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妖之瞳-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上一双漂亮的银眸,她似乎醒来有一会儿了,安静的看着他。被那眼眸迷惑了,索烈情不自禁吻上她粉嫩的唇,迷醉了,放纵自己在这温暖的怀里。
‘别去管她是谁,别去追寻她的过去。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可以拥抱她柔软身体的这一刻吧!哪怕要倾尽所有亦无所谓!’
有种绝望在心底疯狂的燃烧……今夜,莜没有拒绝他,他的粗暴似要捏碎那柔弱的身体,融化的渴望在血脉中叫嚣嘶喊。似乎此身、此生便是为了这澎湃的沦陷,熟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字体颜色为灰色-50%开始)
……依然是这无法摆脱的梦,可是没了绯红的落花,也没有能旋舞出堇色霞彩的六翅金鸟,却依旧有着白衣少年。他端着一个精致透明的碗,碗中暗红色液体散发着非凡的灵气,隐约有种惑人的馨香飘来,顷刻又转为浓烈,只是总夹杂着腥腥苦苦的药味,他坐到床边然后将碗递向自己。恐惧的看着那暗红色的东西,自己居然作出了一个很丢脸的决定——用被子盖住头脸。听到少年轻轻叹气,一小会儿沉没后有手掀开被子抬起自己的下颌,感觉少年似乎在簇眉,然后他俯身吻上自己,腥苦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渡进自己嘴里,在少年的舔吻中自己被迫喝下。少年为他盖好被子,刚要转身,自己却死拉着他的手不放。他似在微笑:“你已经有好些天没吃什么了,我去煮点你爱吃的东西,多少吃一点。”自己放开手,看着少年的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
隐约中有人在说话:
“听说那个家伙病了。”
“可不是吗?”
“他怎么不死掉,死掉了不就天下太平了。”
“就是啊,如果他死了世上就没有疾病、战乱、死亡。”
“小声点,千万别让他听见了。”
“怕什么,他都要靠每天喝取蕾依少爷的血来续命了,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那可很难说,他毕竟是恶灵转世。”
“你说这世界多奇怪啊,哥哥是最圣洁的灵魂,可以拯救众生;弟弟却偏偏是代表一切邪恶力量的化身。”
“你还真以为他们是夫人生的双胞胎啊。”
“不是吗?”
“看你是新来的吧,这府里谁不知道他们都是老爷捡回来的。”
“你说当年咱们老爷为什么要把他捡回来,只带回蕾依少爷多好。”
“唉,也许对于没有子嗣的人,能多个儿子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还好有蕾依少爷,不然……”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白衣少年的声音传入,没有了窃窃私语。自己像被救赎了般期待的看着他推门而入。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端着药碗走向自己。又是这腥腥苦苦却甜美的异香——混着他血液的药汁,让自己苟延残喘维系生命的东西。用尽全身力气击向那碗东西,却被他轻易躲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掉,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自己心理似有无穷的委屈想要发泄。
“别这样,你不是说无论怎样都不会和我分开吗?”他声音发颤。
“我……。”
所有的声音都被粘在了嗓子里发不出来,自己竟看清了少年的脸,他在哭,从碧绿眼眸中滴落的泪水份外让人心疼,也心碎。自己的身体再次有了动作,接过那碗可怕的东西不是摔掉,而是仰头喝尽。
他听见自己说:“我只要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便拥有了整个世界。”然后自己张开双臂将白衣少年拥入怀中。细碎的吻落在少年的眼角、眉梢、额头、脸颊、嘴唇,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眼中只有那轻轻颤动的身体。‘抓着他一起沦陷’,什么世俗的眼光,统统丢弃。这一刻,只剩下血脉中叫嚣嘶喊着的快要将灵魂都一起融化的欲望。想要将他揉进自己体内的欲望,想要沦陷于那最深处柔软的欲望。这强烈到可以淹没一切的情感就是爱吧,掏空了一切,仍旧难以负荷的重量,爱到连灵魂都疼痛的重量。不愿放手,即便因无法负荷这重量而粉身碎骨。是啊,碾碎了肉体也好,碾碎了灵魂也好,这样我们便真正的融为一体,任谁都无法拆散……
……为什么自己的怀抱空空的,白衣少年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充满泪水的碧眸似乎正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哀伤的望着自己……(字体颜色为灰色-50%结束)
猛然惊醒,看到身侧的人儿,千百种莫名的内疚与绝望一起涌来让他不能呼吸,索烈催动咒语狼狈逃离,竟都忘记系上外袍。
一觉醒来,枕边早已没了那人的温度。
‘该是半夜就离去了吧。’莜叹息自己学会了奢望。
一向的心如止水、从容淡定都消失无踪,取代的是强烈的牵挂与想念,还有那种碾碎灵魂都要好好保护他的冲动。’
甩甩头,企图甩掉自己可笑的念头。那个人怎会需要自己的保护——法力无边的魔界之王,六届中一界的主宰者。除去他一身的高强法力不谈,单是那万千侍卫的簇拥又有谁能伤的了呢。
抬眼瞥见那男子随手搭在玉石屏风上的外袍,赤脚走过去将它取下。
‘想自己该不配住这宫殿中最华丽的一处吧,从未服侍过一界之王呢,连清水都未曾替他倒过一杯。披上他留下的外袍,就像躲在他的怀里。袍子上有它主人的味道,形容不出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心间,挥之不去。自己和它一起等待,等待那个人回来。可他……会回来吗?他有那么多的外袍,一如他数不清的嫔妃,自己在他心理又算是什么呢,也许有那么点特别,不然他不会将自己留在寝宫,可自己要同他数不清的女人一起期待他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不知所剩多少的怜惜吗!然后像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面对画中男子度过一个又一个无法安眠的夜晚,直到死去又或是直到永远。痛从心底蔓延……意识开始模糊……似乎有谁在尖叫……’
莜觉察出索烈对她的刻意回避,又过着一夜夜与画中男子相对到天明的生活。一夜夜的无言相对,即便她想说话画中人也该是无言以对吧。可为什么,她竟能感觉出他绿眸中所散发出的浓烈的哀伤。那男子不是高傲的目空一切,该是悲伤的一切都再难入眼吧。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悲伤,悲伤的拒绝了这个世界,又拒绝的如此强烈而干脆。为什么那男子眼中的哀伤,她如此这般的感同身受呢?颈项上金色的七旋琴冷冷亲吻着肌肤,念动咒语,随着琴的突长金色的发丝化作堇色链条静静的垂挂。抚动琴旋,在幽闭的空间,除了画中男子再无人与她分享天籁之音。泪,滴在琴旋上,溅落……模糊中似曾有个俊雅少年神秘的微笑,捧出一片金色…
从那日梦见白衣少年的样貌,就一再想起他水汪汪的眼眸,一样的碧绿却不一样的神采。少年的眸中有着无限的怜惜与化不开的深情,而瞳的眼眸中有的只是冷漠,可以将一切都隔绝在他世界之外的冷漠。当日瞳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妖界的?他可曾回眸过生养他的地方?又是怎样狠绝的抛弃妻儿,竟可以残忍到连关于他的记忆都一并剥夺了。
梦里的少年似乎叫‘蕾依’,让他想到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灭世重生的家伙。如果说梦里的少年灭世,他断然不会相信。那个温柔似水的少年,恐怕折断根树枝都会心生不忍吧。如果说灭世的是瞳,还有些说服力,毕竟他冰冷的眼神和一身孤傲的霸气才更像将世界都玩弄于孤掌之上的蕾依。不过只是个传说,就算瞳的法力强大到不可估量,也不可能颠覆世界,何况传说中的蕾依是拥有不灭之血的存在。索烈在心中冷哼,不灭之血——顾名思义:不会灭亡的血,那就是永远都死不了了。虚妄的传说啊,一个拥有不灭之血的家伙为什么会死掉,若没有死现在他又在哪儿?一个该比瞳更加狂妄的男子,如果活着怎么会这般的悄无声息,那么他是死了……尽管自己百般幻想改变不了事实,却也不愿将‘死’这个字用在瞳的身上。所以传说只是传说,那个男子从未存在过,而瞳只是睡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不想被打扰的地方。
好些时候没去隐藏的空间了,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份习惯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刻意派人支开了莜,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竟有些怕见到她。索烈轻念咒语闪入隐藏的空间。
从进入这隐蔽的空间就觉得有些不同,看看墙上还是那些亲手绘制的瞳的画像,画像中的瞳高傲冷漠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就是有些不同,仔细的感觉……却消失了,若有似无的,似有种轻轻淡淡的味道隐隐在这室内的空气中浮动,很是熟悉。
索烈皱眉,仔细思索,这熟悉的味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曾经长久的嗅到过!视线开始模糊有水滴划过脸颊,留下湿湿的痕迹。
(字体颜色为灰色-50%开始)
耳边有人在轻声喃昵:“这花的味道好特别呢,时而浓烈时而清淡,浓烈时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爱恋可以淹没一切,清淡时又似那幽幽牵系的万里思念。你说那轻轻飞舞着的绯红落花,又怎知它不是情人泣血的泪!”(字体颜色为灰色-50%结束)
‘是啊,这是……是那梦中绯红落花的味道,可这个封闭的空间自己来了不知多少回也不曾闻到什么味道啊!墙上还是那人的画像。’
索烈慢慢伸手摸上脸颊,湿润的感觉告诉他刚刚的眼泪是真实的。难以置信自己这一界之王竟会哭,还是哭的如此莫名其妙。再仔细的嗅嗅,根本就没有什么味道吗!都怪自己太过于重视那梦境了。’
刚刚出了隐蔽的空间,就听到赫朗的呼唤声。哼‘莜莜,叫的很亲切呢。’迎面出现的赫朗看到索烈一楞,脱口说道:“你怎么在。”
“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本王的寝宫。”索烈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可是你很少出现在这里啊!”白了一眼过分坦率的家伙,真不知道瞳那样一个人物怎会有如此的子嗣。
“索烈,你把我父王藏到哪儿却了。”他的喊声足以惊动整个寝宫,为什么就是不见莜,该不会是被索烈藏起来了吧。
“赫朗,你的父王该是在妖界的大殿上,总理朝政吧。”越来越嚣张的家伙似乎忘记这是谁的地方。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亚司父王,我说的是瞳的转世——莜。”
“迪雯列&;#8226;爱威诺&;#8226;赫朗——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别依仗着你是瞳的儿子就在我魔界放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果眼睛可以代替魔法,赫朗相信自己早在他的瞪射下死了几百万次了,可惜不能。
“索烈,火气太大对身体不好哦,要不要我泡杯茶给你。”呵呵最好能让你睡个几千年的,省的和我抢父王。
都是自己纵容他的后果,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正要对他施点小惩罚,有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侍女推开寝宫内殿的侧门,白色的纤细身影映入眼帘。
“莜莜!”一声轻呼,眼看着赫朗将莜揽入怀中。
索烈微动一道寒光劈向赫朗,无意伤他过重,只是想给这碍眼的家伙点儿教训,光芒未沾上赫朗的衣角就被那白色的人影消散。
‘该死的家伙却趁着莜的分神,对自己做了个鬼脸然后无声的放肆大笑。’索烈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打碎那口白牙的冲动。
莜狐疑的看向赫朗,他马上一脸的委屈:“父王,那家伙他偷袭你的宝贝儿子。”索烈几乎气到冒烟,无耻的家伙怎么能叫的如此顺口。
“王无意伤你,只是跟你闹着玩呢。”那乍看凌厉的光芒却没有后劲,不然自己该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可以化解。想来索烈也只是想吓吓赫朗,毕竟他是瞳的儿子。有些心痛,他竟然眷恋那人到这般程度。
“本王才没……”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狡辩的孩子,索烈脸有些微热。恼怒自己的失态,更恼怒她替赫朗挡下自己的攻击。如是别人企图伤害自己呢,她会吗?她会为他挺身而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光芒闪烁中索烈消失在自己的寝宫。
“莜莜父王,别再瞪着空气发呆了,你的宝贝儿子就在你面前。”赫朗笑着转过莜的脸,在看到那有些消瘦的容颜时,飞快的火光在眸中闪过。
“莜莜父王,你瘦了,有什么心事吗?我可以帮你的。”赫朗建议到。
“没什么,能看到你就很开心了。”话没有半分虚假,的确很开心见到他。
“那……跟我回妖界吧。”赫朗央求着。
莜沉默了,看着赫朗那翠绿中带点幽紫色的眼睛。
‘真的不忍拒绝啊。可是要离开那个男子吗?不……她不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心就特别的痛……伸手将少年揽入怀中。’
“赫朗……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对我来说有种无法言语的重要,但是……你已经长大了,强大到不再需要瞳的保护。即便如你所说,我真的是瞳的转世,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其实……瞳对你我来说……都只是……只是一个过去,一个……我们再也无法延续的……过去。我想这一点其实你早就明白……只是……你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