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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美的梦-第29部分

小说: 美的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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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

    鱼狼的忧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暗暗后悔。他开始一字字分开来说:“那、不、同……”

    我当然有义务追问有何不同。

    他说:“本该有一段撩拨人心房的故事,阴差阳错之下,眼睁睁从我身边溜开去,我望尘莫及,实在是心下大悔。网上要是还是朋友,你和我说上一两句话,便是给我欲死不死的心上又温柔的割了一刀,我难免不想入非非,此情本已去远,令我犹以为可追。也许会自此纠缠你,在我是苦心孤诣,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你是阴魂不散,像江面上的漂浮物,分明是大煞风景看了都不爽,要摆脱又甩之不掉。我愿留给你好感,奢望你偶尔能记起我的好,而不愿时时在你眼前讨你生厌,一作想起来竟是咬牙切齿的痛骂。所以我那时的行事方式是,藕断丝连不如一刀两断。与其牵牵扯扯的破败景致,不如抛去了什么都不要,还能替我赢得‘潇洒’的虚名。”

    “还有呢?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耶……”彼时他与我并肩前行。他听得我此话,兀自站住了,双目像被火燎着了的望着我,又别过头去,似乎叹了一口气,说:“……也是此意罢。但是——,我终于没能忍耐得住,上了703路公交车,透过车窗也要把你凝望……车疾驰,转瞬把你抛向后方老远,你仍自眼噙着泪高举了写着‘泪销魂’的木牌,傻傻地、执著地站着……我阴沉的脸除了更加阴沉之外好像没得选择,像即将下雨的天空,那黑暗似要吞噬大地。眼眶作为监囚泪水的囹圄已彻底失了效用了,我的泪水哪肯受它再局宥——”我暗道好比喻,“——一粒、两粒,悄无声息,如明珠坠落玉盘样的坠在我掌心,在半空时还圆得可爱,像小精灵也似,吧嗒落下便即碎骨焚身,四分五裂,像西瓜摔在青石板上了。车上的人有一大半望着我,有的还议道说此人无用,像个SB,大男人的动辄流泪。我不管了,上蹿下跳的跑到车的后玻璃上,伏在那儿一直看着你并清晰的感觉到人是死了一般,魂灵儿跟身心离你永远的远去了。

    “我一直坐到了终点站循礼门。车上人下得罄尽,我犹自痴坐着,绰着手,趴了头,标准的失魂落魄者。这一路公交车往回返时,又经过了长江大桥了,其时已是十二点多钟吧。我如同突然拾回了魂灵,塞进肉身,而不管它是否正常工作运转。我抢到车窗处,向外望去,天地依然喧嚣,而你人已不存……”

    我把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气概十足的说:“其实,你何苦伤心。考试也考得差了,——上这里来,又落到贼窝里了。”

    鱼狼认真的说:“但这一次老天的安排甚为蹊跷,直如是在小说中了。我那一天乘一辆JEEP,司机就是那与我一同遭囚的家伙。我是回返家的,早上的阳光很好,轻薄得惹人怜爱。我只感我连日来悒郁的心情也为之清净了不少了。路况很差,与那郎麝井湾的绝佳比起来,天上地下犹嫌不够,应是九霄云外与十八层地狱之比。车子颠簸,因了心情好之故吧,竟觉是在坐摇篮中。

    “一声断喝,车再行不得,乃是陷进了大坑中,十余个大汉出现,七手八脚把我俩人绑了,顺手扔到那山洞中。自己听得暴声响,不料身子会是那么重的。晚上,你们被关了进来。也不知是否该对他们示以1%的感谢,我如果不被捉了,岂非把这惟一能见到你能表现我自己的机会也白白错过了……我不是一个宿命论者,我没有偶像,我也不相信因果报应与惊天的缘份。然而这一次,冥冥中好像真有一股力量似的,把尘世中我们两粒微埃,轻轻的只一扫,又撮合到了一起……”

    “也许两粒尘埃本是从磁石上蚀下的,异性相吸,不远万里终是凑到了一齐……”得他的启发,极抽象的思想,我不由也具备了——这就叫谁怕谁呀!

    “你和景旎怎么竟也会来这里?我知道郎麝井湾并不知名。我这时一想,心下激动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你们大约应算郎麝井湾的第一拨外省旅客了。也是第一拨倒霉的。这大概就是所谓什么都要抢第一吧。”

    “郎麝井湾若不清洁了那些渣滓,即使再美丽,其旅游业也兴旺发达不起来。须知旅游本是消停享受的,谁愿意花了钱却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上去?不知这郎麝井湾动作得这么差的。”我还能抽空愤慨与关心一下郎麝井湾的未来,我也服了我自己了。

    “等着吧我们,这一次也算是历险吧,知了他们大本营所在,景旎不敢报警,我也会去的。他们的路已走到了尽头。这一个月之内,任意一天,都兴许是他们的灭亡之日。你明年的那一天若来,定是高兴而来,尽兴而去,虎狼之窝,早已是毁去了。”

    “但愿吧。”我满目憧憬。“郎麝井湾的风景到底怎样?”既已谈到它了,顺带问一问也是不错的。
第十六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
    鱼狼默默的行了几步,兴许在思考如何遣词造句。他的脸上是人渣们沉溺RPG狂PK后的表情,或者与古文人如李白者纵情声色散涎逍遥一样,说:“郎麝井湾的景致本是绝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那是一种只在人梦中存在的,开放而不保守的美。我说在梦中,你一定会奇怪,然而只能是在梦中。在梦中人的思维驰骋四方,带了些疯颠与狂乱,并且随时添置进新的美的元素,你能想像到的美在那里都有。眼睛有时会魅惑心灵,如同看见了魔术表演,心里早已是确定那是假的,可眼看着那不可能化为了可能,至少会分离出50%以上的‘这是真的’的信息到心里,与‘假的’的确信好一场天昏地暗的辩护。在郎麝井湾里,你越游览会越感到文字的苍白无力,鬼斧神工、人间仙境、奇丽等等自你脑际一一掠过,你却不愿拈来它们笼统的形容。你会升华出一种责任与义务,觉得你要找寻出最华丽的词藻,最富丽堂皇的句子来,否则便是唐突佳人,便是冒昧了。愈看至佳处,在你心里愈会涌腾起自卑,绝望的自卑,而这种自卑只会在真正美的事物面前才会产生。于是紧接着又有了自私的占有欲望,觉得这一切都原为你所有,你会置造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花园来安放它,正是好马须配以好鞍。你一边要天天、时时看到它,一边又宁愿封闭了它秘而不宣,不情愿一句话语、一个脚步游荡来,好像这也会破坏它的宁静,更好像这是和刀枪一样的可怕,一出现便是要攫夺霸占去的征兆。你已将它当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你自然不愿裸体以示人,所以这时你要将相机什么的东东揣入包里并且拉上拉链,——虽然那摄得的照片也只你一人才能看到,可是你已有了这个冲动,你便真的那样做了。在脑子中,犹自源源不断的在搜寻词句,但你突然绝望的发现,任是哪一国的语言,精妙得到了极处,你伏案描述了七、八天,当真要与眼前景色比较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得紧,十未能写出其一。却是写不出来,苍天便赐你一枝生花妙笔,依旧不能。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天上的景色究竟什么样,谁都无缘得见,兴许果然奇幻,兴许还比不上这郎麝井湾。便舍弃了这一句不真实的慨叹。因为你绝不愿一丝不真实的与它挂钩。最后,无奈之下,你返璞归真,好歹总算找出了一个可凑合的字来。这个字是‘美’。只能是美,再没有别的了……”

    我悠然神往,说:“为什么……”语气中洗涤尽了急迫,一点儿不像在问的。

    “单这一个字已是我耗尽心血才觅得的,自然要格外珍惜。你想,我一旦认准了它,你说的字词我还会赞同么……”

    对的。当此时,我眼前循着他的语言展开了郎麝井湾的景色,——鱼狼说过那是一种“开放而不保守的美”。我从没去过郎麝井湾,可是我想像出了它的景色。正如我以前虽识得泪销魂,从没见过鱼狼的相貌,可是我也想像出了,而且鬼使神差般的不差不离。这一次与真实的相比,是否也会收到如此神奇的效果呢?我问自己。

    我对鱼狼说,你认为郎麝井湾不能作出客观的描述,你侧面出击,君不见竟也敷衍了三四百字乎。我便看着我想像的如斯景色,说与你听吧。

    鱼狼大笑了说:“有趣啊!我纯粹的从感觉入手,向你解析述说,说一大堆,像是废话,什么都没说出……你却又来依照你仿佛中看见的景色来向了我勾勒,无聊如我们,新奇如我们!噫,我刚好逢着了,岂有错过之理!你且说吧,但请记住,这并不是真的,——好得很,郎麝井湾本就是想像出来的……”

    我停下步子,绕着圈子踱开来,像煞苦行诗人,说:“好。大凡风物的命名,有两种途径:一,取其表象如何,像什么叫什么。郎麝井湾的龙腾峡,虎跃岭与饺儿洞大约是这样的。二,以其特点,最显著的特点命名。那么清凉井和怡荷水大约是这样的。也有约定俗成叫下来的名字,但那名字叫立之初,也是这两种途径。小说杜撰亦只有如此。你听着,龙腾峡,崖高百尺,宽八至十丈,内里自是奇花异草密布。怪石遍地,远看如卧龙,其麟甲便是花草。一旦若有水来,聊借水以活龙,张牙舞爪处,径直冲出百尺之峡,腾空而跃于天。虎跃岭,岭上多有树木,其品种人自然多半有叫不出者,远望之,但见这岭如一整条大石横卧于地,浑然天成,且有头有尾,像煞了一只老虎,其上身倒立,爪牙凌厉,尾巴微卷舒,立于溪中石上,作出饿虎扑食状。使人不由暗想,前方是有一条什么样的猎物呢,——是狼么?能否逃脱它的利口,而它这一跃,必定山泽震怒,带起一阵狂风,会跃到天外去么?至于饺儿洞,是位于山腰吧,远望黑黝黝的,也不知它有多深,使人既惧怕它会吞噬了自己,又涌起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便如刚出锅的饺子,急欲立刻吃了,怕它烫到唇皮,等一下再吃呢,无论如何忍不住嘴馋。清凉井大约不是温泉则是一眼百年老井。是温泉则有一大池子,池边遍植棕榈水草等物,所以起名井者,取其冬暖夏凉之意,若更有别的意思则是如同陋巷中的小吃馆名叫‘一菜轩’者了。是老井,则前后左右当有古树掩映,日光或月光下来,枝枝叶叶便在水中颤动,像本是印在水面上的,拎住水的一个角儿若能提起它来,则能带了这枝叶一齐起来罢。惟有一条青石板路直通井沿,转过几道弯,不知来路何处。它应是清幽得很的一处所在,可有隐士居住在附近么?怡荷水则定是一个池子了,水清清的,微浑,因为‘水至清则无鱼’,而池中又万万少不得鱼游动的。自然有荷花,煞是鲜艳姣嫩。其叶子是无规则的圆,上面有水珠欲掉不掉的滚动,却没有一丝丝水痕留下——是不肯吧。忽然一阵风吹来,荷叶如雨伞一般被掀开被揭起,那水珠‘叮咚’一声顺势掉在了水面,激起波纹。更有莲蓬高耸,它的一个一个的小孔像人的鼻孔,轻微微的向外呵气儿,拂在人脸上,像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般撩拨人。但却看不见藕根,它静悄悄的隐在水里……”

    我若有所失的止住了遐想,用手掌在自己眼前缓缓的挥动着,那怡荷水并它上面的小桥流水和亭子一齐荡然无存,脑子也一阵激灵,似刚自梦里醒了。而鱼狼还目光空蒙,神思飞跃,我喂了他一声,方自醒了,说:“完了么?……”我说早完了,却问:“像不像……”

    鱼狼说:“不要问像不像,留个悬念不释也好。其实你想像中郎麝井湾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全由你自由发挥。因此本无所谓像还是不像。你唯一要确定的就是它真的很美,美得非常……”

    我忽尔顿悟了,所谓郎麝井湾,不就在我们的心中么?它如桃花源,香格里拉般有象征的意义,是我们美的一种寄托。我何必再花了笔墨去描绘真的郎麝井湾的景色,我描绘不出。因为,至此它已完全成形了,虽然已成形了也还是个虚的框图,但至少我已完全创造出了它,用我的笔。它是一种意象,由另几种意象构成。一,人一听闻它名字便会爱上它;二,令人向往的地方,尤其是身处痛苦的人;三,真理的彼岸;四,心中那隐秘的美。再没有别的,——只此四种已足矣!

    这一个插曲,或者说是插叙,应当是最长的了。想来有趣,我顺口一问,遂横地里牵连出一千余字来。官场上的手腕,政治家的风度,借题发挥,暗施挪移,真被我学到了家,运用得也神乎其技了。但此话题一完结,先前的话题自然面临回归。

    鱼狼问我:“我能否如景旎般叫你风旖?……”

    当然可以。名字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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