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初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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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他扶拐下床,一条腿站在那里时,见到自己的右腿不复存在,他忍耐多天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喊叫起来:
“我的右腿没有了!”方明痛苦地喊叫起来“我残废了!”
方明全身发抖,跌倒在床边,皱眉蹙额,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好似傻了,泪水夺眶而出,过了片刻镇静下来,他恢复了常态,扶着床用力慢慢站起来,告诫自己说:
“要坚强些,不要一蹶不振。”他想起剧本中的一句台词,“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绝望的人!”
“只有欢乐才能使生活增加光彩,要把伤感变为欢乐。”方明这样自语着勉励自己。
方明两眼深陷,两颊消瘦,拉着拐杖不熟练地在病房中练习走步。两天后他对接他出院的石洁和梅笑了,笑得是那样勉强,那样苦涩。
“我虽然失掉了一条腿,但拉着拐杖走路,并没有不方便的感觉,”方明说话时的笑好像在哭。
石洁和梅见他只剩一条腿,很为他难过,梅忍不住低头落下泪来。
“梅姐,你哭了”。方明说“是为我难过”。
“我没哭”。梅笑笑,掩饰地说。
方明这时猛地抓住了石洁的手,感情失控,内心痛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大哭起来,方明伤感地说:
“一个演员不管他如何才华横溢,演技绝伦,失掉了一条腿,就失掉了戏剧生涯,永远告别了舞台和观众”。方明说完仰面流泪,痛苦不已。
石洁见方明如此伤心,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安慰他一番,便陪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同梅一起送方明回家的路上,方明对石洁说:
“剧场闹事的前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了王东阁伙同几个人同行,剧场闹事就是王东阁指使那伙人干的,我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方明到了家中,他父亲见儿子缺了一条腿,很感难过,这真是天上掉下的祸灾,父亲对儿子说:
“没关系,在家跟我卖煎饼”。
方明出院后在家中,很感寂寞无聊,内心仍然烦躁不安,在书架上找出一本长篇小说《象牙戒子》翻了几页不看了,又放回原处,正在这时忽然有叩门声,方妈妈走去开门,一看是徐倩,笑道:
“呀!是徐倩姑娘,快到屋坐”。
“知道方明出院,特地来看他,”徐倩赔笑说。
徐倩笑着进屋,将背来的手风琴放在桌上,对方明说:
“送你一架手风琴,没事时拉拉消遗解闷”。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乐器”!方明高兴中有些过意不去。
“若能排除你的寂寞,使你精神愉快,一个手风琴算得了什么”,徐倩说完又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方明。
“这是我母亲的意思,她听说你住院手术也很关心”徐倩说。
“伯母如此关心我”。
“不要客气”
方明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徐倩了,今天相见方明格外喜欢,忘记了平日的忧愁和烦恼,他们愉快地交谈着,方明高兴地说:
“你不因我残废而不理睬我,还这样关心我”。
“我们的交往不是官场的利禄得失,也不是商业的竞争和利用”徐倩说完望着方明笑了。
“走,到西郊公园湖边散步去,我们尽情地唱,尽情地笑”。方明说完拉着拐杖站起来,到西郊公园去了。
他们两人来到了西郊公园,坐在湖边,欣赏着山光水色,唱着他们喜欢的歌子。
方明约她明天仍在这里见面,徐倩说:
“明天是星期一要上班,除星期天外是没有时间的。”
他们约好,每星期天在这里见面,从此方明精神焕发又像以前那样有魄力豪放洒脱了。
方明和徐倩几次相会后,最近几天他又烦躁不安了,点起香烟,望着那缕缕升起的烟雾,痛苦地用手抓头发,暗想:
“我这潦倒的残疾之人,怎能同她这花季年华的少女做朋友呢,”
方明叹息一会,又深深地吸口香烟,把头埋在手中。
方明终于对徐倩说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徐倩不解地问,
方明注视着徐倩良久不语,脸上肌肉抽动眉头紧蹙,拉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远了。
“方明!”徐倩喊。
徐倩似解非解地还在那里望着远去的方明,后来徐倩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想这些事了。
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中)
方明在家中愁肠难解,深夜不能入睡,想起北安与王东阁的搏斗,又想起剧场出事和自己的致残,诸多烦恼的回忆,感到自己今后一切无望,前途渺茫,深感失望,只有身背手风琴拉着拐杖沿街卖唱,唱出内心的惆怅和哀伤。思绪才能得到暂时的平衡和安宁,方明望着长空叹道:
“我要做一个街头流浪歌人。”
这时方明百感交集,各种烦恼之事交织在心头,见墙上挂钟已敲过深夜一点了,关了灯上炕蒙头睡觉,由于心神不定难以入睡,又起身站起,在那里抽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用手搔搔头发,他下炕拿起手风琴拉起《莫忘今宵》,琴声悠扬,婉转凄凉。
“紫雁,是你,”方明全神贯注地拉琴,没注意到紫雁的到来,当发现她时很感意外,
方明深夜不能入睡,寂寞难耐时紫雁的到来,解除了他的心烦意乱,给他增添了无限地情趣和兴奋,放下手风琴,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我欣赏你的手风琴独奏多时了。”紫雁坐下来说。
“我给你冲茶去。”方明说。
“不用,老朋友不要客气,”紫雁接过方明递给的香烟,吸着后接着说。“你虽然有手风琴解除寂寞,但一个人在屋中难免有时也会感到孤独无聊。”她又深深吸口香烟,吐出长长的烟雾,用手往背后撂了一下长长的卷发,
方明点点头,叹口气,“这也是无可奈何呀!”方明望着紫雁又问道:“你近来生活好吗?”
“剧场被砸,剧团解散,无处演戏,只好重操旧业下海伴舞去了。”紫雁说。
“你身体不好,下海伴舞能吃得消吗?”
“为了生活,为了我那死去爸爸的儿子,只有此路一条了。”紫雁将烟蒂放在烟灰缸中接着说:“今天舞厅散场后我特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到舞厅乐队去伴奏,这样即能消除你生活上的寂寞也挣到了钱。”
方明高兴地点点头,“我愿意去,我愿意到那狂欢的环境中去伴奏,去唱,消磨我的时光,我可以到舞厅拉手风琴。”
“那里不需要拉手风琴的,只要吹小号的。”
“吹小号?!”方明问,“那我吹不好了,虽然以前吹过几年,但啊近一年多没再吹了,有些生疏了。”
“可以,你的小号吹得比舞厅那几个人高明得多”。
“我没有小号”。
“我已经向老板说妥了,使用舞厅的小号,练习二天你就去。”
舞厅内灯红酒绿,酣歌妙舞,灯光缥缈朦胧,在那悠扬迷离地音乐声中,舞姿轻盈,有张有弛。
方明在舞厅伴奏,他的精神随着那变幻莫测的灯光旋转起伏,感到欢快舒畅,忘掉了往日的郁闷哀愁,他专心致志地吹小号。
午夜舞厅散场,方明走出乐池,准备回家时,他见紫雁独自坐在杯盘狼藉的桌旁吸烟,便走到她身边问:“为什么坐在这里出神,不回去?”
紫雁抬头见是方明,她说:
“我要你送我回去。”
方明点点头,然后搀她起来,两人并肩走出舞厅,在漆黑地夜里慢步向前走去。
“方明,”紫雁边走边说,“每天深夜我从舞厅出来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孤独寂寞感。”紫雁看看方明,“所以我要你每天送我。”
方明与紫雁是几年前在剧团排戏时相识的,那时紫雁的丈夫张德夫是由演员提升为导演的,他的导演有独特的艺术技巧和手法,后来张德夫因病死去,没有给她留下积蓄,只给她留下一个不满一岁的男孩。
方明送紫雁到家门口,他想往屋看看她的家境如何,这也是方明出于友谊和关怀,方明随着紫雁走到屋中,见她的孩子在床上酣睡,这屋中的清贫与紫雁那华贵考究的衣服很不相称,她就是在这种清苦的境遇中做舞女生涯。方明看看孩子问她道:
“你去舞厅谁来照顾孩子?”
“他一个人在家已习惯了,不需要有人照顾。”紫雁说。
紫雁说完就给方明煮咖啡去了,不多时紫雁将咖啡煮好,给方明端来。
“你有这样考究的高级饮料,”方明端起咖啡杯子望着紫雁。
“这都是他们给我送来的。”
“你的朋友很多吗?”方明喝着咖啡说。
“朋友不少,只是没有推心置腹人。”
已经是下半夜两点钟了,方明放下咖啡杯子,起身告别,紫雁见时间已晚,不便挽留,临走时紫雁对方明说:
“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有共同语言,你要常到我这儿来,促膝谈心,畅谈内心话,也是件欣慰的事。”方明真挚地笑笑,“我一定来。”
方明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有一种失落空虚不愉快的情绪,他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在紫雁家中见到她内心哀伤,外做狂欢的舞女沦落生涯给他的影响,方明在路灯旁站住了,扪心自问:“舞厅的伴奏也是一种论落吗?”他想到这里自己不禁乐了,自语道:“到处都有人生乐趣,何必自寻无趣。”
有一天紫雁在舞厅问方明:
“你为什么不到我家去?”
“我明天去。”方明说。
“你一定要去,我有话对你讲。”紫雁说完转身往舞池走去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微笑着向紫雁款款走来,她身穿一套漂亮的裙式女西装,水晶项链闪耀发光,身影修长优美,紫雁急忙迎上前问:
“陆经理,有事吗?”
“不要叫我经理,我们都是同台演戏的老搭当,你叫我陆莹好了。”陆经理浅浅一笑又道“王老板来了,他说你的歌甜美好听,扣人心弦,要你唱几首歌给他听。”
“王老板在那边坐着等你呢,快去吧。”
紫雁望着陆经理的背影,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地一笑,理了一下披在背后的长发,便找王老板去了。
王老板坐在茶几前吸烟,他已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在他那儒雅持重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精明和狡猾。
“王老板,我们多日不见了,”紫雁朗朗地笑起来,“是不是到外地做大生意去了?”
“到奉天同几位巨商见见面,”王老板望着紫雁,“我们不谈商界的事,今天我们要尽情地舞,尽情地唱。”
“我陪你跳舞。”紫雁说。
“不,我很长时间没听你的歌了,要你唱几首歌给我听。”
“我不唱,”紫雁又嗲又笑的说。
这时王老板取出红宝石金项链给紫雁带上,道:“唱完后我还给你一只戒指。”
紫雁在剧团时是歌手,话剧演员,自下海伴舞后就不唱了,她认为在剧场舞台上唱歌,那是高雅的艺术,舞厅是酒食茶肆寻欢取乐之地,所以她就拒绝独唱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捧场做戏,情面难却,紫雁还是要唱上几首歌的,而且唱得很卖力气,像今天紫雁在王老板面前她唱得很认真,今天由方明用手风琴为她伴奏唱了《真善美》、《梦中人》等共五首歌曲。
有一天方明来到了紫雁家,他从口袋中取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说,
“给你。”
紫雁知道这钱是方明的伴奏费,她看看方明,道:“我不需要钱”,
“你有孩子,生活负担重,怎么不需要钱呢?”方明说。
“有些人对我并不吝啬,他们会给我钱的。”紫雁说完后给方明端来一杯热咖啡放在桌上,“这是特意为你煮的。”
“谢谢你的盛情”。方明急忙接过咖啡,一种咖啡特有的香味很是诱人。
“我们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不要说这些客气话,这样会显得太虚伪了,”紫雁认真地说,随后也坐也来点燃了一支香烟,缕缕地烟雾从她的口中吐出。
方明边喝咖啡边说:
“你深夜还在舞厅伴舞,这太劳累了。”
“在舞厅伴舞,有音乐伴奏,尽情地舞,尽情地唱,我不但不感到累,反而轻松欢快。”紫雁说。
“这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在你的欣快背后有辛酸,有眼泪。”方明心绪激动地说完又觉得失言,这些话给她的刺激太大了,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方明沉默一会儿,他又温和地说:“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这些我都懂,但是,青春不能永存,它瞬息即将逝去,那时我徐娘半老,就没有人找我伴舞了,此时此刻,我要紧罗密鼓施展一番。”紫雁说,
紫雁和方明推心置腹,说出了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他们更加融洽了,互相信任陪加。
紫雁做好菜饭,两人吃完去舞厅时,她把方明送给的钱送还给了方明,紫雁说:
“我不要你的钱,需要时会有人给我送来的。”
“你一定收下这钱。”方明认真地说,“今后你要少去舞厅,留在家中多给孩子一些母爱,有了天伦之乐,你的身体就不会这样虚弱了。”
“在舞厅有人为我捧场,我很愉快,伴舞不能影响我身体健康。”紫雁说。
“为你捧场地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