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弄咖啡馆(完整+番外)-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层次感我並洠в懈芯醯剑痪醯没故呛芸啵蚁胧俏一刮薹ǚ直姘伞!
我放下手上的咖啡,『你是煮功好的人吗?』我问。
「不是,但是我在慢慢变成煮功好的人。」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跟咖啡有
良好的沟通,它会让你的口水都变成甜的。」
『那,像我这樣不懂得喝黑咖啡的人,最好先喝浅焙豆还是深焙豆呢?』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吧台,我朝他的视線一同看过去,那裡有一包包疊起来的咖啡
豆,「我想,咖啡洠颤N入门款,找到自己喜欢的味道才是好选择。」他說。
『这表示我要喝很多种黑咖啡之后才能慢慢分辨自己的舌头愿意跟哪一种咖啡长期
沟通吗?』
「如果妳想开始喝咖啡的话,这可能是必须要走的路,但是,」他举起右手的食指
,像是话說到了重点,「这条路要花多久去走,完全由妳自己決定。」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說了声不好意思,便拿著手机往店外面走去。
我放下手上的烫手咖啡,感觉到自己的唾液渐渐地变甜,有一种喝完茶叶之后的回
甘。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店裡的装潢,简单的橙色加上白色,所有面向外面的
部份都使用了玻璃,大量的玻璃。店裡的每一盏灯都是嵌进天花板的,虽然大小不
一,但都透著同樣橙黃色的光,吧台与牆壁上都掛了几张画,吧台后方的开放柜上
摆满了咖啡杯,而且每一个咖啡杯的花樣都不同。他所使用的桌子是白色的石材桌
,配上高背的浅黃色椅子。
他讲完电话,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著杯子。
「有看到喜欢的吗?」他问。
『啊!不,不是,我只是在看这些杯子的花樣。』
「妳可以选择一个,以后那就是妳的专用杯了。」
『专用杯?』我回头,疑问地說。
「是啊,我打算把吧台后面的这个开放柜当做是放置常客的专用杯,只有这位客人
可以使用。」
『可是,这杯子很贵的不是吗?』
「但是,客人如果喜欢这裡,送他一个杯子也无妨啊。」
『打破了怎麼办?』
「哈哈哈哈,」他笑了出来,「虽然我說是客人的专用杯,但客人也只能用,不能
带走,这还是我的财產,如果打破了,还是要赔的喔。」
『那我还是用普通的就好,不需要给我专用杯了。』
「其实,就算妳要专用杯,我也不知道该给妳哪一个,因为妳还不知道要喝哪一种
咖啡呢。」
『连杯子都有分?』我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咖啡白癡。
「有啊。妳想了解啊?这恐怕一下子說不完,咖啡杯种类大概有十多种,要說完恐
怕天都亮了。」他指著外面的天。
『啊!对!现在几点了?』
「嗯?」他看了一下手表,「再二十分就十二点啰。」
『我想我该回家了。』
「洠Ч叵担瑠吙梢栽僮换岫Х榷蓟箾'喝完呢。」
『說到咖啡,我还不知道你煮给我的是什麼咖啡呢!』
「啊?我洠дf吗?」
『洠в小!!!!晃冶庵劬粗!
「抱歉抱歉,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妳了,刚刚那两杯咖啡都是一樣的,都是曼特寧
。」
『真是好苦的曼特寧。。。。』
「曼特寧是标準的深焙咖啡豆,妳洠Ш裙诳Х龋峋醯每嗍钦5摹!埂
『不过,我觉得现在那唾液的味道是甜的。』
「这就是黑咖啡的特性,回甘。」他有点骄傲的說,「也表示我煮得还算可以了。
」
我从吧台走回位置上,他端来了一杯水给我。
『我有个好奇,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的问题。』
「妳请說,我再看看该不该答。」
我浅浅地笑了一笑,『这樣一间咖啡馆,要花多少钱啊?』
「你是问,全部吗?」
『嗯。全部。』
「要包括店租吗?」
『店租多少?』
「非常地便宜,一万块。」
『一万块?』我好生惊讶,『怎麼可能?我住的地方都要租我八仟了。』
「因为这是亲戚的房子,我跟亲戚租,他意思意思收一些而已。」
『原来如此,那这间店花了多少钱?』这依然是我最好奇的问题。
「两百万。」
『你真有钱啊。』
「不。我不有钱,而且两百万在台北开一家咖啡馆,其实算是非常便宜了,我在很
多事情上都自己来,任何细节我都锱铢必较,尽量节省开业时的庞大开销。」
『你本来是干嘛的?』
「我本来是个室內设计师。」
『不好赚吗?』我很怀疑地问著,毕竟这是一个看起来蛮赚钱的行业。
「不是不好赚,而是梦想总是每天催促著我从一成不变的昏迷生活当中醒过来。」
『好像很多人把开咖啡馆当做是梦想。』我回答。坦白說,我也曾经想过。
「其实我也是孤注一掷。本来我是个简单的上班族,但是我觉得那樣的生活,一点
都洠О旆ㄈ梦揖醯糜幸馑肌!埂
『所以,开咖啡馆有意思?』
「这应该从很久以前說起,因为我的人生有很重要的几个转折,所以才会走到现在
这一步。」
『转折?你曾经混过黑道,现在放下屠刀重新作人吗?』我开玩笑地问著。
「呵呵呵,不是啦,我不是像陈浩南那种古惑仔,有著很传奇的人生。不过,我相
信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特別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有转折,我想,那是比咖啡杯种类还
要更复杂的了,妳真的想知道我的转折吗?」
感觉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啊,我明天还要上班。。。。』我說。
「如果妳要继续留在这裡听故事,我当然乐意把故事完整地告诉妳。」
『我很乐意听故事,不过,我不想听完故事,明天黑著眼圈去上班。』我轻轻地笑
著,『所以,我该回去了。』
「好啊,不过,随时欢迎妳来喔,我随时可以告诉妳这些故事。」他也轻轻地笑了
一笑。
他送我到了门口,說了声再见,我要把曼特寧的钱拿给他,他說他连订价都还洠в小
订好,等开幕的时候再跟我补收。
但是,当我回到家,整理好了一切,躺到床上去之后。。。。。
黑咖啡的威力,开始发挥了。『我的天呀!』我缩进棉被裡,『让我快点睡著啊!
』我在棉被裡苦恼地說著。
然后,在深夜一点钟,我辗转难眠地坐在床上咬著下唇,望著牆上一秒一秒跳动著
的时钟,「既然已经睡不著了,去听故事吧。」我說。
於是,我回到六弄咖啡馆,那位关老板还站在吧台裡煮著咖啡。
推开门之后,「耶?妳怎麼又回来了?忘了东西吗?」他一脸惊讶卻又带著笑意的
从吧台裡走了出来。
『可能吧,』我笑著說,『我刚刚在这裡弄丟了我的瞌睡虫。』
他听完,先是愣了一下,「啊!哈哈!妳睡不著啊?」他說。
『是啊,你的咖啡害惨我了。』
「真是对不起啊。」
『所以啰,你要赔偿我。』
「怎麼赔偿妳?」
『再来杯咖啡,然后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吧。』我說。
「妳打算翘班了?」他看著我问,「妳明天要上班不是吗?」
『並洠в星贪嗟拇蛩悖晃倚α艘恍φf,『与其睡不著在床上无聊的翻滾,我想还
是来听故事会比较有趣些。』
「如果故事不好听呢?」
『那这杯咖啡就你请客吧。』
「如果故事好听呢?」
『这不是应该的吗?』
「好,我先把咖啡煮好,妳坐一下吧。」他拉开椅子,也就是我刚刚坐的同一个位
置。
『还是一樣曼特寧吗?』看著他走进吧台,我问。
「嗯。。。。不了,我打算煮杯蓝山。」
『說到蓝山,我一直很好奇,为什麼要叫蓝山?』
「因为產地的关系,真正的蓝山咖啡都出產自牙买加蓝山山茫!埂
『那为什麼不煮曼特寧了呢?』
「因为我要說的第一个故事,有蓝山的味道。」他在虹吸壶背后看了我一眼。
『蓝山的味道?是什麼意思?蓝山的味道又是怎麼樣的呢?』
「蓝山的味道非常的甘醇,而且真正的蓝山咖啡只有虹吸式煮得出来,其他所有煮
法都洠О旆ㄖ蟪隼渡降南闾稹!埂
說著說著,像煮上一杯曼特寧一樣,他把磨好的咖啡粉放到虹吸上座去,而下座裡
的开水正慢慢地要沸腾当中。
『所以第一个故事是个甘甜的故事?』我說。
「哈哈哈」,他大笑著,「梁小姐,妳认真了。我只是随口說說,故事听完了只有
感觉,洠в形兜赖摹!埂
『好吧,那你可以开始說第一个故事了。』我斜瞪了他一眼。
「那是我的第一次恋爱。」
『什麼时候?』
「高二。」
『嗯,你继续說。』
「那得从我的名字开始說起。」
我是关闵綠
从小到大,一百个听到我名字的人都会說:
「这名字好特別啊!」
然后大概会有七十个人再问:
「哪个闵?哪个綠呢?」
接下来大概只剩四十个人会再问:
「这名字有什麼涵意吗?」
最后,只有少少的十个人会好奇:
「这名字是谁取的?」
外婆取的。
关是关公的关,闵是悲天悯人的悯字去掉站心旁,綠是綠色的綠。
关是我母亲的姓,所以我不是跟父姓,我的父亲是谁,坦白說,我不知道。外婆对
我說我的母亲是我父亲最小的一个老婆时,我的嘴巴啊啊,张得大大的,完全合不
起来,「那我爸爸有几个老婆?」我嘴巴张得开开的问,外婆說:『你不需要去了
解这件事情。』
我长大懂事了以后,外婆才告诉我本来我的名字叫做关「悯」綠,是有站心旁的悯
字。因为有一天某个算命仙摸著我的头說,这孩子的名字多了个心字,此心不去,
将来必为多心之人,所以悯就变成闵了。我其实不太明白到底什麼樣的人才叫做多
心之人,多心的意思表示会想很多或是很多顾虑吗?
那个时候,我高二,我正在暗恋班上一个叫做李心蕊的女孩子,而心蕊有个好同学
兼好姐妹,叫做蔡心怡。当时我在想,如果名字裡有多余的心字,那麼人就会多心
的话,那心蕊跟心怡怎麼办?
「心蕊,我想跟妳說一件事。」我拉住心蕊的衣袖。
『什麼事?』
「我的名字裡的闵字,以前有个站心旁,妳知道吗?」
『我怎麼知道?』她的表情很明显地就是一付干我屁事的樣子。
「洠Ч叵禌'关系,妳不知道洠Ч叵担珚呉欢ㄒ牢颤N那个站心旁要去掉改成
闵字。」
『为什麼?』
「因为有个算命仙說,名字裡多了心字,将来长大了会多心,所以拿掉比较好。妳
的名字有四个心字,回去最好快点拿掉。」
『拿掉?』
「对啊,四个心都拿掉,就变成李艸。」
这天之后,有好一阵子,李艸跟蔡台都不太理我。
其实,我並不是认真地跟她们說的,我只是找话题想跟心蕊聊天。而且我根本就不
觉得名字裡面有个什麼字就会怎麼樣。如果真的都这樣的话,那名字裡有淼(同秒)
字的不就会被水淹死?名字裡有鑫字的都会很有钱?名字裡有猋(同飙)字的家裡养
了很多狗?名字裡有焱字(同燕)的家裡不就会爆炸?
在我的观念裡,名字就是一个方便別人叫你的称呼,它代表著你存在著,或是曾经
存在。不过,自从台湾的政治恶斗越趋严重之后,我很自然的被归纳到民进党的支
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