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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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非常难得的经典级合照,多年不见,不知道她的凶悍程度有没有收敛点?
想到她,蓝天突然有些感慨,忙碌的拍片行程让他牺牲了不少和家人相处的时间,甚至就连阖家团圆的过年,他也有三、四年缺席,更别想能有时间跟老朋友见面斗嘴了。
“天哥,张森打来的电话。”
蓝天轻皱眉头,有些气闷思考被打断,但他还是伸手接过行动电话,“哈,我是蓝天。发生什么事情?我在回家的路上……好,不过先说好,我只能陪你喝一杯,待会见。”
不等蓝天开口,李娟娟已经率先反应,“张森又要找你去喝酒吗?”
“乐团那票人在聚会,我去坐一会儿,不用等我,你们先回去休息。”
李娟娟一听,语调不由得提高,“这些不成气候的小歌星,少和他们混在一起。”
标准的李式轻蔑,蓝天懒得跟她争辩解释,“李姐,我自有分寸。”意思就是,你管太多了。
听到蓝天答应赴约,小松也挺惊讶的,“天哥,上次你请他们帮你的电视特集写配乐,结果搞得一团乱,你不是说再也不和他们合作了吗?现在怎么……”他不明白蓝天的想法。
“公归公、私归私,我不喜欢他们的工作态度,所以再合作的机率不大,可是,不能一起工作还是可以做朋友,懂吗?”他闭上眼假寐,表示此话题到此为止。
车子转进闹区,霓虹灯闪烁,李娟娟刻意以闲聊的语气补充,“永庆地产的千金涂小姐连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我回掉了。”
“谢谢。”他睁开眼瞧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没什么表情。这算是李娟娟另外一个优点——代他回拒女人。
看到蓝天的表现,她终于放下心,她绝对不能让女人影响到蓝天如日中天的事业。
“宝亿那边的进度如何?”
“很顺利。”第一百零一次,李娟娟不死心的提出她的看法,“我还是不赞成你在工作档期这么满的情况下,回台湾接拍连续剧,这简直是开倒车,接下来你应该朝国际迈进。”
“这件事讨论过多次,既然已定案就别再更动。”蓝天淡淡的抛下这句话,人往后倒继续闭眼休息,脑中详列着回台后该一一处理的事项。
………··
中午一点,正是毒辣的太阳发威的时刻,整个台北盆地呈现闷热难耐的高温。
屋子里,靠着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大半光线,营造出昏暗欲眠的气氛,恒温控制的冷气,让室内维持在干燥舒适的温度。空间寂静无声,聚成凝滞不动的气息,完全配合缩在床上呼吸规律,呈现睡死状态的女主人。沉静中,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很快的,电话交由答录机接手。
嘟——“我是白云,正在昏睡中,报上名来,我尽量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回电。”
嘟——“白云,回魂!我是左哥,有天大的好消……”男人兴奋变调的超高分贝,透过答录机扩音效果,猛然搅乱了室内原本的寂静。
“SHIT!”紧接在女人咕哝不清的咒骂声后,从天而降了一个大大的抱枕,呈抛物线正确无误的扑射向噪音的源头——运转中的电话答录机,成功的阻隔了一大半多余的音量。“吵死了。”暴躁的语气出自出手狠辣的女主人,她缩在床上连眼皮也没抬,翻过身把头再深埋进成堆的抱枕中,迅速沉入梦乡。
隔着木门外的走廊上,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前面面相觑,男主人举起手敲门。
静默五秒没反应。
这次他加重了些微的力道,产生略大的敲门声,但门内仍然维持最高品质静悄悄,身为男主人的白启桐看了身边的白夫人岳芹一眼,眼里闪动着犹豫的神色。
“进去看看。”岳芹出主意,边把老公往前推。门缓缓的被推开,两颗头颅鬼祟的探进房里偷窥,床上蜷缩的身躯依旧没反应。
白启桐仔细的研究床上熟睡的人,推推鼻梁上的黑眼镜,猜测的说:“看样子昨天铁定又通宵赶稿,要不要叫醒她呢?”因为他的掌上明珠白云有着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女儿的怪癖你最清楚,由你决定,我去给蓝老爷子冲杯茶,千万不可怠慢。”岳芹窃笑着快速逃离现场。
没错,这是个重点,楼下客厅坐着重量级的人物——蓝家老爷爷指名要见白云。
岳芹在房门关上前笑咪咪的建议,“我看你还是唱歌吧!”
“你回来。”这个没道义的老婆,居然丢下他独自面对喷火的女儿。他万分无奈的清清喉咙,摆好三七步的站姿,重心向后,准备随时狂奔撤退,深呼吸一口,豁出去的放大音量开唱,“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闭嘴!”被吵醒的白云生气的咕哝着,勉强撑开酸涩的眼皮,脸孔扭曲的警告道:“不准唱,出去啦!”她语音模糊的边吼边气呼呼的踢床,以发泄睡眠不足的火气,那模样就像三岁小娃,赖在地上哭嚎的景象。
白启桐安抚的开口,“云云乖,你醒醒。”他这女儿就有这个缺点,只要没睡饱,智商以及行为指数就完全退化至三岁。
“你故意的,明知道我恨这首鬼歌,还在我面前唱,根本是存心要惹火我。”喊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已经带着不耐的哭腔。这是白云从小到大最碰不得的罩门,她讨厌、厌恶歌词所蕴藏无尽的逗弄嘲讽之意,那是她的噩梦,童年岁月的污点。“可恶!”她一脚把床上整叠的杂志,哗啦啦的全踹下床。“出去!”顺手抓来抱枕,不辨方向的扔出去。“接杀。”由白启桐早有准备的接住来袭的暗器,边凉凉的说:“没想到弑父的人伦惨案会在咱们白家上演,可怜我含辛茹苦的养大你这个不肖女。”
“你玩够了没?”白云睡眠不足的脸呈现一片惨白,再加上超级的黑眼眶,只见她奋力的从眼中射出必杀死光,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吐着气,“我、要、睡、觉。”“不行,蓝爷爷在楼下等你,不能让长辈等。”他拿出父亲的威严下令。
提到蓝爷爷,白云就全明白,也知道不用再挣扎了,就算她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得乖乖的离开舒服的弹簧床。“胆小鬼,我白云顶天立地,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爹啊?平常骂学生勇得不得了,一遇上隔壁蓝爷爷,你就缩成一团,又没欠他钱,你怕个鬼呀?他要见我,本姑娘就一定得起床吗?”
白云气呼呼的指着老爹开骂,再使劲的捶床垫发泄火气,不行,睡眠不足,肝火实在太旺,憋得好难过。“啊——”她干脆双手握拳,使尽力气开叫以发泄胸口的闷气。白启桐被骂却一点也不以为忤,知道女儿已经“慢慢清醒”,伸手拉起赖在床上的身躯,揽着她削瘦的肩膀,安抚着,“咱们云云最乖了。”
“少来这套。”她臭着脸跟着老爸跨出房门。看来这首“蓝天白云”的歌可要比十个闹钟有用呢,白启桐忍不住笑咪咪的又哼着不成调的音,“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你够了喔!”尾音警告般的提高,白云眯着眼,下定决心般的嘀咕,“我明天就去区公所改名,省得被你们这堆小人欺负一辈子。不,我要连姓一并改掉,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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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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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
相见不如怀念
所以刻意
不与你会面
怎知天不从人愿
白家客厅里,安稳坐在沙发上品茗的就是蓝家老爷爷。
军职退休的他向来不苟言笑,外表看来挺凶恶的。在这一带住宅区里,蓝爷爷可是威名远播,尤其擅长把稚龄小儿吓哭,社区里不少父母遇上小孩顽皮胡闹,只要警告道:“蓝爷爷来了。”马上小鬼头到口的哭声,肯定是硬生生的吞下去,这比说什么“叫警察伯伯把你抓起来”要好用百倍。
岳芹站在一旁试探的问:“老爷子,茶还可以吧?启桐的学生特别送来的。”
“嗯!”蓝爷爷省力的由鼻间吐出声音。
“嗯什么?你便秘呀?”白云挑衅的说,她穿了件家居的T恤、小短裤,露出修长结实的大腿,以手指代替梳子,随意的抓爬过削薄的短发,意思性的整理过自己紊乱的鸟窝头,单手撑住扶手,长腿横跳过扶手,动作敏捷的扑坐上沙发。
“找我做什么?”半身的重心全压在蓝爷爷身上,她随意的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咕噜噜的一大口把茶灌下肚。
蓝爷爷瞪着白云恐怖的喝茶法,严肃的下了评论,“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可惜了这杯上等乌龙。”接着沉下脸斥责道:“坐好,女孩子家,坐没坐相。”
白云耸耸肩,伸长手臂,“老妈,麻烦续杯。”
“刚睡醒就喝茶,很伤胃的,还不先去吃点东西。”对白云的大不敬态度,没把她的话当圣旨,她妈倒是习惯得很。一旁的白启桐听见蓝爷爷的话,相当自动的站起身,“云云,爸爸去帮你把饭菜热一热。”
“谢啦,爸。”她顶顶蓝爷爷的手臂,边把脚伸直跨上桌子,一副地痞流氓的嘴脸,“这位朋友,明人眼前不做暗事,你又不想吃药,来我家避祸是吗?”
“胡说八道,我是过来看看你生活作息有没有正常。”蓝爷爷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真奇怪,他蓝品怀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是雨,自己的属下、朋友、儿子、媳妇、孙子……人人对他都畏惧得不得了,偏偏这个小丫头从来不怕他,老是忤逆他,跟他唱反调,但是,却很对他的脾胃。“好汉做事好汉当,干嘛这样躲躲藏藏、不干不脆的?我打电话请周嫂把药送来。”
“不用,我早好了,不需要吃药,你们就会穷紧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蓝爷爷可是固执得很。
“是是是!你没事,壮得跟条牛一样。”白云软下音调,调侃的开口,“哎哟——前两个礼拜不知道是谁突然高血压,幸好廖伯伯发现得早,紧急送医,结果还把人家医院的护士骂哭了好几个。”
“我……”
“不必辩解。”白云举起手心,成功堵住蓝爷爷到口的推托,“干脆一点好不好?不过是香个小丸子,一大把年纪撒什么娇,恶不恶心?”边说她的脚还边左右晃动。“白云,给我拿开你的脚。”岳芹端着新砌好的茶,一踏进客厅,看见女儿的坐姿,立刻快速抢上前拨开肇事的脚丫,心疼万分的抢救出被揉压出摺线的书。
“干嘛?宝贝兮兮的,那是什么伟大的书?让我瞧瞧,啊——‘蓝天,温柔绅士写真书——电影特别版’……”念到越后面,白云的语气越尖锐,眉头也越挑高,“我说白夫人、岳小姐,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十五、六岁小女生的崇拜偶像,你要崇拜偶像,也请你有点眼光好不好?”印刷精美的写真集封面是一张放大的特写照,瘦长的脸型,斯文的气质,黝黑深邃的眼眸,放射出高辐射的电流;俊朗的笑容露出颊边的酒涡,那是介于男孩的稚气以及成熟男人间的魅力,发丝散落在前额,略微遮住脸庞,平添一股随性的潇洒。他果然有张开麦拉FACE,特优的外貌让他出道八年,风靡全亚洲,年年勇夺最佳偶像的榜首。岳芹欣赏的高举封面,左瞧右瞧,炫耀的声明,“这可是有蓝天亲笔签名的限量写真集。”
“吓?这倒奇怪了,蓝天两个字所有国小一年级以上程度的小孩都会写,怎么你不会写吗?那臭痞子的字写得像鬼画符,亏你还当宝。”“不准在我面前批评蓝天,他又帅又有气质,虽然是大明星,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人客气礼貌还很体贴。”岳芹的语气呈现出完全的梦幻。
原来不管年纪,女人对偶像的捍卫之心都是一样的猛烈。
“你好幼稚,这种胸无点墨,毫无内涵、气质的死痞子,有什么好欣赏的?麻烦,茶。哼!什么待人客气有礼貌?他是虚伪的小狐狸,只会动嘴皮子拐骗你这种单纯的欧巴桑,口蜜腹剑的小人。”
她歪头斜眼的左右打量,实在看不出来蓝天哪里帅,倒是看见他眼里流泄出来的算计眸光,可惜只有她看得见。
白云继续不留情面的啐道:“瘦巴巴的死排骨,就会在荧幕上卖弄色相,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有人可以痛骂,真是爽快,因为他在离她几百万里外的国度,肯定不会突然跳出来跟她对骂,这种一面倒的发泄才叫痛快,让她几乎想跳到桌上开怀畅骂。“嗯哼!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突然一道清朗的男中音凉凉的从半敞的门口传来。
刚入喉的热茶顿时不客气的喷出,害她狼狈的呛咳,而铜铃大眼则死瞪着倚在门边的颀长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