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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狂沙奇缘-第10部分

小说: 狂沙奇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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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佩话尽,皇北霜倒真是睡了去,怕是太累了,一直以来都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如今却觉得这皇宫竟是这样的安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忽然呢喃出一句话,听来大约是,“就做知己吧!”
皇北霜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醒来的时候,不免觉得饥肠辘辘,刚要起床找点东西吃,却见那战顺畅无比地走了进来,再萍和道秋正跪在一边,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醒了?”那战坐在床边,神情温和。
“恩!刚醒!”皇北霜却十分不适应,她心中明白,或许至今,她依旧无法忘记擎云。其实也不是真要忘记,只是觉得,不该让自己如此受到影响,几乎无法再接受别的男人近身,这样下去,或许那战的好脾气也会给她磨光。
“饿吗?你叫再萍吧!去给霜妃端些消夜来,睡了一天,定是会饿的!”那战这种与初见面时那种不协调的体贴让皇北霜心里有些乱。
那战转头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一问,“昨天我叫巫季海送来的书你看了吗?”
皇北霜点点头,才道,“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那一字天机是什么?”
“不是很明显了吗?这一字天机是曰“霸”。后面的两句是对它的注释,意思是说,虽然确是有人能在这广漠大地上雄霸一方,但却无人能将之统一。只可以成为国王,却不能成为皇帝!”
那战闻言满意一笑,“你认为我不能成为皇帝吗?”
“皇北霜不敢妄言!但是既然陛下给我看了那一字天机,概是对它十分认同吧!”
那战看着皇北霜,好象这一次,两个人非得说定些什么一样!
那宫里,从来不曾有片朵雪花飘落,
深深庭院,来人总是匆匆!
纵然往事如风,
却依然蚀骨如蚁!
我早知,我早知
一字可探天命
我不知,我不知,
顺天逆己,怎一番惘然无情!
第五章 喋血骑兵
    狂莽大漠上,人心分散,只见飞沙横断,处处寂寥。或许谁会在这一片土壤上看到对面的那一边是何等的风光,可若真到了那一边,又偏偏觉得,原来还是一样,人间终是没有乐土。不如就吃吃这黄沙,喝喝那狂风!又怎知不是另一般英雄气概!五百年前,这里会是什么样的?都是水?抑或都是山?反正,曾经有人说过,它不是一片旱海!
当然,这些浪漫又无奈的心思,现下必是不会反映到云沛国民身上的,因为他们可以夜夜笙歌,朝朝沐水,他们仿佛生活在一个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在在记忆的,都是奇鸟高唱,月夜昙花!
“首领!那里就是云沛。”
蛮狐宽厚的背雄雄挺立,好象到了云沛边境,那样文明生机的光景也然镇住了他些许杀戮的疯狂。
“哼!大国就是不一样,连最外线的守备也很森严,看来不若其他地方容易给咱们占便宜!”若问越见危险的眼光眺视着远方的云沛边城广平,身形自若。他骑的马比起其他人的要高大许多,如不是身材魁伟身手矫健,想要如此英姿飒爽地坐在上面是谈何容易!只见他收了收手中的马绳,转头离了去。
“首领?”蛮狐在后面,表情十分疑惑。
“先去西边的麻随。那里比较容易下手,而且,如果莽流的消息没有错!现在的麻随对咱们而言,就是一顿现成的大餐!”若问边说,嘴边还带着高深的笑意。
蛮狐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有些奇怪,像莽流这种间谍组织,首领怎么就愿意相信,毕竟他们也有可能提供虚假消息。
还记得那日,他们刚从一座落城离开,半路却被一黑衣人拦下,兄弟们刚屠过城,还兴奋着,那会儿都嚷嚷着要砍了那胆大包天的家伙,却没想到,那人一开口竟是要做买卖,称愿意以五十金的价格卖出一条首领会很感兴趣的消息。
首领一直没作声,忽然大笑好久,挥刀就斩了那人一条手臂,说,敢拦我就是这下场,如果你的消息让我满意,我就给你一千金,当作是你手臂的补偿,如果我不满意,就把你剁碎!没有人可以跟我做交易!
那人眼一凛,必是曾经过严格训练,在首领面前竟也毫无惧色,一手麻利地给自己的废臂紧急包扎止血,一边一字一句回道:“麻随,奴隶贸易过剩,国王不做节制,致其奴隶人丁过多,此国暴动,一触即发。若果阁下一路往南,取麻随以建据点,当是轻而易举之事。”
首领听后,瞧了那人好久,问了一句,你是哪来的!
那人回答,莽流,通各路消息,以此为商。
首领笑了下,扔下一袋金子,竟是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任何凭证,但若问信了。
也许这就是若问的直觉。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算全都知道了,也不一定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直觉就不同,虽然它有可能是错的,却也一定是最有效和最快速的。而若问,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实上,黄天狂兵团一路南至,洗劫和屠杀过不少小绿洲和一些落城,除了得到难以记数的财富及武器,他们的人数也由原来的二千发展到现在的四千。的确!不算多,但个个都是疯子,全都能以一当十。他们抓一百留十个,抓一千留五十,逃跑的杀,背叛的杀,后退的杀,抗命的杀,留情的杀……只要不是能一路跟上的,皆是没有后命可续!
可想而知,这一所谓的四千众兵,所到之处又会是怎样的干戈遍野,尸骨成堆!
若问!你如今坐在彪汉的野马身上,还依旧是那样的心潮澎湃,狂动不止吗?你如今深深凝望的那处巍峨宫殿,真的就是你欲望发泄的终点吗?那里有谁,是个谁,能抚平你焦躁的内心?
若问!孽缘本是天注定。
杀伐无忌,随心所欲,你可知,终有一天,还是要还个一干二净?
你不知,你不知呀!
天边泛起一阵艳红的亮云,看起来有些奇异,透着氤氲妖光,好象要带出什么惊天异兽一般,间或地,金色的闪电一道一道割裂穹庐,吐着丝丝白谰!那里会有谁呢?睁眼看着这漠世惊变的轮回,黄沙儿女的爱恨,只是,这世界偏不是谁能够将之看清的,因为它是那么坠落,那么萧条,仿佛一个弥留的老人,只剩下微弱的气息,绽放最后的光彩!那里没有人,只有记忆的呢喃和咏唱!
“官爷!让我们进城吧!我们不会闹事,就让我们进城吧!求求您了,官爷!”
“我们要进城,让我们进去!”
“官大爷,这是一点小意思,麻烦您通融一下,让我一家进城吧!”
这里是鸪劾边城麦卡的关口,大批外境难民蜂拥而来,全都是想进城。如今,鸪劾皇宫里的大小官员无一不忧心忡忡——
现下鸪劾的三个边城包括麦卡在内,已经有很多外境难民强行涌入,并且入境后多次发生暴动和劫掠,逼得鸪劾只好封关,只是这封关政策又能坚持多久,边境之乱一日不解,鸪劾便是岌岌可危。
“陛下!麻随已经第三次休书求援,我们如何做得回应?”
鸪劾光殷宫,大殿之上,朝臣们已是心急如焚,邻国麻随陷入空前危机,而鸪劾与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毗邻相联,在五国政权拉锯中,鸪劾与麻随两个实力相对较弱的国家,一直是利益相扣,一方若然不保,另一方也必遭重创。
只见这鸪劾国王古查只是沉默了又沉默,许久才问一句:“列位臣工有何意见?上次援救边塞落城已经令我鸪劾损失惨重,这一次……”
听话便可知古查是一个胸无城府,没有主见的人,然而,他的臣工们此刻却也多是六神无主的,怎么办?能怎么办!
黄天狂兵团。
一想起这名字,他们就觉得胸口一阵紧,也不知北边的天都是怎么回事,让这么危险的军队一路杀到南边来。如今,麻随都城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暗流水源也被其支配,麻随边关十五个城镇更是全部沦陷,而这一切,竟然是区区四千人所为!
根据探报的消息,这黄天狂兵团以前只不过是北漠的一群土匪,可是现在,谁能说那只是土匪?土匪能围城?土匪能将麻随两万国军打个落花流水?不,那绝不是土匪!
“陛下,以臣看来,我们应赶紧跟云沛取得联系。只要能联合那战的红衣骑兵,剿灭这四千浪匪必不成问题!”一个年迈的老臣提了个中肯的意见。
另一人却道,“办法是可以,问题是传信使必须在三天之内达到云沛,若不然,麻随必灭,我鸪劾危在旦夕!而且,这是让谁去才好?一旦出城,便是死活由天。”
话毕,众人又是一片沉寂,起码不会有人主动揽下这烫手的差事吧!这么想着,个个都暗自祈祷,千万别被推出来上这火山,却忽然听到一阵豪气甘云的声音,“我去!”
众人巡声一望,原来是宫廷侍卫长占别,只见他虎背熊腰,阔步而入,目光坚定,走到国王面前,咚地跪在地上,“陛下!占别虽一介武夫,但也知为国效力何惧艰险!请派我去云沛吧!”
占别这一番话显然成了其他官员的救命稻草,一干人赶紧应和,就连古查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却没多做讨论,就这么草草率率地安排了占别出使云沛。
鸪劾,虽列五国,却并不强于军事,一直以来,都是以商为本,与各大国,独立洲,落城,保持着紧密的贸易往来。在五大国中,鸪劾与麻随一样,富裕,却不重民族意识,贵族与贱民之间划分十分清楚,导致国基衰弱,因此凡遇外政问题皆是两国联手,也总算能在五国中立个不败之地。
可是……
鸪劾呀鸪劾!
一国之君,无以镇国,何以称王?
一朝之臣,无以辅政,何以为臣?
谁道是天下能人出无名!
谁道是战地英雄石碑记!
哎……
终不过一腔热血两种疲惫,
终不过一场烽火两番滋味!
占别回到了家里,看着年迈的母亲正在生火做饭,单薄的身影一直忙里忙外,心中一酸,他也不知道这一出城,还能不能再回到家中,但他相信这是他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第一步,乱世虽险,却机遇重重,他必须把握。
想到这里,心下一定,他走到母亲身边说道,“娘!我要出城了!”
占别的老母亲身子一震,眼角皱纹里陡然蓄满了苦苦的泪水,她干苍的手颤抖地抓住占别的袖,“儿啊!你这是……你这是要把娘这老不死的丢下吗?你可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儿啊!你又想要做什么大事?”听这话,看来这占别平时也是雄心勃勃,希望能闯出一片天地。
占别一笑,扶着母亲坐在桌子边,“娘!孩儿会回来的,您放心,回来以后,孩儿就立了大功!咱们就不用再受人歧视,过这么贫苦的生活了。”
占别的母亲无奈地看着儿子,心中知晓儿子一旦下定决心就定不再悔改,叹口气,老人喉间还有断续的抽噎,“娘去做饭!起码要吃了这顿饭再走吧!”她摇晃的身影又开始在灶炉边忙碌,此刻与土黄墙壁相应成一幅教人心中呜咽的场景。
自古英雄儿女皆不孝。做母亲的,还不是无奈徒留哀伤!
……
是夜。
星如雪染,在漆黑的穹庐下,仿佛摇摇欲坠。大街上形单影只,好似鬼魅间或经过,无人出声。此刻,卡麦的城关悄然走出一个人影,身形宽阔,背上抗着一只长且大的玄弓,麻布袋里装满了羽翼丰满的利箭。此人步履平稳,折足而行,到了关外,才缓缓回头望了卡麦城一眼,目光里隐约透着火光,“娘!等我回来!”他嘴里似是喃喃梦呓般,不见片刻,便飞身而去,笔直出关!没错,这便是刚与母亲道别,胸揣古查亲笔信的卡麦大使占别。
他一路飞奔,不敢稍有停息,在这旱漠之夜,凉月当空,深蓝如渊,照得一坡又一坡的沙丘象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此起彼伏,逐渐吞噬一切。此时微有不慎,就很可能产生幻觉,将夜路行人牢牢困住!
他一直奔一直奔,忽然,眼眸溜过点点闪烁的星火,心里一惊,不会是若问的人马发现了吧。速度放慢一些,占别仔细观察那处烟火撩动的人影,似乎还有轻柔的歌声,应该不是若问。正这么想着,却见火光中高高升起的黄色大旗,上面赫然印着白色的皇冠。不好,占别身体不由一震,赶紧撩起一只箭搭在长弓上,整个人嗖地俯地刺探,精神高度紧张。
若问的黄天狂兵团在鸪劾人的心中是可怕且神秘的,他们可以泰然自若地在晚深之时,踏漠狂欢,却丝毫不受这片寂寥土地上魍魉般的蛊惑。也或许,他们本身就已经是一群孤魂冤鬼吧,又怎会害怕那些异界阴风!
占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拨人,只见火把的中间,两个妖艳的美姬正在扭身摆舞,她们的额头上都有一颗仿佛嵌入肉里的宝石,一个是蓝色的,与之相应,她的衣服也是蓝色,而另一个则是红色的,当然衣服也是红色!
那蓝色舞姬激情地舞动身体,艳红的嘴唇性感微启,仿佛一只觅食的水蛇般,时而吐出炙热的红信。红色舞姬则露出两条白嫩的细腿缠着那柄旗杆,身姿婀娜忸怩,火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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