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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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媛回过神来,“让将军久等了。”
“是久了,不过无碍,只是我这会儿必须得走,十灵把我旧府里的物件都搬了过来,委屈你让她带你去我房里休息会儿。”沈清爵说罢站起来理了理袍子离开了湖心亭。
不一会儿十灵就过来,带着谢冰媛又走了长长一段路到了沈清爵常在的几处屋子。
堂会热闹非凡,差不多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十灵说只谢老板一人有这种待遇来将军,她还得去别处招待,得让谢老板自己待一会儿了。
谢冰媛表示无妨,她也很想看看这里的布局摆设。
见四下无人,她四处转转,似乎也不打紧,她看一个门半掩着,索性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类似书房的屋子,她一进去就看到两面遮住了墙的书架,书桌上有一沓字,不用细细拿过来瞅,也知道是一行行行云流水的簪花小楷。
除了这沓纸,谢冰媛还看见质地极好的羊皮地图在桌上,北四州地名要塞一览无余,一看就是出自非常专业的画师之手,而这样精细的图,怕是可以称得上是机密了。
误入书房,还是离去为好。
只是一转身她愣住了。
有一张不小的黑色绸缎挂在刚刚她背对着的这扇墙上,好像是在遮着什么东西。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让她不自觉走过去拉住黑色绸缎尾部,略一用力整个布子就滑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盖着的画。
画中人头戴华贵的金步摇,穿着一身明黄贵妃服,如水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上了淡妆的脸白璧无瑕绝冠天下,水衣长袖下,身段完美无差。
她愣在了原地。这画中人的眉眼身段,都和自己分毫不差。
只是这波光流转的眼神和人戏不分的动作,明显是目前的她所达不到的,在她认识的人里,也或许只有师父有此等境界,除了师父,应该是几年后的她。沐国上下,有资格达到这种境界的,她心里清楚的很。也许,只是长的像吧。
她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闪过师父在她年少时候接了飞鸽传信后,独自一人对着窗外喃喃的一句话: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谢冰媛抬起手,好像是细细磨擦着画纸。她感觉画师一笔一划下都充满了眷恋不舍,心里又莫名其妙复杂难受起来,和前些天做梦醒来时候的感觉无二。
画纸留白处有一行小字:沐国二十二年,伤心人沈清爵。
谢冰媛皱起眉头来困惑不解,如今年月,明明是沐国十七年。这副笔墨尚新的画,怎么也画了不超过一年。而后面这六个字怎么,这位和自己容颜相似的女子让沈将军伤心了吗?
“好看么?”一道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谢冰媛转过头看着在门口的沈清爵,一瞬间以为她眼里有着化不开的痴迷与眷恋。
而一眨眼之后,对方清澈幽深的上斜眼中烟雾褪去,只有一如往常的清贵冷静。
“冰媛不知道这里是将军的书房还请将军赎罪。”
“无妨”沈清爵摆了摆手,也跟着走过来站在画像前,瘦削修长的指尖在纸上缓缓抚摸。
谢冰媛看着她垂直眼侧着脸,细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垂直,而因为站的极近的缘故,她可以闻到沈清爵身上的淡香,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吓到谢老板了么?”
“嗯?”谢冰媛不知所云。
“我女子之身,所思慕之人却也是女子。”沈清爵这句话说的坦坦荡荡没有一点遮掩。
“怎会,我心里想着,两情相悦,悦的是魂又不是人,故而女子与女子相恋倒是十分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既然撞破了秘密,谢冰媛也自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她一问出来,就后悔了。
沈清爵轻轻叹了口气。是的,她从来都是这样明理大胆,不囿于世俗道理,前一世她爱上自己之后也是这样坦荡,只是自己从未真正回应过。如今的坦荡,其实都是从你那处学来的。
“吾妻。”吾妻谢冰媛。
“如此,我信将军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何况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也只有将军可妻之。”
话音刚落就听见沈将军一身轻笑。
谢冰媛被突如其来的笑晃了眼,知道了沈将军不仅会笑,还笑的十分好看,想起流传的故事,那魏国女帝怕是也看了沈将军的笑,才舍得大红/龙/袍前来,拱手相送半壁江山。
沈清爵不知道谢冰媛脑补出来的小心思,心里暗暗说道:媛媛啊媛媛,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娶你的,就休怪本将军日后不客气了。
一看是他,沈清爵放下茶盏率先发问:“你怎么来了?”
“谢谢老板怕是被长针处带走了。”
沈若光隐匿在暗处,看到了为首的人的穿着打扮,隐隐猜到这等阵仗怕是只有长针处才有,他知道这是大事,所以马不停蹄地赶往将军府,不见沈清爵又马不停蹄赶到王府,纵然已他的脚力也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沈清爵站起身来,刚刚还捏在手心的精致茶盏被她拍到桌案上,有茶水飞溅到了桌面上。
她走了几步到衣架旁披起玉白蟒袍,单手抄起披风,打了个转直接覆盖在她肩膀上。沈清爵推开书房门穿过大厅,一边走一边系纽扣。
“备马!”
沈若光赶忙跑着出了门。
“清爵”
沈清爵马上就要推门而出,一道声音叫住了她,沈清爵停下步子,身上白蟒袍无风而动,似乎在显示主人此刻的情绪。
浣蓉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衣冠楚楚形色匆匆的尊贵女将军。
“沐国唯一异姓王,帝国一级上将军,身穿白蟒袍,威风凛凛,两朝天潢贵胄的身份,这些荣耀加在你身上,就是为了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为了一个戏子闯刑部的?”浣蓉一番话咄咄逼人,才勉强压下白蟒袍下纵横着的戾气。
“母妃,她是我的人。”沈清爵看着浣蓉风韵尚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只是个伶人身份,现在时局动荡,你把她拉进这趟浑水里,就算极力护着她,也难保她沾湿了衣裳。”浣蓉叹了口气。
“多少个明枪暗箭对着你,你今天一去,伤不了你还伤不了她?”
沈清爵听了这些话,别过脸不说话。
第63章 早来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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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爵;谢老板;那我也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约。”沐有韵提起衣袍起身;剩下三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我让沈靖送送姑姑。”
“我送韵儿吧;你陪着谢老板。”魏裳楚走到沐有韵旁边笑着说道。
沈清爵眯了眯眼;魏裳楚挑了挑眉,刀剑往来尽在不言中。
沈清爵别过脸;没再看笑的魅惑的魏皇爷。
“魏皇爷亲自送姑姑;我当然放心。有劳魏皇爷了。”
谢冰媛看着魏裳楚和沐有韵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感叹;魏皇爷若真是男子,倒是一对珠联璧合的人啊。
她收回目光转过身,就看见沈清爵一袭白袍站在旁边半低着头,清澈透亮的上斜眼里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纵然她这几年被人爱慕被人围观已经形成习惯,现在被沈清爵这样看着依然生出了羞涩之感。
“谢老板;我送你回去。”沈清爵眸光一变;眼中一川烟雨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清贵无瑕。这倒让谢冰媛不解,她不止一次看到将军眼里深切情意转瞬即逝,也许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罢。
“多谢将军。”她一向知道沈将军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需费心思讨好她,所以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按辈分来算;我父亲和姑姑以兄妹相称;故而她只比我大五岁;我也要叫她一声姑姑的。”
谢冰媛心里立刻了然;沈清爵是前朝贵族,能让她叫姑姑,还是这般年纪的,恐怕就是那前朝最后一位皇后了。
前朝被推翻以后仍有不少人以楚人自称,沐有韵如此身份,不应该是翻云覆雨正得意?为何浑身流淌的却是凄凉落寞不容于红尘的凉薄气息?
尽管凉薄,却也难怪刚刚见面的时候,有那样的大气与贵气。
“姑姑淡泊名利,不同于旧楚权臣,你可以与她为友。”
马车载着沐有韵和魏裳楚到了太京城最豪华的驿站门口,刚下车沐有韵就开始喘息起来,她失去了以往大气端庄的风度,此刻脚步凌乱,快步向驿站里走去。
魏皇爷一把推开迎上来准备汇报情况的下属,望着沐有韵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沐有韵快步走回房间,胸腔里鼓风机一样的喘气声已经压抑不住,她坐到书桌上从桌下摸出烟斗,拿火点了猛吸了几口止住喘息声,剧烈颤抖的指尖才慢慢平静下来。
沐有韵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凄然一笑,顺着书桌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她正准备再吸一口,手里的烟斗却被一把打飞,落在地上听令哐啷一阵乱响。
沐有韵抬起头,眼神狠狠刮着魏裳楚。
穿着黑色王服的短发女子看起来十分生气,猛地抱起沐有韵就把她摔到了一旁的大床上。接着附身而上凑到身下人的耳边:
“我派了三千定国军保护你,你却自己抽那毁身子的阿芙蓉,嗯?!”说着唇间的轻触已经变成了充满掠夺的轻咬。
沐有韵感受到耳边一阵酥麻之中的痛处,不自主“啊”了一声。魏裳楚单手锢住身下人不安分的两只手,抬腿顶进身下人修长的两腿之间,极其霸道不容抗拒地把对方压迫在床上。
沐有韵别过脸,咬牙切齿硬是不看身上的魏皇爷。
魏裳楚无所谓地笑了笑,俯下身,用更加激烈缠绵的吻强硬地堵住沐有韵的唇,抵抗,挣扎,撕咬,沐有韵红唇开了一道口子,甜甜的血腥气在两个纠缠的人之间蔓延。
“我皇帝哥哥满足不了你,你应该感谢我,嫂嫂。”魏裳楚回味似的舔了舔唇,不给沐有韵丝毫喘息的机会,吞没了她一直压抑的喘息声。
同时手掌上下游走,指尖发力,华贵的丝绸呲的一声裂开,露出了下面白皙细腻的皮肤。
“东东珍”沐有韵强压下身体中一浪接一浪的疼痛和快感,颤抖地从唇中吐出两个字。
魏皇爷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在北魏,过的不好吧。”沐有韵眼里有破碎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她伸出手揽上身上人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魏皇爷干净利落的头发。
“闭嘴。”
魏裳楚单手捏住她细瘦的手腕压在床头,闭上眼睛碰着她的锁骨处的皮肤,另一只手扯下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当年穿着绛色郡主服拉着手在结了冰的湖上,比她大几岁的姐姐说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
沐有韵情不自禁地弯腿勾住身上人的细腰,碰撞磨擦之间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沉沦在她们错开的十年。
魏裳楚看着身下喘息不止的沐有韵,也闭上眼睛,手游走到隐秘部位,魏皇爷额上的汗顺着淌下来,到了她狭长魅惑的眼角滴答到了沐有韵袒露胸口,沐有韵似乎感受到两滴泪的滚烫温度,身子明显地抖了一抖。
魏皇爷闭着眼睛,用力拥有了她一次又一次。
沐有韵身体非常虚弱,等魏裳楚动作一停,就失去意识沉沉睡了过去。
魏皇爷轻轻抚了抚睡去的沐有韵,拉过棉被轻轻给她盖上,才衣冠楚楚翻身下床,蹲下身来慢慢把沐有韵刚才弄乱打翻的物件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摆放好。
不是沐有韵叫,她都快忘记了薄东珍这个名字。
十几年了,再没人这样叫过她。
重新来到这片土地,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叫她一声魏皇爷。
儿时的皇城还是这般,到处种满了梧桐,被四方军队势力糟蹋之后的皇宫现在看起来也一点儿不落魄,只是让她看过去,满目宫殿石像雕栏玉砌都是道不尽的凉薄。
那会儿父王从不正眼看她,母亲也去世的早。只有带大她几岁的姐姐一直带着护着她,踩了冰车在湖面上跑,和年轻的宫人们躲猫猫,叫沈郡主听皇奶奶看戏,晚间找小皇帝都斗蛐蛐儿。
因为一时的旧楚颜面,父王把她当作礼物送给了魏国的君主。
薄东珍年方十七,魏国旧皇摸黑进了她的房间,肥胖的身体抱住了她,她万念俱灰之下割腕自杀,才总算换回了对方养了她六年的一点儿人性。
手腕上的伤口流干了楚人的血,没想到还被救了回来,自那以后养父的肥胖的身体和嘴脸就是她每个午夜梦回时候最大的咒。
从那以后她斩断了所有女子的特征,也恨自己是女子之身,所以世上有了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