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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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罢了,知道肯定要纠正的,不过也不必要用自污来矫枉过正。顺其自然亦可。
“那你为什么要跑啊?”
除了士兵训练跑步,增加战场上跑动的速度外,现在还似乎没有跑步这个锻炼项目。李弘这一跑,整个东宫侧目而视,一个个脸上露出古怪神情。
“你在瞎想什么?跑步,对身体有好处,难道你想让孤以后经常生病?”
碧儿吐了吐舌头,这两天就是感觉不对,不过太子变得比以前还要随和。以前对她也很好,可是很刚正,让自己每次来到他身边,总有点害怕。如果不是怀着感恩心情,也象其他人一样,离太子远远的。况且,况且……
“那为什么奴婢以前没有看到你这样做过?”
“以前没有,不代表着以后没有。这一次病得晕死过去,也让孤痛定思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才活动活动身体的。”
胡弄了过去。
可刚一回来,却听到太监传话,说几位宰相在大明宫延英殿请他议事。现在李威知道了,因为母亲不愿意,所以李治将政治中心,从太极宫转移到大明宫。所谓的议事,也就是学习去了。
乘着车舆,来到延英殿。
大殿中坐着几个老者,后面是一排排架子上,上面推放着许多卷宗。
这几个老者其中就是戴至德、张文瓘、萧德昭,还有一个人,刘仁轨,本来允许致仕了,但薛仁贵大非川大败,为了防止吐蕃入侵,让刘仁轨再度出山,担任了陇州刺史,拱卫京城安全。
另外还有一个人,姜恪,薛仁贵大败后,吐谷浑地盘尽数被吐蕃吞并。为了防止吐蕃入侵凉州,去年九月闰月让姜恪担任了凉州道行军大总管。但大军一发,准备的东西很多,一直拖到今年二月份,姜恪还迟迟没有动身。可另一方面,吐蕃咄咄逼人,所以将刘仁轨这个名将召到京城,一道商议对策。
其实除了姜恪外,其他人与李弘都有着一层关系,比如刘仁轨就兼带着东宫左庶子之职。
可是李威两眼一抹黑,一个都不认识,拱手施礼道:“见过几位相公。”
含糊带了过去。
戴至德道:“太子殿下,刚听说因你进谏,皇上让义阳宣城下嫁。戴某听到此事,十分感动。”
你就是戴至德了!好歹你还是一个户部尚书知政事,难道不知道李弘这样做有百害无一利吗?李威气得没有答话。
但身在局中,谁能料到武则天以后的翻云覆雨,不要说戴至德,就是每天共枕一床的李治也不知道,否则还会容易武则天继续成长下去?再说,他们都兼带着李弘的一些职位,并不是真正负责教导的。只是以自身作律,培育李弘道德。李弘越象现在的表现,他们越是合格。至于皇家内部的争杀,与他们有何干系?
戴至德说完了,也就没有再关注。两个没落的公主,不值得他注意,相反,李弘的仁爱,多少让他略略有些兴趣。他立即将今天的事简单做了一个交待。这也是一个过场,按照惯例,李弘必定坐下来,安静的聆听。
但今天太子一反常态了,说道:“戴相公,能不能让孤看一下相关的牒报?”
大非川之战啊,那一个不知道?大唐第一场大败,而且还是打败了大唐的战神薛仁贵,后世论坛上有关大非川之战不知道发了多少贴子。
戴至德有些惊讶,嘴张了张,终于忍了下去,李弘是有这个权利的,立即将一大堆牒报找来。
李威心中好笑,李弘仁爱是不错的,可装逼装得太过份了。装逼是一种境界,但最终结果是为了扮猪吃老虎,没有实力去装逼,只是找死。偶尔露一下头角,也不是坏事。
不过论坛上看到的也未必是对的,那是纸上谈兵,因此仔细地翻开牒报。
屋子里反而安静下来了,不时地传出窗外鸟儿欢快的鸣叫,但几个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
倒是刘仁轨很感兴趣,倒要看看太子有什么能耐。军事知识,可不是《礼记》,不要说李弘,就是戴至德,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摸清大非川失败的原因。连自己,只略略有些头绪。
翻看了好一会儿,李威放下了牒报,小心地说道:“孤都有些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请说,”姜恪道,但他在肚子里感到好笑,作为三国蜀国名将姜维的后人,自己又是沙场老将,在军事上很矜持的。
“第一条是郭待封贻误战机,薛将军面对郭待封的行动没有做及时调整。”
几个人点了一下头,这是中规中矩的说法,因此,不但郭待封问罪,薛仁贵也被贬放。
“第二条敌人士兵多,我军士兵少,虽然以前我们大唐多次以少胜多,然而敌人兵勇将智,就能将这个优势发挥出来。又自永徽五年吐蕃对白兰部与吐谷浑部频频入侵,虽然被苏定方大将军击败过一次。然而我们大唐这几年水旱灾连年不断,无暇分心他顾,最后让吐蕃控制了青海大部。对我们唐朝亲近的吐谷浑各部大多内徙到凉灵等地,剩下的各个部族反而与吐蕃人走得更亲近一点。薛将军孤军千里之外,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
几个人再次点头,这一次才说到点子上了。
“其实最好的机会,是前几年吐蕃刚入侵吐谷浑时,只要我们大唐稍稍出一些兵力,可以假吐谷浑人之手,两国合力,足以击败吐蕃。不过,这个葛尔钦陵我们大唐必须注意了,这是一个战神。”
说这句话时,大家都不以为意。连刘仁轨也认为这一次大败是薛仁贵轻敌导致的,但李威却隐隐记得后面还有两三次大败,比这次大非川之败更惨,就是这个葛尔钦陵,唐人嘴中的论钦陵,一个人生生将若大的唐朝打得没脾气了。
“最后就是气疫。”
“气疫?”刘仁轨不解地问道。
“嗯,高原上的气候与中原的气候不一样,中原士兵到了高原处,呼吸不畅,”李威更小心地解释道。不能说高原反应,说了自己呆在深宫里,太妖异了:“但吐蕃人却住在更高处。在青海交战,对我们大唐士兵严重不利。现在吐蕃又得到了吐谷浑之地利与人口,想要击败,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刘仁轨来了兴趣。
“第一个办法是下策,将吐蕃引到地势低洼的地区作战,还有,吐蕃人居住高拨,士兵耐寒,交战时间定在夏天。这也是薛将军失败的原因之一,战机选在了秋天,对我军利,但对敌军更利。不过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对方同样是名将,未必入瓮。”
“何为入瓮?”
这时候还没有这个典故,李威立即改口说道:“就是自己上当。第二个办法却是妙策,但要安排恰当。古人道,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其实未必要与吐蕃浴血奋战,吐蕃核心是臧河边上的一些部族组成的,几乎是在近百年间才壮大的,内部由许多兼并的部族组成,比如象雄、孙波、羊同、羌塘以及刚刚得到的吐谷浑等部族,有的部族遭遇到不平等的对待,矛盾重重。朝廷可以派一些机灵的使者与这些部族联系,向他们提供支援,让吐蕃内部分裂,成为战国群雄那种混乱的局面。虽然会浪费一些财力,但总比出动数万数十万大军费用低,更不会使我们大唐勇士作无谓的牺牲。如果得逞,一劳永逸。当然,这是孤的陋见,见笑了。”
说着,谦卑一笑。
但刘仁轨眼睛渐渐放起光,大声道:“太子殿下,这是你的主意吗,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我有什么高见,难道刘将军也认为孤这两条主意不错?”通过交谈,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刘仁轨了,李威心中很仰慕,抗倭第一人哪,同样也是唐朝的战神之一。
“太子英明神武,刘某手中有一些兵书战策,刘某还亲自做了注解,”忽然闭起了嘴,不说了,人家是太子,学什么兵书战策,难道也要象太宗一样亲征?
但李威的话,不但让刘仁轨震撼,在坐的几个长者智慧都是上上之选,回味一下,全部反应过来了。
这一次看着李威的眼神,都变得不同,炽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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