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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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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走的。”
“这很重要么?”我问,“还有什么比自己子女的幸福更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不理解。”
“你说我如果去你家提亲,他们会不会同意?”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这个。
“哎,我觉得行!”陈言活跃起来,“只要你敢去,而且我坚持要跟你,想必他们不会不同意,哈哈,再说咱们都成年了。”
“你猜我去了他们会不会赶我出来?”
“他们要是敢赶你,我不正好可以跟你走吗?”
“得,那我岂不成罪人了。人家都是梅开二度,可咱们不能给他们雪上加霜。”
“难道你不想?”陈言跳到我的床上来,“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也趴下,“我每次回青岛都有很深的感触,其实我现在特能理解父母的苦衷,咱们这样不好,这本身对他们就不公平。”
“那怎么办?”陈言一脸忧郁。
“这样吧”,我说,“我明天回杭州,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开车过去接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明天,下午3点的飞机。”
“好的,那我先送你。”
“你怎么走?火车还是飞机?”
“当然是火车了”,我笑笑,“钱都被孟瞳灵给偷走了,我他妈那还敢坐飞机。操,先省着点儿吧,等这些事情都摆平了,咱们回杭州重新开始。”
“嗯,几点的火车?”
“晚上6点多,只能先到上海,然后再换车。青岛到杭州没有直达。”
“嗯,那你什么时候去接我?”
“我算算”,我拿过床头的日历翻了翻,“正月初二吧,我初一出发,初二中午就能到。”
“好的,除夕夜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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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胜新婚,其实更多得到满足的只是性。
这个道理我跟陈言都明白,所以,那一晚,除了聊天,我们什么都没做。
下午送走陈言之后,我与陈强、于鸿道别,在晚饭之前,匆匆背上行囊,只身去了火车站。
回去的路途并不遥远,火车比来时快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了希望吧,我想,爱情可以摧毁一切,可以建设一切,也可以推动一切。
……
除夕过后,我按照提前说好的,准备妥当,驱车前往T城。
一路上,除了中途加油,我未做任何停留。
我现在是个丢失了幸福突然又找回到幸福的人。我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必须踩紧油门,直线前冲。
到哪儿了?途中,陈言几次打来电话。
这样的问候,偕同我最爱的老PINK,陪伴了我的整个旅程。
马上就要到了,车子驶过“欢迎您来T城”的巨大指示牌,我舒心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烟头绝对不会烫伤眼睛。绝对的,绝对不会!
嗯?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卡车?
妈的,我急速调转车头,但还是迟了。我只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接着我感觉到了疼,再接着,脑袋碰翻了一瓶红墨水。
老PIN哑了。
我好像进入了梦境。梦中,有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了很多。
因为睁不开眼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醒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不是陈言。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说她是护士。护士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她说,我的身份证被火烧了,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的,但是没办法,我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我总在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死过去。
那绝对是一种死亡的感觉,清醒过来我会想,我也许真的死过。
可死是不会痛的,我警告自己说,我死了不要紧,但不能连累陈言。
陈言一定还在等我,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至少在她找到我之前,我还得活着。
我开始拼命地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痛苦。
那种痛苦来自精神,来自精神的内部,伴随我浑身上下动弹不了的朽旧陈腐的绝望的肉体,在一声声的哀号中,绝望等待。
我等待可以说话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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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了头绪,通过偷听医生和护士的对话,我知道当天的车祸伴随了一场火灾。我的无尾赛欧未能幸免遇难,它比我还惨,我只是上身烧透,30%的皮肤坏死,我的生命机理还在,可它,我的坐骑,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其实我已经可以说话了。我假装不说。
我知道护士问我还有没有亲人的目的何在,他们只是帮我做了简单的表层皮肤护理,身上更深部位的疾病,他们动都没动。
这需要一笔钱,我明白。
我本以为我不说话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家住哪儿的。可是我错了。他们根据车牌号码,通过公安部门,很快摸清了我的底细。这没关系,我现在一无所有、两袖清风,找到了那个临时户口的暂居地又能怎么样。
你还有朋友吗?那天那个护士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问我。
说实话,我很想告诉她我还有一个朋友叫陈言。可我看不见她,我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更不知道我告诉她陈言也在T城之后,医院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想我是不能牵连陈言的。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或者我的纱布拆除之后还会是个丑八怪。我怎么能去骚扰别人的生活呢。
我不能,坚决不能。
于是,我决定眼睛可以看见东西之前死不张口。
这里的空气很闷,透过厚厚的纱布,我依然可以闻得到医院里特有的那种味道。
我妈死的时候,我在殓尸房里曾经真切地闻过一次。我爸死的时候,我又闻过一次。这是第三次。我长久地浸泡在这种死亡的气味里,这是第三次。
……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给我重换纱布,让我露出眼睛可以看东西的那天,我艰难地张开久未说话的嘴巴,问道。
“说话啦,他说话啦——”护士兴高采烈地冲出病房。只一会儿工夫,床前就围了好几件白大褂。
“如果我一直不说话,你们会不会让我死在这儿?”我小声问道。
“不会,不会。”白大褂争先恐后地回答我。
“今天是正月初几?”
“已经过了正月了”,一个白大褂跟我说,“今天是2002年3月15日,农历二月初二。”
“你能动吗?”护士俯身问我。
“我试试。”我艰难地活动一下四肢,全身有种被拉紧的疼痛的感觉。
“我是不是毁容了?”我问道。其实我是笑着问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呵呵,真可惜,我那么灿烂的笑容竟会捂在这么严实的纱布里面。
“植皮之后可以康复。”其中一个白大褂回答我。
“需要很多钱,对么?不要骗我,我没事儿,我不怕死。”
“是的,需要很多钱,可是你不会死”,护士面对我的镇静,有些慌张,“我们知道你是杭州人,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不是杭州人”,我纠正道,“户口是杭州的,可我是青岛人,我爸我妈死于两年前的车祸,他们春节之前出的意外,而我,春节之后。我是怎么进医院的?”我旋即又问,“撞我的那辆卡车呢?那个人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儿”,护士告诉我,是他送我进来的,而且所有的医疗费都是他付的。
“可不可以安排我见他?”
“你等着啊”,护士跑出去打电话。“他一会儿就到”,护士打完电话会来,“之前还他说呢,说等你说话了马上通知他。”
“我烧得很严重么?”我曲起小臂摸摸脑袋,“头发都没了吧?”
“嗯!”护士点头。
“我想安静一下,你们可以出去么?”我转向其他的白大褂,“我想跟护士聊聊。”
“你跟其他的病人不同”,看他们出去,护士在我身边坐下,“遇上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崩溃。”
“那有什么?!”我冷笑,“不就烧坏了一张皮么!”
“难得你这么豁朗。”
“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料”,我活动一下身体,“除了无边无际的黑夜,陪伴我的只有你的声音,当然有时候你不说话,陪伴我的就是你的脚步声。”
“你很乐观。”
“我现在在笑,你看得见么?”我问。
“看不见。”护士摇头。
“所以说,我表面上是乐观的,其实我内心的痛苦你是看不见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们无法通知单位。”
“做广告的,你们通知了也没用,私营企业,不会有人管我是死是活的,而且,我也不想连累别人。”
“他来了。”房门打开,进来一个男人。
“我可不可以出去坐会儿?”我问护士,“我感觉自己能动。”
“那你小心点,别拉伤了皮肤”,护士帮我推来一辆轮椅,“记住啊,活动的幅度不能太大。”
“好的,谢谢你。”
外面的阳光好暖,可风还是冷的。
“你怎么不说话?”那个男人推着我什么也不说。
“身上还疼吗?”他停下来,蹲在我面前,仰头关切地看着我。
“疼!”我说,“那天我是不是违章了?”我问。
“你逆行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T城人?”
“我家在郊县”,他站起来,背向我,“那辆车是我借的,我在家开了一个小杂货店,那天拉货回去,没想到就……”
“医疗费是你垫的?”
“是的。”听我说到医疗费,他的表情僵了一下,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没什么亲人,父母两年前就死了,我没事儿,你说吧,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困难?”
“我……我……”他吞吞吐吐。
“说吧,我这个人比较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些天我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犹豫一下,但还是说了,“我家境并不富裕,有两个孩子,小男孩儿去年跑河里游泳差点淹死,救上来之后脑子就坏了,花了很多钱,没治好。”他的脸色很难看。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老实本分过日子的人。
“医院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问。
“拆了纱布就可以,可是……你不想整容吗?”他问我。
“如果有钱我当然想,不过没办法,谁叫咱们这么穷呢。”
“钱我会想办法的。”
“算了,推我回去吧”,我说,“多留点儿积蓄给孩子,我没事儿,不就是一张皮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我……”
“别说了”,我打断他,“再说违章的是我,不是你。”
“可是……”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院之后我可以先住你们家么?反正我现在这样子也不太想见人,我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
“当然可以了”。他的牙齿很白,而且他的笑容很朴实。
“那就这么说定了,先推我回去吧。”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回到病房他问我。
“没有!”我的脑中快速闪过陈言,但马上又把她给排除了。是啊,我都这样了,我想,就算我能接受那张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的脸,她也不能啊。
“那就先住我家。”他扶我上床。
“不会麻烦你太久”,我仰面躺下,跟他开玩笑道,“简单的一日三餐,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再有一个漂亮点儿的姑娘陪着就行了。”
“这……”
“甭这了,我逗你呢,就我这副嘴脸能让自个儿看着顺眼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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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不再那么僵硬,脚也可以走路了。
他,那个撞我的男人,刘义,帮我办完出院手续,然后带我去了郊县。
他的妻子是个性情耿直的农家妇女。她的两个孩子都不大,女孩儿十三、四岁,男孩儿八、九岁。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
刘义的老婆帮我收拾好了房间,尽管不豪华,但很舒适。
那天晚饭,刘义陪我喝了点儿酒。酒后,刘义的话慢慢多了起来,嘘寒问暖地问了我好多事情。其间,他也说了他的情况。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是个军人,退伍之后,留城做过两年小区保安,后因感情问题,重返故里。
“带孩子去外地看过么?”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儿呆头呆脑地跑来跑去,我的心里有些悲哀。
“看过,但是没用”,刘义深闷一口,“你照过镜子吗?”他问。
“当然照过。”我点头,“我知道很难看,左边脸盘已经完全变形,不过还好,右边没怎么伤着。”
“我很佩服你。”他的眼中流露出真诚。
“其实我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我能怎么样?”
“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我苦笑,“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不会是个废物。哎,对了,医院说我什么时候回去复诊?”
“下星期一。”
“我想找个人,你能帮我打个电话么?”我突然非常想听陈言的声音。
“行!”
刘义按照我的提示,摁了免提。
陈言的手机接通。“喂,你好!”那边传来的是我日夜思念的甜美的声音。“喂,你好。哪位?”还是那个声音,一点都没变。“喂,喂,您找谁?喂,你说话啊!”我摒住呼吸。“嘟,嘟,嘟……”接下来是断线后的忙音。
“你怎么不说话?”刘义迷惑不解地看着我,“她是谁?你的爱人,对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我想再喝一杯。”
“你是个好人。”他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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