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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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我妈对你比较满意,就说你的头发颜色太浅,看起来好像患了白血症。”
“他们怎么看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咱们认识快四年了吧?”陈言感叹道,“你总说网上一张皮网下一张皮,可我觉得你两张皮都是一样的。”
“厚是吧?”我笑笑,“一个执著的人容易被人误以为脸皮厚。”
“你不爱笑了。”
“我不是一直在笑么,呵呵,不过说实话,现在才发现,以前总那样开开心心的无所顾忌,其实挺没道理的。生活真的那么有意思么?生活如果是个笑话,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黑色幽默。”
“你过得好吗?最近。”
“还那样,天天难过天天过,有什么好不好的,吃了睡,睡了吃,挺好的。”
“你悲观了,看你,胡子又长了。”
“是啊,人道中年,老的速度也加快了。”
“去你的”,陈言捡块石头站起来,扔出去打了个水漂儿,“就你那样儿还人到中年呢,屁中年!”
“你没跟你妈说脏话吧,看看你,跟我一起都学坏了。”
“无所谓,反正大家都坏了。”陈言幽幽地又坐下。
“我跟多水真的没什么,我想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不应该这样,误会是把刀子,很容易伤人的。”
“我在犹豫是不是该跟他们回去。”
“我还是刚才跟你父母说的那句话,回不回去,这完全决定于你,你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意识的成年人,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跟他们说好了,我妈陪我先在杭州住上一段时间,我爸明天就走,他还得回去忙工作。”
“你想走么?”
“还没想好。”
“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来么?”
“不一定,我还没想好。”
“我会等你想好的”,我说,“我送你回去吧,你去宾馆还是半道红?”
“半道红。”
“过两天就是洪波和顾勤婚礼了,我得早点儿睡觉去,明天一早还得去取定做的西服。”
“你以前穿过西服吗?”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么?哎,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没有看到我的如意金箍棒?我那支画笔不见了。”
“哦,上次回去收拾东西,不小心给带走了,回头我给你吧。”
“不着急”,我说,“没丢就行,先放你那儿吧,等你想好了走不走再给我。”
“你想我走吗?”
“当然不想,这还用问?!”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145
时间在笑声中过得很快,在盲目的无所事事中过得更快。
一切都在不经意地慌张上演,所有的情节都抹上了浓重的忧郁色彩——风的颜色是深蓝的,心情是湛蓝,而路上的行人是墨蓝,混浊而潦草。
结局不再明亮,天空看起来很远,我想,可能夏天已经死去,秋天活了过来。
可秋天并没真正的来临。
夏天最后的一截儿尾巴还攥在陌生人的手里,正在闷热的空气中不停搅和。
顾勤和洪波结婚了。
我在他们喜庆的婚礼上又一次遭遇了冷落。
陈言似乎故意躲着我,每次接近她,她总有理由走开。
是不是我穿着西服不好看?我问顾欣,陈言最近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就像躲瘟疫一般,难道我他妈身体腐烂变臭了?
顾欣瞅瞅我,看起来好像不愿意说什么。但见我一脸真诚,最后她还是说了。
她说,有可能你的身边没变,心变了。
她告诉我陈言正在犹豫,她说我是决定她是否离开的主要因素。
顾欣的意思我懂。
“衣峰,过来喝杯酒吗?”小毛喊我。
“没问题”,我过去,“看到没有?我的桃花劫升级了,陈言搬出去快一个多月了,她妈也来了,要接她回家。”
“早就知道了”,小毛跟我碰一下杯子,“这才刚刚开始。不过”,他语气转换一下,“我只是凭感觉瞎说,你别太往心里去,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
“说。”
“我跟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小毛呷一口,“大家相互之间也不是太了解,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你跟陈言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明白吗?也就是说,陈言的性格注定了她只能找一个可以包容她所有缺点的男人。你可以包容她的缺点,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你因为锋芒太露,所以无形中也会给她很多伤害。知道吗?你不能拿自己的框架去衡量她的思想。这是不对的。”
“这些我都明白,还有什么呢?”我问,“你这到底是感觉还是心理分析?”
“都有吧,前些日子我听我妈说我爷爷当初也是这样的,她们说如果他不是大家公认的半仙儿,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心理学家。”
“有点道理”,我说,“吃这碗饭的人对心理揣摩都有一套。可他们怎么可以预知未来呢?”
“感觉!”小毛说,“任何事情的结果都是必然的,根据一个人的性格、神态和语气中所表现出来的无意识,排除机遇、运气等等不客观因素的影响,完全可以预测他的未来,虽然这个未来不一定是一件确定的事情,但它肯定逃不出某个基本属性。这个属性是由前面说过的性格、神态和语气等决定的,如果没有好的机遇和运气,那么它就是必然的。”
“有一套!”我不由得佩服起小毛来,“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其中有些我也曾想过,只不过从来没试着把它应用到更具体的事物上去。”
“所以根据你和陈言性格上的反差,我觉得你们的事情肯定没完。或者换句不好听的话说,就算是今天和好了,因为这种反差的存在,总有一天还会再次爆发的。你别不爱听”,小毛说,“忠言逆耳。”
“我还不至于那么混蛋”,我笑笑,“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现在必须得先想个办法把这种反差消除了。”
“从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依据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的原则,你这样做是徒劳的”,小毛抽了我一根软口妈啵,“事情不应该是制造出来的,你别着急,顺其自然吧,我觉得不论再发生什么,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多给自己点时间,也给陈言一点,相信我,你们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谢谢”,我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陈言过来了”,小毛端起杯子,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衣峰”,陈言过来,“待会儿要跟顾勤他们照像了,别喝太多,你今天是伴郎。”
“没喝多少”,我说,“刚才感觉不舒服,所以就跟小毛跑这边聊了一会儿。”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看来陈言还是关心我的。
“呶”,我扯扯身上的西装,“这么热的天,哪儿他妈受得了,别扭死了。”
“习惯就好了”,陈言微笑着跟我碰杯。
“不是说好今天穿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么?”我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件!”我指着陈言身上的一件类似于旗袍的长裙问道。
“以前买的那些衣服太小气,像个小孩儿。咱们都长大了不是么?咱们应该换个大人的眼光了,这个世界会变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变化总是好的,对吧?”
“决定了么?”我犹豫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决定了没有?”
“走还是不走?”
“走的可能比较大”,陈言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爸已经帮我递交了入学申请,基本没什么问题,如果签证那边安排妥当,一切就OK了。”
“去日本?”
“嗯!”
“想去么?”
“无所谓,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还是不肯原谅我?”
“没有啊”,陈言又笑,“其实真的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改变,有些过去的事情总归会遗忘的。”
“改变?遗忘?”我问,“谁会改变?”
“都会吧”,陈言说,“天天都一个样子也不太正常,是吧?”
“呵呵,我说话的模式全都被你学会了。”
“不好吗?”
“好。”
“过去拍照吧,他们都站好位置了。”
“走吧。”
“你妈还在么?”拍完照片,随便应付一下,我把陈言喊到酒店外面。
“嗯!”
“跟你一起回去?”
“有可能”,陈言看着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脸上依然冷静。
“还住半道红?”我没话找话,“习惯么?”
“还好。”
“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等一下我去我妈那儿,她在酒店等我。”
“决定好了记得告诉我。”
“会的。”
“去酒店的路上小心点儿,最近晚上有些凉,记得关空调。”
“嗯,谢谢。”
“不客气。”
“你们怎么了?”陈言走了之后,洪波问我。
“没事儿”,我勉强自己笑笑,“今天是你们的大好日子,不说这些,来,恭喜你!”我伸出手。
“喝得开心点!”洪波说。
“一定,今天不醉不归,呵呵,我就不灌你了,你对顾勤,哦,不,是嫂子,你对嫂子好一点儿,希望你们能恩爱长久,白头偕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洪波脸上乐开了花,“你先喝着,我去那边招呼一下。”
“好的,你去吧。”
146
陈言不在,房子大了许多。
每每房间里面发出一点声响,我就会醒来。
然而这次不同,我感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我的额头抚摸了好久。那种感觉好极了,像在天上飞得累了正好有片叶子托住了我,又像在水中游了很远很远游得倦了正好有条码头在前头等我。
我奋力扑腾两下,突然,不知哪片柔软的空气被我不小心碰到了,我把它弄出了声响,
我伸手去摸,却摸不着,我急了,我睁开眼睛使劲扑腾两下,霎时……
我愣住了。
多水,怎么是多水?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多水的脸颊绯红,双臂抱胸,委屈地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下床找拖鞋。没错儿,这是我家,这就是我家。
“……”多水木然地站着,看着我。
“操,怎么会这样?”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碰到的不是空气,而是,而是多水身上柔软的那个部位。“对,对不起”,我没找着拖鞋,只好光脚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摸摸涨痛的脑袋问道,“我喝了很多酒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你,对不起,多水,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晚上我从酒吧回家的路上看见你的”,多水平静一下,沿床边坐下来说,“你开了车门,可能是喝多了,还没上去,就倒在地上睡了,是酒店保安把车子开回来的”,多水指指床头柜上的钥匙,“我怕你有事,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你,你陪了我一宿?”
“是啊”,多水开心地笑起来,“你醒过来就好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又哭又闹地吵了大半夜。”
“是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喝醉了嘛!嘿嘿,不过还好,你喝醉了不吐。”
“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忘了”,我摸摸脑袋,“只记得他们一个一个地都走了,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参加婚礼了?”多水问我。
“嗯,博波彩的老板。”
“没想到你穿西装还挺好看”,多水笑笑,“呵呵,真想象不出来。”
“总归还是要习惯的”,我看看挂在衣架上的西服,“你困了吧?要不你先到隔壁去睡一觉”,我去客厅拿过拖鞋换上,“那间屋子还没人睡过,你也跟着折腾大半夜了。”
“不困”,多水给我端过一杯茶水,“喝点儿水吧,醒酒的。”
“谢谢你”,我接过杯子。
“都是应该的”,多水困倦的脸上依然掩饰不住美丽,“你跟陈言的误会都是因为我,这就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补偿吧,这样我心里也会安慰一点。”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我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香烟,烟盒已经被压扁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爱情是根绳子,可如果断了,就是刀。我觉得我和陈言还没到相互伤害的那份儿上,所以说,我们的爱情应该还没断。再说,风风雨雨都快两年了,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闹翻,挺不正常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多水说,“这些日子我也很难过,毕竟误会因我而起。”
“难为你了!”我冲她笑笑,“那天无缘无故地挨了陈言一巴掌。”
“没事”,多水也笑笑,“只要你们能和好,就是再打一巴掌也值得。”
“得了吧你,别总是妥协,生活应该是真实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坚信这一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随便别人怎么认为。”
“可是爱情需要妥协。”
“是!就算是爱情需要妥协,那也不能妥协一辈子啊,这样的爱情还有什么用?!这样就失去意义了,这就不叫爱情了。爱情是相互理解、体谅和安慰,天天总这么没事儿找事儿,
不正常。”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多水站起来,“好了,我该走了,下午兼职那边还要上班呢。”
“嗯,我送你!”我帮她拿过包。
“昨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了”,我拉开门,“我……我……”门开之后,我突然怔住了。
陈,陈言?
陈言站在门外。刹那间,我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完了,全完了,这次彻彻底底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