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的复仇总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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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女儿,朱陈芳伤心的痛哭着。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谁是狗男女?”朱舜怒吼着。“枉费你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没修心,连口德也没修。我看你八成是受了那个爱慕虚华的拜金女所影响……”
“可怡她哪一点不好?在我认为,她是菩萨可怜我,补偿我失去芳怡……”
“别拿她跟芳怡比!她不配。”朱舜怒气冲冲地道:“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你把她当宝。”
“你都可以把破坏女儿家庭凶手的女儿当宝,我为什么不能把一个像芳怡的女孩当孙女疼?”
“你看看你,全都变了。”
“我没有变,我只是找回我的芳怡。”朱陈芳坚定地道:“如果重天要娶,也是该娶可怡,不是娶那个不知羞耻,只会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所生的女儿!”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朱舜气得满脸通红。“当年如果不是你……你……”
“够了!我帮她养了十年的女儿还不够吗?不管我们之前做了些什么,芳怡和汉民已经结婚是事实,她自己也有丈夫了,她又来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就是她的不对!”
“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的……女……女……人……”
怒目指着妻子,朱舜气得全身颤抖,一口气提不上来,面色涨得犹如猪肝红,老眼突出,没多久,瞬间倒下。
“老……老伴,你怎么了?别……别吓我——朱清,快来呀,朱清,有谁在外面,快点进来救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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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愿回台湾的万重天,万万料想不到,他的逃避回忆让他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料理完爷爷的后事,他的人生路途,又得回归台湾这块故乡地,接掌天舜集团是他目前推托不掉的。
医生判定爷爷死于心肌梗塞,当时只有奶奶在,他问过奶奶导致爷爷心肌梗塞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奶奶只是哭,并没有多说什么。
“奶奶,你小心走。”扶着朱陈芳进到客厅来的,正是她属意的孙媳妇人选江可怡。
削着俐落短发的江可怡,是在一次某董事长娶媳妇的喜宴上,认识朱陈芳的,她和朱芳怡神似的模样,和名字也有个“怡”字,很快的就让朱陈芳认定江可怡是菩萨牵引来让她当孙女的。
江可怡时常出入各时尚派对,声称自己的父母是韩国华侨,因为父母都是台湾人,她也在台湾学了几年中文,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但因为朱舜并不喜欢她,所以朱陈芳并未真正收她当孙女,不过江可怡还是人前人后亲昵的喊未陈芳为“奶奶”。
初见江可怡,万重天的确是感到有些惊讶,以外貌来说,江可怡的确和他母亲有几分神似,但相处几天下来,他觉得除了外貌之外,江可怡完全没有一丁点他母亲拥有的特质,引不起他的移情作用,他甚至可以对她这个人视而不见。
相较于万重天的冷漠,江可怡则显得热情多了。
“重天,你饿不饿?我叫莲嫂弄点吃的来给你。”江可怡声称自己和万重天同年纪,是以,大刺刺唤起他的名字。
未理会她,万重天转头想走,却让朱陈芳给唤住。
“重天,可怡好心问你,你怎么不理人?”
看到孙子对可怡冷淡的表情,让朱陈芳想起女儿和女婿私底下相处的情形,不由得替和自己女儿面貌相似的可怡抱屈。
“奶奶,没关系的,重天一定是因为爷爷……爷爷不在了,所以……”
突地哽咽着,江可怡用手捂着嘴,表示爷爷的死她也感到很伤心。
想到老伴真的过世了,朱陈芳不禁悲从中来,她不是故意要和老伴争执的,只是……
悲痛的抽泣着,再多的懊恼也唤不回老伴。
“奶奶,你的茶,我帮你端来了。”穿着一身素服的亮竹,袖子上缠黑纱,端着茶进来。
一看到亮竹,朱陈芳就想到老伴突然猝死的情景,如果不是因为亮竹,他们也不会争吵,如果十年前没有收养她,也许老伴还会多活上二、三十年,就不会这么早离开——
砰地一声,朱陈芳恶狠狠的把亮竹端在手上的杯子一挥,杯里的热水烫着了亮竹的手,杯子摔落地成了几个碎片。
“啊——”被热水烫着,亮竹用力甩着手。
“就是你!你爷爷就是被你害死的!”朱陈芳对着亮竹激动地喊。
朱陈芳的怒喊,让客厅里的几双眼睛全看向一脸惊诧的亮竹。
“我……”对上万重天锐利的视线,亮竹茫然的摇着头。
她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说,爷爷是死在房里的,当时也只有奶奶和他在一起,她并没有在场呀!
管家朱清对老夫人突如其来的指控,也颇觉纳闷,当时他听到喊叫声赶进去房里时,并没有看到亮竹小姐在他们房里。
莲嫂更是为亮竹抱屈,她知道老夫人向来就不太喜欢亮竹,不管亮竹做得再怎么好,老夫人总是有话嫌她,可是那日老爷出事时,亮竹明明在厨房帮她拖地,老爷怎么可能是亮竹害死的?
好几道视线从亮竹的身上,移往朱陈芳站的位置,大伙儿似乎都在等着她的下文。
“奶奶,你为什么说爷爷是被她害死的?”万重天锐利的视线,一直锁定满脸茫然的亮竹。
朱陈芳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收养了亮竹的关系,才会导致今日老伴之死——她气归气,但也知道这话传出去不能让外人信服,人家或许还会笑她这个老人思想迂腐呢!
就在朱陈芳语塞之际,身边的江可怡倒是帮腔着:“奶奶,难不成爷爷是被亮竹妹妹给气死的?真的是这样吗?真令人不敢相信,爷爷平日最疼亮竹妹妹,怎么会……”
江可怡一个人自演着。她知道朱陈芳向来就不喜欢亮竹,只要她一点个开头,她相信朱陈芳不会不接尾的,是以她试图燃起愤怒的导火线。
听到江可怡的话,朱陈芳看向孙子,只见孙子的目光从头至尾都锁定在亮竹身上,不管孙子对亮竹是爱是恨,人家说日久总会生情,何况亮竹和她母亲一样柔弱漂亮,哪个男人不想呵护她……
想到女儿以前爱万汉民爱的那么凄惨,朱陈芳决计不让孙子有和亮竹生情的机会。
于是,怒指着亮竹,朱陈芳激动地道:“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离开朱家,还向你爷爷要求一半的财产,你爷爷也不会愈想愈生气,懊悔当初好心收养你,如今却让你……”
“奶奶,我……我没有向爷爷要求财产……”亮竹惶惶然地道。
万重天揪起她的手,黑眸中的怒火化成利刃射向她。“你凭什么身分要求分财产?”
“哥,我没有……”手腕被一股愤怒的力量攥住,手掌和手臂似乎要分离了,她痛得掉泪,但不敢要求他放手,他发怒的模样,真的骇人。
“难道你没和你爷爷提你想离开朱家的事?”朱陈芳豁出去了,她要趁这一回,把亮竹这个眼中钉,彻底的赶出朱家。
“你和爷爷提过,你要离开朱家的事?”万重天怒视着她。
“我……”轻轻的点着头,亮竹默认了这事。
“没想到爷爷真的是被亮竹妹妹害死的!”江可怡做出惊讶状,倒抽了一口气。“亮竹妹妹,你怎么可以……枉费爷爷那么疼你!”
“我没有害死爷爷,我也没有要求分财产……”亮竹一再的想为自己辩解。
“你爷爷不在了,现在死无对证了,你可以继续装无辜,好等着日后接收朱家所有的财产……”朱陈芳怒吼完后,伤心的哭了起来。“我们朱家就是对你太好,才会让你得寸进尺,又害死了……呜……”
亮竹泪眼汪汪,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一颗小头颅猛摇晃。“奶奶,我真的没有害死爷爷,我没有……没有……”
朱陈芳不想和她说太多,怒指着她,咆哮道:“你既然想离开朱家,那你现在就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害人精!”
听到朱陈芳要赶她走,亮竹一愣,旋即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望着万重天。
看着他,她想起爷爷和她说过要她嫁给他的话,当时她也点了头,爷爷甚至还感到欣慰的笑了笑……
所以,爷爷并没有生她的气,而且她压根没提过分财产一事,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她从来没想要贪过朱家的一毛钱——
她陡地恍然大悟。奶奶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赶走她。
她知道自己就算这一辈子都住在朱家,就算她是爷爷领养的孙女,但她永远得不到奶奶和哥哥的认同……也许,她真的该离开这里。
水眸幽幽的望着他,一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竟有种揪疼的感觉。
她的生命为他而活,她一直都在台湾守候着他,等着他归来。离开他,她会像浮萍般飘泊无定,一生再也没有归依……
“莲嫂,去收拾她的东西,马上赶她走!”朱陈芳喝道。
“老夫人。”
“老夫人。”
管家和莲嫂同时出声想要求情,但遭朱陈芳一个怒瞪,两人皆不敢再出声。
“莲嫂,你还杵着做什么?快去收拾她的东西。”
“是……是。”
莲嫂进去收拾东西之际,万重天沉声道:“清叔,载她到万家去。”
“重天,你还要留下她?”朱陈芳想不到自己的计策,竟成了反效果。“我……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不会让她再踏进朱家一步,奶奶你也不会再看到她。”转身,犀利的目光瞬间倾降在亮竹泪痕斑斑的脸上,他阴沉沉的对她道:“想要离开?你有权利说『离开』两个字吗?要不要让你离开,由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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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朱家由一片素白,转为一片喜洋洋的大红。
在知名的大饭内宴客,座席上不乏名门政要,尽管心情没有任何喜味可言,万重天仍不失礼的举着酒杯,亲自向贵客们一一敬酒。
因为今天他是这场喜宴的主角之一,也是贵客道贺的对象。
今天,他是新郎倌。
奶奶坚持要他在爷爷百日内,娶妻冲喜,一来,可以冲淡朱家的哀伤气氛;二来,他刚接手天舜集团,也需要有个喜事来帮衬。
他之所以答应奶奶的提议,除了那两个原因之外,是希望奶奶可以从爷爷死后的哀痛中,慢慢的走出来。
爷爷死后,奶奶变得易怒,常常发脾气,要不,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哀伤的痛哭着,他担心两极的情绪化,会让奶奶的身体愈来愈虚弱。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待在公司了解业务,没办法腾出一些时间关心奶奶,是以,当奶奶兴致勃勃地和他提娶妻冲喜的事,他实在不忍心反驳。
“……现在,我们请新郎和新娘子一起到台上来。”主持人在台上满脸笑意的邀请着今天的主角上台。
闻言,在和贵客敬酒的万重天,转头和管家朱清说道:“告诉主持人,我不玩这一套。”
“是。”
万重天视线一瞥,看见今天的新娘子正起身要上台,没多看一眼,他又把视线移走。
奶奶要他娶江可怡的那一点心思,他猜也猜得到,他点头答应奶奶,并不全然苟同奶奶的想法,纯粹只是因为,娶任何人对他而言,都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果娶江可怡,能够让奶奶高兴,那又何乐而不为?
瞥见那一身纯白的新娘礼服,他想的不是今日的新娘子,而是被他关在万家的承亮竹。
如果今日穿上新娘礼服的人是亮竹……
甩掉脑里涌现的莫名念头,他向在座的人一一寒喧敬酒。
为什么一想到她,他的心头就有股莫名翻腾的波动?待在美国时如此,回到台湾那感觉更是强烈……
他恨她入骨,可是在恨她之余,却有种莫名的感觉,一直侵袭着他……
整整一个月,他让她一个人待在万家,没有仆人,因为他要她当万家的唯一仆人,万家的里里外外,都必须由她一个人打扫。
他不准她踏出万家一步,也不让她继续读书,除了让莲嫂偶尔送东西去给她之外,她就像被关在塔里的公主……一个很美,却浑身充满罪恶的公主。
他不会让她离开,也不准她离开,她是他们万家的仆人,一辈子的仆人……她是他的……
为什么他明明喝了很多酒,还是甩不掉她的影子?为什么在他当新郎倌的喜宴上,他想的不是他的新娘子,而是她?
琥珀色的液体灌满他的胃,想见她的念头,如冲击着胃壁的酒液一样,愈来愈强烈,强烈的程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