着大的夸张的夹棉衬衫,一个月不洗仔裤的蓝。大喊大叫喜欢热闹的蓝,气喘XX被冯七追的楼上楼下乱窜的蓝,夸张的说我靠我怎么又胖了都44KG了然后被陶陶猛K的蓝。
冯七在走之后把我的那张照片洗出来放大了寄给我。
黑白的。
双手死死的揪着被子,穿着可笑的BABYBEAR的睡衣缩在墙角,前额的头发凌乱的垂下来,表情惊恐。
或许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眼神天真纯粹。
后来我把这张照片拿给VAN看,VAN用很惊讶的口气说,怎么,见蜘蛛了,见了蜘蛛也不应该这么夸张的表情啊。
我表情木然其实心怀怨恨,用手比划了一下,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这么大的,蜘蛛。
我看着VAN的101号笑容慢慢凝固然后嘴巴张成O型。
我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塑料仿真的,做的太完美了。
就像他们和有他们的那段时间。太完美了。
我又照照镜子,那个一脸漠然的阮残蓝,肤色苍白,眼神冷淡,嘴唇没有人情味的紧紧抿着。
那是我和VAN都很熟悉的RESAILAN。不会表达自己的,笨拙的,不给自己快乐幸福的。真正的,阮残蓝。
可是陶陶怎么办呢,我突然有些难过。
若是有一天,在学校里,看见这样的我,陶陶会不会大声的喊着蓝蓝亲亲,然后以飞~扑~抱的姿势紧紧拥抱我呢。
我真的不知道。
A部分。进行结束。
蓝。2003。3。19。晚
关于ANSON。年少时候的承诺
我借你一扇残破的翅膀,我们相互扶持着飞。”
RE:ANSON。ZHOU。
那个发誓一辈子和LAN在一起的女生哪儿去了。
那个微笑着说喜欢LAN的女生哪里去了。
那个相信LAN的女生哪里去了。
那个叫ANSON的女生那里去了。
从前的我门哪里去了。
YANZI的风筝,我一遍一遍的听,那个女孩子用带一点点疑惑的音调唱着,从前的我们哪去了。
那个叫ANSON和LAN的女生哪去了。
ANSON说她不原谅我。
ANSON说她不相信任何人,不要任何人的温暖,ANSON说这样也好,冰冷却没有伤害。
ANSON说她要离开我。
ANSON说她的那段路始终要自己走过,没有人能扶持她,包括LAN。
ANSON说她不要在漫画上绑住LAN。
可是ANSON你知道吗。LAN是因为你,才深爱漫画的。现在已经不爱了,因为你不在这里。
LAN很难过。
ANSON你一直不肯和LAN说话,一直不肯多看LAN一眼。
ANSON你在害怕着些什么。ANSON你告诉我。
那天收到ANSON的信,一张被烧的支离破碎的纸片安静的躺在信封里面。
那是很多年以前我门的承诺。
“我借你一扇残破的翅膀,我们相互扶持着飞。”
FLY和BIRD之前的承诺,很久以前的承诺,时间太长,一切都变质了。
亲爱的ANSON,我们拥抱。
LAN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不离开你。
LAN说。
LAN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你斜后的位置,含一点点泪水,微笑着看你。
LAN等你回到这里。
【左印】
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本以为我能咄咄逼人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来和你讲那些陈词滥调。
和你讲那些你早就听不进去的东西。
好了,别躲了。
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把Q的资料改了。
我说我是C,还缺一个S。我永远不能成就你的理想,永远都不能懂得你的难过和心疼。永远都无法再多靠近一步。
你说你不喜欢我是蓝殇。
蓝殇是很多人的,是大家的。
你说你不喜欢。
我看你低下去的眉眼,黑的头发覆盖了额头覆盖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真切。
于是我说我是C,还缺一个S。
我始终晕3D,始终恐惧鲜红的血块,始终拿着枪的时候鼠标无意识的发抖。
我始终无法再多靠近CS一步。
我是个白痴嘛。
你说,你笑,你精神抖擞,你眉头微拧,你大骂出声。
我从芜湖回来,站在网吧看你。
你抽烟,我也抽烟。
我叫你,你不应。
还有几局。
恩。
我说好。
我等。
我一直在等。
你告诉我你要我等,你会在六月的时候考去芜湖。
我说好。
你和我说百日还青的时候离你高考结束正好还有100天。
于是我信奉着,膜拜着。
百日还青。
不知道哪次的奖品,邮寄过来的竟然是一个粉红色心型的钱罐。
从说那句话的那天起,我便日日在里面放上一枚硬币。
或许是空气潮湿凌晨或许是暮色四合的黄昏。
我听硬币掉下去清脆的声音。
安心。
虽信美丽非吾土。
蓝殇在芜湖。
揪着你的领口把你从网吧拖出来,吓坏了旁边也在CS的小猫。
我穿着褐色的衬衫,短了的头发搭在眼睛前面的皮肤上。有人以为我是男人。以为要打架。
小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我。
抱歉的在心里笑笑。
然后觉得一阵阵的难过往上涌,那个安静微笑的我去哪里了。
拖你出来。
你倔强的瞪我。
眼里面有近乎仇恨的厌恶。
我扬手。
你没躲开。
我听见轻微的细响挥发在空气里。
胃开始抽痛。
强行把眼泪逼回眼眶。
昂头。不在意的笑笑。
摸着左耳上的耳洞在黑暗中问你。
六。
我们这样算是分手了罢。
你不出声。
你总是在我问你话的时候沉默不语。
幻觉侵蚀神经,我听见几万米高空飞机的呼啸,以及穿堂而过的风。
耳洞是打在靠近耳骨的地方,热热的疼。
你知道我的奇怪习惯,总为了纪念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而去打洞。
胃一直持续的疼。
我说,我回来检查的。
你说哦。
递烟给你。
然后自己也点了根。我说,走走罢。
你点头。
我们互相沉默了很长时间。
后来你终于大吼出来,TAOTAO,阿郎他们都是省队的。我总不能老陪着你,他们肯和我打比赛,说明把我当成人,虽然我菜到死。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继续往前走。
形式化的微笑着。
然后我突然转身就问你。
六,为什么你一直不说呢。
你不告诉我。
你从来就不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喜欢的,你在乎的。你所认为是重要的东西。
我说过来让我抱抱你。
然后你就低着头把车扔在一边,过来拥抱我。
我说我们算分手了吗算分手了吗。
你点头说恩。
我问六为什么我们就回不到过去。怎么就回不到高三了。
你声音里有着不耐烦和敷衍。
能回去啊。怎么不能回去。
我低头看地上重合在一起的阴影。冷色系的大面积覆盖。
早就不回不去了。
在属于我的字母C后面多了一个S。
你被它带到一个比遥远还要远的地方,夜色阑珊,你的笑容或者悲伤的容颜,我都无法看见。
不要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边走边爱/人山人海
记得从前看过一篇文章,作为女子的50条。
50。在你不爱的时候安静离开。
我把燃着的烟递到你手上。
扯开衬衫,暴露出左肩后面的一小块皮肤,我仍能保持住笑容。
我说,右边的肩膀以后是要文身的,CLOVER的标志。
所以,你在左肩给我个记号罢。好让我以后记得你。
你怔怔的看着我。
我转头过去,背对着你。
轻轻合上眼睑。
臆想中烧伤的炙疼并没有如期到来。
只是感觉到一小块温暖轻轻的抵在左肩冰凉的皮肤上。
我埋着头。
我听你调侃的说不准乱涂乱画,不准任意触摸,不准文身刻字……然后你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低下去。这是我给你的记号。
这一块是我的了。
泪流满面。
我告诫自己不过是一个轻吻。
不过是温暖残留的幻觉。
你手指仍在肩膀那里划圈,一道又一道,再一道。
我手脚冰凉垂首不语。
我几乎都要和你讲我们不分手了不分手了好不好。
再一抬眼看见黑色料峭的湖水映着阴森的古屋发出尖锐的嘲笑。
我们继续坐在那里,开玩笑,说着嫁给你算了的傻话,感叹着还是做兄弟好。
然后你一本正经象摸象样的跪下来向我求婚。
你笑着说嫁给我,蓝。
我忍住泪水给你大大的微笑,说,好啊。
其实我们互相都知道彼此要什么。
自由。
自由。
不自由,宁愿死。
无限制的自由。
刚才小MEI发来短讯,说。
你告诉她我喜欢的不是真正的“六”。
你说你怎么努力都还是会让我难过伤心。
你说你希望我能找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你肯定是无意间和MEI说起这些。
MEI可能也是同样无意的转告给我。
可是我记得是老公把“无意之痛”这四个字给我的时候认真的说。
蓝殇,无意之痛,实则最痛。
你看,六。
你看看我,我听你说让我去找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一直在微笑。微笑的眼泪流的一脸都是,隐型磨眼睛,疼。
你的阮还青改成了颜六,你说你要找人叫做五色。
同样是无意的话。我怎么就当真了呢。
去注册了五色这个ID,然后这个ID在10贴的时候成了斑竹。
阮还青在离开阮残蓝的时候没有一点迟疑。
我在这个ID的第一贴里如是说。
因为大家都只看的见自己的伤痛。
现在我在家里的电脑上打字,凌晨5点。外面没有月光,却同样凉如冰水。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在芜湖。
继续我的大一,惶惶的过。
你曾经和我说,第一个转身的人是天使。
那么就让我们彼此保持成长的距离。
我们都还是孩子。
我不再期盼百日还青的承诺。
不在相信倾诉的价值。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