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听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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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再怎么克制压抑,再怎么强作镇定,她吐露出的声音依旧含有丝丝的颤抖。
他怎有可能听不懂她的话意,只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装糊涂?
‘请恕我资质驽钝,一时难以会意。’他唇上挂着的笑依旧令人心惊胆跳。
明知他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当场掐死她,但她还是不会收回前言。因为她只想谈一场没有负担、没有无谓争吵,更没有所谓交易的恋情,但如此简单平凡的要求,他却做不到。
‘赤风,我二叔来台湾设公司的目的,你心里应当有底。’如果他无法接受她提分手,那么,她就分析给他听,为什么他们俩不能够再继续的原因。
‘那又如何?’他哂然。
成介大概没跟她提起,殷氏与普勒已经在进行肉搏战。
‘我祖父用尽心机就是想扳倒你们殷氏,而经过这件事,我发现我已经没本事再左右祖父所下的任何决策。’他似乎压她压上了瘾。水蓝艰困的猛吐纳。
‘这我了解。’他一副宽宏大量的说。
他从不奢望成兢会就此收手,所以这次他保证会给他一个永难忘怀的教训。
‘也就是说,倘若你的家人再有人因此受害,你是不是又要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不!他一点都不了解,否则,他不会回答得如此轻松。
‘不会了。’他的眼忽现粲亮,在昏暗中竟显得异常熠耀。
水蓝看着他,唇角绽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淡笑,只是,这记笑却教人深感无奈及心疼。
‘你现在当然可以说得很大方,但事情倘若真的发生……’她的唇瓣猛然被一根长指给点住。
‘不会的。’他再强调一遍。
他的信誓旦旦已经无法再带给她心安。
‘你就这么确定?’尤其他笃定的口吻,更让她忍不住溢出埋怨之色。
‘要我跟你打合约?’
一听到合约,水蓝脸色登时一白。
该死!他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殷赤风懊恼,‘水蓝,对不起,我真的无心要伤害你。’
无心就能把她伤成这样,那倘若有心呢?她岂不是会被他生吞活剥?
他总算会说对不起了,但是,太晚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殷赤风黑幽幽的深眸,仿佛映照着周遭无垠的昏暗,显得深沉而难测。
水蓝仰望着晦暗的天花板,硬是不吭声。
冷不防地,殷赤风猝然起身,再屈起一脚,坐在她身侧。
身上突然少了股重量的她,竟有一时的不适应,但更教她错愕的是,她竟因为身上顿失温暖,而惶恐不安。
‘我爱你。’
曾经,她好渴望听到这句话,也曾经,她以为自己绝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但是——
她现在居然听见了!
水蓝鼻头一酸,情不自禁地红了眼。
如果这句爱语能够来得早一点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你还是怀疑?’他自嘲,没想到第一次对女人吐露爱意,却落得这种下场,这算是报应吗?
‘我……’她撇开眼,仍是拒绝回应。
‘水蓝,我会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我……’
水蓝忽然扳正脸,而被她深深一瞅的殷赤风不禁顿住了话。
‘赤风,先不说我们的感情,光要应付我们两家子的成员,恐怕就是一大难题,我不晓得你的家人是如何看待我,不过,我却要独自面对众多不谅解我的家人,以及不知何时会翻脸的你。老实说,我真的不想再尝到那种得不到任何奥援,只能孤军奋战的滋味了。’
‘是呀!你真可怜,而我很混蛋。’他自我解嘲。
喉头冷不防涌现出一股强烈的酸楚,可水蓝硬是按捺下,‘所以我才说我们分……’
‘水蓝,我已经解释过那天我离开的原因。’
‘我知道。’他还是听不懂吗?
‘我不想再重复,所以我希望你也别再重提。’
‘你……’这是他闯入她房问后,她第一次警觉到他的语气里所夹带的凌厉和警告。
他在警告她不许再提分手?对他来说,她真有这么重要?突然间,水蓝迷惘了。
‘至于你的疑虑,我保证,对于这段感情,我家里绝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连曾经身为鹰会一员的大嫂都能入他们殷家,更何况是她。
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别把殷家人拿来跟他们成家相比吗?
也对,殷家人就算要反击也会明着来,不像他们成家总是来阴的。
水蓝闭上眼,苦笑。
‘如果你还是存疑,那就跟我回殷家,我会一步步做给你看。’事到如今,他绝不容许她再说离开。
殷赤风搁在膝盖上的大掌冷不防抽紧。
第九章
‘什么?你要我跟你回殷家?’她眼眸倏睁,瞪住他一张仿彿罩了无数层黑幕的脸孔。
‘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心烦了。’
‘可你不觉得这种处理方法只会把事情弄得更混乱?’她着实无法想像,在那之后将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何必想得这么复杂,只要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你那些顽固长辈就不会再来烦你,这样不是很好?’
‘你……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仍处于震愕中。
她说的明明是分手,但最后为何会演变成她要住在他们家?
‘反正你迟早要进殷家大门,就当作是实习。’
‘实习?’他愈说愈离谱。
‘况且,你若搬过来住,就不会认为老是一个人在作战。’他绝对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但问题根本不在这!’水蓝发现自己再也躺不下去,她坐起身,双手扯紧被子瞅住他。
‘水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只有两种选择,好或是,你就赶紧选一个吧!’
他一双格外诡谲的眸子看在她眼里,竟灿亮到宛如发光的星体,要不是她及时醒悟,早就糊里糊涂地点下头。
不过,这是什么选择?无论好或是,不全是同一个答案?他简直是在强迫她非得跟他回家不可。
‘赤风,请你别这样好吗?’他总是在她下决心要放手时,又突然赐给她无穷的希望。
‘反正两家又不是相隔很远,你想家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啧!话又说回来,这里是你二叔的地盘,你若说你想念他,那就太奇怪了!’殷赤风刻意忽略她的问题,轻松说笑。
水蓝看着她,无奈地叹声气。看样子,他们还是难以沟通!
‘如果你不想选,那我就替你选。好了,去套件外出服,免得等会出去时着凉。’说完,殷赤风就先滑下床,还替她把床头灯打亮,好方便她去更衣室换衣。
可是,水蓝却动也不动。
‘水蓝,快点呀!’他轻声催促。
然而,水蓝仍沉静到犹如一尊木头娃娃。
殷赤风摇摇头,活像坐在眼前的是个正在耍赖的小女孩,他捺住性子,再度爬上床,一指顶高她的下颚……
‘你哭什么?’他皱眉。
他只是想呵护她,给她安全感,再如她所愿的陪她一同去面对众多问题,这需要流泪吗?
水蓝吸吸鼻头,没表情地挥开他的手,再拭去两道清泪。
他根本不了解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你自己走就好。’他总是独留她一人而毫无眷恋的离开,而现在,该换他尝尝这种苦涩到难以下咽的滋味了。
‘水蓝,你没有第三种选择。’如果这是在考验他的底限,她真的办到了。
水蓝绷紧小嘴,故作冷漠。
‘好吧!我还有另一种办法,虽然我打从一开始就很想用,但因为不想让你误会才忍住,但现在似乎没这必要了。’他双手一摊,说得无奈。
另一种办法?难道他又想对她……
‘你这是……’水蓝瞠眼瞪他。
‘水蓝,我很想你。’
水蓝脸蛋蓦然一阵青一阵红。
‘你居然要在这里跟我……’难道他不怕被发现?喔不!她应该生气的足,他凭哪一点认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就范?
然而,见他笑得邪魅,眸中还流窜著令她大为震惊的志在必得后,她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而这里的气氛又是这么刚好,倘若我没有对你起任何邪念,那肯定是我有问题。’
‘你……’
这里可是成家,只要她大声呼叫,二叔哪管他是谁,誓必将他扭送警局,好乘机报复殷家。
‘你不必担心跟不上我的速度,一切由我来就好。’殷赤风在要脱下最后一件衬衣时,还对她猛眨眼。
‘等等……赤风,你等等……别再脱了……’水蓝涨红脸,伸手想制止他,孰料,她的手指却反倒触摸到他已裸露出的结实腹肌。
她吓得赶紧缩手,可殷赤风却将她无意的举动视为邀请,二话不说,立刻将她扑倒在床。
这时候的他,满脑子所想的就只有以这种方式来夺回她的心,至于其他有的没的,他早就不在乎了。
‘赤……唔……’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猛然吻住她,意图挑起她的情欲,迫使她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单音。
不行的……他不能在这里对她……她无法接受他要以这种手段来强逼她重新接纳他。
于是,她抓住一丝喘息的空间,在他的大掌欲钻进她睡衣下摆时,喘吁吁地挣出一掌将他的脸庞用力推偏,急切呼道:‘赤风,我跟你走就是……’
殷赤风气息浓浊地停住所有动作,一双饱含情欲的深眸有着被中途打断的不悦。
‘赤风,我跟你走就是。’怕他听不真切,她赶紧再强调一次。
殷赤风的眼神虽不复氤氲,却仍让水蓝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下一个动作……
叩叩!忽来的敲门声让水蓝呼吸一滞,惊措地瞪住殷赤风。
殷赤风陡然挑起眉眼,嘴角勾着邪恶的笑,直视她一张雪白如纸的秀容。
‘救兵来的真是时候,你若想脱身就尽管叫?’他俯向她,鼻尖几乎快抵住她的俏鼻。
水蓝倒抽口凉气,鼻间所吸纳的,净是他灼烫的男子气息。
‘你……’才迸出一字,她就因为碰到他斜撇的薄唇,而羞窘地闭上嘴。
‘大小姐,您睡了吗?’近来都习惯在半夜起来察看的管家,在行经她房间时突然耳闻房内所传来的异响,于是驻足探问。
水蓝眸心倏缩,眼神不自觉飘向房门。
她应该喊吗?一旦让管家发现赤风就在她房里……
不!说什么她也不能这么做!但是不喊……她就真的要跟赤风离开!
‘水蓝,你没有机会了。’
她震颤,慌乱的眼神再度迎向他掺杂缕缕暧昧的魅眸。
她确实没机会了,在她迟迟没作出回应后,她已经听不到管家的声音。
‘水蓝,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殷赤风亲亲她的脸颊,在听到她无奈似的一叹后,邪笑地说:‘快去换衣服,我们该走了。’
水蓝还能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在要离去前,她还是在他的默许下留下字条,以免管家在发现她不见后,成家为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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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水蓝的失踪还是让成家大小乱成一团。
‘你是怎么看人的?为什么水蓝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盛怒的成介指着满脸无措的管家斥道。
‘二老爷,我也不清楚大小姐她……她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管家吓得不知所云。
‘水蓝留下字条说她要四处去旅行,要我们别担心,但我认为这根本不可能,管家,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到水蓝有什么异常?’成齐也是大皱眉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我昨晚好像有听到大小姐的房里传出奇怪的声响,但是我问了一声,大小姐并没有回答我。’管家嗫嚅说道。
‘那就对了,问题肯定是出在昨晚,但是我有调出监视器,却没有发现到什么可疑人物,就连水蓝是何时出门也都没有录下来。’成齐深感纳闷。
‘齐,会不会是“他”带走水蓝的?’成介抑怒。
‘爸说的人是……殷赤风?’成齐脸色立刻变得难看透顶。
‘能让水蓝闷声不响的离开,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好个殷家老二,看似不务正业却深藏不露,难怪殷闻风敢把台湾的事业丢给他来处理。
更气人的是,他出手速度之快、之猛,竟远远超乎他的想像。再这样下去,难保公司不会……
可恶!老太爷若是知道他从美国总公司调来大笔资金应急,肯定不会再考虑将继承权交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