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不是诀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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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靥不停的跟在韩笑的身后,用尽全身力气边跑边叫着韩笑的名字,韩笑却充耳不闻的向前继续跑着。眼看韩笑离自己越来越远,萧靥不得不加大了自己的步子,却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韩笑停在了前面,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尝试着发泄自己内心的痛楚。
伴随着叫声的结束,韩笑转过身来,向萧靥这边走来。他将萧靥从地上扶了起来,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哽咽着说:“他们都在离开,萧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萧靥听到了那几乎是嚎啕的请求,猛的点着自己的头,并将头放到了韩笑的怀里,轻声的说:“男孩子在街上哭,还被那么多人看见,真的很丢人。”
韩笑又将萧靥抱的更紧,说:“就让我哭这次,好不好?我真是忍不了了,我已经忍了好久好久,就让我哭这次,好么?”
萧靥没有说话,静静的躲在韩笑的怀里,整个街道,整个世界都在为韩笑的哭声所哀叹。风轻轻的将他的哭声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不被人知道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阳光,没有一切本该拥有的东西。热闹的街头不停有人将怪异的目光投向他们。而他们却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双眼,他们已经沉静在了无边的痛苦之中,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一股强烈的悲伤布满了整个街道,明亮的夜灯重重的照在他们单薄的身体上,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迷茫。阵阵的冷风吹走他们的曾经幸福的思绪,却吹不走他们心中的迷雾。这样的一群人迷失在了迷雾的森林。
一双冰冷的手铐静静的铐在了郑冰的手上。徐文江用力的抱住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的郑璃站在人群的深处,静静的看着警察将郑冰带走。
当法院在对郑冰进行审判的时候,韩笑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席,他们怕自己会接受不了,怕自己会受不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他们瞒着郑璃,陪着她在街上闲逛。而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看得出,一种莫名的压力抑制着他们的呼吸。窒息般的死亡在想自己渐渐靠近。
由于抢救及时,那人并没有因为枪击而致死,因此郑冰由于故意伤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死亡一般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想说任何一句话。
第五章
有些人,有的事,总是在转眼之间让你痛心。然而某个地点,某个时间又会让你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些早已被尘封的事情。我们不得不说时间在我们的身上刻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但是,这一切真的能怪时间么?
痛心的事往往是发生在那不经意之间,而那短暂的时间将会决定你一生的命运和前途。见着远去的欢笑,我们试着沉思,试着为自己做出一个最好不过的辩解。可又会有哪一种辩解适合?
颓唐的时间颓废了人们的思维,绚烂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起步,却已消沉的无影无踪。明知道死寂是一片是在酝酿一片新的生机,可谁又会愿意浪费自己的一生去等待那一片新的生机?
当你真正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发现原来嵌在自己眼角堵着泪水的人是你。看惯花开花谢,偶然间才发现有一种温暖的液体叫做眼泪。
生存带领着人们开始死亡,死亡引领人们走向生存。
这件事之后,韩笑也显得沉默了很多。仿佛是除了萧靥、徐文江和郑璃,就没有人再能勾起自己的回忆一样,每天都是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不过,这样也给了他和萧靥之间感情的培养。同时,徐文江也渐渐开始向自己暗恋了很久的郑璃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然而,郑璃却迟迟没有给徐文江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发觉郑璃似乎是在有意的躲着徐文江。就这样在徐文江心中,他始终认为是郑璃还没有真正的准备好而已,只是时间问题。
“爸妈,我和萧靥五一节准备去西岭前山,我们徒步上山,可以么?”韩笑嗲声嗲气的问。
“呵呵,也好喔,你们都要高考了,是该放松一下。”韩笑的母亲很高兴的回答到。
“早就知道你有这想法,臭小子,不好好给我对萧靥,有你好受的。”韩笑的父亲笑着说,并把西岭后山的旅游套票给了他们两个。
“嘿嘿,就知道爸对我们最好了。”韩笑和萧靥嬉皮笑脸的对父亲说。
“再给我在这废话多,小心我没收你们的套票。快回房间学习去!”父亲严厉的说,不过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自从那件事之后,父亲仿佛再也严肃不起来,整个家庭显得十分和睦。
韩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轻声的数着一,二,三。郑冰入狱应该有三个月了,不知道他在监狱里是不是一切都好。由于郑冰一直觉得那件事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悔的不见任何来探监的人。韩笑也觉得自己仿佛也已经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曾经的那份亲切,话语也变的越来越少。那眸子之间,仿佛再也找不到了曾经的那种亲切感。如果不是萧靥整天的陪着他,他可能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身边仍存在着一群关心着自己的人们。他曾多少次紧紧的将萧靥拥在怀里,他怕再失去她,他怕自己的某些过失再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
如果不是高墙的存在,也许郑冰还不知道黑暗能黑到何种程度;如果不是黑暗的存在,也许郑冰还不知道情谊能深到何种程度;如果不是情谊的存在,也许郑冰还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在用自己的生命照亮着自己的前途。
躺在监狱冰冷的床上,郑冰何尝又不会想到当天的那一幕,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就连一向顾全自己面子的韩笑都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在哀求。郑冰深深的感觉到,那不是一种简单的哀求,那是在韩笑在为郑冰的前途哀求。在监狱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郑冰的眼前始终呈现的是韩笑那晚的哀求声,是那种无以言喻的凄凉。郑冰不停的想,却不停的感到自己的幼稚和冲动,他没有任何颜面来见这个对自己如此之好的兄弟。他只能将韩笑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随着时间,渐渐的将那一切所遗忘……
“明天就是五一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西岭?”韩笑面无表情的问着徐文江。
“那是你们两之间的幸福,就不用我做电灯泡了吧?再说郑璃也不去,所以,我想在家的话,偶尔还可以约她出来玩。”徐文江看着冷冷的韩笑,在自己的心理隐隐作痛,韩笑变了,变得就连徐文江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我想明天走之前,再去看看郑冰,他仿佛已经离开了我们很久了,你去不去?”韩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
“每次去,他都不见我们,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去么?”徐文江有点点发怒,音调稍微提高了一点。
只见韩笑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过身去,渐渐的走远了。萧靥看到他们那群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们居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叹气的摇了摇头,挽住韩笑的胳臂,慢慢的淡出了徐文江的视线。徐文江抬起右手,用手轻轻的抹去了点点溢出的泪水,默默的念到:“如此冷漠的你真的以为离开的只有郑冰么?”摇了摇头,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就像是昙花一样,他们突然的消失,消失的连自己都没想到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不一样的仅仅是他们开放的要比昙花更慢那么一点。
坐在去西岭前山的大巴上,韩笑躺在萧靥的怀里,渐渐的沉睡过去。萧靥伸出手,用手理了理韩笑的头发。看着日渐消沉的韩笑,头发也渐渐的长了,长到别人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仿佛是想用发丝来遮挡住自己迷雾的眼睛一样。萧靥轻轻的拨开了韩笑遮挡住双眼的长发,一张曾经如此干净的面庞居然晓得如此消瘦,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均匀的呼吸声一声一声震动着萧靥的心,一种莫名的伤心遍部整个内心。她慢慢的将脸靠近那张清晰的面庞,轻轻的将嘴唇帖在了韩笑的唇上。韩笑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又缓缓的闭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一下车,韩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踏着雪上,仿佛心情好了很多。他悄悄的在萧靥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立马又嬉皮笑脸跑开,说:“刚你在车上偷吻我,这下算是还清了。”
萧靥被那突来的偷吻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来,看着开心笑着的韩笑,那久违的笑容,那久违的幸福笼罩在了自己身边,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脸,做着鬼脸说:“还有右脸呢?”
韩笑看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亲了就跑,说:“是你自愿的,不准打我。”
“谁说要打你?看你背了那么大个包,还拿了那么多东西还跑的那么快,挺有活力的喔,嘿嘿……”
韩笑立马跑过来,把手里提的零食之类比较轻的东西都塞到了萧靥手中,却不料被萧靥狠狠的将嘴帖在了他的唇上。两人僵直的站在雪景之中,就像两尊雕塑一样,久久的站在那里……
亲到快要窒息了,两人才渐渐的送开手,踏上徒步旅行的路程。走着走着,轻盈的雪花缓缓的从天而降。站在流年封雪的山头,他们享受着这雪白的洗礼,静静的迈着自己的步伐,踏稳他们的每一步。站在冻冰的太空瀑面前,韩笑拿出相机,要路人给他们拍了一张。那泛着阳光的微笑站在冻结的瀑布之前,显得这别凝固的一切包括了他们的笑容。他们来到一个路边的小吃铺,简单而朴素的设置,在2100米的高度烤出一串又一串美味的土豆块。痛苦的思绪就像那小吃铺烧烤的青烟一样袅袅的上升,盘旋,消失……
萧靥用嘴把土豆从细细的木签上咬出一块,面对韩笑仰了仰头,示意要他吃下去。韩笑假装的向四周看了看,突然从萧靥的嘴上夺过土豆,嬉笑的跑开,让萧靥没好气的在自己身后气喘虚虚的追。
“前面就是獐子崖,今天我们就住那?”韩笑看了看累的受不了的萧靥。
“没关系,你说在哪就在哪,我听你的。”萧靥强撑着说。
“都累成那样了,还强撑什么啊?就在这里住了。”韩笑扶着萧靥,暧昧的说。
他们走过去,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丑陋的中年妇女,满脸的雀斑,恶心的微笑着,问:“两位,今天住这?前面要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挂花岭,而且那里……”丑陋的女人开始用自己龌龊的文字描述着下一个客栈的不好。
韩笑清楚的知道再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桂花岭,而且住宿条件也要比这里好很多,于是轻蔑的说:“你以为我第一次来?就连承包你们这条旅游路线的人都是我爸爸的朋友。这里你还想蒙我?”
丑陋的女人看了看韩笑身旁累的不行的萧靥,不屑的说:“好啊,你聪明,你能干,你走给我看看。”
韩笑知道她是利用萧靥来故意气自己,但是又看了看旁边的气喘虚虚的萧靥,说:“这里敢不要我住宿的人,你还是第一个,算你厉害。”
那女人神气的看了看韩笑,又看了看萧靥,说:“……”
还没等那女人说出口,萧靥抢先说:“谁稀罕住你这?恶心的女人。”
那女人听到萧靥在骂她,刚想出手打萧靥,却被韩笑一把把手抓住。韩笑轻蔑的看了看那女人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然后又扶萧靥到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接着说:“累了,你休息下,我打个电话。”
萧靥和那女人好奇的看着韩笑,只见韩笑拿出电话,对电话那边说:“周叔叔啊?我是韩笑,我在獐子崖遇到了点困难。嗯,嗯,好的。我等你。”
韩笑挂掉电话,鄙视了一眼那个女人,然后又向萧靥走过去,打开背包,取出了一件教厚的外套给萧靥披上。然后自己则蹲在地上,轻轻的给萧靥揉着小腿,问:“是不是这里痛?我给你揉揉。”
萧靥用手摸了摸韩笑的头,微笑的点了点头,享受着。
“喂,你们两别在这肉麻好不好?我还要做生意。”那女人插话到。
“不用做生意了,再等下就要你关门。”韩笑用着轻蔑的口吻回答到。
那女人似乎刚想骂点什么,却被旁马匹声音所惊吓住。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路面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行。可见,能骑上马匹的人将是多么的贵气。三人向旁边的马匹上看去,一个壮实的中年从马匹上跳下来,身旁的几匹马上的人也跟着跳了下来。
“韩笑?这么久没见,都长这么大了。”那个壮实的中年人小跑过来向韩笑打招呼。
“呵呵,周叔叔好,这个阿姨她……”韩笑有礼貌的向那个中年人讲述了整个过程,弄的萧靥在一旁听着一个又一个的阿姨和韩笑那恭敬装可爱的表情,笑的合不笼嘴。
“周经理,其实……”那个女人想辩解。
“好了,你不用说了,明天就可以走人了,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投诉你的游客。”那中年男子没让那女人把话说完,边抢先说。那女人听了也不得不站到旁边闭上了嘴。
“韩笑,你父亲现在身体还好么?回想起以前跟你父亲一起创业的时候,那才是艰难呢。”中年男人鄙视了一眼那女人,转过来对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