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妖之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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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女孩震惊的目光中恒阳缓缓的跪了下去“蕾依，一切的错都因我而起，杀了我消去你的恨意，然后毁了这可怕的世界吧。”除了蕾依也许再没有谁能让这一切停止了。
“恨你，杀你！不，我不会。”蕾依推开女孩起身，他谁也不恨，那太累了，他已经疲惫的不想再用任何的思绪，他转身背对恒阳向一株粗大的花树行去。
“蕾依……你连恨都不屑留给我是吗？或是你连记住都吝于给我，什么圣王什么权利，都比不上他踩过的尘土，他指间划过的落花……你们有着可以操纵世界的强大灵力，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可笑的幼儿。”
“恒阳你错了，我们从未想操控世界，也未想过动摇你的统治，你曾经是一个好的王者。”
“曾经……呵呵，是啊，是我自己毁了我该守护的世界，可你们明明有那么强大的灵力，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也许你们便是命运。”没有谁的死可以令世界都为他改变到如此地步，除非是命运本身出了问题。
也许我们可以被称作命运却还是有着自身的命运——命运的命运。即便是我们也有着无法更改的事情，就如同此刻我失去了他一样。我不怨恨你是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遵循着特定的轨迹，而你只是巧合的引线。我不怨恨你更是因为……因为我了解你心中的痛……”被放弃的疼痛……再多的愤怒、杀戮、哀伤也唤不回决心放弃我的你。
“不，你不了解，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痛苦，你不了解我有多希望自己能死在你的手上。你削掉我右臂的时候是你唯一一次正视我的时候，即便那时死在你的手里也是幸福的。……你剑过如虹飞扬玉立……其实从我听到‘卡迪落’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那名字是你取的，因为你的眼睛即使在离开他的时候也盛满了他的身影。一直以为能与天地同朽才是最好，而如今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若去，这是与你最近的距离……而你让我连这也成为一种奢望。”恒阳苦笑看着蕾依的背影，他竟连一丝施舍的目光都不愿留给自己。卡迪落、卡迪落，如果可以他宁愿用一切交换只做蕾依心中的‘卡迪落’。
“恒阳我不恨你是因为这是属于我和他的劫数，即便不是你它也会发生。我和他遗忘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再也回不去属于我和他的那个地方了……”卡迪落，我们忘记了回家的路，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即便是我也无法预料，而我要等待多久……我看到山河巨变……又是鸿蒙初辟……
恒阳摊开左手一颗璀璨的晶石静静的躺在他手心上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心中默颂咒语晶石缓缓飞起他用指尖夹住“曾以为执着的深深迷恋是我对你的爱情，给你们带来许多的伤害……不求你能原谅我、我的族人，我们该为这样的结果付出代价特别是我。”恒阳在女孩的惊呼中慢慢将晶石推入右眼血瞬间布满了整个右边的脸颊。“当我的族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将只能用鲜血代替眼泪，而我除非有人为我一再的放弃生命使我懂得爱情的珍贵而为之流下真正的眼泪的时候，我才能拾回我的力量。”蕾依，我连默默爱着你的资格都失去了，只希望你会原谅我……原谅我……
蕾依感觉恒阳的灵气瞬间流泻殆尽，他转身看到恒阳微笑的看着自己。恒阳的身影慢慢的变淡最后化做晶莹的碎屑随风散去。女孩哭着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抬头焦急的看蕾依。
“你真的要去找他。”女孩不住的点头。
“即使前面充满了坎坷、痛苦、未知的劫数。”女孩还是点头。
“那我送你去吧，但愿你不会后悔。”
“我知道，其实你真的不恨他。”女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看他道，蕾依挥挥手娇小的身体也开始透明，随之消散。
‘不知道对不对，我封印了你们的记忆，也许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毕竟记忆是属于一个灵魂最宝贵的东西，而我却残忍的将它深埋让你们再难找寻。可是如果忘记了能得到幸福，那忘记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它对于你们真的非常重要，那么即便是我也无法消除它，最终你们还是会想起的。只是要用多久才能想起呢？卡迪落，我从不怀疑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所以即便是你封印、放弃了一切属于你的东西，我还是愿意等待下去，即便这个等待漫长且遥遥无期，我仍旧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想起我。’
蕾依抬手，一只几乎化成了枯骨的鸟落在他的手臂上“对不起啊，连累了你和你的同伴。”鸟儿轻轻的摇晃着脑袋。
“现在我要带你们走了，你们愿意跟我走吗？”树林里飞出成群的枯骨带着腐肉的鸟，索烈知道它们原本有着堇色华美的羽毛。
绿色的火焰升腾将所有的鸟儿笼罩，他似乎听见它们美妙的如同叹息般的鸣叫，火焰熄灭后所有的鸟儿都消失了，静静的只有风吹过花林的沙沙声。
蕾依舒展手臂慢慢飞向天空，碧绿的火焰在他手中凝结成寒光闪烁的宝剑，剑锋一扫火焰便已燃烧在千里之外。他没有犹豫舞动着手中的宝剑，索烈看到最美丽，最哀伤的震颤山河劈天裂地的舞蹈。银色的长发被灵气激荡划出闪亮的轨迹，纠结着索烈的心。舞者在哭，不断的有血滴落在碧绿的火焰中盛开妖媚的花朵。蕾依从没想过，这被赋予圣洁之力洗涤灵魂的火焰会被如此的使用吧。直到整个世界被绿色的火焰包裹，直到一切又回到了最最原始的起点……蕾依用滔天的洪水将一切淹没。他抬眼看蔚蓝的天宇，美的没有一丝云朵。指尖一点，一抹蓝色跌落水中飞速的扩散，直到所有的水都同天一色。多么干净却忧郁的色彩，洗去所有的肮脏吧。他就悬浮在这广袤的色彩中，慢慢启动唇角吐出悠长的咒文，血从他每一个毛孔中喷发出来细细的，在他周围形成美丽的红雾。就让不灭的血液融入蔚蓝的水中，从新滋养大地孕育生命。也请将这世界从新的划分、守护，但愿每一个物种都会得到公平的生存的机会。
他最后一次睁眼留恋的俯视、仰望，忽然的笑了，笑的纯净明亮。
‘多么美丽的明紫色啊，卡迪落，你看到了吗？多像你眼中的色彩啊，在你死去的时候我在你的眼中，在我死去的时候我一然在你的眼中，原来我们从未……从未分开……他看到两个相携离去的小身影……
“蕾依哥哥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明紫的眼眸期待的望着他，然后用力的点着头。
“就叫卡迪落吧。”
“为什么叫这个，有什么含义吗？”似乎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词，但是记不得是在那里听见过，小娃娃歪着头等着哥哥的回答。
“‘藏进灵魂里的爱人’，也可以解读成‘比灵魂更重要的存在’。”
“嘻嘻……我对蕾依哥哥很重要吗？”
“当然，非常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小娃娃眨动明亮的紫色眼眸追问。
“你存在所以我存在。”蕾依用稚嫩的声音笑答。
“那好我就叫这个名字，你要一直这样喊我哦。”
“那卡迪落要好好记住哦，千万不要忘记。”
“当然，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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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忘记呢……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记忆太过珍贵，所以我将它埋藏的很深生怕会忘记、会遗失、会被谁夺去，于是一次次的深藏，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一面我放弃了我以为的邪恶灵气以肉身存活着不停地找寻着你的下落，一面我又让我所放弃的灵气不断地将你隐藏。金翎飞羽、火焰弩、木云珠、水缘镜都是我破坏的，只怕找到你又给你带来伤害，只怕我们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只怕自己难以承受此中痛苦，却又心有不甘地一次次像你伸出渴望的手……原来，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阻隔，只是我遗忘之后地忧虑想像，而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将我们拆散。
因为你是我比灵魂更重要的存在，因为你是我即便粉身碎骨也会保护的存在，因为我们曾经共同享有一个灵魂而存在，更因为你是从我这里生生撕下的一半灵魂——另一个自己。
“蕾依，从现在开始，你的卡迪落回来了。”
卡迪落将指尖向空中一点，水滴一般扩散开来温暖的将他拥抱。
瑟姆沃落特你终于向我打开了门扉吗？不，不对，你从未拒绝过我，也从未对我紧闭门扉，这一切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回家的路。对不起，不该让你比我早想起，对不起，不该一再的拒绝你……
没有当年被劫掠来时所见的堆积如山的枯骨，也没有惊骇到极限的恐惧。苍郁的山林，飞瀑溪流，或磅礴或婉转的水声中传来悠扬的鸟儿鸣叫。似乎感应到他的归来成群的金翅鸟向他飞来环绕着旋舞，山林的最深处，是一望无际的红花林，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时而浓郁时而飘渺的馨香，蕾依血液中流淌的味道。遮天蔽日的红花簇间飞舞着数不清的金翅鸟，他笑了，欣喜只因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蕾依侧躺在溪边平滑的石上背对着卡迪落，银发长长垂入溪水中随流水幽幽晃动，花瓣散落在他身上形成绝美的图画，卡迪落痴迷的看着。似乎感觉后方传来灼热的视线，蕾依转身碧绿的美眸有些恍惚，疑惑的看着眼前晃动的明紫色长袍和飞扬的金发。卡迪落走上前，哭着伸出双手将思念的身体紧紧拥抱，怀中的身体有些僵硬，却并不挣扎推拒。他的蕾依从不会拒绝他，直到再一次的重逢，他仍旧学不会拒绝自己。
肩上湿漉漉的感觉蕾依微微蹙眉，不知为什么胸口闷闷的让他有些气喘。卡迪落惊讶的感觉蕾依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背，来来回回很轻很温柔。有轻轻的呢喃从她口中飘出，正是那时他在花林间独自弹唱的索烈不懂得的语言，只有真正的卡迪落才懂的语言。
“我一直在，从未离开，你一直在，从未离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我们从不曾分开……”
眼前的家伙抓上他的肩膀抬眼看向自己，好美，蒙蒙的水汽中明亮的紫色美的这般清澈，一瞬便闯入灵魂驻扎不肯离开。手指小心的接住一滴温热的水滴，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这样做过一般。水滴在蕾依掌心凝结成一滴滴的紫色晶石，他开心的把玩着。卡迪落将其中一个丢入溪水中，晶石迅速的融入水中又在水中慢慢的凝聚漂浮，反反复复蕾依笑的很开心。似想到了什么卡迪落伸手斩断自己一缕金色的发，慢慢念动咒语一把金色的七弦琴展现在他手中，他拉着蕾依的手指划过琴弦，简单的音符跳跃出来。蕾依惊奇地看着，小心地随他拨动。
“忘记了吗？没关系，会慢慢想起来了。”多久我都愿意等待，哪怕等到又一个鸿蒙初辟，哪怕用尽所有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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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我是卡迪落啊？”
“为什么叫这么别嘴的名字？”
“呵呵，那要问取名字的人喽。”
“取名字的人是谁？”
“蕾依。”
“蕾依？”
“对，就是蕾依。”
“也是个很怪的名字，他在哪？”
“你是问蕾依吗？他被我藏起来了，而现在我要找回他。”
“藏在什么地方了？”卡迪落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蕾依的鼻尖，他眨动碧绿的美眸疑惑的看着他。
“藏在了这里。”卡迪落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蕾依伸手也摸上他的心口“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这里。”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他疑惑的看向四周，这里除了他就只有飞鸟、小鱼、花树……
“就是你啊？”
“我？”
“对”
“你会带我离开吗？”他不安的问。
“不，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你要我带你一起走。”
“要是我永远不离开这里呢？”
“那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蕾依，我的比灵魂更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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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蕾依。”直到从蕾依口中听到模糊的声音，卡迪落才发觉原来他们一直在用心交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被我遗忘了的我们的沟通方式，所以那个时候你哀伤，因为我再也不去读你的心声了吗？因为我一再的质疑我们的关系吗？对不起，再次原谅我的遗忘好吗！
“蕾依，现在跟着我说‘卡迪落’”
“卡……迪落，卡迪落”
“我，喜欢你这样的呼唤我，温柔的呼唤。”蕾依伸出粉嫩的舌，舔食着卡迪落的眼泪，顽皮的如同孩子。
“想听蕾依和卡迪落的故事吗？”
“想~~……是你、我、故事！”
……
“呵呵，对就是你和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让我想想，该从那里讲起呢。好吧，就从最初最初的时光讲起。”
卡迪落看着蕾依碧绿的眼眸，这就是我所一直追寻的原因，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如此地温暖幸福。
……
“也许是在遥远的鸿蒙之初，也许比那更为久远。有一个很孤独的存在，也许他只是个灵魂，也许他不该被叫做灵魂，该叫他做命运。他很寂寞，简单的思维着成长着，世界也从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