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蝶嬉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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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温统领请你帮帮忙吧。”
“看样子我是非替你出力不可了。”温雅尔一脸无奈的说:“孙将军,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若温某人办得到的,一定不推辞。”
换句话说:若是办不到的话,那就抱歉再联络了。
上官殿也很好奇的看着孙浩成,到底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帮忙,而且这个忙还只有温雅尔能帮?
“你还记得安西王在凤凰台开宴之事吗?”
“喔,就是没邀请我那一次。”上官殿不是滋味的插嘴,虽然他不爱那个调调,但掩袖也该问他一下以示尊重嘛!
虽然他后来知道他们是为了擒孙浩成,怕他坏事才不邀请他,不过被排挤的感觉还是很明显。“你想翻旧账是不是?”温雅尔巴不得此时有人来转移话题,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接口,“原来你嘴巴上说不介意心里还是有疙瘩,这样好了,改天晚上我设宴跟你赔罪,你一定得来呀。”
他急步往前走,回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雅尔,人家还没说完。”上官殿连忙喊道:“你回来呀。”
“王爷,我看温统领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孙浩成沮丧的说:“他摆明着是在装傻。”
别说是孙浩成有这种感觉了,就连他都觉得了,“是呀,这人最近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唉。”孙浩成叹了一口气,“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上官殿忍不住笑道:“孙将军,怎么突然拽起文来了,这可不像你呀。”威武将军豪迈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沙场名将,只是他向来就不是掉书袋的人,突然吟起关睢这首情诗,表达自己思慕一个窈窕淑女的心情,害他忍不住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爷,你不知道我书念得少,以前总觉得这些情呀爱的都是狗屁,如今才知道古人这么写都是有道理的。”
“这么说来,让孙将军‘求之不得’的是真有其人喽。”
“当然。”他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可惜只有温统领知道她的下落。”
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勾起了上官殿的兴趣,“只有雅尔知道呀!”
这可有意思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今天这么有兴致,找我做什么?”常相思放下手上的兰花,转身道:“要来也不派人先说一声,我好把我的馨兰收好。这兰花最碰不得男人的气,说不得明日便谢了。”
“我倒忘了你是世外高人,不能贸然来访。”温雅尔一坐,接过了黄莺儿送上来的茶,“陪我下盘棋吧。”
旁人看来,常相思似是他的女人,但他们却只是朋友,非常谈得来的朋友,她的性格就像湛掩抽一样,聪明而内敛,他永远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黄莺儿备好了棋盘,拿出了黑白子便站在一旁服侍,温雅尔看了她一眼便道:“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她看着常相思,见她轻轻颔首才退下了。
“真奇怪,她明明是我家的丫头,怎么只听你的话?”常相思出身凤凰台,因听她谈吐不俗又端庄美丽,所以在老鸨逼迫她卖身时,他才为她赎身并接进府里,拨了丫头伺候她。
她跟其他青楼女子不同,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气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一点都不奇怪,有你这样的主子,聪明的丫头都不会向着你的。”她捻了一枚白子笑道:“请。”他随手下了一黑子,“还是老样子,骂人不带脏字。我领教了。”
常相思抿嘴一笑,淡淡的说:“岂敢。我仰仗你的鼻息而活,怎么敢非议你呢?”
“说不非议也已经非议了。”他一抬眉,“我哪里得罪你了,今天说话酸溜溜的。”
“我一向这么说话,随性的程度就像少爷你不请自来差不多。”想到就来,想来就来。这跟她想说就说,想到就说一样嘛!
“原来是不欢迎我。”温维尔就是欣赏她这种个性,一个弱女子有这种聪颖和口才实在很难得。“欢字欠边,就是欠你才得迎你。”她似是无奈的说:“我陪温少爷下棋解了闷,哪日换我闷了,不知道谁能帮我解了。”
他一听就知道她另有所指,于是笑问道:“听起来这盘棋是不能平白陪我了?”
“好聪明的少爷呀,给你说中了。”常相思竖起大拇指,柔声道:“我的确有所求。”
“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拐弯抹角。”他抱怨着。
今天在宫里才装傻甩掉一个有所求的孙浩成,回到家来又是一个有所求的常相思。
大家把他当有求必应的活菩萨是不是呀?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她说道:“这样好了,我们不如赌这盘棋,若我赢了才好开口跟你讨呀。”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赢了,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检一件。”他大方的说。
半个时辰过去,白子兵临城下黑子节节败退,温雅尔只得举旗投降,算了一算输了十一个子,也算惨败了。
“说吧,赢家你要什么?”诸事不顺哪,以往顶多输上一两子,有时还会嬴个几次,倒不像今天这么凄惨一败涂地。
看常相思今日卯足了全力与他厮杀的样子,证实了以前她都只是敷衍他而已。
“我要跟你讨个人。”她一笑,“景阳春。”
“你要她干吗?”怪了,怎么每个人都要她,还不分男女!“你跟我大兜圈子,就是为了讨她?”
“是呀,我跟她挺投缘的,这丫头聪明可爱、心肠又好,跟着你受罪也怪可怜的。”
“不给。”他突然觉得生气,什么叫作跟着他受罪?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是她折磨他才对吧?“你想反悔?”常相思摇摇头,“不好吧,你答应过的。”
“我说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捡一件,景阳春是个人可不是个东西。”他理直气壮的说。“原来阳春不是个东西。”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那好吧,既然你不肯割爱,那么我就只好委屈些,要了你那幅唐伯虎的八美图。”
她觊觎了好久,无奈温雅尔无论如何都不肯割爱。
“你是土匪呀。”他一拍桌子,“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常相思一脸无辜的笑着,非常愉悦的样子呢。
◎うなぬがぢゆま◎
“少爷,怎么了?”景阳春吞下了一口饭,奇怪的看着温雅尔。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抱着胸坐在那里盯着她,不说话也不吃饭。
她本来是不想问他的,可是又觉得他额上的青筋似乎随时都要爆开了,生怕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况且他这样瞪着她,她哪里还吃得下去。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令人迷恋的实力。”他冷冷的开了口。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常相思那只狡猾的狐狸!
她吓了一跳,喊道:“啊?什么?”
温雅尔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身体微微向前倾,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光盯着她,紧紧的抿着嘴。
“长得难看、身材矮小,笨话又多。”他的脸色越来越来难看,脑袋里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在打转。
孙浩成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景阳春瞪大了眼睛,不悦的骂道:“少爷,你干什么啦!太没礼貌了!”居然这样批评一个蔻少女,实在太过分了!
“我头痛,不吃了。”他揉揉太阳穴,越想越是难以理解,索性不想了。
再这样下去,除了他的头痛加剧之外,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真奇怪,干吗突然骂人。”她虽然不高兴他这样批评她,可是听到他头痛还是关心了一下,跟在他身后问:“少爷,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你吃完收一收就回去,这里用不到你了。”
“可是时辰还早。”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休息时间呀!她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我扶你进去。”“放开我。”温雅尔甩开她的手,“多管闲事,留着这分心眼去讨好别人吧,我不希罕。”
“少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是头疼得厉害吗?”她担心的问:“真的不要紧吗?”
“我说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呀。”他大声的吼她,“跟着我干吗?念出去!”
景阳春退了几步,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少爷,你真是莫名其妙,干吗突然发脾气?我走了。”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边走边骂,“真是不可理喻,好好的发什么脾气,饭也不吃,头疼也不看大夫,光会吼我。”
虽然他叫她滚出去,可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大总管说一声,找大夫进府来瞧一瞧。
说不定他是因为头疼,心情不好才会骂人的。否则他这几个月来都挺好的,也没大声凶过她,怎么今天会突然故态复萌?
景阳春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一个东西,喀的一声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她往前栽倒惨叫了一声。
“好痛……”她翻过身来,想借着月光查看自己的脚怎么了,但仅一个动作而已,便已疼得她冷汗直冒。
“别乱动。”温雅尔一听见她的叫声,连灯都来不及拿就冲了出来,就着月光看见她左脚踝上夹了个补兽器。
以景阳春的姿势压根看不到自己的脚怎么了,只觉得刺痛感不断的从脚上传来,痛得她紧紧抓住了地上的青草,颤声问:“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把手放在捕兽器上,仔细的看了一下估计这应该是用来捕兔子的,力道比较小,要是放个机括强一些的,只怕就把她的脚给夹断了。
“阳春,我一直想问你,你每天急着亥时就要走,到底都到哪去了?”他想扳开这个捕兽器的机括,可是又不希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脚上,于是随便找个话题跟她说话。
这个疑问放在他心里很久了,一时情急之下居然就问了出来。
“什么……啊……痛。”景阳春痛得头昏脑胀的,闭起了眼只是喘气,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好了,没事了。”温雅尔猛然的板开机括,虽然又让她痛了一下,但总算是脱离了钳制,“给个补兽器夹着了。”
他横着把她抱起来,朝着屋子走去,“你怎么走的,没事也会踩到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她闭着眼睛,委屈得想哭,“路黑,我没瞧见。”
“路黑不会提灯来照吗?”他想到她差点弄断了自己的脚,忍不住怒气上冲,“夹了脚活该。”
“少爷,你这么说很不公平,我怎么会是活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放在路上,这不是存心害人吗?还好是我踩到了,如果是你踩到了,那不是更加不好吗?”
“我没有你笨,就算路上放了十个,我也不会把脚放进去。”
温雅尔把她往床上一放,“躺着不许动,我去给你找大夫。”
“找大夫?”她眨眨眼睛,“那要不要叫大夫顺便瞧瞧你的头疼?”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心这种无聊事。”他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一边骂道:“你可不可以放聪明一点,老是这么笨你不觉得烦吗?哼!”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样子,他就心烦。
捕兽器不会自己跑到路上,这个时候那条路一向也只有阳春来往,有人要害她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真是太可恶了,后面那群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们就是认定他不会吭声,不会插手,所以才这么大胆!他不管管真不行了。
干脆把那些女人都送出去,落个清静。反正红颜知己嘛,再找就有了。
下次得选些好脾气的。
景阳春看他走出去,喃喃的说:“这怎么会是无聊的事?”
真是不明白少爷在想什么,她伤了脚已经够倒霉了,他居然还觉得她笨、她活该。
“唉。”景阳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丫头真不好当!“好想回家呀。”
◎うなぬがぢゆま◎
“你真是好福气呀。”芳芳将仔细剥好皮的橘子放到景阳春手里,笑道:“那,吃吧。不用我喂你吧。”
“当然不用,我的手又没事。”她又将橘剥成了两半,递给了芳芳,“一起吃吧。”
她笑着接过来,剥了一瓣送进嘴里,“真甜。你呀是因祸得福,我也跟着得道升天。”
景阳春倒是不要这种福气,不过是伤了脚而已,休养个几天就好了,少爷却把她弄得像废人一样,只差没把她绑在床上了。
“少爷把小姐们赶出去,真是大快人心哪。”她再也不用受珠小姐的气,想到就觉得开心。
少爷又给了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