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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可以吃的女人-第20部分

小说: 可以吃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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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警告自己,“他很可能会嚷起来的。”但是,由于她没有再去看他,她也害怕万
一她真的伸出手去,她摸到的只是个空空的椅子,除了座位上那考究的软皮套之外,
什么也没有。
    电影的音量突然大起来,一群印第安人从埋伏处冲了出来,响起一阵喊杀声。
等进攻被击退之后,又可以听见别的声响了,可是她再也听不见他那边发出的轻轻
的喀嗒声了,原本它是像时钟那样有规律的。她猛地朝左边转过头去,只见座位上
空空如也。那么,他是走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来;也许坐在那个座位上的是另外
一个人。
    银幕上,一个身材无比魁伟的牧人虔诚地吻着那个金发女郎的嘴唇。“汉克,
你这是……?”她低声说。过不多久,太阳就会下山了。
    这时,就在她耳朵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她可以感到那呼出的气吹动了她的头发。
那声音说:“是南瓜子。”
    她心底里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南瓜子,”她心中暗暗回答说,“自然是
这东西,干吗不呢?”但她的身躯却是猛地一惊,刹那间僵住了。等这一阵肉体上
的紧张过去,她能够回过头去时,她才发现身后并没有半个人影。
    电影已经到了结尾阶段,她坐在那里,几乎认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看来我也同大家一样,终于快要发疯了,”她想,“真是讨厌。不过那也算是一
种新的体验吧。”但就在这时,银幕上出现了一个族旗飞舞的镜头,又响起一阵尖
锐得刺耳的音乐,随后灯光亮了。她花了些时间到他方才(可能)坐过的那个座位
底下去看了看,是有一堆白色的瓜子壳。这就像那些原始人用的路标,一堆石头啊,
用几根树枝做成的记号啊,或者在树皮上刻下的凹痕啊,它指明了路途,或者表示
前面的情况。她盯着这堆瓜子壳瞧了几分钟,几个看电影的人从她身边稀稀拉拉地
经过走到过道里去,她还是弄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她走出影院时一边想,无论如何,
这个人这口总算留下了一些看得见的痕迹了。
    她又尽可能慢慢地踱回住所去,她不想在别人还没完事的时候去打岔。从外面
看,房子里没有灯光,但是在她走进大门,打开厅里的电灯时,从餐厅里无声无息
地出来了一个人截住了她。是房东太太,尽管她头上夹满了卷发夹,身上穿着紫色
维耶勒法兰绒的睡衣,她还是努力显得无比的庄重。
    “麦卡宾小姐,”她说,眉头紧锁着,“我真是放心不下。今晚早些时候我亲
耳听见,一个男人跟着杜俾小姐上了楼,那人肯定到现在还没下来,我是不会听错
的。自然,我不是说我知道你们二位都是正派人,不过,我女儿……”
    玛丽安看了一眼手表。“哦,我不知道啊,”她半信半疑地回答,“我看不至
于有这种事吧。恐怕你搞错了,现在已经一点多钟了,要是恩斯丽没出门的话,通
常她早就睡了。-
    “对啦,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是说,听不到楼上有人说话……我并不是说……

    这老太婆,一直在偷听,她倒真有干劲,玛丽安想。“那么她一定是睡了,”
她笑眯眯地说,“来的人可能是怕吵了您,轻手轻脚地下楼了。不过我明天早上替
您把这件事跟她说一说。”她极力装出笑脸,好让房东太太放心,接着她飞快地上
了楼。
    她一边上楼一边寻思,恩斯丽这个粉刷得雪白的诱人葬身的墓穴,如今我又替
她刷了一层白漆。不过别忘记邻居眼中一根小刺和你自己眼中有根大梁,等等。现
在的问题是,明天一大早不管那家伙身上还剩下几块骨头,我们怎么在那精明的老
太婆眼皮底下把他弄下楼去呢?
    她看到那瓶威士忌摆在厨房桌子上,已经喝掉了四分之三。她自己的房间门关
着,门把手上一条绿蓝条纹的领带神气地悬挂着。
    这意味她得到恩斯丽的床上,在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床单、衣物、毛毯和平装
小说中间清理出一块地方来睡觉。
    “真是见鬼!”她甩掉大衣,自言自语地说。
                                15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玛丽安在医院走廊里走着,寻找克拉拉的病房。她中午没
有休息,只是叫饭店送来一个奶酪莴苣三明治当午饭,这东西装在硬纸盒子里,不
过是两片稀松的面包夹着一薄片奶酪和几片绿不绿白不白的菜叶,这样她就可以提
前一小时下班了。她赶路再加上买玫瑰什么的已经用掉了半个小时了。探访的时间
还剩下三十分钟,她心中纳闷,不知在这半个小时里她和克拉拉是不是能找到什么
可谈的。
    病房的门都开着,她站在门前,几乎得跨进房间才能看清房号。每间房里都传
出女人尖细的交谈声。她终于在走廊尽头处找到了克拉拉的房间。
    克拉拉躺在高高的铺着白布床单的病床上,病床一头支起,使她处于半躺半坐
的姿势。她身穿绒布的病号服,那一头浅色的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玛丽安只觉得
她床单下面的身体瘦得有些怪。
    “嗨,来啦,”她说,“终于来看看老妈妈了,对吗?”
    玛丽安连忙把带来的花塞过去,这一来就省得为自己最近的行为向她道歉了。
克拉拉用她那纤弱的手指解开了羊角状的绿色包装纸。“真漂亮,”她说,“我得
叫那个混帐护士弄点儿干净水养起来,要是你不注意的话,她很可能给你把这些花
儿插在便盆里。”
    在挑选花儿的时候,玛丽安犹豫了一阵,不知是挑深红的好呢,还是挑橙色的
或者白色的好,这会儿她倒有点懊悔挑了白色的。从某种角度上讲,白玫瑰放在克
拉拉身边几乎太相配了一点,换另一种角度呢,白色又根本不妥当。
    “把帘子拉上一点,”克拉拉低声说。病房里还住着另外三个女人,说话显然
很容易被别人听见。
    玛丽安把厚帆布帘子拉了起来,帘子用圆环连接在一根弯曲的金属棒上,挂在
床上就像一个椭圆形大光轮,接着她在供来客使用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哎,感
觉怎样?”
    “哦,真是妙极了,我从头到尾都看到了,血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够邋遢
的,不过我得承认那非常有意思。尤其在那小家伙探出头来的时候更叫你着迷,你
终于知道这么些天你肚子里怀的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我等着看它,等得兴奋得不
得了,这就像你小时候拿到圣诞礼物时,你心痒难熬地急着想打开它一样。在我怀
孕时我有时候巴不得能像鸟儿一样,把孩子从蛋里孵化出来,不过这样分娩也的确
有其非同寻常之处。”她拈起一支白玫瑰嗅了嗅。“你将来的确也该试试。”
    玛丽安很有些纳闷,对这种事她的口气怎么能这样随便,就像是在向她介绍如
何能使馅饼皮变得更松软或者某种新牌号的洗衣粉那样。自然这事早在她的计划之
中,迟早会来,彼得说话当中已经隐约提到生孩子的事了。不过在这间躺着好几个
盖着白床单的妇女的病房里面,这种可能性突然似乎就近在眼前,让她有点受不了。
此外还有恩斯丽的事。“别催我呀,”她笑着说。
    “自然会痛得要命,”克拉拉沾沾自喜地说,“为胎儿着想,医院里在不到你
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不会给你用止痛药。不过说起痛来,也很好笑,事后你一点儿
都记不起来了。这会儿我只觉得好极了,我老在想,会不会像许多女人那样患上产
后抑郁症,但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我大概是要等到起床回家之后再抑郁去了。就这
样躺在这儿真是不错,我真的感觉好极了。”她身子倚在枕头上朝上挪了挪。
    玛丽安只是坐在一边朝她微笑,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克拉拉的生活似乎离
她越来越远,越来越隔膜,就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窗似的。“你准备给她起什么名字
啊?”她问,她好不容易才算没有大声嚷出来,因为她生怕隔了这层玻璃克拉拉听
不清她的话。
    “我们还没有决定。倒是有点想叫她维维安·林思,把我奶奶和乔的奶奶的名
字连在一起用,乔又想给她起名克拉拉,不过我对自己这个名字并不怎么喜欢。丈
夫对生男生女一点都不在乎,这真是太好了,要知道有许多男人就不是这样,不过
话说回来,乔毕竟已经有了个儿子了,要不他也许不会这样高兴了。”
    玛丽安望着克拉拉头上方的墙壁,心想这跟办公室是同一种颜色。她几乎觉得
从帘子外头会响起打字的声音来,不过没有,你只听见那另外三个女人跟来看望她
们的人压低嗓子在讲话。当她走进病房时,看到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产妇,就是
粉红花边宽松上衣的那个,正坐在床上按号码涂颜色画一张画。或许除了玫瑰花之
外,她也该带点东西让克拉拉有事可做,整天这么躺着一定是十分无聊的。
    “要不要我带几本书来给你看看?”她问,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禁想,自己这口
气听起来不是有点像有的妇女联谊会会员吗?那些联谊会的活动内容中就包括抽空
到医院探望病人。
    “哦,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不过恐怕我真的没法专心看书,至少这一两天里
不行。我不是睡觉呢,就是,”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听那几个人说话。不知
是不是医院里这种气氛的关系,她们谈的不外乎是流产啊,毛病啦什么的。你听着
听着就会觉得不舒服,什么乳腺癌啦,输卵管破裂啦,怀了四胞胎三四天就流产一
个啦,你就会怀疑什么时候这些东西也会轮到自己身上。这是真事,摩斯太太,就
是那边角落里病床上的那位大个儿,就遇到这类事。老天哪,她们谈起这些来一点
也没当回事,似乎这些倒霉事儿都跟立了大功得奖差不多。大家忙着把这些东西抖
露出来,互相比较,不厌其烦地介绍那些血淋淋的细节,她们真的自豪得很呢。简
直是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痛苦,连我也禁不住讲了自己患过几次毛病,像是要跟
她们比赛似的。真不懂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病态的心理。
    “哦,依我看,有的男人也是一样的病态,”玛丽安说。克拉拉的话比平时多
得多,说话的速度也快了许多,玛丽安觉得很有些奇怪。在克拉拉怀孕后期,即像
棵植物的那个阶段,玛丽安几乎忘掉了她还是个有头脑,能思考的人那时她只觉得
自己这个朋友就像个有知觉的海绵,因为大部分时间她的一切都被那个块根似的大
肚子吸进去了。真想不到还能听到她作出这样的观察和评论。这很可能是一种条件
反射,但自然间歇斯底里无关,她看来完全正常,或许只是体内激素发生了变化的
缘故吧。
    “嗯,乔自然不在其中,”克拉拉开心地说,“要是他有点儿不正常的话,那
我就真的没辙了。他照顾孩子,洗洗涮涮的样样都行,在这样的时刻,一切都留给
他处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知道他会把家里弄得好好的,就同我在家时一样。
不过我们那个亚瑟有点儿小麻烦。现在他大小便完全没问题了,每次都会用他那个
塑料痰盂,问题是他老要把大便四处乱藏。他把大便捏成小团团,藏到碗柜,五斗
橱底下的抽屉这类地方,你得时刻当心他才成。有回我在冰箱里找到几团大便,乔
告诉我他在浴室窗台上窗帘后面也发现好几块,都发硬了。他看到我们把那些团团
扔掉很不高兴。真不懂他干吗要那样,这小家伙长大了也许会当个银行家。”
    “你说会不会同新生的小家伙有关系?”玛丽安问,“也许有点吃醋吧。”
    “那也说不定,”克拉拉安详地笑了。她手上捏了朵白玫瑰转过来转过去。
“好,我的事谈得够多的了,”她边说边在床上转了转身,面孔正对着玛丽安,
“我一直没机会同你谈谈你订婚的事呢。自然,尽管我们和彼得不怎么熟,乔和我
都为你高兴。”
    玛丽安说,“等你出院休整一段之后,我们一定要约个时间聚一聚。你们肯定
会喜欢他的。”
    “要说长相,他真是没说的,不过,你总要在结婚以后一段时间才能真正了解
男人,那时你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些讨厌的习惯什么的。我记得我第一回发觉乔毕竟
不是圣人的时候,真是伤心极了。我也记不清那到底是些什么事了,也许是些不值
一提的小事吧,例如他对奥黛丽·赫本崇拜得不得了,要不就是他私底下集邮。”
    “什么?”玛丽安问,她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个词儿有点儿古怪。
    “收集邮票。自然也算不上是真集邮,只不过是把邮票从信封上撕下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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