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战将王玄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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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二十四史,面对浩瀚的历史长河,每当有外国使臣出使中国之时,史书仅仅一句话一笔带过:某某国遣使大汉、大唐、大宋、大明等等。
修史之人,惜字如金,一方面自是因为当时所处之境况引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域外之国家实在是不足为虑;同时更因为没有宽和阔之概念;故而忽略了这些国家,这些使臣。
其实他们更应该是我们感激,感谢之人。正是因为这些使臣的出使,才打通了华夏与异域各国交流之脉络,理清了两国交往之规则礼仪。也是他们传播了东西方文明的声音,带动了东西方文明的发展。
尽管被史家一笔带过,看起来像是憾事一件。不过事物都有两面性,因此换一个角度看,似乎又是一件好事。
毕竟瑕不掩瑜,正是因为这些史料的缺失,才给我们后来人带来了无尽的遐想空间。在大环境下,按照历史的脉络,合理推断,合理假设,不失为一件趣事……
自从这朝会结束之后,李世民吩咐下来的工作,就有条不紊的开展这。因为李世民将《道德经》和《大乘起信论》的翻译工作,交给了玄奘法师的译经院负责。玄奘法师也自知这两本书籍的翻译意味着什么,所以,回到这弘福寺之后,丝毫不敢怠慢。
为了这头等大事,在玄奘法师的要求之下,辩机、道宣、神泰、慧立这四位精通梵文的僧人,就暂停了这译经工作,改为翻译这两本书籍。再有他详加矫正,以求译文之准确,之无可更改。
这辩机和尚生于大唐初建之时,和王玄策年纪相仿,十五岁出家为僧,因为师从著名的萨婆多部学者道岳禅师,且一心敏而好学,故而博学多才,精通梵文。
自小就是容貌俊秀,英姿飒爽,虽然出家,依旧器宇不凡,这十余年来精心研究佛法理论,颇得大德高僧赞扬。
自从玄奘法师回归大唐以后,李世民为了培养下一代高僧大德,故而从全国挑选了精通梵文,且佛法小有成就的年轻僧侣,拜玄奘为师,亲习佛法。
这辩机和尚因为才智的敏捷,佛法的出众,自然也就被选入了译经院,翻译佛经,亲听玄奘法师的教诲。自从译经工作开始之后,玄奘法师也发现这个青年僧侣,不仅精通梵文,更是见解独到,不仅能用寥寥几语说明梵文之深意,更可明心见性,故而甚为欣喜。
还记得这《大唐西域记》正是在玄奘法师口述之下,他又根据具体情况,稍加更改,不仅让行文更加流畅,而且让文字有更为优美。
虽说这《大唐西域记》刚刚校订完毕,这些时日也正按照陛下之旨意雕版印刷,但是足矣成为一本流传万世之作品。
面对如此之精明干练的辩机和尚,他不仅颇得朝廷之赏识,更颇得其他僧众之羡慕。至于这辩机和尚后来的事情,不仅是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并且还成了这玄奘法师,内心之中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今日,暂且不表。
些许时日后,又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一天。二月的春风已经吹绿了苍凉的大地,随着厚重棉服的脱去,众人也都显得颇为清爽。
随着目光,就来到了这弘福寺译经院。恰好今日王玄策也在这译经院,从旁协助玄奘法师。当两人正在探聊关于朝廷,需要增加的一些用度之时;只听一小沙弥进来报到:“师父,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请求拜见您”。
小知识: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乃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贞观四年(630年),李靖率军讨伐东突厥,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龙颜大悦。自此以后,大唐皇帝就开始继续使用这传国玉玺。
(本章完)
第117章 改天竺名为印度 抒胸意离别畅谈(上)()
“他来何事呢?”玄奘法师不由得就泛起了一丝疑惑。
“这拘摩罗王可是仰慕法师的紧呀,再加上法师您名震天竺诸部,威名远播四方,所以我感觉他应该是奉了这拘摩罗王之命,来拉近关系的。”王玄策一边翻阅这刚刚翻译完毕的佛教经典,一边笑着对玄奘法师说道。
“哈哈,来者都是客,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他进来吧。”玄奘法师转过身去,对小沙弥嘱咐了一番之后;又回过身子走到王玄策的身旁,正式的对他说道:“从严谨的角度看,这天竺之称谓,从今日起应该改改了,不应该这么叫了,应该称之为印度”。
“这是为何,这都传承很多很多年了,为何要改?印……度……这两个字怎么写呢?”王玄策随手就放下了经书,带着甚多的狐疑,向玄奘法师请教到。
于是,玄奘法师就提起笔,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两个正楷字:“印度”。
望着这清秀的二字,王玄策至此时,才知道这印度二字原来这么写。而在这译经院,正在工作的部分徒弟,听得他们的谈话,也望向了玄奘法师所写的这两个字。除了他亲传的几个弟子,所有人也是对这天竺,改为印度,充满了疑惑。
看着众人疑惑之表情,玄奘法师于是宛然一笑的,就对他们解释到:“正是因为我们错误称呼了很多年,就应该给他改改。说起这天竺之称谓,我和辩机等众位弟子,这些时日详加推敲了一番。发现咱们中土最早记录天竺,不这时候应该称呼印度的。也不对,那时候还叫身毒,也叫贤豆……哎呀……算了总之就是这个地方了!”
这印度的各种别称,顿时弄的玄奘法师也感觉到很是纠缠,故而无奈的耸肩一笑。随着他的这一笑,随即,也引起了众位弟子忍不住乐呵呵一笑。给甚为枯燥繁琐的译经工作,带来了不一样的幽默之感,不一样的轻松之态。瞬间这死气沉沉的译经院,不仅气氛变的欢悦了不少,而且这众位弟子心情也舒畅了很多,精神也抖擞了几分。
“敢笑为师,快好好干活”。玄奘又一次不无幽默的对这些弟子说起。
“法师,你就让他们歇一会吧,看把他们给累的”王玄策也插科打诨的接着话茬说到。
“王长史,你又被这帮孩子们给忽悠了,你以为他们会不歇着吗”。一句话,说的众人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既如此,不知道的,那就听为师细细讲来”玄奘法师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理了理袈裟,就接着给他们说道:“印度二字愿意为婆罗多,此乃起源于古印度一个名叫婆罗多的国王建立的国家。古代印度人以信度一词表示河流,所以印度最初是指印度河流域这一大片地方。后来,随着文化宗教的传播,才逐渐包括殑伽河(恒河)这一大片地方以至于到达了今日之整个五印度。我中土最早知道这个国家之人,应该是大汉王朝凿空西域之张骞。”
听玄奘法师这一一说,听得颇为入神的众人,也都连连点头。
“西汉武帝,建元二年,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夏国之时,听说遥远的南方还有一个国度,叫做身毒。而这身毒,应该是当时对印度发音比较准确之记录,但是译成了身毒二字,也整体体现了张骞对大夏人所描述的印度,总体之印象。
到了元狩四年,张骞奉命第二次出使西域,于是乎就派人前去身毒联络,且把身毒国使臣带回了长安,虽说张骞没有去过印度,但他的属下却到达了印度。
这时候尽管大汉的群臣,对印度也有了一些直观的了解,但毕竟先入为主,既然有了这身毒的称谓,也不好再加以更改。
到了东汉明帝时期,史书中出现了天竺这个称呼来代替身毒;其实,这并不是偶然,而是随着交流的加深,两国之间相互理解,而达成的部分共识。
且当时的中土人士已经知道佛教在印度盛行,也对其充满了不少兴趣,从音译的角度来看,佛教中的佛(达摩)梵语dharm 或者dharma,这个发音与当时汉字“竺”的发音应该颇为相似。
“竺”在当时的发音应该就是'DA'或者“DU“。译为天竺,意思就是“西天佛国”之意。也揭示了当时人们对印度的了解。
可是时至今日,佛教在印度地界已经远不如从前,十之有六的国家信奉异教,且有很多佛教典籍已在五天竺失传,这就是为什么,拘摩罗王遣使前来迎请这《大乘起信论》之缘由了。
故而,今日之天竺已经不再是西天佛国了,且我大唐,对其称谓五花八门,既然面对如此众多之异议纠纷,更应按照梵文Sindhu。直接翻译为“印度”岂不更好。况且梵文印度的意思正是日月,这样显得更加妥当。所以嘛,王长史以后请称呼为印度,别再谓之天竺了”。
王玄策听得他的这一番解说,不仅头头是道,更条条在理。于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玄奘法师,充满笑意的深施一礼到:“唯”。
于是,在这大唐西域记中就有了这样一段记录:译夫天竺之称,异议纠纷,归云身毒,或曰贤豆,今从正音,宜云印度。
不仅王玄策,还有这一众弟子,也被这一解释所深深的折服:的确应该如此,只有统一,方可更久远之流传。而这时候有一个人,已经悄悄的在门外倾听了多时,此人正是拘摩罗王派遣的使臣夏尔马。
原来这小沙弥听从了玄奘法师之嘱咐,就引着夏尔马来到这译经堂。当其正准备进入之时,听到玄奘法师正在声情并茂的,说起这翻译印度二字的缘由。一方面即不忍心打扰其雅兴,另一方面也想听听这印度二字的由来,于是就拉住了这小沙弥,示意其暂且等一等。
听闻玄奘法师这一通解释之后,连连感觉到解释的颇为在理,也翻译的甚为妥当。于是,就步入了这译经堂,用标准的唐文说到:“东印度国使臣夏尔马,见过玄奘大师”
小知识:这一章说明的正是印度二字的来历,小伙伴们看明白了没……
(本章完)
第118章 改天竺名为印度 抒胸意离别畅谈(下)()
听闻这“印度”二字这么快就被用到,众人也都些微楞了一下,不过稍作停顿之后,随即哈哈大笑。至此时,玄奘法师等人才知道这夏尔马已经倾听了多时。
“外臣不曾想,玄奘法师竟是如此严谨之人,实在是让人佩服,这印度二字,的确翻译的甚为妥当”夏尔马诚恳的对玄奘法师说起。
“外使过奖啦,这都是小僧应该做的事情罢了”玄奘法师颇为有礼的回复到。
待三人见过礼节之后,玄奘法师谈话之间,就将这夏尔马礼让于了茶台旁边。
至此时,这夏尔马才仔细打量起这译经堂。只见这译经堂长十丈,阔三丈;是南北走向,在面东之方向,开有雕花镂空的红木大门三个。
在沿墙的位置,均是安放着金丝楠木做成的书架,书架之上翻译完毕和未曾翻译的各种善本,分门别类,整齐划一的码放着。
十来个端坐在书架之前的青年僧侣,均在仔仔细细的翻译这梵文经典。
每人案头之上均有一个檀木笔架,各种型号之毛笔笔直的悬挂其上。一个简单质朴没有花纹装饰的端砚,安放于笔架一旁。在砚台一侧,一个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徽州墨锭,也是让这文房用具颇为雅致。
在这案头之上,除了这文房四宝,更多的则是堆积的如小山一样的书籍与笔记。随着一阵清风抚来,阵阵浓厚的墨香,让这译经堂颇具文雅气息……
而这茶台,正在这译经堂的最北端。在玄奘法师的礼让之下,王玄策在这茶台旁边西向座,夏尔马则是东向座,玄奘法师自己南向坐。落座之后,玄奘法师随即亲斟黑茶,于夏尔马面前的素色茶盏之内。这夏尔马小心的拿起茶盏,轻轻的咂上这么一口,顿时感到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望着这夏尔马对着煮茶器具颇为好奇,于是王玄策就细心的给他解说到:“这正是我唐人,日常饮用之茶,这些乃是寻常所用的煮茶器具。咱们饮用这黑茶,乃产自这秦岭深处,经过揉捻,炒制而成。再加上这文火三煮三沸,不仅生津止渴,还可以提神静气。”
听得王玄策的这番解说之后,夏尔马不仅对大唐的茶文化,有了一点简单的了解,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随着话匣子的打开,只见这玄奘法师彬彬有礼的问到:“贵国大王,请求翻译之经典,至今日已经翻译十之有三,不知贵使前来,可为此事乎?”
“多谢法师对我迦摩缕波国之事,如此的尽心尽力。我此次前来一方面,正是为了此事;另一方面更是为了看望一下法师,在离别之际特向法师辞行”夏尔马谦谦有礼对玄奘法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