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国-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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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
哪怕是堂堂血伯爵、高阶吸血鬼，在暗星的飞舞中甚至连正常开口都做不到，只是恐惧而机械地做着断断续续的颤音，同时一双眼睛失神地看着面前兜帽依旧，却是所有星光源头的瘦小身影。
“血族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介于生命和死灵间的灰暗地带，却又长长妄自尊大地称自己为‘长生种’或‘夜之贵族’。其实撇去表象，它们不过是一群基于鲜血的寄生虫而已。”没有理会雪莱伯爵的惊恐目光，塞尼娅奥伦轻笑了笑，侧头向身后的五人评说道。
“阁下，如何处置它们？”
既然谎言女王都已亲自出手，魔鬼们也便没了顾忌。一个极道直接出手将面前的某只血族男爵捏在手里，同时巨量黑暗力量瞬间涌出，转眼便将这个“可怜”的吸血鬼腐蚀研磨干净，连一点渣滓都未留下。而有样学样，除了摩里亚蒂外，其他几个魔鬼也纷纷抓起附近的血族直接暴力碾杀。
显然，几日来的枯燥旅程和苦行僧式的静默已经让魔鬼强者们耐心严重消减，现在抓住机会就恨不得痛快杀戮一番。
而对于魔鬼们还算有限度的暴力发…泄，谎言女王并未阻止，只是待吸血鬼只留下五个时才抬起手来。随即，魔鬼强者们停止了动作，重新回归静态。
“你很幸运，雪莱伯爵，我的小船上正好需要几个仆人，所以你的生命将暂时得到保留。不过，为了能更好地服务于我，一点小小的‘记忆修正’还是相当必要的。”
当塞尼娅奥伦话音落下，五点星芒同时自其身前飞出，眨眼间投入仅存的五个血族额中。立即，一片似真似幻光晕亮起，雪莱和另四个吸血鬼突然眼神变得无比空洞，同时一系列变幻多端的表情也在五人的脸上连续浮现出来。
之后，当一分钟过去，梦幻的光影淡去，而血族们的眼神也同时恢复了清明。
“大人，雪莱。迪伦特在此恭候您的吩咐。”
随着血伯爵的领头，五个吸血鬼同时单膝跪下，向着谎言女王深深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
第五百零三章 消息，德累斯顿，骨堡（）
“恩。”
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血伯爵，塞尼娅奥伦只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在黑暗君主面前，哪怕是高阶吸血鬼也与阿猫阿狗无异，或杀或控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说说看，最近德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沉吟了片刻，谎言女王忽然道。
而听到这个问题，船尾的摩里亚蒂也是精神一紧，同时注耳倾听。
“是，主人！”雪莱依旧保持着最标准、最恭敬的跪拜姿态，低头叩首：“据情报，近期恶魔方面的攻势有逐步放缓的趋势，而对此联盟和圣灵殿方面似乎有些新动作，具体内容不详，但应该是一个大计划，连同我族的几位大家长都被召集前往商议了。”
“恩…还有呢？”
恶魔兵团显出疲态，德珈自然会趁势做出反击，这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恶魔的失败恰恰是现阶段魔鬼所喜闻乐见的，所以塞尼娅奥伦对此并不会有特别的反应。
“还有…就是圣灵殿的一级通缉犯、紫藤花家族的叛逆克劳迪娅伯爵近期被人发现曾在德珈境内露面，所以圣灵殿和血族两方面都在加紧追捕。这次我等就是奉命参与搜索和抓捕行动的；另外…”
没有犹豫，雪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力吐出。不过对于这些“小事”，谎言女王似乎全无兴趣，只是听过一遍后就让血伯爵住口了。接着便吩咐一众吸血鬼升空为骸骨之舟做前驱和空中侦察。
不过在后方，摩里亚蒂靠坐在船尾上，却是面色微沉。
意外得知克劳迪亚的消息。的确令他半喜半忧。喜的是总算稍稍有了一丝关于自家大本营方面的讯息，虽然几近于无；而忧的自然是自家“魔宠”的安危状况。
不得不说，克劳迪亚在德珈现形真是再冒险不过的举动。不论是圣灵殿、血族还是其他的亡灵势力无不迫切希望活捉住于它，以拿回宝物“枯萎教袍”，或者以此向圣灵殿邀功获取其他奖赏。而面对全德珈的追捕，哪怕克劳迪亚的职业是善于隐身匿迹的幽影刺客，也是难以持久的。更何况在极道强者面前。一个高阶职业者再无论天赋纵横，也远远不够看。这是本质实力相差过大造成的天然鸿沟。几乎无法用技巧或者外力弥补，除非是类似摩里亚蒂这样有神器傍身者。
可惜，雪莱也是带队来搜捕克劳迪亚的，除了一些粗略的情报外其他都一无所知。而且摩里亚蒂也不可能当着某人的再详细问询这方面的信息。否则就是自找麻烦。因此，暂时摩里亚蒂也只有忍耐而已。
而有了几只吸血鬼的护航，骸骨之舟的航行更是通常无阻。此后的两天里，一行人又曾遇到几波吸血鬼或者幽魂之类的死灵生物，无不例外都被雪莱等先行打发了事了。
终于，在下水后的第七天黄昏，骨舟停靠在了黄泉之水岸边一处稍微平坦些的黑砂地上。而站在此地再向上游西北方望去，便见到江水一改浩浩荡荡的通流状态，变得曲折咆哮。并开始进入一片地貌复杂崎岖、且落差极大的山区中。
“阁下，这是！？”
就在黑砂滩的远端的一处高凸的丘陵上，赫然树立着一座通体由白骨构成的城堡。哪怕远远望着。一股肃杀和死亡的气息已扑面而来，却又隐含某种枯寂和苍凉意味。几个魔鬼强者注目远眺，不禁都是一愣。
“这里是德累斯顿，曾经的亡灵英雄凯瑟瑞的专属领地。那座骨堡就是凯瑟瑞的老巢，不过在英雄陨落后就渐渐荒废了。”塞尼娅奥伦简单介绍道。
“原来如此…”又一座原属于英雄的城堡，难怪时隔五百年还有如此威势。魔鬼极道不由纷纷点头。
“阁下，那么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这时。摩里亚蒂忽然插口问道。
“下一步的目标？”谎言女王看了眼摩里亚蒂，接着便迈步朝着前方的骨堡走去：“寂静岭，一个连亡灵都不敢进入的禁地。”
“寂静岭？”
而听到这个名字，大部分魔鬼强者都是一愣，似乎从未听闻过。唯有摩里亚蒂稍稍一顿，然后便紧跟上塞尼娅奥伦的步伐。
不知是不是此地作为亡灵英雄的故城，死亡能量尤其集中浓郁的关系，才当一行人靠近骨堡，就发现有一群群的野生骷髅战士在城堡外围自行游荡着，总数可能上百。
“雪莱，把骨堡清理干净。”
既然有了血族仆役，那么这些清场的小事就再无需摩里亚蒂动手。即刻，几只吸血鬼在血伯爵的带领下便化成一阵血腥之风，呼啸地刮向前方的那些死灵生物。
由于所有这些骷髅战士都是受骨堡影响在附近区域中自然衍生的，所以不仅大多实力低微，而且缺乏灵智和统一的指挥。因此，就算双方的数量比达到悬殊的五比一百，但不过片刻所有的骷髅就都被吸血鬼杀戮得干干净净，拆解成了一地骨渣碎片。
“走吧，今晚我们在此停留一夜，明天一早就进入寂静岭。”
待一切多余的杂物都被处置完毕，谎言女王便带领魔鬼们进入了骨堡。
虽然光阴已无情过去了五百多年，但是当摩里亚蒂穿过空洞的城门，踏上这座曾经恐怖森严的死亡城堡，立即便感觉到有某种穿越时空的力量自虚空照下，投在了自己的身上，令他心神不由一动。但是当再要细细品味，那力量却又悄然远去，再不可觅。
不知为何，虽然明明没有任何人会定时来此清扫整理，但是整座骨堡内却是纤毫不染、洁净异常，甚至连老鼠、蜘蛛之类的虫蚁都全无踪迹。
“嗒…嗒…嗒…”
走在以黑色大理石和白色细腻骨板交互镶嵌而成的地面上，望着街道两边俱是一座座用各种骨骼搭建起来的精巧房屋楼宇，摩里亚蒂不禁有种穿行在死神宫殿中的错觉。哪怕所有的屋宇内都是空空如野，尽管骨堡早就不知被亡灵们发掘了多少次、几乎搬空了一切，甚至更有不少建筑已受损乃至倒塌，但在摩里亚蒂看来，这座原属于亡灵英雄的城堡依旧可称为一件卓越的艺术品，一座带着鲜明德珈印记的历史古迹。
当一行人最终穿过主干道，来到城堡的中心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座半倒塌的断壁残垣，占地有数千平米。从坍塌的部分围墙向内望去，依稀可见复杂的回廊以及一座座或大或小的房间。当然与外围那些屋宇一样，这些破败房间里同样空空一片，可以一眼望透。
“凯瑟瑞当年号称‘骸骨君王’，麾下兵力最巅峰时曾聚有十万骷髅大军，几乎所向披靡。而现在，你们看看，却只留下了这片残渣，呵呵。”不知为何，塞尼娅奥伦默视眼前的内堡废墟许久，忽然轻笑一声道，却带着莫名的沧桑。
“时光的长河中，哪怕神祗也有陨灭的一日，又何况是凡物呢。”身后，摩里亚蒂也是点点头，不由轻声接了一句。
“不，戴维森。神祗只可能长眠，却绝不会陨灭。这一点，你应该牢记。”不过当听到摩里亚蒂的话，谎言女王却一下回过身来，低喝一声，似乎对于对方的出言甚是不满。
“是的，阁下，我必牢记您的教诲。”对此，摩里亚蒂也毫无反驳之意，只是一躬致歉。
“阁下，这里既然是亡灵英雄的城堡，那么会不会还有什么宝物留下？”见到摩里亚蒂被莫名训斥，其他的魔鬼极道不由面色一紧，便有人站出来岔开话题道。
“哼，就算曾经有，现在也绝不会有一点留下了。难道你认为五百年的时间还不够把这座骨堡翻个底朝天吗？”谎言女王冷冷一哼。
“是。”
见塞尼娅奥伦依旧情绪不佳，魔鬼强者便再无人多言了。
于是，接下来一行人就在破败的内堡中安顿下来。谎言女王自然独自占据了核心处一座尚属完整的小厅，而其他魔鬼则分居周围各处。至于几只吸血鬼则依旧充作哨兵，在骨堡内外时刻巡守。
德珈的夜深沉而浓郁，带着令人心悸的死寂和沉闷，就仿佛一切都被塞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棺椁内。因为天空中时时被厚重的铅云覆盖，所以月光或星芒都投不下分毫。常人处于这样的夜中若不借助火把，则根本无法看清周围。
摩里亚蒂选择了内堡的东南位置，那里是一片几乎房顶尽失的残壁露天，却是距离谎言女王的位置最远。
“寂静岭…传说中德珈的禁绝之地，充斥着庞大而狂暴的死亡力量和负能量风暴。就算是亡灵进入其中都会消失无踪或者直接爆裂魂灭。而塞尼娅奥伦的目标竟是这种地方…难道神秘花园真的会出现在这般极端的对立环境中吗？”
背靠着一座残存的骨墙，摩里亚蒂席地而坐，默默思索着，却始终不得要领。
如果说谎言女王这一次依旧是在说谎或者掩饰什么的话，那么它的真实目的又会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带着几个魔鬼极道不辞跨越位面来到这里呢？它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就当思绪翻涌却一时无解时，忽然，摩里亚蒂只觉得背靠的骨墙轻微一震，但立即又静止了下来。
第五百零四章 尝试，异变，移动堡垒（）
“那是！？”
半神化身的感知极是敏感，虽然背后骨墙的变化只是轻微，但摩里亚蒂立即还是察觉到了。
这是…
转过身，摩里亚蒂伸手轻抚在壁面上，指间便传来一点冰凉，好像触在一片冰上。当再轻轻划动，白骨的细腻则毫无保留得展现在他的面前。五百年了，这些骨墙经历风吹雨打却依旧保持着如此完整状态，的确叫人惊叹。
但真正让摩里亚蒂惊异的是，就在他的手掌贴在墙上大约五分钟后，又一丝轻微震动传出。瞬间，摩里亚蒂就抓住了这次的变化：原来，在不足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便在平滑如镜的壁面上，突然有大片细微如丝的纹路浮出又隐去，转瞬即逝。
“恩？自动浮现又自动隐藏的纹路？到底是什么？”摩里亚蒂看着已然毫无一物的骨墙，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又五分钟过去，好像最精准的时钟，那些纹路再次出现又再次消失。
但是，已有了充分心理准备的摩里亚蒂却抓住了这次的瞬间，进而比较清晰地扫描下了面前这片壁面上出现的纹路的大致形态和走向。
“这是…炼金法阵？”
闭上双眼，将一瞬间记在心中的画面反复在眼前回放、细分、解析，片刻后，摩里亚蒂就已有了某种预感。只是，刚刚记录下的素材还远远不够。没有停顿。摩里亚蒂已无声向着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