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爱狂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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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结婚的第二天逃了。
这要传出去,他的面子该摆在哪里?
最后,他静下心来思索,笃定她没这个胆子。如果她能不顾她父亲的死活,那她就不会答应嫁给他,再逃跑了。
随之另一个想法又窜至脑海,而这个可能几乎激起他想杀人的冲动。
她会跑去和那个叫劭逸的男人约会吗?
如果她敢,他发誓一定会让她后悔的。齐家的一切生杀大权还全都掌控在他的手里,今天如果他要齐家人死,是没有人活得了。
“很晚了,我也很累,我不想和你吵。”她不想理会他,推开门想躲进浴室里。
一个身影倏地闪至她的眼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力量之大仿佛想捏断她的手腕。
顾季和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的怒火足以让整栋房子在瞬间燃烧。
她是第一个有胆子不理会他说话的人,更是第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这令他相当地不悦。
她只不过是靠着他的施舍,才能活下来的笨女人。她凭什么拿乔?凭什么可以如此地目中无人?
“怎么?刚刚和情人约会回来,很累了,是吗?”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无所谓。”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向他解释,况且对于自以为是的人,就算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你——”顾季和狠狠地用她一个耳光,明显的五条指痕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你真是个贱女人,我就那么不能满足你吗?你竟这么迫不及待地跳上情夫的床?”
短短两天之内,她被甩了三次的耳光,就连甩她耳光的人竟还都不一样。
“没错,就算昨天之前没有任何的经验,但今天劭逸所带给我的欢愉和高潮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她高傲地仰起下巴瞪着他。一切全都豁出去了,唯有反击,才能替自己找回一点尊严。
“是吗?”顾季和逼近她,与她的脸距离不到三公分,男性的气息直喷拂在她的脸上,逗弄着她益显燥热不安。“我今天就让你真正了解到什么是性爱游戏,我保证劭逸永远比不上我给你的。”
“不,你不能碰我。”齐薇格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直到无路可退时才停下来。“你是个魔鬼,我永远不准你再碰我!”她的心里感到相当害怕,他真的是个吃人不见血的恶魔,嗜血的个性让人直打了寒颤。
“既然我是个恶魔,你以为你抵挡得过一个恶魔的力量吗?”顾季和百般嘲讽她的无知和愚蠢。
“我一定拼死抵抗!”她绝不会再屈服了。
顾季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这条贱命是自己的吗?别忘了你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你!”他的手掐着她的下巴,指甲都陷入了内里。“我真为你感到可悲,就算你想死也没这个权利!”
“可悲的是你。一个不正常的残障者!”他真的是心里有病。
顾季和闻言脸色一变,变得骇人。一道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无情的女人拿出一把利刃往里一戳,鲜血就像涌泉般地喷出。
“你说什么?”他眼中迸出骇人眼神,直盯着她的脸。
“我说可悲的那个人是你!”齐薇格被他瞬间转变的脸色给骇住,但她仍旧不肯认输继续说着。
“你可知道我的残障是谁造成的?”
“当然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正常,能怪得了别人吗?”一个心理有病的人,大多数是因为个人偏激的性格。
“是吗?”顾季和忽然拉高右脚的裤管,露出了一截的义肢。
当齐薇格看到那一截义肢,忍不住地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来。“这……”她并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残障者,他走路的姿势和正常人并没有两样呀。“对不起。”
“有必要吗?先捅了别人一刀再说声对不起,你以为伤害就可以抹灭吗?”他早该知道凡是齐家的人都是最残忍、冷血的动物。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她摇摇头,心急地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过。
“不必了,齐薇格我要你记住,我会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顾季和话一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齐薇格看着那扇开了又关的门,一颗心就像沉入海底般。她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他的腿到底是怎么断的?是否因为残疾,才会让他这么地愤世嫉俗呢?
不行!她一定要去查清楚真正的原因,或许顾季禹能够帮她,解开她的疑惑。
齐薇格的泪顺着两腮缓缓而落,她心里十分地明白这两行清泪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顾季和。
因为,她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他的脆弱……
齐薇格一早起床便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不知道顾家两兄弟喜欢的是西式还是中式,因此两者她都准备了。
等她一切都弄好了,正想去叫他们下来吃早餐。一走出厨房,竟看见顾季和已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她走到他的旁边温柔地说:“早餐准备好了,你如果饿了可以先吃,我上去叫季禹吃早餐。”
“季禹已经出去了,你不必去叫他。”顾季和的头连抬也没有抬,就像对下人一样。
“那你是不是要先吃早点?”齐薇格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或许是因为他的脚,才让他因为自卑而变得自傲,她决定给两人一次机会。只求真正平静的生活,不需每天生活在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锋火之中。
“不必了。”顾季和用力地放下报纸,站起来。“今天晚上我会带朋友回家吃饭,你在七点之前将晚餐准备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千元的钞票和一串钥匙。昨天晚上季禹已经告诉他,她被关在门外的事,要自己给她一串家中的钥匙。“你会开车吧?”齐薇格点点头。“车库中还有一辆车子,你可以使用。”
“你今天——”
“你别妄想我今天会陪你回家作客。”顾季和打断她的话。
齐薇格的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容,他连她的婚礼都不准她的家人去参加,又怎敢奢求他会带自己回娘家作客?她摇摇头。“我只是想请问你今天晚上会带几个客人回家?”
“只有一个。”顾季和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提起公事包,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从头至尾都不正眼瞧她一眼。
齐薇格直到他离开后,紧绷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对他冷漠的态度已不甚在意了,况且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他今天没有对她恶言相向就已经该偷笑了。
她望着桌上的钥匙和千元大钞。车子对她来说是有需要的,顾家住在交通不方便的阳明山,想要拦辆计程车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些钱她是不会拿,她不想让他认为她是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女人。
五亿已足够她偿还一辈子,她不想再欠他一分一毫。然而这笔钱也不可能还他,他有的是钱。那么,就将钱送到孤儿院去吧!
齐薇格在厨房里忙得香汗淋漓,将她仅有的手艺全都给搬上台面。还好在念大学时,自己曾参加学校里的烹饪社,学了一些手艺,想不到也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看着桌上一道道的美味佳肴,齐薇格满意地点点头,心忖:这应该不会让他失了面子。
她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于是先将煮好的五菜一汤端上桌,然后再摆了三副的碗盘,等他们一回来就可以马上用餐。她刚走进厨房,门外便传来开门声。
齐薇格以为是顾季和带着客人回来,她将手洗好马上迎了出去,客厅中却只有顾季禹一个人。
“只有你一个人吗?”齐薇格问。
“是呀!大哥还没回来吗?”顾季禹在下班前曾问了顾季和的秘书,她说他下午就没再进公司。以为他或许是先回家带她回门,看来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还没。”听他的问话,他应该也不知道顾季和的行踪。“他早上出门前有交代说今天晚上会带一个客人回家吃饭,要我在七点之前将晚餐准备好。”齐薇格告诉他。
顾季禹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七点了,他应该快回来了。”只不过大哥从来也不曾在家里请客,他今天又怎么会带客人回家吃饭?这个客人又会是谁?
“那你要不要先上去洗个澡,等他回来我再叫你下来吃饭。”
“也好。”工作了一天,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去一身的疲惫。“大嫂,谢谢你。”顾季禹看得出齐薇格是真的有心,只希望她的用心不会白费。
“这是我该做的。”
“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想不到齐伟之那样奸恶、卑鄙的小人竟会教养出这么善良、娴淑的女儿来。“我先上楼洗澡。”
“嗯。”有了顾季禹对她的支持,齐薇格感到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这让她觉得更有信心,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齐薇格在顾季禹上楼后也跟着回房间,洗去一身的油烟,换了套舒服的衣服。再下楼时已经七点半了,顾季和却依然还没有回来。
他不是交代她,要在七点之前把晚餐准备好吗?是不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齐薇格感到一阵惊愕,她对自己竟会为顾季和担心而感到惊慌。
她不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情,她只是为了帮父亲解决困难,以五亿的天价卖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她不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情,她不该会担心他,她更不该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开始在乎起这个过于狂妄的男人。
她明白是因他的腿,才让他造成暴躁易怒的性格。尤其是像他如此严苛的男人,不管在事业上或人生上,要求一定是最完美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的人生中有一丝丝的缺憾。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等待的人依旧未归。
此刻顾季禹从楼上下来。“大嫂,大哥还没回来吗?”
“我想他可能有事给耽搁了。”齐薇格一听见顾季禹的声音,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肚子饿了吧,我先去把菜热一下,你就先吃。”
“大嫂,你别忙,我还不饿。”顾季禹叫住了她。“我们就坐下来聊聊。”
齐薇格点点头,正好她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这或许是个机会。
“你想和我谈什么?”
“不是我想和你谈什么?应该是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顾季禹意有所指地道。
“那我就直接了当地间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大哥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车祸。他十五岁那年、我十二岁,有一天他放学回家,亲眼目睹父母双双倒卧血泊中,他一见到那令人怵目惊心、痛澈心扉的一幕,马上冲出家里,想要找人救命,谁知他才一冲到马路上,就被一辆酒醉驾车的人给撞个正着。从此他失去了一条腿,而父母也离开了我们。”家庭的悲剧,造成了大哥仇恨、乖戾的个性。自己算是比较幸运,当时他被父母送至亲戚家暂住,才没亲睹这一幕。
“你父母他们是被杀的吗?”她的心,因他的话不自禁地惊悸着。
“不,是自杀。”顾季禹摇摇头。当年她才几岁,比自己都还要小,当然不可能会知道她父亲的残忍手段。
“自杀!”齐薇格被这两个字给吓住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自杀的人,不管碰到什么困难便用自杀做为逃避的方式,根本就是懦夫,完全不值得同情。尤其他们的父母还自私地丢下两个孩子。
“是的,自杀。我父亲有一家公司,是我爷爷传下来给他,他将公司经营得很好,结果被他最信任、情如兄弟的朋友给出卖了。那个人不但将公司所有的资产全部掏空,还以公司的名义向地下钱庄四处借钱,以致我父亲的公司负债累累。辛苦奋斗了一辈子的公司没了,地下钱庄的黑道兄弟更是天天上门来逼债。我父母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自杀,他们这么做,也只是想保护我们两个兄弟。”
“那个人呢?难道地下钱庄不会去找他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难道逃得过地下钱庄的追杀吗?
“这件案子造成了社会上的一个大震撼、大新闻,警政高层相当地重视。因此地下钱庄的经营者不敢再有行动,才让他逃了一劫。”
“这种人绝对会没好下场的!”齐薇格真的为他们感到难过和心痛,想不到在他们兄弟成功的背后,有这么一段令人心酸的伤痛往事。尤其是顾季和,那种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的一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那你错了。那个人不但没有遭到报应,反而生活得很好。他将从我父亲公司挖到的钱财,以及向地下钱庄借的一大笔钱,拿去开了公司,当起了老板,从此过着富裕的生活。出入有名车、住豪宅、交往的人尽是社会上有名望的富豪绅士。”顾季禹说到此,稍稍停顿,他颇为讶异地盯着她看。心想:她只不过是听着自己陈述着过往,就已经难过地红了眼眶。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害他们顾家的人,就是她最爱的父亲时,又会如何?
“这十几年来,我大哥靠着坚强的意志力,也为了不让我被送去孤儿院,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送报,下了课又去速食店打工。一直到他考上大学,也存了一小笔钱,我们的生活才稍稍地改变。同时,他也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开始进出股市,我们今天才有这样的成就。”
或许是老天爷的照顾吧!民国七十七、八年那一段时间,台湾的股市有如搭上火箭炮,一路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