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情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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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根本无其他路可走,反正俗语不是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囚禁她多久,长久囚禁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倒要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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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萱 》》 莽夫情焰
第三章
“饿昏自己的感觉很好吗?!”
望月阁中突然传出了怒吼声震呆了“聚义楼”的兄弟们,他们一脸不敢置信的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们竟然听见秦轼杰的怒吼声?
他们有志一同的将眼光望向窗外,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陈立惊觉到自己看向窗外的动作,急忙拉回目光不自在地掩饰震惊的表情。
毕转回头,一向冷若冰霜的煞星脸,有了丝显而易见的笑容荡漾在唇边。
大刀的眼睛突地红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他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令大伙喷饭的话,“春天到了。”天知道现在是秋天。
而更令人讶异的却是老李满面纵横交织的泪水。
“终于……自从他妈死了后,我就不曾再听到他的吼叫了,他总是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面对一切人、事、物,他妈的……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从前的他了,今天终于……他妈的,我的眼泪怎么一直流不停……”他不好意思的擦着不断冒出的泪水叫道,“我他妈的真是太高兴了。”
看着他,众人心有戚戚焉的默然无语。
瞪着床上吊着点滴,面无血色的向婉儿,秦轼杰再也抑制不住怒气的狂吼起来。
“不吃、不喝?你是存心想跟自己过不去,还是想跟我过不去?没有人会笨得拿自己的身体和别人呕气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他面色潮红的朝她吼道。
向婉儿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床上,她闭上双眼任凭他在自己上方发飙,其实她不是故意要饿昏自己的,她只是没有半点食欲不想吃东西而已,谁知道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不会告诉他。
“该死!你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了你,你别想!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回去做应召女郎,我绝对不会放你走,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他狂暴的继续吼道。
蓦然间,向婉儿睁开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她虚弱无力的问。
“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别想用这种慢性自杀的烂方法威胁我,永远别想。”他欺近她咬牙恐吓的说,“永远也别想,记住了吗?”
“不是这句话,是上一句,你再说一次。”对于他的恶形恶状,向婉儿眨也没眨眼的定定看着他。
如果刚刚她没听错,他之所以不放她走是在为她着想,是不想再让她回去当“应召女郎”,但,这可能吗?难道在他内心深处真的有“感情”这两个字?!第一次,向婉儿以不同于以往的眼光凝望着他,他是真的在替她着想吗?
看见温柔在她眼中展现,顿时秦轼杰整个人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以这种眼光看他?除了恨意、绝望、茫然和第一天晚上她极力否决的激情之外,她根本不曾用这种眼神看他,怎么现在……
“你……你哪里不舒服吗?”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难不成在她昏倒之前头部撞到了什么而医生没注意到不成?
摇摇头,向婉儿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个混黑道、坐过牢,霸气又高大吓得人的男人。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秦轼杰有丝紧张的看着她,见她没反应他马上转身,“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向婉儿出声叫住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进他耳中,阻止了他的离去。
“你不放我走,是因为不让我再回去做应召女郎是不是?”见他停了下来,向婉儿心直口快的冲出心中的话。
听到她的话,秦轼杰整个人不自在起来了,她怎么会这样想?难道她已经知道他请人去把她的卖身契买回来撕掉了不成?不,不可能的,那也只不过是刚刚的事。
避开她温柔的目光,他僵硬的开口:“谁告诉你的?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是混黑道、坐过牢的人,你记得吗?我没有那个狗屁时间管你做不做应召女郎,不放你走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新鲜感,等我厌恶你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多待一秒的。”
看着他僵直的身子,向婉儿第一次感觉到这男人的口是心非,“你关心我。”她说出自己的最新发现,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谁……谁关心你!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欲望。”秦轼杰恶狠狠的瞪着她。
“如果真是为了欲望,这两天你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她专注的盯着他看。
“我心情不爽行吗?”秦轼杰撇了撇嘴角说,而向婉儿却还是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他看,“该死!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刚刚没听到医生叫你多休息吗?你眼睛张那么大做什么,闭起来睡觉!”他对她吼道。
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怒吼着,向婉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怕他,很奇怪的一个发现。
“你……”
“我饿了。”她突然说。
“什么?”秦轼杰呆了一下,看了她半晌便转过身去,“那我去叫人煮些稀饭来,医生有交代复食时要先吃些清淡的粥,我去叫人弄,马上就好。”他边走边说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婉儿露出多天来第一次真实的笑容。
这几天她一个人在这间偌大的房间里想了好久,为了活出自己,她走出了别人为她规划好的方格生活,走进了规矩不一的杂乱社会,她一直以为能为自己创造一条康庄大道,谁知上帝遗弃了她,让她陷入了绝境。也许上帝创造一个人时也一同创造了那个人的困境,而现在的她所遇到的,正是她这一生的第一个困境。
要活出自己就要努力克服生命中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困境,这是她多日来惟一领悟出的道理。只是,自己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呢?她曾迷惘也曾彷徨,但他却给了她一盏明灯,这下子她是再也不怕迷路了。
“来,稀饭来了,你趁热快吃。”过半晌后,秦轼杰端了碗热腾腾的清粥进来。
微微一笑,向婉儿吃力的想从床上坐起身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一副可怜兮兮的眼光巴望着他。
秦轼杰毫不吝惜的伸出双手扶起她,“这就是你不吃不喝的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嘴巴冷硬的说,双手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
很难相信一个混黑道、坐过牢的凶猛男人有温柔细胞,而向婉儿却在秦轼杰的身上看到了。耳里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言辞,身体却感受着他动作的小心翼翼,这种两极化的表现大概也只会出现在他身上吧?她好笑的想。
在好不容易坐正之后,向婉儿抬起手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稀饭,怎知一个不小心拉扯到手臂上的点滴,她痛得惊呼一声,“啊!”
“该死,你不会小心点吗?”秦轼杰朝她狂吼,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紧张。
“我没事。”向婉儿虚弱的一笑,待手臂不再如此疼痛后,她坐正些然后对他伸出没吊点滴的另一只手,“给我吧!”
看着她伸出的手,秦轼杰考虑了半晌,然后很突然欺身坐在床边,“嘴巴张开。”他舀了口稀饭对她命令道。
向婉儿愣住了,他不会是要喂她吧?她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嘴巴张开来听到没有?”他板着脸再次命令。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惊醒的试图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
“你给我坐好!”怒吼一声,秦轼杰用凌厉的眼神喝止她伸出的手,“嘴巴张开来。”
一口一口温热的稀饭直下向婉儿的胃中,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吞下的稀饭是咸、是甜、是淡还是酸,她睁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秦轼杰的一举一动,舀稀饭、吹凉、送至她嘴边,他毫不厌倦的反复着相同的动作,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在旁人的眼光下是多么的奇特与不相称。
这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向婉儿不敢置信的直望着他。
“好了,现在给我闭上眼睛睡觉。”半小时后,秦轼杰放下底朝天的空碗,轻轻的让她躺卧床上命令道,可是向婉儿却依然睁大双眼呆呆的望着他,“我叫你闭上眼睛睡觉听到没有?”他再度吼了出声。
蓦然间向婉儿笑了起来,她半嘲弄的望着他说:“你在这边又吼又叫的,要我怎么睡觉?”
“该死!”看见她眼里的揶揄,秦轼杰忍不住咒骂出声,气冲冲的转身离去,而留下的向婉儿却笑了出声。
决定了!她告诉自己。
她决定要留在这里了,管他是混黑道还是坐过牢的,她只知道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个温柔的男人,而她决定接受他成为她的男人!
反正,黑道大哥配应召女郎不是绝配吗?她自我揶揄的想着。
细嚼慢咽着口中的食物,向婉儿偷偷瞄了一眼正坐在她前方不苟言笑,却直直瞪着她看的男人,一天三餐,两天六餐了,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与怪异的模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重重放下碗筷瞪着秦轼杰,不管谁是谁的阶下囚,有气就要出、有屁就要放,不然闷在心里铁定会闷出病的,“如果肚子饿想吃的话又没人阻止你,干么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直盯着我吃饭,你不知道这样子会让我消化不良吗?”她气愤的对他吼道。
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就算他是混黑道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那也不至于会无聊到三餐按时出现欣赏她吃饭吧?三餐耶,只要吃饭时间一到他定准时出现在她眼前,然后一句话不说的等她将碗盘内的食物解决后定无声退出,有没有搞错?他不会是特地来查看她吃得是否比他丰盛吧?
“吃完它。”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秦轼杰指着她盘中吃不到三分之一的饭菜命令的说。
皱起秀眉,向婉儿微微眯起眼睛回视着眼前抿紧双唇的他。
两天前,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随他,来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认命后,他竟然开始对她不理不睬,除了三餐准时来盯着她吃饭之外,他竟然能连两天吭也不吭一声,直到刚刚的那一句——吃完它!什么跟什么嘛,硬扣留她的人是他,爱理不理她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吃饱了。”瞪着他,向婉儿赌气的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他滚离她的视线,要不说清楚他的目的,不然她是不会再动筷子的。
“吃饱了?”秦轼杰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猫吃的都比你多,你竟然跟我说这样就吃饱了?你想骗鬼不成?!”他对她低吼着。
“对,我就是想骗你这个无聊鬼!”向婉儿不甘示弱的朝他吼道,“你如果不是个无聊鬼,那么你铁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我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吃饱我自己不知道,只有你才会知道,”她讽刺的睨着他。
自从那次让她发现了他内藏的丰富“感情”后,她就不再怕他,而且很自然的把他看成了纸老虎,她使出看家本领,对他大呼小叫外加冷嘲热讽,似乎有意无意试探着他的忍耐韧性。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必他这个老大级的人物忍耐力定是非比寻常,或许还比山高比海深哩,她也许可以乘机测试一下。
瞪着她比西北雨来得突然的怒气,秦轼杰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无辜样,她怎么了?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强硬的囚禁在这儿,难道就只是为了欣赏我吃饭的美姿?抑或者你在饭菜里下了毒药,想要亲眼目睹我吞下而毒发身亡的模样?”她将双手交叉平放在胸前,一副大法官审问犯人的姿态,没搞清楚的人还以为秦轼杰才是她向婉儿的阶下囚哩!
“你不肯继续吃饭就是因为我在这里?”听到她的话,秦轼杰瞬间恍然大悟,“前两天我也是待在这里,为何那时你都没异议,而现在……”他一脸玩味的表情看她。
“我没说话不表示我没异义,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会让我这小小的请愿顺遂吗?”她生气的打断他。
“不会。”秦轼杰毫不考虑的摇头,“所以现在你最好乖乖的把饭菜给我吃完。”
向婉儿简直快气炸了,瞪着他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她故意大声的推开椅子站起身离开桌面。嘴长在她脸上,她不吃就是不吃,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回来!”见她离席,秦轼杰蓦然呆愕了一下,他低吼的出声命令,然而得到的却是向婉儿恍若未闻的背影,他再次出声,“叫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他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效果却不如他所预期般的好,她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依然头也不回,我行我素的走离。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能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的。
秦轼杰危险的眯起眼睛,敏捷如豹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回去把饭菜吃完!”他冷峻的看着她,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由他口中吐出。
“我说——不——要!”瞪了他一眼,向婉儿打算绕道而行,她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这次秦轼杰决定不再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