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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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拿着勺,嘴角挂着笑,慢慢地把这碗份量不小的粥全部吃完了。谁知道她从前吃饭只食七分饱,喝粥也习惯只盛半碗的。
凉州与满武州并排与北魏接壤,入了冬之后这两处地界也好似染了北魏风雪,一个月里有十天半个月天都阴沉沉的。
北魏人民骁勇善战,人民的喜好战斗,大概性子也与从小冰天雪地长大有关。
北魏百姓大多食牛羊牲畜的骨头,贫苦人家一年四季只能吃最便宜的牛羊骨,牛羊肉和蔬菜都非常贵。而玉凉州和满武州天气较暖和,生长的牛羊家畜也精壮有肉,蔬菜种类品质也较之要好,所以到了这个季节,依然有不少商人或挑着担子或赶着马车去北魏卖些食物。
似乎忘记了自己随时可能是帝国铁蹄下的白骨。
魏千羌坐在一顶大轿子中,逆着人流而上,她伸手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看着有些熟悉的高大拱形城门。
去年她埋伏在城外,等着一路北上到满武州的沈清爵,她穿着大红/龙袍而来,城破之际却抽身离去,算是还了沈清爵救她的那一命,两手空空回到北魏。
天下都知道她对南沐的司马昭之心,却不信她对沈清爵说的话。恐怕就连身边的臣子将军也都以为她是为了羞辱沈清爵。
魏千羌在心里冷哼一声,羞不羞辱又怎样,她魏千羌说的话,就没有不算数过。
“你看这沐国的地界怎么样?”魏千羌转过头问她旁边侯着的侍女。
“比咱们那儿热闹有人气。”侍女枫儿倒是实话实说。
魏千羌但笑不语,继续看着城外嘈杂攒动的人头。
侍女想起了太后逝世的那一年,太后咳了整个冬天,最开始是干咳,后来是咳血,再后来去世那几天就连血也咳不出来。
太后咽气的时候,和她一般大的魏千羌跪在床头,一颗眼泪也没有掉。
太后是魏人,自小却被当做人质在旧楚长大,被迫来到北魏之后,十数年没有再回过故土一步。魏先帝不准她走,把她拘在魏地,魏千羌和魏先帝的爱人方法一样,从来做不到放手,只想狠狠把对方锢在手里。
“哀家想回楚宫住”太后去世前这么说。
不过抛开这些不说,魏千羌也有女帝应该有的样子,她胸中有天生的野心抱负,不单单是因为她的母亲才对沐国如此垂涎。
“站住!干什么的!这么大个轿子!”城门楼的卫兵看到魏千羌的轿子,眼一瞪枪一横十分威武地拦住了她们。
“呵”枫儿跟着魏千羌这么多年,从公主到女帝,就没人敢这么呵斥过她们主仆俩,她们周身跟了不少高手,她下去就要和卫兵理论。
“诶”魏千羌笑着拦住了她,枫儿重重地哼了两声,从怀里慢吞吞地递上一沓银票,卫兵立马喜笑颜开,赶紧放行。
她们就这样毫不费力地进了满武州。
“沈清爵,你这满武州的防卫你让我怎么说你呢?”魏千羌低头一笑,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的确,比起北魏过境检查严格来说,满武州的确十分随意,单单这一点就让魏千羌有空前的自信。
不过她似乎忘了,沐国并不只有沈清爵,还有萧泰凉。而枫儿知道,自家陛下从来没把萧泰凉放在眼里过。
魏千羌进满武州的前一天,副将军快马加鞭回了京,一路上风尘仆仆,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沈清爵之前已经和萧泰凉说过,萧泰凉完全信任她,没有问理由便批准了。
所以副将军此番带了一万兵马回京,沈字战旗迎风挥舞,副将军蒋靖翔也带兵驻扎到了太京城外,城外又一片连营。
沈清爵内心空前安稳,自己的兵马在城外,就算想逼宫,那些御林军能拦得住她?
沈清爵呵呵一笑,怎么会有这想法,她永远不会逼宫的,师傅的江山她永远不会抢的。
前一世因为沈靖,她疏远了这一个忠心耿耿的副将,重来一次不需要多豁然开朗,也能一眼看出真心和倚重要给谁。
蒋靖翔收到飞鸽传书:“明天带嫂子给你接风。”
蒋靖翔不明所以,却哈哈大笑,这才是将军,便是男子跟了她也要以妻自居。
他很好奇,太京城已经有男子配得上自家将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夫人以为我在复习嘻嘻我却满心惦记着更新活到现在不容易不过我会装可怜//?//大概是没有人舍得批评我的???
花花不逼宫但是绑了冰冰就不一样了
后来差一步登顶被叫做九千岁嘻嘻霸气吧
第35章 嫂子呢?()
过了腊八;这一年也进了尾声;太京城冬天的风更凛冽了。
沈清爵向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她神清气爽洗漱一番;整了整玉白蟒袍站在铜镜前。镜中人俊如修竹,年轻英气。她低头仔细瞧着她两只手,指关节处有薄茧;但大多部分面积还是细皮嫩肉的。
这双手,还嫩的很呐。
昔年她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上面分布有不少伤疤,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都难免给她留下痕迹。
沈清爵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毕竟她不曾想过有人可以重新把握自己命运的走向。
她很勤勉;每日看书钻研兵法;关注朝堂的一举一动,留心九州布防事务,时刻注视着北魏的风吹草动。
而今天是时隔多年,再次重新见到跟随她多年的将士。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马革裹尸;死于北魏的铁蹄之下;但更多的是杳无音讯;是存在于沈清爵记忆之中的面孔。
她手摸了摸玉扳指,眉毛一挑;浑身气质一变。
她的脸庞和平时一般阴柔;现在却似乎透着军人惯有的山一样的沉重与坚毅。
军营是她多年来的归宿与靠山,更是她心里不可撼动的一部分,所以她去的时候;想带着谢冰媛一起去。
谢冰媛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一勾,倾国倾城。
沈清爵把谢冰媛带到马车里,自己则一骑绝尘,提刀上马在马车前方。
魏裳楚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临摹一本古书,站在她身后的侍从似乎不敢惊扰她,轻轻说道:“皇爷,蒋靖翔回京了。”
魏裳楚手上动作一顿,好看的眉毛一皱,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蒋靖翔回京”,又问“可靠吗?”
“回皇爷,属下在城外看到深夜有一支队伍进了太京城,五千便衣的行军,除了沈清爵的重甲军还能有谁?”
重甲军,顾名思义,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重骑兵,这种骑兵身披重甲有震慑力,简直就是破开一般骑兵与步兵的利器,这种军队的一身重甲能有五六十斤,战场上如若不能在两次冲锋之内取得成效,那重甲军也已经人疲马乏,被身上的铠甲弄得喘不过气了。
所以这种骑兵赶路的时候都是不着铠甲,骑的也是较劣于战马的一般马匹,为的就是当战场上那一柄破开敌人防御的最锋利的剑。
“我之前就接到过消息,说有重将回太京城,倒真是蒋靖翔。”魏裳楚眉头还皱着,嘴角咧开一个淡笑“有点意思。”
沈清爵骑着马来到连营外,最先看到的就是当空飘扬着的沈字战旗,一时之间好像在塞外羌管悠悠霜满地,前世今生残留在她身体里的热血与之琴音共鸣,她一拍马背,烈马长啸一声带着她一路跑到连营门口。
蒋靖翔率领众将在门口迎接,看到沈清爵一马当先来到门口,这些七尺男儿心甘情愿单膝跪地抱拳:“将军!”
沈清爵勒住缰绳:“我说过不用拘泥于礼数,都起来!”
这些将领跟着她肃清了前朝余孽,有半年没见她,而对沈清爵而言,可是有很多年没见了,不曾忘记的面孔又重新出现在面前,让她心里一阵激荡。
“穿上这玉白蟒袍我便不是你们的将军了吗?行什么礼?比朝廷那帮子文臣还磨叽。”
跪着的一排人复又站起。
“靖翔,半年不见,你又黑了啊。”
沈清爵笑了笑,看着走过来帮她牵着马绳的年轻副将。蒋靖翔身高八尺,比沈清爵还要高一些,皮肤黝黑,剑眉星目,比起沈清爵的阴柔清贵,他身上流淌着的是爽朗的俊气。
蒋靖翔看着女将军有些激动,半年不见她,她似乎气息稳如磐石,之前极力压下却不免外露的嚣张霸气现在被她隐藏地极好。蒋靖翔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归功于她分封了王后成熟内敛了。
沈清爵自然知道他想什么,她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打趣蒋靖翔:“你回来就回来,怎么把重骑兵也带回来了。”
蒋靖翔哈哈一笑:“带重骑军回来,太京城有哪位让将军你不痛快了,我第一个带兵去,保管一趟来回就削平他的脑袋!”
“行了,就知道磨嘴皮子,全天下舍我其谁呢?”沈清爵又难得地笑了笑,像一隅清棠花。
这一笑很女人。
为什么?
因为她笑的时候,载着谢冰媛的轿子到了。
众将领跟着看过去,想不通这轿子里坐着谁。
沈清爵翻身下马走过去,瞥了一眼车夫,车夫很懂事地乖乖站到一边。沈清爵掀开帘子,谢冰媛拢着衣裙款款走下来。
众将领惊呆了。
不过也不意外,任谁第一眼见了谢冰媛,都是这个表情。
两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并排着站在一群看傻了眼的汉子们面前。
倾国倾城没错嘛,一个人打仗打地倾国倾城,另一个嘛,一个眼神一个笑就够了。
蒋靖翔摸了摸脑袋,说好的嫂子来呢?
“这”回过神来的众将领不知道怎么称呼。
沈清爵有点儿捉急,在满武州待着多了,果然脑子就不如在太京城里待着灵光,怕是北魏的风雪把你们的脑子都冻住了吧?
看先前王府卫兵都知道叫夫人,这是正儿八经的她的兵,怎么就没眼力见儿呢?不行,还得更加紧操练操练。
“叫夫人”沈清爵没办法,轻轻开了口。
“是!夫人好!”
谢冰媛面上波澜不惊,躬身回礼。
进了连营门往里走,是训练着的士兵们,一块较大的训练场上,两侧是放武器的木架,木架上是罗列着的十八般武器,最北边是一个木台子,训练官就在上头看着做指挥。
穿着轻甲红黄色袍的士兵们喝喝有声,木制枪身上红缨飞舞,枪尖闪着银光,长/枪虎虎生风,配上一声声整齐的喊叫,足够让每一个不曾忘祖的沐国子民热血沸腾。
谢冰媛淡薄惯了,此刻乍一看到这番场景,心里难免也有激荡。
这是最普通的小兵,知道主将今天要来,也没有停下练武的进度。
他们看到了进了训练场的沈清爵一路人,但是训练官没有喊停,他们依旧继续舞枪。
沈清爵走上训练场台子上,面前的人看着跟在一侧的蒋靖翔,立马放下手中旗帜就要行礼,被沈清爵抬手拦住了。
台下的人小兵们也显然认出了沈清爵,见到主将亲自坐在台上看他们训练,汗珠飞舞,长/枪甩地更加卖力。
谢冰媛本该和沈清爵一起坐着,但是她心中十分敬佩台下的军人,所以直接无视了沈清爵让她坐的眼色,自顾自站在沈清爵身后,让蒋靖翔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这位夫人,不简单呐。
更何况将军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
“将军,听说前不久在御林军演武场上,那帮子兵让您下场了?”蒋靖翔昨天听说了这件事就气到不行,自家将军武功平平外传还是不会武功,御林军这么做,不是给新封的上将军一个下马威么?
“嗯”沈清爵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来。
“呵,好家伙,得亏是我不在,否则一个个都给他们挑下马,让他们来咱们这儿!头都给他打飞了。”蒋靖翔气鼓鼓地说。
谢冰媛神情有些古怪地看了蒋靖翔一眼,心说这主副俩怎么都是这般,大抵也是跟着将军学坏的。
你家将军不仅下场了,还把人家脸都打飞了。
“御林军归师傅管,我倒也不好意思真动手,只是名头再大再哄人,手底下也得有真功夫才行,怕哪日有乱臣贼子进京,我不在就凭御林军,师傅的安危不好说啊。”
沈清爵这一席话说的严肃认真,只亏了她身边也只有谢冰媛和几个心腹将领,这要是让文臣听了,指不定又要气成什么样子。
“如果”蒋靖翔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我这回带回来的兵和御林军交手,将军您看”
胜负有几成?
“百打百五五开,千打千我七敌三,万打万么御林军怕是连个小树林都御不住。”
旁人听来放肆至极的话,从沈清爵嘴里说出来,这几个人却都没有说话。
沈清爵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