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妖之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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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依我帮你梳头好吗？”少年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若是谁阻挡在他们中间即便是恒阳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圣王这个称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义。
蕾依的银发很长却出奇的柔软细滑，被树影间洒下的日光照射美丽夺目。他的手从发根处起小心的梳像发梢，指间细腻的感觉让他联想到包裹在雪白长袍下的美丽肌肤，不自觉地呻吟出声。蕾依转过头笑着看他，他着魔的覆上那柔软的红嫩，口中的芬芳一如无边的红花林，手探入白色的衣袍中抚摸如玉的肌肤，他婉转悠扬的呻吟……
明知那是自己仍然无法控制的嫉妒着，不得不紧闭双眼睛来逃避无法干预的存在，可是尽管此刻紧闭着眼睛还是清晰的听到蕾依愉悦的喘息、呻吟……深深根植在记忆中的快感如潮水般来回涌动，跳跃的水珠沿着肌肤的纹理滚落润湿自己的饥渴。“……喔……”索烈无奈的呻吟出声，可惜除了他再无倾听者。
衣衫凌乱的两人平躺在岸边的青石上，蕾依身上清清浅浅的吻痕如同洒落的花瓣，少年仍旧着迷的抚摸着。蕾依微微挪动了下身体，一缕银发溜到少年指边被他捉住用指尖捏着在蕾依的背上写着古老的文字。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狡捷一笑，拉起自己的头发将两绺头发系在一起，低低呢喃般的吟唱后被系住的头发竟然慢慢变淡，直到透明在空气中再也看不见。
“在做什么。”蕾依声音有丝沙哑，却仿佛可以划过心底骚动起一圈圈的涟漪。
“没什么啊，呵呵，只是怕你走丢了我找不到啊。”无论蕾依在那里我都会顺着相系的头发找到你。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也别忘记我好吗？”拜托，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不会将我丢进深沉的记忆中尘封。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又怎么可能分开很久，不要担心啦我不会让这种的事情发生的。”少年坐起抬头仰望蓝色的天空，很晴朗偶尔有丝云朵飘过，这样真好。他没看到蕾依近乎绝望的哀伤，‘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答应我。’一滴泪从碧绿的眼眸中滑落滴入衣摆的褶皱中，他伸手将蕾依纳入怀中低声安慰“别哭，虽然我不知道你又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蕾依紧紧抱着少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此刻看到那样的你，放下我独自一人离开。’
“别再哭好吗，你哭的我心好难过。”少年紧紧的拥抱着蕾依柔声哄着。
“我看到……我看到你离开了我，以前都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感觉，可刚刚我看到了你转身离开了我。”
“不会的，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少年拉过蕾依的手亲吻每根修长白皙的指慢慢的吮吸，碧绿的眼眸沾染情欲妖异华美只有他看得到。
……
索烈将金发拢到身前，果然有一缕发丝若隐若现仿佛被什么拉扯着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只要他跟着这份牵引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蕾依，激动地有些颤抖却又颓然的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它封印着，只有距离自己头发近的部分勉强能感应到。
‘为什么？不是会牵引着自己找到那个人的吗？难道是因为陷入记忆深处的关系。’索烈默念咒语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无法施展任何的咒语，他必须离开这里才能想办法去解开封印，沿着牵引找到蕾依。每次都会很轻易地醒来，可如今自己似乎被困在了记忆里，想尽了各种方法仍旧未果，无奈只好待在蕾依和另一个自己的身旁。索烈渐渐发现他不但可以清晰的感受少年的内心、蕾依的内心、他甚至能感受到恒阳的，或许更多……
相拥的身体突然分开眨眼间衣衫整齐蓄势待发，强大咒语凝聚成小小的结界将所触碰到的物体瞬间化为尘埃隐隐在空气中浮动。
“恒阳，你还是追来了。”紫眸少年愤恨的看向一处角落。
恒阳慢慢现出身影目光紧锁他们相握的手指，额上的青筋凸现跳动。他一扬手，空中多了一个包裹，包裹舒展开来抖露在空中，赫然是一套白色的华丽袍服和镶满翠绿宝石的水晶王冠。
“这本是那天该属于你的东西，王冠上的宝石是我亲手淬炼镶嵌，你看多美，像极了你的眼睛……”
“恒阳，他不会属于你，永远不会……”紫眸少年向前一步将蕾依影在身后，阻挡恒阳炽烈的目光。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灵，他本来该是和我在一起的。”恒阳伸出颤抖的指，如果可以现在就要将眼前的阻碍粉碎。
“恒阳……你爱我吗？”蕾依从少年身后走出幽幽的问道。
“我，我当然爱你，我为你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说明吗。”
“那么你可愿放弃你的王位？”
“蕾依……蕾依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圣灵我是圣王，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该高高在上的守护这个世界啊。”
“那为什么你要让我娶宁儿，因为我们都是男子吗？”
“蕾依你知道的……我们……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
“够了恒阳，即使没有……我也绝不会爱上你。”
恒阳双手握拳血丝沿着纹理滴落“我不会放手的，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我会一直带着这套袍服和王冠，直到你穿上为止。”恒阳消失在空气中，如他来时一般突然。
怒火在紫眸中凝聚，有什么碎裂轻不可闻。突然少年愤恨的挥手巨大气流托出深深的沟壑仍未停止与不远处的山峰相撞，轰然一声巨响山峰被斜斜的切去半边。
蕾依一阵眩晕将紫眸少年拥入怀中“还是被打开了吗？不要这样愤怒，试着平息你心中的怒火。”
被少年撕裂的地面渗出浑浊的水来咕嘟嘟的冒着气泡，清澈的溪泉此时都已经变黑，漂浮着一层动植物的尸体，尸体竟已开始腐烂。
“快停止，快停止”蕾依摇晃着紫眸少年，可是他明亮的紫色眼眸已然变成了纯正的黑色，周围的树木瞬间枯朽，看不见的腐蚀之力迅速蔓延连绵的青山绿水此时早已面目全非。力量从蕾依身体中流泻在他周围形成美丽的光晕，索烈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啊，可明明发生着。抬眼看少年，金发飞速的生长着此刻眼眸死寂早已没了自我的意思完全凭借本能行事。’索烈不顾一切的冲向少年，竟顺利的与少年合二为一。
“蕾依，蕾依”索烈摇晃着怀中昏迷的人，无奈他此刻已然什么都听不到了。索烈抬手借由少年的身体施展咒语，强大的结界将无边的山林包裹，可怕的死亡不再向外蔓延。有些震惊，自己竟然能借由少年的身体施展如此强大的力量。
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将蕾依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索烈颤抖着手指划过记忆中的眉眼、脸颊小心翼翼。
等待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几乎不敢相信能再这样抚摸你的脸，一滴泪滑落在蕾依脸上，又是一滴。他轻轻蹙眉，慢慢睁开眼睛。
“别哭”吃力的抬起手背擦拭索烈的泪水。
“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好吗？”索烈点着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着。
蕾依无奈的叹息，借由索烈的搀扶做起靠在他怀里“你必须学会该如何控制你的情绪、你的怒火不然可能会更糟。”
“为什么会这样。”
蕾依苦笑“我封印住你力量的结界被强行冲开了。”
“封印我？为什么。”
蕾依伸手顺着金色凌乱的发丝“灵力并不完全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后天的修习所得，但这不包括我们。我们的灵力可以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可以改变我们的灵力。黑暗与光明在达到平衡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便是最好的。为了我们能永远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在你还不会使用和控制好这份力量的时候，我只能尝试着封印。你看到了，黑暗与光明并非总是平衡的，就如同现在一样，而我也并不能保证我会一直控制好属于我的力量。”
“蕾依，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少年再度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这次索烈却被困在了身体的里面。
“也许我们都未能学会如何运用我们的力量。”蕾依吻了吻少年又道“可是现在你必须开始尝试着控制你的力量，慢慢平静你的心绪，恒阳拆不散我们的，除非有人想要放弃……”蕾依眼神哀伤似乎窥视到了少年灵魂深处脆弱的柔软。
少年的眼睛慢慢的舒缓不在浓黑一片，只是仍然是趋近于黑色的深紫，周围的事物不再继续腐蚀。
“死也不会放手的，蕾依！”少年紧紧的拥抱住怀中的人。
‘真的吗，多希望真的是这样啊……’蕾依轻轻拍着少年的背，我不会责怪你即便那真是你的选择
………………
蕾依的身体已经糟糕到无法形容，只一个月光景从开始的虚弱无力到现在的沉睡，越来越久的沉睡，身影也被流泻的能量渲染的飘渺朦胧，仿佛一个眨眼就会消失的踪迹难寻。
索烈清晰的感受着紫眸少年的绝望，这便是当年自己心中的感受呢，他知道少年曾试图让蕾依喝下他的血因为蕾依曾经以那样的方法来维系他的生命。可是他跟蕾依是不同的，蕾依的血是可以让万物复苏的不灭之血，他的血什么都不是，也或许还含有污秽邪恶的能量，蕾依喝了更糟糕。谁来教他怎么样才能让蕾依好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蕾依能不能存在到下一次眨眼。脑中紧绷的玄也仿佛随时都要断掉。
怀中人睫毛轻煽“蕾依……”少年轻声唤着。
费力的将手覆上少年的手背，蕾依扯出个淡淡的笑容。
‘他的脸近在咫尺却笑的如此飘渺不真实，碧绿的眼眸刻满迷离的哀伤，蕾依——你是要让眼前的容颜深刻心中来慰寂那漫无边际的等待吗？你知道，所以你无比疼痛，为了失去我的疼痛可你为什么不阻止呢，从一开始就阻止呢？我不懂，不懂啊，为什么你宁愿让这一切起发展到此步，宁愿忍受这样的寂寞和心痛。’
“怎么不多睡会儿。”尽管已经度给他大量的灵力可还不能抵挡流泻的速度，头几日心急不断度灵力给蕾依，却因度入的灵力无法被他吸收转换纳为己用反到使他被震的咳出一摊的鲜血，可是以蕾依如今的状况根本吸收不了多少能力。少年心里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蕾依身上所有的能力就会消耗殆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死，还是魂飞破散……后者的可能多些，因为死是皮囊被腐蚀销毁，可蕾依现在流泻的似乎已是灵魂之力……他不敢多想。
‘还是无法相信我吗？还是怀疑你自己的力量吗？也许这一次我真的要输了，代价就是失去你。要让我失去你痛苦孤独的存在，你怎么忍心？’索烈听着蕾依心底的哭泣，他要自己相信什么？
无数携带咒语的火箭从遥远的地方射来，落在用咒语张开的防护结界上，飞溅起层层赤浪比烟花更绚烂美丽。
“你看……好美啊……生命若有可能被终止……我希望我可以选择死在你的怀里。”
“不，蕾依我不许你乱讲，你不会有事的。”
蕾依叹息的摇头“还是不懂吗？”‘还是不行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离我越来越远……远的听不到我心中的呼唤……这样近的距离却摸不到你深藏的灵魂’仍旧是蕾依的哭泣，他到底要传达给自己什么样的意思呢？索烈不明白。
……
……
‘答应了蕾依不会离开，却最终背叛了对他的承诺。伤害你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可是不管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没办法更改命运为我们写好的结局，邪恶的灵魂无法被救赎圣洁的你已被我玷污，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能付出的所有换你最圣洁的微笑。不是要故意在最后的时候还伤害你：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是为了你好，真的害怕你会永生永世的等下去，我不要再继续对你的伤害也不要再一次这般的痛苦，如果恶灵也可以祝福，那么我祝福你再不要遇到只能给你伤害的我。’少年加快脚步走出结界不敢停留，怕再次眷恋上他的温度。
原来这就是当年自己的感受吗。蕾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让我从新的选择一次，我仍旧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放手会让你活下去不遇见我会让你幸福，那么我愿意。即使我会永远在黑暗中，即使连仰望你的权利都被剥夺。
数以万计的魔法使让天空大地都变得狭窄，索烈知道恒阳来了，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决。
少年的眼眸穿过层层阻隔看到王旗飘扬处身披金甲的身影，心痛的无以复加。
“啊……”少年仰天长啸呼喊出无限的挣扎与痛苦，手中光轮凝聚。
“来、一齐上吧，不是要杀我吗？”他猖狂而绝望的笑喊，金发飞扬处只留下吞噬灵魂后呼啸的风，既然一切业已注定，一切的罪孽由我一肩承担。既然摆脱不掉这最黑暗、邪恶灵魂的印记，那么我别无选择。只求……只求我堕入永世的深渊时可还你最圣洁的幸福。
蕾依……原谅我选择忘记你，我已没有勇气在不尽的黑暗中再次向圣洁的你伸出渴望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