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都机场邂逅的笨蛋模特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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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还没开始恋呢!”
没想着她却说:“你境界真高,还没开始恋,就已经失恋了!
我开着她的车,走着不太熟悉的成都马路,突然想起北京家里那两个破旧古老的音箱来,是该修一修了。
第6章:第六章
自从重庆江北机场一别,我再也没有见过染舫,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还真不能不让我感觉到失落。我想了一下,这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缘分已尽,我得听从宿命的安排。
在成都的前几天,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东游西逛。白天的时候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东走西顾,忙着办公事。到了晚上无聊一些,就只有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电视。HBO不停地在播着外国喜剧电影,有时候会听听BEYOND表示一下怀念,很少上网,MSN上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跳上跳下,根本就不敢开QQ,一打开就会有无数个头像不停地闪,大多是强烈要求交流泡妞秘籍的,或者就是一些不知名不知姓的女人疯狂发来的病毒网站,也就是十八岁以上才能浏览的网站。
除了薛丽外,公司这边的另外一个大客户比较有意思,是个40多岁的男人,操一口典型的四川自贡口音,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快卷到喉咙里了。在我来之前,经理就先跟我吃定心丸了,说前几回派来的人最后都没办成事儿,自从春节前的“会议大厅事件”后,公司现在特别相信我在这方面的能耐,说我是个特有商务头脑的人,特能周旋,我应该考虑考虑往“商务方面”好好发展,所以我应该永往无前地去为公司开辟这条路线。
这几句看似表扬的话,实际上如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春节前我们公司因为一个会议厅的设计和开发商有点摩擦,开发商认为我们的前期方案过于追求外表形式,很多方面不太合理,有可能会导致资金的浪费,于是有点不可接受的意思,并且跃跃欲试,有着毁约的倾向。对于我们来说,方案是否应该继续深入下去,不只是一个设计费用的问题,而和我们在业内的声誉包括客户范围的发展,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难道要让同行笑话我们“草案就被否决”了吗?
建筑设计师和妓女有着很相似的地方,都是晚上经历旺盛的不眠动物,靠身体和体力吃饭。制定新的方案或者对方放弃了旧案,都代表着旧的方案成为了一张没有用的废纸,全班人马辛苦熬夜很久的成果,成了个胎死腹中的婴儿,永远也见不到光明。
尽管这看来是个商务上的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方案的问题,是方案惹来了非议,于是公司派我出马,去和投资方斡旋。我穿着十分工整,抱着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去参加这场谈判,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基本上想依赖于天气和运气,我希望天空明朗一点,这样大家心情也就好一点。
人都有一种特性,就是常常认为自己没有错,或者自己错得并不多。这要看从哪个角度来说罢了,从开发商的角度他自然认为过于夸张的设计会超出预算,从设计师的角度却总是想找到一个有力的切入口,让设计尽量达到一个完美的效果。在物美和价廉的追求上,总很难达到一个平衡,物美价廉对于建筑行业来说,则更难得达到。
从我们公司到雕刻时光咖啡厅的这条路上,我开着公司的车走了很久,我只想找一个个很好的突破口,让他们继续履行合同,并对我们始终保持信心。
投资方派来的代表一看就是老奸巨滑型,由于长期的老谋深算以至于头顶的头发都掉了个精光,四周一圈不太密集的头发跟栅栏似的刚好围着一片圆形的光溜溜山坡。很明显,他在用鼻孔看着我这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北京这个大都市里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一个小白领,我猜他心里多半在说:“嘿,小子,你们公司里有几拨人都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用另外一种十分明了的方法,重新和他商讨了我们的方案,我说我们对于整个大厅设计的着重点是一种具有动感的流线型结构,这就体现在墙和墙之间的间隔都是弧形或流线型的结构,这样能给诺大的房间增加了不少的动感和生气,而且底衬是班驳粗糙的墙面,像浮雕一样,这样才能体现出现代都市人厌倦了逼仄,渴望剥离光彩浮躁的外表,而回到了自然、班驳的本质……
我跟他说:“这正是内部结构和完美外观统一的体现。”
这个老家伙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听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终于从他那一字千金的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出来:“我立马回去,开会商量,我作为个人,先暂时保留你的创意!”
其实任何事情,只要还有考虑的余地,那就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了。于是就在第三天,我们听到开发商带来的喜讯时,我听到一向以高傲和美丽自居的,老板秘书唐蕾都说:“唐选真棒呀!”
哦,上帝,当女人夸你“棒”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了。
机遇总是和风险并存,信任和压力同样大,甚至压力还要大一些,这是我去和这个自贡客户见面之前想到的。但是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对于任何事情,如果不亲自去尝试,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我和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约了晚上八点见面,七点的时候我准时进了电梯,出了电梯听到酒店的大厅里正在放着舒曼的《梦幻曲》,悠悠缓缓的曲子,我感觉到心情有点舒畅。突然听见一群女人的声音,像一万只鸭子在嘎嘎叫,我寻声望去,只见酒店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女人占了半边天,而唯一的两个男人被这堆海拔很高的女人围在中间,脸上一副痛苦相,不停地解释说:“你们耐心点,公司是不会辜负你们的。”
我本来很想过去凑一下热闹,毕竟面前有这么一大群活生生的美女,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用给钱。不料却过去了几个保安,把人群哄散了。美女们唧唧喳喳地往门外走,我听到有一个穿黑衣服的自言自语说:“他妈的,这次老子们又白演了!”
我立马拉住她问:“你们是模特?”
黑衣服的高个子女生对我说:“你谁呀?神经兮兮的?”
我几乎都仰视她了,我似乎觉得她比我还高。她说得没错,我真是够傻的,傻的我对自己都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哪有随便逮着一个女人就以为是染舫的朋友的?
我说:“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我的伟大之处在于我能随时随地的说出很多恭维女人的话,而这些话在我过后吃饭或者喝茶的时候想起来,觉得有种催吐的感觉。不过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她的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撅着小嘴巴充满抱怨地说:“漂亮也没用,老是被人利用。”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模特?”她抱怨过后,问我。
我连忙说:“从你们的身高来猜的。”
她说:“你还算聪明”。
说着我和她一起走到了街边,她伸手出去招呼出租车。我本来很想问要不要送送她的,结果无意之间抬起手来,我竟然看到手腕上的表明晃晃地显示着:七点三十分。跟客户见面谈事情,最忌讳的是迟到,不守时间给别人带来不信任的感觉,何况又不是很熟悉的客户,何况我又是这样一个刚刚考虑了转型,涉世不深的人,早点到了至少还有点时间稳一稳心态。
在她上出租车之前的几秒钟我抓紧时间问了一句:“那,你认识染舫吗?
她不解地问我:“哪个染舫啊?我们模特队倒是有一个叫苒芳芳的。”
我提示她说:“染色的染,是这个染。”
她说:“哦,北京来的那个妞呀,她没参加成这场演出,被淘汰了!不过,演了也白演,你不是看见了么?我们都这么闹了,公司还是不给钱,还叫我们耐心点等。都等了几天了,搞什么飞机,还说当天晚上演出结束就能结账的,哼!”
第7章:第七章
这个穿黑衣服的模特唠叨了半天,乘着出租车扬长而去,我随即跟着上了下一辆出租车,往茶铺的方向开去。
我的内心有点不平静,我的意思是,染舫和这群来闹事的马蜂窝比起来,不论是形象还是文化素质(这主要是从说话方式来粗略的判断了一下),都有过之而不及,怎么可能,竟然被淘汰了?要是换了我是主办方,我肯定第一个就挑染舫,第二个就挑和染舫长得像的,第三个就挑和染舫长得像的那个长得像的……
据说我们公司这个说话舌头很卷的客户最早的时候是做黑心生意起家的,怎么黑心的我不清楚,想了想无非就是在大米里掺水之类的事情。所以现在打算改道了,尽做一些积德修阴功的事情,对有志之士的方案很感兴趣,也很有投资的才华,所以有点耐心,好好和他沟通一下应该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这个项目已经有了很多人在竞争,而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分子,在他的面前,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百米赛跑,不仅讲速度,更讲方法,还讲底气,最后先到终点站的是赢家。而他一个人是整场比赛的唯一裁判者,奖品当然也由他来颁发。争取一次设计兴许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是能够争取到一次放长线钓大鱼的机会,是很值得倾心去做的。
他为人友善和直爽,一边谈公事还一边谈点私事,说谈完事情一定要带我去成都美女聚居的地段,好好转一转。他非常牛X地说:“小唐,这地盘是王哥的!”
这么好的人,我怎么能拒绝?于是我连忙点头说:“王哥真是太有风度了!我们今天说的事情……”
他干脆地挥挥手:“放心,放心,我一定慎重考虑,把你的方案给我。”
我把厚厚的方案递给他,说实话,我以前一直是干“后勤”的,很少和客户打交道,所以对于揣测客户心理这些事情并不熟悉,不过我想,既然出道了,就死活混到底吧!阿杜不是还扯着他那重感冒般的声音唱“四个字:坚持到底”吗?
七个字:我他妈坚持到底!
我对照着方案,沉着冷静地把我们在北京讨论的一系列想法跟他说了一下,他一边抽烟一边点头,有点赞许的意思。我则越来越有劲儿,滔滔不绝,我想人是怕豁出去了,而我是豁出去了。
前后周旋了几天,后来又一起去洗桑拿继续商讨。我找了个颇有姿色的按摩小姐,跟她说,让她使劲捶打我的身体(我并不自虐,只是有点累),我叫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全身上下尽管敲打一遍就是。她打得大汗淋漓,歇下来时说:“唐哥啊,我实在是打不动了!”
我说:“那就不打了。”
她问:“那我做什么?按摩吗?”
我说:“不用了,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她说:“聊天呀,行啊,不过你得答应,我帮你做按摩推油,否则我可没提成的。”
我立马点头,说:“行啊,推吧。”
她跳下床去拿了一瓶强生婴儿按摩油来,一把扯下我的衣服,开始帮我从上到下的抹了一遍油,到关键部位时,她停住了,她笑着跟我说:“如果……我帮你弄出来了,你给我两百块钱好不好?”
我一时之间无语,我说:“不用推了,我直接给你两百块就是。”
她说了句“那怎么行?”就跳上来骑到我的身上,开始不停的挑逗我,我则强迫自己去想合同和方案的事情,想像回到北京接受领导亲自颁发的奖状的场景,想着自己升了职后的事情,后来,又想到了在首都机场认识的染舫,那个古灵精怪却又略显傻样的丫头,刚想到她的时候就听按摩小姐大叫了一声:“啊,快出来了!”
恰好又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起来,是还在隔壁按摩的大客户打来的,他倒干脆:“行了,小唐,我决定了,这事就由你们来做吧!”
我一时激动。只听按摩小姐突然沮丧起来,带着哭腔说:“啊……又软了。”
我连忙穿上衣服说:“别劳累了,乖乖,我给你两百块钱就是了,辛苦你了。”
第二天早上酒店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告诉我,我昨天晚上喝得烂醉,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是保安把我送回房间的。我赶紧把皮包打开来找那份合同,果然,我看到了那个大客户,他那值钱的名字龙飞凤舞地正摆在这几页白纸上,我拿起来闻了闻,真牛X,还透着墨水儿的香味呢。
人醉到一定的程度,也就清醒了。
在成都的事情做得差不多,想着没多久日子也该回北京公司了。我还是有点后悔,没有留住那个认识染舫的丫头的电话,我每天下楼,到了大厅的时候,都很希望再遇到那帮马蜂窝似的模特,这样我想或许我能知道更多的关于染舫的事情。只可惜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那帮来闹事的模特,我有一天办事回来,和酒店门口的门童瞎聊了几句,向他打听那帮模特闹事的事情。
门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