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傲之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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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四岁了,该发育的早就发育完了,但我天生就这副德行,虽然干扁又娇小,但那又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有些人就算补充再多的营养也丰满不起来,多吃只是多浪费。」他只手支着耳际,斜盯着她。
「你……」她错愕地瞪大眼睛。
好可恶!他……他竟然这样说她!原来这就是他的本性,一个尖酸又无礼的坏孩子!
「不过,如果你需要人陪的话—我还是可以牺牲一下,陪你去吃个晚餐。」他恶劣地勾起嘴角。
瞧他说得好象在布施什么一样,她不由得竖眉瞪眼。
「谢了,我……我一点都不需要人陪,我是看你刚才似乎情绪不太好,才想带你去吃点东西,真是好心没好报,如果你不吃就算了,我忘了你刚刚才说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
她气鼓鼓的样子令他莞尔,他忽地改变了主意。
「被你这么一闹,我似乎有点饿了,我想吃日本料理,你请客。」
「你……」从来就只知道前进后退,不知该左转右转的她被他出尔反尔的态度耍得团团转。
「怎么?你不是说要请我吃晚餐?后悔啦?」他发现,逗弄她会让心情变得很愉快。
她吸了一大口气,用力地踩着油门,在嘴里咕哝地道:「装乖的坏小子!臭小子!我终于认清你这个人了……」
他将她悄声的自语听得一清二楚,别过头,映在车窗上的俊颜难得地笑开了。
「你会喜欢年纪比你小的男人吗?」望月星野冷不防爆出这个问题。
「唔……」正专心地吃着美味日式料理的卫德兰一听见他的问话,差点被口中的寿司给噎死。
猛地捶着胸口,她抓起杯子灌进一大口水,才顺了气。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她擦着嘴,瞪大眼睛。
「要我问第二次吗?」他一派优闲地夹起一块生鱼片塞进嘴里。
「不用了,但是……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狐疑地反问。
「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如果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年龄却比你小时,你会选择逃避,还是继续?」他直视着她依然清纯得如大学生的白净脸蛋。
「我不会有让自己去面对这样选择的机会,因为年纪比我小的男人我连碰都不会去碰。」她斩钉截铁地道。
「是吗?」
她对他口气中的不以为然感到有气,放下筷子,直接而坚定地道:「对,你也甭试探我了,放心,我不会去骚扰你的。」
「真令人失望哪!」他喃喃地道。
像是收到一份战书似的,他心头竟扬起了一股奇异的征服意念。
这是什么回答?她翻了个白眼,叹口气道:「喂喂,望月,你别闹了行不行?赶快把晚餐吃完,好回家休息了。」
「你每天下班回家,除了睡觉,还做什么?」他又问。
「看书啊!」她低头猛吃寿司,鼓着腮帮子回答。
他看了不禁想笑,她大概在任何男人面前都能这么自然地大吃特吃,完全不在乎形象。
「你除了看书,没其它的事做吗?」他再问。
「嗯……还能做什么其它的事?看书的时间都不够了。」她认真地回答。
「你要把你全部的人生都用来看书和研究吗?」他眉心轻蹙,这女人真是个书呆子!
「这有什么不对?」她一点都不觉得读书有什么不好。
「人生光读书是没用的,全是死理论,只有去经历每件事,感受每件事,才能学到真正的道理。」他劝道。
「怎么你的口气好象个老头子似的,小我五岁还敢这样嚣张。」她好笑地啐道。
「小你五岁又如何?我有些朋友比我大了七、八岁,还不是幼稚得可以。」他撇撇嘴,脑中浮现「开阳」段允飞和「天旋」阎炯的嘴脸。
「你有朋友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很难交上朋友……」认识他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听他提到有关于他自己的事。
「也不算是朋友……」他经常不知道该把北斗七星的关系定位在哪里,或者,「伙伴」一词比较贴切吧!
她发现他总是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暖意,这一瞬,他凛傲的五官倏地变得柔和了。
「我想,你应该还满喜欢你那些『幼稚的朋友』……」她盯着他轻轻一笑。
他很快又筑起了冰墙,冷冷地反驳:「我可不太受得了我那些『幼稚的朋友』,明明大了我许多岁,却老是做些蠢事,让人看不下去……」
她心虚地赶紧低下头把最后一口寿司吞掉。
他明明在谈论他的朋友,但她怎么觉得他好象在说她?
「所以,年纪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接着把话说完。
「是,有人少年老成,有人就是天生幼稚,而你是少年老成,我就是天生幼稚,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吧!」她微抬起眼瞄他。
他被她挖苦的口气逗得微微一笑。
她着迷地听着他的笑声,支着下巴,忍不住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声音真是好听……」
他的笑容陡地僵住。
他自己的声音,是他最痛恨的根源……
「你觉得我的声音好听?」他讥讽地瞪视她。
「呃……是啊!每个人都这么认为,连莎曼也都说你的声音好听……」她纳闷地睁大眼睛。人人不都爱听好话?怎么她的赞美竟惹得他变脸?
「我的声音是人造的……」他低下头,讥讽地冷笑。
「什么?」她呆了呆。
「别谈这个了,吃饱了吗?我们走吧!」他说着拿起帐单。
「帐单给我,我来付。」她朝他伸出手。
「我请你。」他正色道。
「不好吧!这餐不便宜,而且说好了我请……」她撑起身,伸手要拿回帐单。
「帐单给我,我来付。」她朝他伸出手。
「嘿!别来这套中国人的把戏,这样争着谁付钱很难看。」她皱着眉头,上半身横过桌面,想把帐单从他口袋里揪出来。
「知道难看就乖乖地由我付帐。」他微闪。
「你这个小孩子能不能听话一点……啊呀!」她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趴向桌面。
他很快地抱住她,她急着扬起头,结果两人的脸几乎撞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的鼻尖距离不到五公分,他有力的手臂支住她的腋下,她再一次问到他身上奇异的气息,心跳突然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咚咚咚的响彻耳膜……
他的神情也微微一变,靠近过她的身体数次了,但这一次他突然能清楚地意识到她是个女人,
幽香、柔软、惑人……
他听见了她狂野的心跳,还有他自己胸腔沉沉如战鼓的节奏。
「对……对不起……」她慌乱地站直身子。
他却抓住她,将她拉得更近,略带不悦地向她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卫德兰。」
她屏息地盯着他贴近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粗细适中的双眉英气勃勃,黑湛湛的眼瞳凛凛如冰,直而高挺的鼻梁带着傲气,抿紧的嘴形薄而锐利……
她眼前的这张脸深深撼动着她的心,她很不愿意去承认,但他的确是个好看又别具魅力的男人……
他的目光从她细长的眼睛缓缓移向她微张的唇上,她的嘴唇大概是她全身最性感的部位吧?他心荡地想着,粉红、滑嫩,让人几乎想一口咬下……
她被他盯得脸红心跳,偏偏又不敢喘气,整个人差点在他的目光中窒息。
「你的脸好红。」他忽地放开了她,借着对她的促狭来缓和自己乍然激荡的情绪。
「嗄!真的吗?」她惊羞地搞住双颊,低下头,连耳根子都红了。
「走吧!」他面不改色地走向柜台付帐。
她怔怔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是的,他不是个小孩子!因为小孩子不会有那么挺拔迷人的背影!
灰色短皮夹克内有着宽厚适中的肩膀,瘦削但结实的手臂,黑色短呢长裤里着一双修长的腿,微鬈略褐的头发技垂到后颈肩……
光是这样背对着人就已充满魅力,更遑论直接面对他……她可以从餐厅内其它女人追随他的目光中看出这一点。
他是个俊逸的男人,即使他只有十九岁。
天哦……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如果她不是有病,就是胡涂了!
不然不会对一个小她五岁的男人感觉如此强烈,不会对着这样的背影就胡思乱想起来……
她惊惶失措地撇过头,急急忙忙走出餐厅,冰冽的空气迎面吹来,她吸了一大口气,努力将心头的异样感觉全部拂开,不过这一吸,浑身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
她刚才急着要离开研究中心,忘了带外套出来,只有缩着肩膀,回头对走在她身后的望月星野道:「气温好低,我们赶快上车吧!」
望月星野看她一眼,便将皮夹克脱下,递给她。「先穿上吧!」
「不用了,上了车就有暖气了……」她摇摇头。
「你的车子暖气不强,穿上吧!」他不由分说地将夹克技在她肩上。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楞杵着,任夹克内他残留的体温和气味渗透她的体内。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蹦跳了。
「谢谢……」她不敢看他,直接朝停车处走去。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穿著他的外套,心里竟意外觉得充实且坦然。
这些年来,他始终排斥着外人,变种实验的痛苦和磨难让他和其它北斗七星成员一样,对人类充满着敌意与排斥,而他尤其严重,孤僻到连自己的东西也不准他人任意碰触的地步,段允飞就曾说他是个有「生命洁癖」的家伙!
也就是说,他根本无法和别人相处,彻底的对人失去了兴趣,只想独自存活在这个世界,谁也别想打扰他,或是侵犯他设下的自我防卫领域。
可是,遇见了卫德兰之后,他发现他居然不讨厌她,这个带点书呆子和傻大姊气质的女人,在他被逗得发笑的那一瞬间,不知不觉对她敞开了他禁闭的心,不知不觉地接纳了她……
接纳,表示认同,而认同又意味着她在他心目中已和一般人不一样了。
卫德兰当然不会知道,把一件外套给个女人穿上的意义对望月星野来说有多么大,因为在美国,这种事太平常了,这里的男性习惯展现绅士风范,她也见怪不怪,只是……
只是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呢?
让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照顾,为什么她还会如此悸动得像个十六岁的小女孩?
难道是因为自己从未谈过恋爱,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点体贴就发昏了?
她边走边反省,总觉得自己在望月星野面前得再成熟一点才行。
从餐厅到停车处,短短的一百公尺,两人并肩走着,冷风萧萧,但他们两人的心头却同时被某种火苗点燃,照映着彼此,温暖着彼此。
来到停在路旁的车子前,卫德兰找出车钥匙,正要打开车门,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与他们擦身而过,边走边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我真不敢相信教授会约我们!我们真的太幸运了……」
「可不是吗?黑森可是生物系有名的王子哪!噢,我真迫不及待要去他的那个研究中心找他了……」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找我们去他的研究中心,而不是他家呢?」
「管那么多?只要能接近他,就算是去地狱我也不怕。」
望月星野倏地站定,转头盯着那两名女孩。
这么晚了,黑森找女孩去研究中心做什么?难道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还藏有什么秘密?可是他这星期来天天半夜都潜入中心搜寻,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事物啊!
「望月,怎么了?」卫德兰见他停下脚步,回头叫他。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他说着往研究中心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她惊讶不已。
他没回答,迳自过了街,拦了一辆计程车。
卫德兰掀了掀身上的外套,大叫:「喂!望月,外套还给你啊……」
他没听见,上车走了。
她颓然地垂下肩膀,开了车门钻进车内,吐了一口气。
「吃完饭就像逃走一样地跑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她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方才那股盘据在心中的暖意一下子全消失了。
半晌,她才启动车子,往回家的方向慢慢驶去。
行到半途,她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外,想买些东西回家上下车,掏了掏口袋,忽然发现里头有个硬物,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把钥匙!
「老天!这该不会是望月的钥匙吧?」她睁大眼睛低呼。
没了钥匙他怎么回家?她着急地回到车上,想把钥匙送去给他,但当车子往前滑行时她才突然想到,她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怎么办?又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她敲着方向盘思索着。「嗯,研究中心应该有他的地址才对……」
一想到此,她没再逗留,倒转车头,朝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疾驶而去。
☆☆☆
望月星野在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外的阴影处,静静地看着那两名女大学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