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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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心,这才能保万无一失。”
二人的是本心话,真要是武则天这么做了,毕竟还是母亲,李威又能怎么样呢?
但听者不会这么想。
武承嗣暴跳如雷,道:“苏相公,韦相公,你们怎么出来这种话?是谁提拨你们的?”
是不错,武则天提拨的,两人也感恩,可私情是私情,国圌家是国圌家,提拨我为宰相,我就好好地将宰相份内的事情做好。但关系到国圌家的未来,那么我也要公圌道话。
前段时间,认为皇帝遭遇到不幸,相王整一个软货,没有作为,无圌能为力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政堂事,或者呆在门下省与刑部,做事情,其他时间自动消失。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陛下出现了,那么为了国圌家,就要争一争。
韦方质冷哼一声道:“武相公,你才疏学浅,唯仗外戚身份,侥幸拜为宰相。这等国圌家大政,你就不要干涉了。”
都是什么玩意儿。
身为京兆韦家的人,早就不起诸武的作为,特别是这个不学无术的武承嗣。
苏良嗣冲帘后道:“太后,臣很不解,你让臣等为宰相,是做宰相的事,还是要臣一味不顾国圌家社圌稷,来阿谀奉承的,甚至都要听从武承嗣的命令。若是那样,臣等这个宰相不做也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八)
“哀家喊你们前来是议事的,不是争吵的,都下去吧。”武则天暴怒。
但这一搅和,已经没有办法再商议下去。
走出来,苏良嗣与韦质方对视一眼,然后皆大笑。苏良嗣道:“没有想到啊,韦老,你居然有今天的激昂。”
“你也不错啊,我也没有料到。”
再次笑,两个人都了岁数,随着笑声『荡』漾,两把大白胡子随风飘扬。
雨倒下得更烈,只是两人恍若不觉。
对话又传到武则天耳朵里,分气愤。我还没有退政呢,你们都这么嚣张了,立下诏书,将苏良嗣贬为绣州刺史,韦方质贬为封州刺史,这两州皆在岭南,是贬职,不如是流放了。
朝圌廷人才不要太多。
此时,武则天略略有些慌『乱』圌了,正常逻辑,丈夫一死,儿子与自己摊牌。然而好好的,来了一个诈死一年半,名份的大圌义儿子有了,人心所向,儿子有了,道圌义,似乎儿子也有了,那怕自己是母亲,军圌队的实力,儿子更有了。
下完了这两道诏书,武则天感到份外的虚弱。她就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力过,那怕官仪的那次进谏,危在旦夕,自己都有办法从容化解了。越想越恼怒,又下了一道密诏,让几个贴心的侍卫,跟在苏韦二人身后,等他们过了淮河,将他们击杀于半途之。
……
狄仁杰与朱敬则来到朱敬则的府。
朱敬则本来就是乡里的一个富户,家中不缺圌钱,府邸也比狄仁杰在洛阳的那个院子好。
而此时,家人全部被流放出去,家奴四散而逃,两处宅子一起封了起来,不如两人一起呆在朱府,坐等事态的转变。
来到朱府的门口,面贴着一个封条。
骆务整带来的一个校尉抽圌出横刀,一刀将封条挑开。
朱敬则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是陛下的虎贲,要遵守制圌度。”
“得,到了什么时候?还什么制圌度?”狄仁杰好笑地挽着他的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但两个都同时站住,还没有进屋,可是前院景象很惨淡,原来种着许多花花草草,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可是院中的花也残了,草也趴了,几盆朱敬则最喜欢的兰花,从花盆里跑出来,没有一片完整的叶子,有的根都『裸』圌『露』在外面。此时,在一片凄风苦雨中,瑟瑟的发圌抖,就象在哭泣。仿佛头猛犸巨象在院中践圌踏了个时辰。
站了好一会儿,狄仁杰拍了拍朱敬则的肩膀,道:“算了,身外之物,命能保住,天大的万幸。”
苦笑着,走进屋中。
院外如此,屋内更不用的。一片狼籍,所有贵重的物品全部消失,朱敬则从『乱』七糟的物品,居然还找出一个花壶,一个炉子,一袋茶叶,几个茶杯。
苦中作乐,从天井的水井里打来一桶水,煮茶水。
坐下来,着其中的一个侍卫,问道:“你们身有没有带着钱帛?”
分文皆无,至少生物用圌品要买吧。
“带了,我身还有几枚金银币,”一个侍卫答道。
“那么麻烦你替我与狄相公,出去买一些日用圌品。”
“喏。”
应声带着四名侍卫出去,剩下来的有几个勤快的侍卫,开始打扫屋子,不然人都呆不下去。
朱敬则替狄仁杰沏茶,默默无言的坐下来。自己死里逃生,还有家人在外面,屋子都翻成这样,可想家人在半路遭的罪。
骆务整也赶了回来。
朱敬则要替他沏茶,骆务整对朱敬则可不敢傲慢,那是陛下未来的栋梁之材。抢过茶壶,替自己斟茶水。
狄仁杰问道:“太后喊你进宫了什么?”
骆务整大约的将事情经过了一遍。
“你不能这样做,太后终是陛下的母亲,”朱敬则忍不住责备。
骆务整没有当一回事,还有这样做母亲的?
朱敬则还想什么,让狄仁杰一把拉住,你再,骆务整此时的心态能听进去吗?问关健的事:“骆将军,陛下还好吗?”
“陛下很好,只是听到死了那么多人,很心痛。”
这是必然,武则天想要掌圌权,是何其的困难,不杀圌人,到大臣世家,下到黎民百圌姓,能服气吗?但狄仁杰也没有解释,叹了一口气,道:“陛下算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很快了。”
“回来得略晚。”
“北方还有一局棋,陛下对臣过,此次回来,国圌家要从『乱』到治。在北方下一盘棋,顺便将突厥人的暴圌『乱』镇圌压下去。中间牵涉到方方面面,时间不好掌控。”
“北方的棋,”狄仁杰立即想到程务挺与张虔勖,眼睛亮了起来。
侍卫也抱着大大的物品回来,还买了几坛酒,几块烤牛肉,几只烧鸡子,三盒凉菜。骆务整让他们放在桌子,这时候也不拘于礼仪了,反正都『乱』成这个样子,大家一起坐下来,喝着老酒,吃着菜。相对无言。
倒是外面有许多百圌姓转来转去,想询问李威的消息。不过连骆务整也知道没有必要多事,将大门关。一会儿,雨了下去,天『色』也到黄昏时份,一道道袅袅的雾气,不知是雨雾还是傍晚暮霭,环绕在洛阳的空。远处时不时传来鞭炮声,从下午起,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停过。听闻了,几乎家家户户在庆祝。
也到了官圌员下值的时间,先来了第一个客人。魏知古。
当初最早走进李威身边的官圌员之一,不过与朱敬则一样,夹在李威与李治父子之间,两难。他『性』格又是很沉稳的一个人,言语很少,渐渐淡出李威身边的圈子。对他的人才,李威还是很欣赏的。甚至在未来的朝堂重建,魏知古将会占据重要的一份圌子,只是魏知古不知道。
到他,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将他迎进来。
让他落座,魏知古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几句话就走。”
还以为他避嫌,也没有责备,毕竟在武则天的狂圌暴手段下,许多大臣都感到害怕。就是狄仁杰与朱敬则自己,当真不害怕?
魏知古道:“自从太后下旨,将你们家人流放,我托梁金柱与陆马的家人,做了一些打点。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在路不会受到委屈。”
“那太好了,狄某谢过给事中,”狄仁杰开心地道。不但有他们的家人,还有狄蕙与狄好二位才人。
“不用谢我,是陆梁两家花了不少钱。”
“花了多少?”
“你们六家在三处,不得己,一共花了一万千多金。”
“抢钱啊。”朱敬则一下子跳起来。一金要兑到近六缗钱,一万千多金,是多少庞大的数目?
“世圌风圌日圌下,不是前几年,没有这么多钱,这些衙役们不会心动啊。况且还有周国公的压力,顶着他的愤怒,衙役也很难做人。”
“难做个……”朱敬则没有出口。就是他家境再好,一万多金,也将他活活压死。唐朝一年税务能达到一万千金的州府,都不会超过五个。这些人怎么开出口的?
“朱少监,勿要动怒,钱帛是身外之物,陛下回来,会有清算的时候。能保住他们就好,特别是两位才人,与裴侍郎,刘公,李相公的家人。”
听到李圌义琰,魏知古眼中有些黯然,道:“本来我也想营救李相公的,可力不足,他大约『性』命很难保全。”
狄仁杰与朱敬则二人听了皆是唏嘘。
魏知古又道:“下午发生了一件事,太后将苏相公与韦相公贬出朝堂,让刘祎之担任新的宰相。”
“咦,为什么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但听下午太后将几位宰相喊到内宫议事,没有多久,几位宰相走出来,诏书也接着下达下来。我要的就是这些,也要告辞了。非是我害怕,非常时期,我在朝堂平安,或者能替各位,能替陛下做一些事。”
“好,那我们就不送了。”
刚走,又来了一个客人,东宫里的刘群,找了一个借口出了东宫,来到朱府,询问李威消息。
狄仁杰道:“你回去对东宫诸妃通禀一声,陛下平安无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但让她们在东宫里,勿以安静为主。也不要象今天这样,派人出来打听消息。更不能欢天喜地,刺圌激太后。”
“喏。”
没有办法,太后这么急罢去苏韦,明她失了一些方寸。失去方寸的太后不可怕,但杀心会更重。一个理智的太后,此时此刻不会对东宫动手,但一个失去方寸的太后,却很有可能对东宫下手。
刘群离开,天就快黑下来。
狄仁杰与朱敬则无可奈何,只好武则天下一步如何出手了。换自己是她,早就束手就擒,但太后嘛,什么都有可能。
但不急,怎么着陛下此时也占据着风。
难得的放松,狄仁杰与朱敬则俩人都喝高了。
狄仁杰击着碗,朱敬则扯起粗犷的喉圌咙在唱歌: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惟庚寅吾以降。
……
一首凄婉悲回的《离『骚』》,硬是让他唱成一曲《一无所有》,吼得屋内屋外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捂了耳朵。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定(九)
咯阳全城的鞭炮声,呆在皇宫里也能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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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密,里面配方掺杂了一些『乱』糟糟的无用东西。比烧竹子的毕毕声响,但比起后世的鞭炮,声音还是很沉闷。心情好,听得热闹,心情不好,听得就觉得心烦。
武则天忍不住骂道:“这些刁民,难道都疯了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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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天是巳节。“
“李首成,你也当哀家老了吗!”
散婢不敢。”
“不要太天真了,这个不孝儿不会将我怎么样的,这样做的用意,是准备好有借口,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剪除。包括我的侄子,我的亲信大臣,还有你们这群奴婢!”
“是。”
“算了,你去将诸相与三思喊来吧。”心也『乱』了,这些宰相们有没有好的计策。人多主意多。
“喏。”
几位宰相又带了来。
仅是一下午,宰相又换了,换成了武承嗣、寨味道、王德真、串待价、裴居道、刘筛之。还有一个低头沉思的武三思。
武则天在诸人身扫视了一眼,裴居道是别想了,他是儿子的岳父,武承嗣与王德真才能有限,用他们,不是做事的,是守护自己权利的。一旦权利稳定,必然将王德真罢废。
王德真能罢废吗?他知道太多武则天的隐秘,只能进不能退,一退,武则天为了不泄『露』太多内幕的消息,必然将他杀死。也没有智慧想到,还在为武则天苦思冥想,可—直想不出来好办法。武承嗣也是一样,武则天一他们表情,就没有再问。
韦待挤也是如此,听话,又过青海战场,提拨他是为了未来,掌握国家军权的,军权放在程务挺等人手中,武则天不放心。
于是用眼睛盯着武三思、寨味道与刘筛之。但她都没有想出一个化解之策,况且这三人。
沉默良久,武则天向刘律之间道:“刘卿,你有何高见?”
一个是刘韩之有才能,第二个是自己心腹,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