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茉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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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微醺的双眼,湛苍瞪着身边的好友,“你说谁失恋了?”
“我在跟你说话,当然是指你啊。”语毕,发现好友眼里难得的醉意,赵恭禾皱起眉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说呢?”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湛苍拿起手边的威士忌猛地一口气灌完。
凝视好友十足十买醉解愁的神态,赵恭禾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无情如你,竟也会失恋,我真想看看那位能让你如此的女人。”
闻言,湛苍瞬间快速地揪住好友的衣襟,神情狠戾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看着好友难得的失态,赵恭禾惊奇地吹了个口哨,“我说我想看那位让你变得这么落魄的女人。”
“不是,上一句。”
“无情如你?”
无情如你……
想起那一夜错听的字句,湛着眼一冷,却进出大笑,“哈哈哈!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真的如她所说很聪明,原来我全被她看得透透彻彻,无情如我……却还是栽在她手里……”
重重地捶了下吧台,湛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愤怒,但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又为了什么变得如此痛苦。
他又想起那双沉默的眸子,想起那张盛满哀伤的面容,想起那只吐出抱歉的粉唇,想起那没有任何辩解就转身离去的纤细背影……
该死!为什么又会想起她?她不仅欺骗了他还算计了他,他为什么还会想起那表里不一、骯脏污秽的女人?
此刻他应该痛快喝酒庆祝自己发现她的真面目,毫不在乎地继续狩猎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而不是忍着心痛喝闷酒,任由她的影子占满他所有的思绪和大脑,还拒绝每个前来搭讪的美艳女子。
唉,智商一百八就是不一样,很快就能捉到重点。赵恭禾粉佩服自己的高智商,但却也很担心眼前笑得跟疯子没两样的好友。
以医生的眼光来看,他认为好友非常需要一剂镇定剂,要不就是一位心理医生,但是以他现在恶劣的心情来看,他可能只会把针反插在护士身上,顺便海K医生一顿,借此消气,所以还是任由他去吧!
端起自己的曼哈顿轻啜了一口,赵恭禾心思一转,想到昨夜被紧急送医的女病患,年纪轻轻却患了不治之症,当医生的他没什么感伤只是觉得惋惜,不过或许还有更多的讶异,因为她竟然是恩师的干女儿。
恩师和师母全到了医院,两人表情都很平静,看得出早就知晓此事,但是任谁都知道愈是平静的表情往往藏着愈多的哀伤,而且听师母的说法,那位女病患曾吃过很多苦啊!
偶尔他会疑惑为什么好人总是命不长?每每看着那些向神明祈祷的病患家属,他总是忍不住也会惆怅起来。
“这世界需要奇迹。”叹了口气,赵恭禾说出自己的想法。做医生这么久,心早就让那些数不清的生生死死给弄麻木了,但是偶尔他还是会奢望有奇迹出现,拯救那些善良的人们。
“奇迹?”湛苍冷哼了一声,“这世界就算有了奇迹也不会改变什么,人心太黑暗。”
“别说得这么偏激,小心上帝听见了,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奇迹。”赵恭禾睨了眼若有所思的好友。
“我不需要奇迹。”湛苍说得很绝对。他不需要奇迹,一如他也不需要爱情。
看着明显伤得不轻的好友,赵恭禾张口想安慰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很不识相地震动了起来,不用想一定是医院打来的。叹了口气,他认命的接了电话,却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做医生的永远没有轻松的时候?
一分钟后,赵恭禾切断电话,转过头看向湛苍。“我要回医院了,你一起来吧!”
“我干嘛要去?”
“来拿你父亲堆的东西。”想到办公室里那成山成堆的东西,赵恭禾就忍不住翻白眼,“你失踪这么久,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的去处,每个人就把东西往我那里丢,你再不来拿,我真的会被院长开除。”没有哪个院长喜欢自己的医院被人拿来当储藏室的。
“那就拿去丢。”
“要丢也是由你去丢,别赖到我身上。”
看了眼好友闪着精明的眼睛,湛苍冷哼了一声,丢下五张千元大钞后,率先起身走出PUB。
※※※
安德医院里。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东西拿给你。”
“嗯。”湛苍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想从口袋里拿香烟,却发现自己早就戒烟许久,根本就没香烟,但是此刻他毫不介意自己破戒。
看了头顶上方的方向指示牌,湛苍转过身,朝贩卖机走去,却在经过东侧病房大门前因为一抹熟悉的人影而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东侧病房内,单澄潞狠狠揪住眼前的白袍,对着前一秒还为自己的长相惊艳的年轻医生大声咆哮,美艳的脸庞堆满了愤怒,像极了一只母夜叉。
“小……小姐,你冷静一点,根据诊断报告真的是末期了,我们也没办法。”
“你骗人!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判断错误了,庸医!一群庸医!我要换医院!”单澄潞不敢相信接到一通陌生人的电话来到这里后,听到的竟然是这种答案。
“我们没判断错误,许小姐的干爹也在,他也是医生,而且就是他将报告给我们的,你不信可以问他。”年轻医生微颤地指着身旁的老医生。
单澄潞利眼一扫,瞪向一旁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不可能,不可能对不对?”
老医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的是一旁的妻子,也就是老护士。
“你是澄潞吧?”小茉曾经交代过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心头最放不下的两个人,所以她也就没通知任何人,但是为何人会出现在医院里?老护士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我是小茉的干妈,这么晚你还特地赶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想听废话,我只想知道如茉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患了癌症?是不是真的……真的快死了?”
看着那恐惧又哀伤的眼眸,老护士鼻头一酸,却拼命忍住不哭,她答应小茉不会哭的,至少别在她面前哭。
深吸了好几口气,良久,老护士才缓缓开口,“是真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末期了,小茉不想让你伤心,所以——”
她悲痛的打断老护士未完的话,“不!不不不!你骗我!你骗我!前几天她明明还好好的,她还跟我一起喝咖啡聊天,她不可能……不可能……”看着那伤心欲绝的老眸,单澄潞只觉得脑筋一片空白,拒绝相信的声音也卡在喉咙无法发出。
天下父母心,有谁会拿自己的子女开玩笑?所以这全是真的?
如茉真的快死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单澄潞空白的思绪起了波涛,于是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角落的熟悉身影,下一秒,美艳精致的眼眸落下一行清泪。
唯一的心愿??
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
第十章
感到一股深沉幽暗的注视,沉睡中的许如茉缓缓睁开眼,对上少了光芒的幽暗黑眸。
半晌,秀容平静无波,一如那从苍白唇瓣吐出的语言,平静得没有任何波动。
“你违反了规则。”当初说好分手后就别再见面,他们当初明明说好的。
“你也违反了规则,不是吗?”原来她欺骗他的事比他知道的还多。
想起自己对他的欺瞒,许如茉眼眸一黯,缓缓地转头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需要知道。”
“该死!我当然需要知道,我有权利知道。”
他被欺骗,他该感到愤怒的,可是此刻他却是心痛大于愤怒,打从听到单澄潞和老妇人的对话后,他的心就一直揪疼得难受。
“为什么?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会为我难过,也不会因此感到心痛,无情如你,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如果我真的告诉你,或许你还会因此拒绝参与那场游戏,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跟一个将死之人玩游戏的。”
“你不会死的,告诉我,这又是你欺骗我的一个把戏,你根本没生病对不对?”捉住吊着点滴的细臂,湛苍不明白心底的恐惧来自何方,更不明白自己的手怎会微微颤抖。锁住那憔悴苍白的侧容,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演戏。
“对你而言,这个答案不重要,所以请你别再询问,离开这里吧,我们说好分手后就只是陌生人,别再出现在对方面前的。”
“不,你不告诉我答案,我就不离开!”扳过她始终逃避的面容,他神情激动的问:“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演戏,是你想骗取我的同情后再玩弄我的把戏,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对上那不再惬意无情的黑眸,许如茉一愣,内心瞬间闪过一丝惊惧,但是她立刻将之遮掩起来,换上一张高傲无情的面孔。“哼!竟然被你识破了,我还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呢,看来你真的是学乖,变不好玩了。”语毕,她坐起身,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针头。“讨厌,这支钉算是白扎了,痛死人了。”
“不!”
没有被她刻意营造出的无情骗过,湛苍反而往后踉跄了一步。不敢置信地,他对上那双始终澄澈晶莹的秀眸。
见他脸色微变,许如茉内心的惊惧又加深了一分,于是连忙加深脸上无情的颜色。
“无情如你,记得吗?无情如你,一个女人换过一个,你追求自由、欣赏美丽,你属于自己,不会为任何女人心动停留,我就是看不过你把我们烟花女子当垃圾,所以才会接近你、报复你,难不成你还当我爱你?如今我不过演了场小戏,你就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该不会是你爱上了我,见不得我死?”
鄙夷地看着湛苍难过的表情,她蓦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努力总算没白费,我真的成功地玩弄了你。”
听着她得意洋洋的话语,湛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怒气也没有,只有满腔的疑惑。
无情如他……他当真无情?若是无情,此刻的椎心之痛又该怎么解释?她说他爱上她,爱?难道这就是答案?
所以他才会在意她对自己的淡然,恨她对自己的欺骗,气她曾靠在其它男人怀里,痛她此刻的苍白与憔悴?
以往一切的烦恼、疑惑似乎全有了答案,然而脑子里依旧混乱不堪,看着那亟欲惹他恼怒、让他厌恶的瘦弱身影,有一种想法在心里一闪而逝,他捉不住却感到心脏痛得几乎令他窒息。
“你曾说过要送我花……你原本打算送我什么花?”颤颤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那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你竟然当真?真好笑。”许如茉讥诮低笑。
没在意她的话语,他继续问:“那告诉我茉莉花的花语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
湛苍不信。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耐地皱起眉头,她瞪向他,“你很烦耶,虽然我是骗了你,但又没偷你东西,你干嘛死赖在我面前?这里是我的病房,我不欢迎你,请你赶快离开,要不然我就要护士请你离开喔!”
闻言,湛苍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哑声说道:“我还会再来,等我找到答案我马上就来,你……”心很乱,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湛苍把手一握,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快速转身离开病房。
湛苍离开后,门外缓缓走来印满心疼的身影。
“你这又是何苦?”移开覆盖住手腕的掌心,单澄潞拿起一旁的酒精棉球擦拭上头未曾停止溢血的伤口。
“澄潞……”看到好友,许如茉终于忍不住心中压抑的悲伤,倒在她的怀里哭泣。
“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不能,我不能,他还有美好的未来,而我却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别胡说!一定还有办法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家医院不行,总会有医院行的,我已经跟外国几家医院联络好了,如果这里真的没办法,我就带你到外国的医院去。”
仰头看着为她心疼打气的好友,许如茉想到自己也曾欺骗过她,眼里的泪水就愈淌愈多。“澄潞……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养病,我要你快点好起——”
话还没说完,单澄潞就感到怀里好友的不对劲,急忙抬起许如茉的脸,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竟是青白冰冷。
心脏一个收缩,单澄潞立刻按下床畔的紧急铃,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