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依赖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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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一见有客人上门,店内服务小姐口径一致的喊道。
「咦,简先生,你来啦,怎么不见您的未婚妻莫小姐呢?」销售小姐甲立刻认出眼前这个贵客,笑容可掏的从柜台内走了出来,迎向他。
「我是来问上回我订的那套金饰来了吗?」懒得向不相干的人解释他与莫丽柔的关系并非未婚夫妻,简聿权直接说明他的来意。
「咦,令妹没有告诉你吗?」
简聿权楞了一下。他并没有妹妹,哪来的令妹呀?难道说,她指的是丽柔?不对,她刚刚明明还以为丽柔是他的未婚妻,这回又怎么会突然改口说,她是他妹妹呢?有问题。
「我并没有妹妹。」他说。
「咦,可是不久前我才打电话到您家,是位小姐接的电话,她不是你妹吗?」
简聿权瞬间蹙紧眉头,脸上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冷冽吓人。
销售小姐甲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跟她说,您订的饰品已经空运来了,麻烦她代为转告您而已。」销售小姐甲咽着口水害怕的说。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变得这么快又吓人的。
「除此之外,你还跟她说了什么?」
「没有,我真的只有请她转告您,您订的金饰已经来了,请您带着您的未婚妻莫小姐一起来……」
「该死!」简聿权倏然咒骂一声,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像道急惊风似的奔出金饰店,上车后狂飙而去。
未婚妻莫小姐?
那个白痴女人怎敢自以为是的乱点鸳鸯谱?她真以为每一对一起走进金饰店的男女,就一定是对未婚夫妻或者是男女朋友吗?
真是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该死的,子婵听到这六个字时,会有什么想法或反应?
也许她因为选择失忆症的关系,并不记得莫小姐是谁,但是未婚妻这三个字可跟记忆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所说的话,以为他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已经论及婚嫁的女朋友莫小姐吧?
该死的!该死的!那个笨女人最好祈祷子婵没事,如果子婵因为她所说的话而误会他,或者是难过得伤心落泪,更或者做出或发生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事的话,他绝对会要她付出代价!
以平均时速八十公里的速度狂飙回家,简聿权毫不在乎一路上自己被拍了几张超速的照片,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家,确定她没事。
以一个完美的路边停车姿态将车停在没人敢停的窄小位置上,他迅速的下车冲回家,以三步并作两步的方式直冲上他们位在四楼的租屋。
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眼前寂静的一切差点没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让他停止心跳。
人呢?
子婵人呢?
为什么没有躺在床上乖乖的休息呢?
她人呢?
是在厕所里吧?
脚步几乎没有停止,他冲向屋内唯一的隔间厕所,但是里头却跟外头一样空无一人。
她人呢?
「子婵?」
身上有着多处骨折受伤未愈的她会去哪里?
「子婵?子婵!」
像失了魂般,他瞬间跌跌撞撞、头也不回的又迅速冲出家门去。
受着伤的她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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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萱 》》 冽;依赖你
第十章
她无处可去。
坐在离租屋不远处的小公园里,施子婵木然的呆坐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匆匆逃离那个令她觉得快要窒息的房间后,她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她不能回妈妈家,因为她受伤的事始终都是瞒着妈妈的,如果她带着这些伤回去,肯定会把妈妈吓昏。
她也不能到同事或朋友家去,因为此刻的他们全都还在上班,即使没上班的,家里也不方便让她暂住,尤其她现在又是行动不便的病人。
她不能去找子勋,因为他住的学校宿舍是女宾止步的,他根本就不能收留她。
她想过小彗、艾媺、麦峪衡那群朋友,但是他们全都与聿权交情匪浅,所以她根本也不能去找他们。
然后,她便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能拄着拐杖,在路人怀疑、好奇、可怜、同情的目光下,拖着残废般的步伐走进这个小公园里。
天空是蓝的、草是绿的,人行步道砖是红的,就连公园里的垃圾桶都漆成了可爱活泼的粉红色,就只有她的心是灰色的。
丽柔和聿权……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丽柔的确是比她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不像她这么大剌剌的。做销售的工作让她能言善道,不像她写程式的,不管是思路或做人处事都硬得像块砖一样。
丽柔会化妆、会打扮,举止得宜得就像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一样,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也难怪聿权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陷了进去。
只是她不懂的是,既然他都已经陪她去买了婚戒,为什么他不趁着她车祸丧失记忆这个机会与丽柔双宿双飞,反倒还留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他是觉得对不起她,想藉这种方式来赎罪吗?可是真是如此的话,他为什么又不只一次的对她说他爱她?
他该不会是想要享齐人之福吧?
不,聿权并不是这种人,她知道。她不知道的是,既然他都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又说爱她?
她现在的脑袋一片紊乱,根本就不知道她该相信他所说的,抑或是相信她亲目所见、亲耳所闻的一切。
也许她该回家好好的坐下来与他谈一谈,但是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结果被遗弃的人是她。
如果真是这样,今后她还有一个人孤单活下去的勇气吗?
习惯了他的爱,习惯了对他的依赖,更习惯了他的存在,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失去他之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四年前,她是带着怨恨与期待拚了命才撑下来的,而今,在接受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叫她如何恨他?在知道他要结婚后,又叫她期待什么?
期待他早日离婚吗?
悲哀的自嘲一笑,她净空自己的思绪,茫然的瞪着头顶上的天空。
不知何时开始,蓝天已被灰蒙蒙的乌云遮蔽,树木花草似乎也都变得垂头丧气的,像是在无声的呼应着她灰蒙蒙的心情一样。
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雨丝一丝丝的飘落在她脸上、身上,像是轻柔的抚触、无声的安慰,却让她更想要放声大哭。
今后,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闭上眼睛,她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慢慢的爬满她脸颊,只知道雨似乎愈下愈大,而她却一点想动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之间,雨滴不再落在她脸上,但她却仍能听见四周浙沥哗啦的下雨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睁开红通的双眼,然后就见到他悬在她上方,顶着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神情瞪着她。
「你觉得你身上的伤还不严重,想再得急性肺炎吗?」他冷冷的开口。
她慢慢的抿起嘴巴,垂下脸来,默不作声。
「起来。」他倏地命令道,然后退后一步让她自己站起来。
他没有伸手拉她,也没有帮她的打算,眼睁睁的看她几次因行动不便而差点跌倒,却仍是袖手旁观。由此可见,他真的气疯了。
施子婵也没有开口要求他帮忙,她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试着靠自己与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即使撞痛了伤处也不在乎。泪水不断的从她眼眶中滑下,混合着雨水冲淡了它的咸度,却冲不淡它所含带的心痛与哀伤。
好不容易终于站直了身体,她转身,拖着半残废般的步伐,就往公园的出口走去。
突然之间,她搀扶着拐杖的手臂被他拉住,接着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他打横的抱了起来,大步的朝公园的出口,回家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他既没开口说话,也没低头看她一眼,而她亦沉默不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则不断的从她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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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两人各自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的衣服后,沉默的各占屋内一方。
施子婵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地板,而简聿权则是靠在房门上,像是想阻断她的退路般,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她。
屋内沉静得吓人。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突然之间,简聿权打破沉静冷然的开口。
施子婵迅速的看他一眼,没有应声。
「如果你没话要说的话,我有。」他生气道,语气不自觉的提高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坐在小公园里面淋雨,你是想自杀是不是?如果我没有找到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要坐到昏倒、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去,你才甘愿?」
施子婵沉默不语。
「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
「我想起来了。」
简聿权楞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她突然冒出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什么叫她想起来了?她想起什么来了?
「我的记忆恢复了。」
他瞪着她,终于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虽然这个消息很令人兴奋,也很可喜,但是这和他现在所要跟她谈的事毫不相关。他仍觉得怒不可遏,仍能感受到为了她的失踪与四处都找不着她时的恐惧与害怕,那心有余悸的感觉仍让他四肢发抖。
「所以呢?因为记忆恢复了,你就一个人跑到小公园里去淋雨庆祝?还真是有创意。」他讽刺的冷哼。
「中午你走后,有通从金饰店打来找你的电话,要我转告你,你订的东西已经到了,要你带着你的未婚妻一起过去一趟。」她平静的说,语气从开口说话起都维持在单一个调调上。
「所以你一个人跑到小公园里淋雨,是为了帮我庆祝我有未婚妻?」简聿权继续讽刺的盯着她冷声道,一点作贼心虚的表情都没有。
他没有否认未婚妻这三个字的说法,让施子婵瞬间红了眼眶。
「恭禧你要结婚了。」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
「谢谢。」他冷哼道,「但是我现在还在考虑是不是真要娶那个笨女人,竟然笨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愚蠢的带着伤,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淋雨。」
施子婵微怔了一下,倏然抬起头来双眼圆瞠的瞪着他。
他刚刚说了什么?带着伤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淋雨?
为什么他说的人和她之前的情况这么像,他指的人应该不会是她吧?是吗?
「你……」
「我怎样?」
「你刚刚说,带着伤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淋雨,你是这样说的对不对?」她小心翼翼,抱着不敢置信的希望,颤抖的问。
「不知道,我忘了。」他冷冷的说,一副欠扁的样子,感觉就像他们刚认识那时,冷若冰霜对人不爱理睬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但是她可是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吗?
「不,你没忘。」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肯定而激动的说:「你刚刚的确说了『带着伤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淋雨』这句话对不对?我没有听错对不对?你所指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
简聿权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故意不应声。
「你口中那个笨女人是我对不对?」她完全不能自己的继续问道,喜色逐渐从她目不转睛紧盯着他的瞳眸中散发出来。
她想,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被人骂笨骂愚蠢,却高兴得想哭的。
「呜……」不是想,而是她已经哭出来了。「呜呜……」
见她突然就哭了起来,简聿权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你哭什么?」他都还没开始开骂耶。
施子婵用力的摇头,却在瞬间又哭得更大声更伤心。
「呜呜……呜呜……」
「你到底在哭什么?」简聿权紧锁眉头有些心烦的问。他的语气虽是不耐的,但是他的双脚却已忍不住的慢慢走向她。
摇着头,施子婵仍完全不能自己的哭着。
「呜呜……呜呜……呜呜……」
看她愈哭愈凶,而且还好象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站在她面前瞪着她的简聿权,再也忍不住的长叹一口气,然后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别再哭了。」他投降了可不可以?
她泣不成声的摇头,一边抽噎着还一边打着哭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丑?」他低下头凝望着她哭得又红又肿又湿又惨兮兮的脸,叹息的说。
她仍然摇着头,但这回却将混着泪水与鼻水的脸不断的往他怀里钻去,有种拿他上衣当面纸的可疑成分在,只是……
唉,别说可疑了,即使她真的坏心故意的将他一件要价五千元的上衣拿来当面纸用,他也无话可说,谁叫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呢?
「好了,别再哭了,你再这样子哭下去,我要怎么开口跟你求婚?」他突然说道。
施子婵本来没听到,但是却在突然之间,脑袋像有条神经忽然接通了似的,让她全身猛然一僵,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他低着头看她,蓝色的眼中清楚刻着对她的深情与爱意。她怎会笨得以为除了她之外,他还会去娶别的女人?
「对不起。」她哑然的对他说,泪水仍从她眼眶中滚落下来。
「你这是在拒绝我的求婚吗?」他挑眉问。
施子婵一呆,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立刻用力的摇头,差一点没将她的小脑袋从她可爱的脖子上给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