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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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发生了何事,早朝照旧,萧泰凉在龙椅上听得认真,沈清爵在旁姿态随意,只用左手握着笏板。
进来没有什么大事,各方政事通顺,钱财也充足,所以早朝倒是进行地较快。
萧泰凉一声令下退朝,等萧泰凉前脚出了殿,沈清爵后脚也动身离殿。她率先下了殿回府,还好今天公主殿下没有在石阶下堵着她。
快马加鞭让车夫回了府,沈清爵走到卧房旁,在谢冰媛门前的时候顿住了。
走不动了,因为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她睡的好不好。
沈清爵瞻望了一下四方,看到四下无人,有些急地走了两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将军大人仔细地听,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她立马跨步回原地,又左右瞻望了两下,看到四下无人才放了心。
这不算采花贼行径的,这是正大光明的关心。
前世今身她都不怎么懂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只是因为对谢老板多年的深入了解与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才让她对谢冰媛如此体贴入微。
故而谢冰媛之前,谢冰媛之后,没有人能让她露出温柔一笑。
跟在师傅身边这些年,有不少出众的人物往她身边凑,无论是真心仰慕还是难以揣度的虚情假意,她一个眼神,都能让那些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唯独谢冰媛一个随便的回眸,都让她觉得比山河沦陷还要无能为力。
沈清爵从茶室里翻出多年她父亲珍藏的茶具,忍着疼一边擦拭一边想着谢老板。
她脑子里写了一部兵书沈氏娶妻攻略简直文思泉涌,笔走游龙,为何?思来想去也只得出一个道理:
“谢老板好生厉害”,沈清爵把茶具端到长桌上,挂着一抹笑叹了口气。
谢冰媛原以为换地会睡不安稳,却没有想到这一夜格外舒服轻松,照了照铜镜,镜中人素衣而立,气色很好。
十灵很贴心的给她拿来里衣外衣,这里的床也很柔软舒服,一切都让她有种熟悉亲切感。
洗漱完毕,苏姨客气地敲了敲门,请她下去吃饭。
沈清爵背对着她坐在桌子旁等着她。她迎上去,十分自然地坐在沈清爵旁边。
长桌上铺着纯白色带金边的桌布,两人面前放着一套茶具。
茶杯用白玉雕琢而成,茶盖和茶托都用纯金打造,杯身看起来玲珑剔透,银质托盘上放着两个玉杯,一只装着金银花,另一只装着玫瑰花。沈清爵掀起茶盖,用筷子加了几个花朵放进茶杯里。
沈清爵示意谢冰媛尝尝。
谢冰媛没有推辞,端起茶杯,芬芳淡淡地萦绕在她鼻尖。
茶水温和微烫,就像是有人特意算着她出来的时间泡的,她只抿了一口,就彻底喜欢上这种味道。
沈清爵看她神色,暗自松了口气。
沈清爵摒退身后准备喂她吃饭的小丫头,自己左手拿着叉子戳了糖汁煨的绿豆糕吃。
“将军还能自己吃么?”谢冰媛看着戳着绿豆糕和平日里不大一样的沈清爵,细细盯着她看。
这样有些笨拙不方便的动作,倒显得她有些委屈可爱。
“我没事”沈清爵看着谢冰媛直愣愣盯着她,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桌子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明黄色碗,里面放着鱼翅的清汤,沈清爵站起来,用勺子盛了一碗,端给谢冰媛,后者见她右手略微颤抖,赶紧起身接过。
谢冰媛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味道,仅单单吃个早饭,依旧能入画。
乳鸡放在明火炉子里烤灼之前,先把内里填满嫩松针,能让它散发一种奇妙的清香。谢冰媛觉得这只鸡味道着实不错,就多夹了两筷子。
沈清爵冲远处站着的苏姨使了个眼色,苏姨立马会意,拿出纸笔记在小本本上。
没多少时候,谢冰媛就放下筷子,只是喝茶。
“不合口味吗?”沈清爵问。
“没有,我吃完了,下次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做什么多。”谢冰媛放下茶盏。
沈清爵点了点头。
她和谢冰媛都非常瘦,于她,是因为她常年处于军队,得不到休息,加上作息非常条理化。谢老板身段极好,是因为每餐控制只食七分饱,戏子行当两极分化,一票子人也就出那么一个角儿,很多人摸爬滚打一辈子,到老也依旧是个低贱穷唱戏的。
沈将军运筹帷幄,聪明绝顶,战场上一条一条的军令让敌人恨之入骨,此刻她眉头微锁,严肃思索一个问题:怎样才能让谢老板多吃一些饭。
谈话间,十灵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看起来有些急。
“将军,您怎么没吃药没换药就去上朝了呢”十灵上下打量着沈清爵,就怕她出什么事儿。
“我”沈清爵一时语塞,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没吃药没换药?”谢冰媛淡淡地扫了过来,接着说道,“十灵姑娘,日后服侍将军换药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谢冰媛并非没事找事,她笃定沈清爵会答应。
“有劳媛媛了。”沈清爵哭笑不得。
无妄楼被烧毁,谢冰媛住进将军府的事传遍了整个太京城。
同行自然是偷偷高兴,以往无妄楼在的时候她们没有半点风头,现在她们到了该出彩的时候了。
而各式各样的言论也四起。
“了不得了不得,一座楼换了将军府,等着飞黄腾达吧!”
“以谢老板的姿容,如若想飞上枝头,进宫为妃都不是难事吧,怎么会当将军的姐妹。”
“说的有道理,可谁知是不是姐妹情谊呢”
“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漩涡中心的沈清爵看着面前难闻的药有些苦恼。
“诺,喝罢,等下为你换药。”谢冰媛示意她把药喝下去。
沈清爵左手舀起一勺,刚要进嘴就闻到了苦味,赶忙又把它放回碗中。
“太苦,不喝了。”
“那还是不行的”,谢冰媛认真思索了一瞬息“要喝”。
“不喝”沈清爵十分硬气,这一碗下去,能直接要了她的小命,更别提治伤了。
“你喝不喝”谢冰媛把碗往她面前一推。
“喝”沈清爵有些小声地应了她。
就是如此惧内,根本硬气不起来。
“嗯”谢冰媛有些满意,又递过来一盒蜜枣。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清爵会怕苦,故而煎药的时候特意问苏姨讨要了一盒蜜枣拿过来。
“含着这个,便不会太苦。”
沈清爵正准备凝神闭气一饮而尽,故而左手端着碗,右手垂直直勾勾地看着谢冰媛。
眼里写满了:你喂我啊你喂我啊你喂我啊喂。
谢冰媛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捏起一颗蜜枣,递到沈清爵跟前,对方像看见了宝贝,速度极快地张口含住,左手端起碗仰头把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不苦吧?”谢冰媛有些想笑。
“你煎的药,什么时候苦过。”沈清爵俊眼修眉,冲她使了个眼色。
“你什么时候喝过我的药了。”被沈清爵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反倒是一开始起了戏谑之心的她不好意思了。
“梦里。”
两人都很自然地把称呼换了。
沈清爵犹豫了一下,还是褪下了玉白蟒袍,露出右边肩头。
白色纱布上已经可以看到渗出来的红色,谢冰媛压下心中一丝尴尬羞涩,很是凝重地检查伤口。
她已经反复洗过很多次手了,故而现在直接动手,她用剪刀和夹子卸下沾了血的纱布放到一边。
之前的箭伤她见过,现在被房梁击中伤口裂开之后,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狰狞。
谢冰媛用棉花球沾了粉试探性地涂到还在略微渗血的伤口上,沈清爵右肩不受控制的一抖。
“不疼。”谢冰媛询问的目光刚转过来,沈清爵便开口道。
“疼便是疼,也要上。”谢冰媛不再看她,更加认真专注地上药。
“你涂的话,不会疼。”她前世在与北魏交战两年,战地凶险至极,纵然她是主帅,也没有这么温柔的军医给她上药,所以这点疼她是忍得住的,刚刚一抖也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谢冰媛认真细致,很快便换好了药,只是再看到沈清爵白皙如玉肩膀上那一道疤痕依然免不了一阵的心疼。
头天在将军府上,谢冰媛很是惬意,下午十分看看书,去花园里散散步,弹弹琴,偶尔还会遇到赏心悦目的沈清爵从她面前飘过。
这大概是她十几年来最惬意放松的一天了。
第二天五更天,沈清爵以生病为由没有早朝,知道消息的达官贵人们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谢老板头天住进将军府,第二天将军便没有上朝了,啧啧啧。”
“靠,想哪儿了,将军上不上朝自然是看她心情。”
而甭管这些人怎么说,不管是真是假有多少人信,谢冰媛头天住进将军府,沈清爵隔天便没有上朝的消息传遍了半个太京城贵族圈。
“有趣有趣,果然有趣。”魏裳楚站在窗前一边叹气一边神色复杂地笑着。
“不知道皇姐听了这话有什么反映。”
沐有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听这些传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这般。”
“这般如何?”魏皇爷转过身来看着气鼓鼓的沐有韵。
“不如何。”沐有韵顿了顿又问。
“如果有一天是我深陷囫囵,你会那般救我么?”
魏皇爷被她一句话问住,难得地沉默了。
隔天下午,沐有韵以探望为由,带着魏裳楚来访将军府。魏裳楚以保卫她安全为理由大大方方的跟着。
按照辈分,沈清爵本就要唤沐有韵一声姑姑,而魏裳楚也算是儿时旧相识了,故而对于她们两的到来,她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反到是另外两个人,看到谢冰媛与沈清爵同时出现有些吃惊。脑补一番后再看向沈将军和谢老板,眼里有着浓浓的意味深长和不可描述。
沈清爵知道面前两个人的心思,她没有点明,她可以敏锐感受到,她姑姑和魏裳楚之间也纠缠不清。
第30章 八仙过海()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沈清爵又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她思索之下,四个人干脆开始玩儿棋。
碧玉桌上摊开一张和桌子大小一致的全国地图;地图由很多种颜色绘制而成;有山川纹路江河湖海;又有错综复杂的路线;地图中间则是详细的游戏规则。
游戏名为八仙过海;八个象牙牌分别刻着仙人名字,地图中央放着一只碗,玩家投掷骰子;算计点数,根据点数走地图,首先环游全国回到皇都的神仙为赢家。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谢冰媛:“这是?”
魏裳楚:“这不是?”
沐有韵:“唉真是多久不见了;没想到清爵还有这玩意儿。”
八仙过海;小时候她们在宫里玩儿过。只是后来旧太后病死;旧楚宫贵族被谢琼北魏欺负地流离失所,后来几年兵荒马乱又死了不少;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玩儿了。
沈清爵得了这盘棋之后不久,就去了凉州游学,回来又跟着师傅东征西伐,根本凑不齐四个人。
除了谢冰媛;剩下的两人;对这副棋应该并不陌生。
谢冰媛冰雪聪明;所以只看了一遍规则;对行棋走法已经了然于胸。
沈清爵手持吕洞宾,谢冰媛带着蓝采和,魏裳楚拿了铁拐李,沐有韵化身何仙姑。
沈清爵最先走,她掷骰子,六个骰子在玉盘里滚动撞击,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等骰子停下转动,三人一看,六个面整整齐齐,六颗红点朝上。
沈清爵笑了笑,这一起手运气忒好。
于是吕洞宾腾云驾雾,一步登华山看雪景。
谢冰媛紧跟着投掷,骰子停下来,三四五都有朝上,一共三十点。虽然不及沈清爵登顶的三十六,三十也非常不错了。
蓝采和一脚穿靴,来到杭州看西湖。
沐有韵笑了笑,也跟着投掷,骰子滚动地比较久,一共二十一点。
何仙姑一身白衣,坐在华清池垂钓。
轮到魏皇爷了,她似乎无所谓,伸出手取了骰子,咧嘴一笑,周身打扮气质朦胧了她的性别,反而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骰子叮叮咚咚,很快停了下来。
六个一点朝上。
“呵”沐有韵朱唇轻启,捂嘴而笑。
沈清爵和谢冰媛也对视一眼,眼含笑意,这得什么运气?
铁拐李倒骑毛驴,奄奄一息,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金陵。
又一轮投掷,沈清爵随意甩了骰子,玉盘里又赫然停着六个六。好吧,这人运气太好。谢冰媛和沐有韵的点数则没有太多变化。
轮到魏裳楚,她伸手一撒,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