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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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紫色的绢花,梳着两把刀,头上也只是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质地的宝石银簪,并几根通草,手臂上有一个金手镯,只是颜色发暗,也是许多年前的老东西了,作为公府的小姐,如此打扮,实在是有些寒酸,醇王福晋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这个,倒是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你阿玛身子怎么样了?”
“这些年都是一副样子,好不好的,也就那样了,”静芬说道,“阿玛心里不舒坦,什么药吃了都没用,还一味着抽大烟,身子是好不起来的,只怕别继续坏下去就是了。”
“是啊,心里不舒坦,怎么吃药都吃不好的,”醇王福晋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唏嘘了几句,不过却又马上回过神来,“抽大烟怎么好?身子要抽坏的,再者,如今的大烟行情吓人的很,那里就能让他这样随意的抽呢?”
中法之战后签订的条约里面,一概就把法国进口鸦片的权利给废除了,三年前,又和英国签订了修改协议,将英国进口的鸦片又削减了一半,并且把鸦片的关税提高接近到了三倍,这样的话国内的鸦片价格就涨到了十分吓人的地步,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消费起的。
静芬低着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阿玛出不去,在家里头闲的无聊,若不是大烟伺候着,只怕是这几年就没法子熬过去的。”
醇王福晋怜悯忧伤的摇了摇头,“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她似乎已经认命了,“皇太后要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也没有人敢违背着。”
静芬不接这话,这话醇王福晋可以说,她是皇帝的生母,又是慈禧太后的亲妹妹,敢这么说话,每人会嚼舌头根子,而自己是晚辈,不能说这些,于是转过头,挥手让小雀上前,把那个包裹打开,“这是额娘给姑妈做的几个小点心,清明饽饽,味道到是其次,只是自己做的,用了野外的野菜榆钱做的,味道倒是和别的不一样,姑妈尝尝新鲜就是。”(。)
十三、金明暗灭(四)()
醇王福晋今日可是正是坐实了这个“九思堂”的殿名,多思了起来,说起这道野菜做成的清明饽饽,“以前家里穷,没什么出息,春天的时候尤其穷,八旗的丁银没下来,阿玛的俸禄也少,开销却是大的很,额娘的性子要强,不学别人家,从来不赊欠什么,家里没法子,所以只能都是去寻了野菜、榆钱圈儿混着杂粮一起做成饽饽,就着咸菜吃,这样对付了好些日子,这么多年了,倒是在你这里头又看到这野菜饽饽了,可见家里头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她一叠声的叫着丫鬟,这会儿脸上似乎才泛出光芒来,“马上拿下去热一热,我即刻要吃的。om”
福晋难得这样对某事某物有了兴致,所以底下的丫鬟也十分高兴,一个大丫头显然是福晋面前得宠的,拿着糕点上来,对着静芬笑道,“侄小姐以后可要勤来来,福晋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静芬瞧着醇王福晋,“是,姑妈高兴就好,侄女儿素日都空着,自然会来陪着姑妈。”她从袖子里头拿了另外一个东西出来,一个淡黄色的绸布香囊,上面用翠绿色的丝线绣了花纹的模样,“这是前些日子万岁爷赐的花儿,我想着自己摆着不恭敬,就在佛前供奉了三天,又绣了一个荷包,把花儿放在里头,又配了白苏、那蛌,齐柏讷,冰片几味药草,特来拿给姑妈,书上说含笑的香味,清甜更能安枕,姑妈若是有时候睡不着,若是嗅一嗅,也能助睡眠。om”
福晋接过了香囊,“你也算是有心了。”淡黄色的香囊上,似乎绣着什么别致的花纹,抬起手对着阳光仔细的一看,原来是用草书绣了一句唐人的诗句,“斜风细雨不须归”,寥寥数笔,倒是风骨俱佳,“这字是好字,倒是有些卫夫人的样子,”福晋赞许了一句,又把香囊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香味浓郁却还有一股清冽之意,提神醒脑而不呛人,“你的制香法子越发进益了,又生受了你的东西。”
“这是一点子小心思,当不得什么,”静芬摇摇头说道,“这些东西只可以做辅助之用,若是姑妈心里不发散些,只怕是这香囊,也顶不了多少用处。”
“是,”福晋落寞的点点头,“你说的极是,这些日子身子不好,”福晋勉强笑道,“连带着心情也不好了,开了春,天气缓和起来,过些日子准备着就去西郊住着了,那边园子好,不比这府里头,压抑的紧,我瞧着你也不怎么出门,过些日子你就跟着我去西郊住几天。”
静芬摇摇头,“姑妈的好意,侄女原本是不敢辞的,只是家里头离不开人,阿玛不能出门,弟弟们还小,不能做主,额娘一个人忙的很,若是我走了只怕她更要忙坏了,所以不能出们,请姑妈见谅。”
“倒是忘了这一层,”醇王福晋说道,“也罢,你这样的孝心,我倒是不能拦住,”她又吩咐丫鬟,“别的东西不好拿,预备着几匹绸缎布料,拿回去给你额娘弟弟妹妹们,”她转过头对着静芬说道,不管如何,到底是心疼自己家侄女的,“做几身衣裳。”
静芬站了起来,珍而重之的又行礼道谢,“多谢姑妈。”
两个人复又说起来其他的话儿来,醇王福晋把前几日绣的肚兜递给了静芬,“你来瞧瞧,那金鲤鱼的眼睛怎么绣都绣不好,白白浪费了好几日了。”
静芬接过了肚兜一瞧,不由得笑道,“这是西洋法子编制的棉布,虽然厚密绵软,但是不怎么光亮,用寻常的丝线去配,鱼眼睛自然是不够亮的,若是用金线再加一根黑色的丝线,再穿上一颗米珠,就一定亮了。”
果然,等到丫鬟拿了这些东西之后,静芬的手指头上下飞舞一阵子,肚兜上的金色鲤鱼眼珠就有了光芒,顿时活灵活现了起来,福晋满意的点点头,“你的手巧的很,真真是叫做画龙点睛了!”
“实在是不敢当,只是在家中闲的没事,”静芬矜持笑道,“料理家务,看书,针线活,日子过的充实些,倒是过的快。”
野菜饽饽一会子就热了端上来了,醇王福晋兴致颇高,一连吃了两个,“其实味道未觉多少的好,野菜只有那么一点子清香,论起味道,到底比不过家里头的寻常菜,”醇王福晋点点头,“只是心意难得,以前的滋味,也是难得啊。”
福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唏嘘的说了些旧事,静芬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听着,过了一会,丫鬟来报,“太医院的袁大人来了。”
袁大人是太医院的院正,一把手,最擅长的就是调理身子,醇王福晋脸上突然之间没有了阳光,嘴角的笑意也渐渐的淡了下来,她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换了衣裳就见客。”
静芬站了起来,“万岁爷赐了太医过来给姑妈瞧身子,真真是圣恩浩荡,侄女儿就不叨扰了。”
这会子不知道静芬如何说错了话,醇王福晋越发的不悦,她瞄了一眼静芬,把放在炕桌上的手放了下来,拾起一串佛珠闭目念起佛来,“圣恩浩荡什么的,倒也罢了,只是静芬你,在家里头外头的事儿不知道,倒也不必多管什么,安心照顾阿玛额娘,看好弟妹,这就是你的福气,至于别的什么事儿,也不用多想,有些事儿,强求不来。”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而且毫无逻辑,什么强求不来,什么不用多想,静芬挑了挑眉毛,正欲说些什么,见到醇王福晋闭起了眼睛,不想继续交谈的架势摆出来,也只好忍下来,“是,那侄女就告退了。”
小雀扶起了静芬,静芬从炕下走下来,转身正准备走出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继续福了一福,“有件事儿,刚才侄女在外头瞧见了,倒是忍不住不能不告诉姑妈。”(。)
十四、鬓云欲度(一)()
醇王福晋原本闭着眼睛,但是听到静芬这么说,耐着性子睁开眼,“什么事儿?你说就是。om”
“刚才侄女儿准备拜见姑妈,原本是打算正门那边进的,不曾想,贵府的人说今个有贵客临门,让我从东边的小门进,我慌得和什么一样,想着若是冲撞了贵客,必然是要不妥当的,自然就去了东门,进了王府里头,才听说是太医院的太医要来,侄女儿想着,姑妈身子不爽利,太医来看是要紧的大事,自然是贵客,所以这来小门进府,也没什么相干,毕竟是亲戚,小门就小门,其实算不得什么,自己亲戚谁不体谅呢。只是王府里头伺候的人,眼皮子有些浅啊,我在外头候了半个时辰,这也就罢了,王府里头差事多,人手一时候不够,是寻常的事儿,可我要见我的亲姑妈,地下的人也一味的搪塞拖延,说是姑妈不得空,或者是说在见要紧的客人,还要我找个地方好生再等一会,我原本是不准备说的,毕竟这是小事儿,可回过头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姑妈和王爷都是最宽厚慈悲的人了,可地下的人这么胡闹,闹了笑话还是小事儿,若是让外头人以为醇王府没有规矩,约束不了底下人,这就是要闹出大事儿了,到时候无法收场,就不好玩了。”静芬慢条斯理的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儿,于是再行了礼,“侄女儿告辞。”
醇王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静芬视若罔闻,转过身,就带着小雀走出了正院,小雀看着左右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仆妇在前面带路,“小姐,”她又担心又兴奋,“咱们这么告状,解气是解气了,可福晋她不会怪罪吧?”
“我并没有胡编乱造,为何怕她生气?”静芬边慢慢的走着,边淡然笑道,“我站得直行得正,不怕别人生气,”再者,静芬也知道自己这位二姑奶奶的心病,无非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姑妈这么老是不知道外头的事儿,怎么得了?”只是福晋到底是静芬的长辈,她也不能够多说什么。om
九思堂内走出来了一位面沉似水的嬷嬷,她站在檐下,问着地下伺候的人,“刚才是谁带着侄小姐进来的?”
那个内管家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嬷嬷,是小的伺候的。”
嬷嬷不动声色,“你的差事办得好,福晋要赏你。”
“不敢当,不敢当,”内管家谄媚的说道,“当差是小的本分。”
“来人,”嬷嬷吩咐道,后头来了两个家丁,“把他带下去,打四十板子,全家革出王府,不许再家里头伺候!”
内管家惨叫着被拖了下去,嬷嬷环视下面的众人,“谁要是敢怠慢亲戚,这就是下场!听到了没有!”
“都听到了。”
“侄小姐的包裹呢?”嬷嬷威严的说道,“福晋交代了,要还给侄小姐带回去!”
静芬依旧是回到了东边的小门出去,她倒也不在意那里进出,或许这种不在意,只是在于表面上的不在意,走出了小门,马车还是在这里头候着,说好了包一天的功夫,城里头无论到那里,都是要送达的,长随拿了小板凳出来,小雀托住静芬的手,“小姐仔细脚下。”
静芬刚上了马车,王府的东门里头又出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发号施令处置了不懂礼貌内管家花白头发的嬷嬷,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人,手里捧着几匹绸缎,她恭敬的朝着静芬行礼,“给表小姐请安,福晋吩咐了这些绸缎拿给表小姐带回去,您忘了拿,奴婢给您送出来了,福晋有吩咐,请您以后若是得空了,给她手抄一本金刚经,奴婢会亲自来取,不劳费您的大驾。”
这话的意思静芬明白了,静芬眼神一闪,点点头,“如此多谢嬷嬷了,小雀,快把东西接过来,咱们回家。”
马车辚辚,小雀叽叽喳喳的翻看着那些绸缎,“这都是内造最好的,这是宁绸,蜀绣,还有最时兴的织锦棉布,咱们家好些年没有看到内造的好绸缎了,我还以为小姐您和福晋吵了架,会生气的这些好东西都不要呢。”
“干嘛不要?”静芬用手拄着脑袋,望着窗外的风景,“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事儿,你家小姐是不会做的,既然是姑妈这么特意的送出来,我若是不要,岂不是让她更生气了?咱们家正缺这个,多少能够贴补家用,自然要笑纳了。”静芬转过头来看着小雀,“估摸着日后咱们想上醇王府来,一定是进不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小雀歪着脑袋,“难不成福晋不乐意咱们进王府了?”
“你呀,”静芬戳了小雀的额头一下,“别整日就知道跳脚骂人,也要好好听一听大家伙是怎么说话的,那么嬷嬷不是说的很清楚?以后叫我别进门,有什么事儿她会来告诉咱们,来取就是,你没听懂,我是听懂了。”
“那可怎么办?”小雀丢下了手里的那匹绸缎,一听这话就急起来了,“要不我回去给姑奶奶请罪?怎么说,咱们可不能不进王府,”她眼巴巴的,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