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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可以吃的女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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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捺不住了。“见鬼,你怎么私自跑了?你把我这个晚会全搅乱了。我正要
找你同大家一起照相,但你却溜掉了。自然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我不好大惊小怪,
不过等他们一走,我就到处找你。你的朋友露茜和我开着车在城里到处找,你的住
所我们去了六七次,我们都急坏了。见鬼,她人倒真不错,一点不怕麻烦,总算还
有几个女人不是一心只顾自己……”
    我知道准会是这样,玛丽安想到了露茜那银色的眼皮,心中不由掠过一丝醋意。
不过,她还是大声回答说:“彼得,请别生气,我只是想出去吸口新鲜空气,结果
碰上了一件事,情况就是这样。根本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一切都好好的。”
    “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你不该在深更半夜跑到街上去瞎逛,说
不定会遭人强奸的。要是你非要那样不可,天知道你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见鬼,你
总得替别人想想啊。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去哪儿了,你父母挂长途电话来,你没
有乘公共汽车回去,他们都快急疯了,你叫我怎么跟他们讲?”
    哦,对了,她想,她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嗯,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说。
    “可你上哪里去了?一发现你不在,我就悄悄地向别人打听有没有看见你。我
得告诉你,你那白马王子式的朋友,见鬼,是不是叫特雷弗还是什么来着,跟我讲
起个可笑的故事。他提到的那个家伙究竟是谁呀?”
    “彼得,请别说了,”她说,“我不想在电话里跟你谈这类事情。”她心中突
然涌起一阵冲动,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他。不过,既然什么也无法证明,一切都未作
决定,跟他讲又有什么用处呢?于是,她问道:“现在几点钟了?”
    “两点半,”他说,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他这样简单的事情,口气不像方才
那样恼火了。
    “哦,你等一会儿来一趟好吗?五点半吧。来喝茶。我们可以把事情谈一谈。”
她尽量以讲和的口气柔声说。她明白自己是在耍花招。尽管她还没有决定要采取什
么行动,但她感到自己就要采取行动了,她需要一些时间。
    “嗯,好吧,”他没好气地说,“最好是别出事。”他们同时挂上了电话。
    玛丽安走进卧室,脱掉衣服,然后下楼匆匆洗了个澡。楼下很安静,房东太太
也许正躲在她那黑洞洞的房间里生气,要不就是向老天祷告让恩斯丽遭到天打雷轰。
在一种近乎造反的兴奋的心态中,玛丽安故意没有擦去浴盆边上那圈污垢。
    她需要的是不必用语言就能表达的方式,她不想多费口舌。她想用某种测试的
方式来判定真伪,那就像石蕊试纸那样直截了当,简单易行。她穿好了衣服一
件简单的灰色毛衣就很合适,再披上外套,然后找到了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她
走进厨房,在桌子旁坐下来拟购物单,不过她写了几个字之后又把铅笔扔掉了。她
对要购买的东西心中完全有数。
    在超级市场里她不慌不忙地在货架之间穿行,毫不客气地挤到那些身穿麝鼠皮
大衣的女士前面,把星期六跟着大人出来的小孩挤到边上,从货架上挑选要买的东
西。她的构想越来越明确了。鸡蛋、面粉、调味用的柠檬、糖、糖粉、香草、盐、
食用色素,她一切都打算重新买,不想用家里那些原有的东西。巧克力不,可
可比较好一些。一个装满了银色小圆片的玻璃管、三个叠在一起的塑料碗、几把茶
匙、做蛋糕花样用的铝制喷嘴和蛋糕模子。她想,幸运的是,如今在超级市场上什
么都能买到。付款之后她拿着购物纸袋往住所走去。
    是做松蛋糕还是白蛋糕好呢?她思忖着。最后决定做松蛋糕。松蛋糕更符合要
求。
    她打开烤箱。厨房里这件炊具上面没有什么皮肤病那样的污痕,主要是因为她
们近来很少使用的缘故。她系上围裙,把新买来的碗和其他的用具在水龙头下面淋
了淋,但没有去动那些脏碗碟。那些等到以后再说吧。这会儿她没有工夫。她把这
些东西用布擦干后,便着手敲破蛋壳,把蛋黄和蛋白分开,她几乎什么也不想,只
是全神贯注于手上做的事。接着又打蛋、和面粉、过滤,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有关的
次数和面糊的厚薄。做松蛋糕手要巧。她把面糊倒进模子里,用叉子侧着在里面刮
了一刮,把大的气泡划破。当她把模子放进烤箱的时候,高兴得几乎要哼起歌来。
她已有好久没有做蛋糕了。
    蛋糕在烤箱里烤着的时候,她又把碗洗了一遍,并且调好了糖浆。她调的是普
通的奶油糖浆,那最合用。然后她把糖浆分装到三只碗里,分量最多的一份是白色
的,第二只碗里她加上了一些刚买的红色食用色素,使它变成较深的粉红色,在第
三只碗里她加了些可可粉进去揽了搅,成为深棕色。
    等会儿我把她放在什么东西上面呢?她做好这些事情之后想。我得去洗个盘子。
于是她从水槽里那叠盘子最底下掏了一个出来,拿到水龙头底下又擦又洗,用了好
多洗洁精才算把凝结在上面的污迹洗掉。
    她尝了尝蛋糕,已经好了。她把蛋糕从烤箱里取出来,翻了个个儿好让它快一
点凉。
    恩斯丽不在家,这使她很高兴:她底下要做的事不想有谁来打扰。其实,恩斯
丽大概根本就没有回家。到处都见不到她那件绿色连衣裙。在她房里有只手提箱摊
开了放在床上,那一定还是她昨晚留下的。房间里有些零零碎碎的尘埃落到箱子里,
像是被旋涡带进去似的。玛丽安一边做事一边想道,恩斯丽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她有什么法子能将它们全塞进有限的几个长方形手提箱内。
    蛋糕在一边凉着,她走进卧室,梳了梳头。她把头发往后拢,用夹子别住,把
理发师做的那些发卷都梳直了。她脑子里轻飘飘的,几乎有点晕,这一定是睡眠不
足和缺乏饮食所引起的。她朝镜子里笑了笑,露出了牙齿。
    蛋糕凉得很慢,不过她不想把它放进冰箱冷却,那样会串味的。她把蛋糕从模
子里拿出来,放到洗干净的盘子上,接着打开厨房窗户,把盘子放到了积满冰雪的
窗台上。她知道蛋糕热的时候不能往上滚糖衣,那一来糖会化得一塌糊涂的。
    她心想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昨晚出门前把手表放在梳妆台上,但这会儿
它已经停了。她不想去打开恩斯丽的晶体管收音机,免得吵吵闹闹的叫人分心。她
已经有点紧张起来了。可以拨个号码打电话问时间的……不过她反正得赶紧了。
    她把蛋糕从窗台上拿下来,摸了一下,觉得它已凉得差不多了,便把盘子放到
厨房桌子上。随后她便动起手来。她先用两把又子将蛋糕从中一分为二,一半侧过
来平放在盘子上。她舀出一小块蛋糕,用它做了个脑袋,接着把余下的部分中间捏
细做成了腰身。另外一半呢她拉成长条,用来做胳膊和腿。松蛋糕又软又韧,很容
易捏成各种形状。她把各个部位用白糖浆粘在一起,余下来的糖浆就浇在整个身体
上。这个身体有点高低不平,皮肤上又粘了太多的蛋糕屑,不过没有关系。她又在
脚和脚踝上插了牙签加固。
    这样她把一个光光的自身子做好了。它看上去有点不雅,松松软软的,沾满了
糖浆,躺在盘子里,没有五官。现在得动手给它做衣裳了,她在铝制喷嘴里灌上鲜
艳的粉红色糖浆,先是给它加上一套比基尼泳装,但觉得过分暴露,于是又在它的
腹部也加上颜色。这一来成了普通的泳装,但是她觉得还是不称心,于是便继续添
加颜色,从上到下都填满了颜色,结果就成了一件蹩脚的连衣裙。在一阵冲动之中
她又在它脖子周围加上一圈花边,裙子的边沿也加上花边。她又给它画了一个丰满
的笑眯眯的嘴巴,再画上一双红鞋子来搭配。最后,在两只怪模怪样的手上又各画
了五个粉红的指甲。
    这个人形蛋糕没有头发,没有眼睛,只有嘴巴,显得很怪。她把铝制喷嘴洗干
净,又在里面加上巧克力糖浆。她画了个鼻子和两只大眼睛,又在眼睛上加上许多
睫毛和两道眉毛。为了突出轮廓,她在两条腿中间画了一条分界线,同时也在胳膊
和躯干之间画上黑线。画头发花去了不少时间,因为先要做出一团团复杂的发卷,
高高地堆在头顶,然后再向双肩披散下来。
    眼眶里面还是空的。她决定用绿色也可以用红色或者黄色,她就买了这三
种色素她用牙签挑了绿颜色填到眼眶里。
    接下来只要加上银色小圆片就可以了。她在每只眼睛里贴上一个作为眼珠。其
他的圆片她就用到粉红裙子上作点缀,在头发上也粘了几片。这一来这个女人就像
是一个古董店里造型优美的瓷娃娃了。霎时间,她倒有些懊悔自己没有买几根生日
蜡烛,不过再一想,买了蜡烛的话又该插在哪儿呢?已经没有地方了。这个塑像完
成了。
    她的这件作品抬着头,娃娃样的脸茫然地对着她,只有两只绿眼睛里银色的圆
片露出一丝智慧的光芒。她在做蛋糕时满心欢喜,但这会儿看着它,她陷入到沉思
之中。她在这个女人身上已经花了不少功夫,她会得到怎么样的结果呢?
    “你看起来很好吃啊,”她对她说。“很吊人胃口。这就是你的结果;谁叫你
是给人吃的东西呢?”一想到食物,她的胃便一阵抽搐。她对自己的作品感到一阵
同情,但现在她对此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她的命运已经不可变更了。这时,楼梯上
响起了彼得的脚步声。
    刹那间,玛丽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她这种行为在一个神智健全的旁
观者眼里,不是显得太幼稚,太不成体统了吗?她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啊?但问题并
不在这儿,她把一络头发往后一持,紧张地告诫自己。不过要是彼得觉得这纯粹是
胡闹的话,她是会相信他的,她会附和他对自己的看法,他会哈哈一笑,然后两人
坐下来,好好喝上一杯茶。
    彼得的脑袋从楼梯口露了出来,她朝他严肃地一笑。他双眉紧锁,下巴扬起,
说明他仍在生气。他的穿着倒也很适合这种心情,那是一套剪裁合身,但却令人无
法亲近的线条死板的西装,不过领带上是涡卷花纹,带着暗暗的紫红色。
    “哎,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开口便问。
    “彼得,干吗不进来坐下。我先让你看一件东西,你一定想不到。然后要是你
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她又朝他笑了。
    他给懵住了,紧锁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他一定是以为她会结结巴巴地道歉
的呢。不过他还是听从她的建议,走进起居室里。她仍在门道里站了一会儿,几乎
是满腹柔情地从背后望着他的脑袋靠到长沙发上。现在她又见到了他,见到了彼得
本人,同平常一样实实在在,昨晚的恐惧便化成了愚蠢的歇斯底里,同邓肯的相会
也成了一件蠢事,一种逃避;这会儿她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来了。彼得毕竟不是敌
人,他只是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是个过着正常生活的人。她想要触摸他的脖子,
跟他说他不应该生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邓肯的精神上有些变态。
    不过他的肩膀使她觉得有些不对头。他一定是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坐着。这颗脑
袋的另一侧可以是任何别人的脸。这些人都穿真正的衣服,有真实的身体:那些在
报纸上出头露面的,那些还没有多大名气的,正倚在楼上窗口等待机会瞄准猎物;
你天天在大街上从他们前面走过。在下午时分把他看作一个正常的对别人毫无危险
的人物并不难,但这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对现实作出这样的解释需要付出代价,
那就是检验一下另一种说法是否正确。
    她走进厨房,双手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几乎是毕恭毕敬,似乎捧
在她手上的是某种宗教仪式上的圣物,或者是某一出戏剧中放在丝绒垫子上的圣像
或王冠。她跪下身来,把盘子放到彼得前面的咖啡桌上。
    “你一直在想方设法把我给毁掉,不是吗?”她说。“你一直在想方设法同化
我。不过我已经给你做了个替身,这东西你是会更喜欢的。你追求的其实就是这个
东西,对吗?我给你拿把叉子来,”她又干巴巴地加上一句。
    彼得看看蛋糕,又看看她的脸,接着把眼光又转到蛋糕上去。她并没有笑。
    他吃惊得目瞪口呆了,显然他并不认为她是在胡闹。
    他很快就抽身离开了,他们根本没有谈几句话;他似乎很狼狈,急着要走,连
茶也不肯喝一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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