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新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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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愣愣的问。
“换你了啊!”他理所当然的表示,“你总不会要包着这个碍眼的床单过一天吧!”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丈夫,记得吗?”他拿着她方才的话来堵她,“若我愿意。我想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你没权利说话,不是吗?”
“你──”丝琪双手握拳。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无赖!”她火大的再一次啐道。
她用力的拉开衣柜。拿起衣物进到浴室,用力的将门给关上,也顺便将凯文取笑的脸给抛在门外。
看到丝琪的表情。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下总算是出了一早就压在心中的怨气了,不能总让她站在高处吧!
女人要疼,但也不能宠得太厉害,不然最后苦的可是自己。不过,这个季丝琪还挺可爱的,他想自己会习惯有她陪伴的日子的。
他起身,缓步下楼,一想到楼下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原本轻松的心情又莫名的沉重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若要过这一关,除了口才之外,还得要一点运气才行。
★★★
睡眠不足,加上强烈的灯光照射,几乎使凯文的眼睛睁不开来,怎么?准备来个三堂会审吗?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个人,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不要这么严肃的看着我好吗?是我被踢下床。你们为什么一副我对不起人家的表情?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好一个受害者。”亚伯一个箭步向前,用力的拎起凯文的领子,把他往上提,“是你自己理亏,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丝琪可是一时之选,无论家世或容貌。哪一点配不上你辛凯文。”
“我并没有她配不上我的意思。”凯文无辜的表示。
“没有?!”亚伯对此嗤之以鼻。“那你逃婚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你大少爷脑筋不正常。我真该让丝琪在你的头上留点伤口,教训、教训你,只让她踢你下床,太便宜你了。”
“我可不会认为她踢我下床算是便宜我,”凯文死命的将亚伯的手给扳开,他似乎真的想掐死自己,“你若再用点力气,她就可能成为一个寡妇了。”
“你──”凯文似乎总有能力使他的冷静失控,亚伯目光如炬的瞪着自己不受教的侄子。
他与丝琪的大哥──季雅各是英国剑桥的同学,两人情同手足,所以当他知道雅各有一个足以跟凯文匹配的妹妹,他便极力的促成了这件亲事,毕竟两家家世相当,不论在公、在私,这都是美事一桩。
而凯文──他竟然逃婚,不仅一件美事被他破坏殆尽,就连自己与雅各的友情也几乎破裂。
辛、季两家要不是为了目前合作还有商业利益,他看,他跟雅各真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想来,为了凯文,真是不值得到了极点。
“我回来了,不是吗?”凯文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他当然看出了亚伯的怒火,但他却吊儿郎当依旧。
对于自己的作为,他并不是不内疚,只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这一年来所过的日子。
“我回来了,不是吗?”亚伯讽刺的模仿凯文的口气。“不要把你回来了当成一种恩惠,你根本就不应该逃婚,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你有你的责任。”
“很多事情都得要在事后才知道应不应该。”凯文看着亚伯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我知道我有错在先。我很抱歉,造成你或者是辛家的种种困扰。”
就是这种态度让亚伯气他气得牙痒痒的,但又莫可奈何。
亚伯大凯文五岁,似乎也因为如此,就代表着他得要扛比凯文更多的责任,但他已经感到厌烦了。
“你难道不认为我为你收的烂摊子还不够吗?”亚伯只手抱胸,深吸了口气,冷淡的表示。
“显然还不够多,”凯文感到遗憾的将只手一擤,“不然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为我的事奔波。”
“辛凯文!”亚伯几乎失控的想一拳打在凯文硬挺的鼻子上,但他的冷静并没有弃他而远去,他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凯文,“若你能够将你的口才运用一半在公事上,我们彼此就轻松多了。”
“是吗?”绕来绕去。绕到公事上,这可不是凯文所乐见的。“我可不认为如此。”
“就我对你的了解,你不认为的事可多了。”亚伯不耐的用力一捶凯文身旁的茶几。
看来这次他是当真惹火了亚伯。凯文微扬起唇角,不过他并不在乎亚伯气愤的程度如何。
反正年纪相近的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在某一方面来看,这是冲突点,但似乎也是平衡点。在外界绝大部分的人眼中。都只知道辛家有个辛亚伯,但鲜少有人知道还有个辛凯文存在。
凯文的“不成材”由此可见一斑,他搔了搔头,身为这个家族的惟一继承人,压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不如这样吧!亚伯,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凯文轻松的扬起头,自动将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祖父与父亲视而不见。
亚伯对他一扬眉。等着凯文开口。
“你是剑桥的高材生。又管理辛家的生意多年,你了解许多我所不了解的事情……”
“省去你的长篇大论,替我们都节省时间,”亚伯打断凯文的话,“直接说出你的重点。”
“公司干脆全归你,你想想,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凯文眼底闪着精明的光亮,“反正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我们彼此何必去追究谁是继承人,反正传贤不传子嘛!更何况你也是辛家人,没人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全世界似乎就只有你会将自己的家族称之为‘小事’。”亚伯的双眼危险的微眯,“若你不是我的侄子,我会要你为你说出的话而付出代价。”
“何必呢?”凯文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们到底在坚持些什么?我真的不懂。”
“凯文,闭嘴,你闯的祸难道还不够吗?”辛迈克看着自己的独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凯文的目光这才第二次落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对不起,如果我的态度冒犯了你或爷爷,但我却不认为我的理论有错。”
“你──”这死硬脾气,就连死人也会被他气得从坟场跳出来。辛迈克气愤得浑身发抖。
他真不知道自己与那温柔婉约的已故妻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顽固、不受教的儿子。他承认自己在凯文成长的岁月之中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凯文,但辛家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走过来,为什么就只有凯文会离经叛道至此?他是怎么也百思不得其解的。
“你闹够了没有?”
权威的声音响起,凯文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纵使他再如何天不怕地不怕,他依然不敢公然的挑战辛家最高领导者的权威。
辛加尔──世界船王,拥有傲人的财富,虽已因年事过高。在一九八九年宣布退休,但他依然拥有无可言喻的权威性。
“对不起!”凯文面对辛加尔,无辜的眨了眨眼。
辛加尔对于惟一的孙子也是无奈的,所有人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凯文身上。但凯文却避之惟恐不及。
凯文很优秀,辛加尔敢肯定这一点,但就是……
“我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对你说了。”辛加尔并未加重自己的声调。但苍老、沙哑的声音却令凯文不知不觉收起嬉闹的情绪,“我总是希望你自己想通,但这似乎没有用。”
“我……”
“你不用再说了,”将自己的手轻抬起,辛加尔打断凯文的话,“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明天──明天你给我到公司去,亚伯会帮你安排一个工作,我相信你会渐渐喜欢上忙碌的感觉。”
“我并不认为我会……”
“这里并没有人要你的认为。”辛加尔拿起搁在一旁的拐杖,站起身,宣布谈话的结束。
“爸!”凯文的目光求救似的看向辛迈克。
辛迈克看到凯文的表情,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从小到大,凯文闯的大小祸不断,但永远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如此尊敬的看着他。
他们是父子,但──总是有距离。
“照着做,”辛迈克摇摇头,“这次是你太过分了,我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
“不是吗?”看着辛加尔和辛迈克离去的背影,凯文不由咕嘀,“我怎么知道是不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亚伯将凯文一脸的不情愿看在眼底,不由又感到愤怒直冲脑门。
“二十八!”凯文故意的开口嚷道。“刚好小‘您’五岁,叔叔。”
“你──”就因为这五岁的差距。就代表着他得要扛比凯文更多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他得要帮这个不成材的侄子不停的善后、善后!
“你可以继续保有你的伶牙俐齿。”亚伯深吸了口气,抓回自己的冷静,“我会拭目以待,相信你的口才会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
“我觉得你在落井下石,”凯文不认同的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帮我去说服爷爷让他能够打消……”
“我为什么要在你害我到这种为难地步时帮你?”亚伯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明天带着丝琪到公司报到,记住──我等你。”
“等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凯文疑惑的挡住亚伯的去路,“你说带着丝琪去公司报到?”
亚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正如你所听到的。”
“喂。是你搞不清楚状况还是我……”
“显然是你。”
被亚伯一个抢白,几乎令凯文哑口无言。
“你的用意?”凯文冷静的问。
“我试图去弥补因你的不成熟而造成的错误。”亚伯义正辞严的表示,“你们夫妻目前最需要的便是相处──让丝琪陪伴你,这不失为替你们制造相处机会的好办法。”
“我不认为她会想要陪伴我。”凯文实事求是的说道。
虽然与丝琪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打从心底认为这个季丝琪向他提出离婚的要求是早晚的问题,所以她根本就不会费心去思量相不相处的问题,看来,他比亚伯还要了解丝琪。
“关于这点毋需你操心。”亚伯反驳凯文的话。“丝琪那一方面就由我去跟她说。”
“好吧!”凯文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你自找的,如果被整得灰头土脸,可不关我的事。”
反正是亚伯自愿去跟丝琪这个凶女人交手的,到时候,他只要静静的在旁边看戏就好了。
“你──”指着凯文,亚伯气愤的转过身。若再跟凯文交谈下去,他肯定会英年早逝的。
02
“为什么我要陪这只猪去上班?”
正如凯文所想,吃过晚餐后,亚伯向丝琪提及他的想法,立刻遭受丝琪可预期的怒火。
“我……”亚伯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最后决定先解决丝琪对凯文的称谓问题,“你不应该道么称呼你的丈夫。”
“我没意见她怎么叫我。”凯文仿佛认为事情发展还不够精釆似的在一旁放着冷箭。
“闭嘴。”亚伯火大的转头瞪了凯文一眼。
“好。”凯文自讨无趣的耸耸肩。若他愿意,他可以当个彻彻底底的隐形人,但先决条件是要他愿意。
看到凯文这么不成熟的模样,丝琪不知为何,感到一把火从自己的腹中熊熊燃烧起来。
自己嫁的丈夫非但不成熟,更不懂事,一点也没有大男人应有的担当,她有种强烈被欺骗的感觉。
“我之所以会要求你跟凯文一起上班,无非是想替你们两个制造较多的相处机会,”亚伯面对丝琪,再一次重申,“这对目前的你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难道你不认为吗?”
“我不认为。”
“她不认为。”
出自两个不同人的嘴巴,但却表达相同的意思,亚伯紧闭了下双眼,他不知道是哪个声音让他觉得刺耳。
“辛凯文,若我没记错,我已经叫你闭嘴了。”他再一次转头,忍不住抬高了自己的音调。
“对不起。”凯文微微抬高自己的手。表达自己的歉意。
“丝琪,”再一次面对丝琪,对亚伯这个沙文主义挂帅的人而言并不是容易的事,他只有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好友的妹妹,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相信我,我是在试图替你们解决问题。”
“不是我不信任你,”丝琪冷淡的表示,“而是你们辛家人做事的态度已经令我感到心寒了。”
“你──”亚伯早知道丝琪难缠,但还不知道她不讲理至此。若是以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理她要或不要,这个女人。实在不怎么可取。
“你真厉害。”凯文对丝琪竖起大拇指,“我花了二十几年才对我们辛家人做事的态度感到心寒,没想到……”
凯文的话声隐去,因为他看到了亚伯看着他的眼神。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亚伯的语气带着危险的轻柔。
凯文状似正经的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
“我在帮你解决事情。”凯文的摇头早在亚伯的意料之中,所以亚伯接口,“而我发现,你一点都不感激。”
“请原谅我的不受教,”凯文微点了下头。当作表达自己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