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之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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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因为它代表爱和热情!”王志强看似不在意地说。
“小姐,麻烦你再帮我把这架彩屏手机配一款红色的机套,要最贵最好的那种!”
崔晶爽快地付了钱,和王志强双双走出手机店。
“小晶,你买的手机套好像是男士款的,送给男朋友呀!”王志强甩甩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你猜呢?”
“我猜不出!”
“送给你的!”崔晶把手机放进他的手中,勇敢地说。
王志强微微一怔,接着双眼释放出万种柔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崔晶发光的眸子……刹那,俩人拥抱在车来人往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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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命根这边,他仍然陷在一片愁云惨雾里。
原来,黄昏的时候戏已拍完,导演和一些主要演员都坐车走了,把命根和一群群众演员扔在了这“冷风吹,虫自鸣,草微响”的郊外,众人都不是傻子,团团围住最后的一辆中巴车,中巴车刺耳地响着,试图冲过去,司机面对着人墙不敢前进,只好停在原地不停按着喇叭以示抗议,却仍然徒劳无功,制片只好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大声喊:“我们剧组的车辆不多,等我们把主要演员送回宾馆,马上返回来接你们,好不好?请大家让一让,互相理解吗?”
人群中有一个青年排众而出,大声抗议:“我们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们?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已经是六点半了,却没有晚饭给我们吃,又累又饿,还要在这荒郊野外又不知要等多长时间?”
命根不由自主摸了摸肚皮,用舌头润润发干的嘴唇,心里想着:“你晚饭没吃,我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早饭那一点稀粥,连祭牙都不够!我好惨!”
“我们马上就回来!马上回来!老张,老张快开车!”
最后的一辆中巴车也渐渐远去了,众人追着又叫又喊,刹那,叫喊声、风声、草响声、虫叫声,怨声载道声交织成一支强大的交响曲。
一行追梦年轻人在空旷的郊外追着汽车狂跑猛追,那情景“怎一个惨字了得”?
和命根比起来,冬梅就比较幸运了,下午四点多钟就收工了,此时正在寝室里翻书喝茶。小丽看了看表,担心地说:“闫命根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七点半了!”
“听黄导说,我收工的前两个小时,命根才到拍摄现场不久,他们是在外景拍戏!不过,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冬梅被小丽感染了,望着夜色渐浓的窗外,也为命根担起心来。
“小丽姐,冬梅姐,福老师打来电话,要咱们去拍夜戏!”小琴从范剑的房里跑了出来,欢呼雀跃地喊。
小琴是欢呼雀跃,命根却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一行人横七竖八地坐在冰泠的草地了,又累又饿,连报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叫小夏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草屑,说:“咱们不能在这里傻等!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剧组的车连个鬼影都没有见着,我看咱们不如先走一段是一段,这郊外的路不好,车来了也不好走,还要浪费时间,如果咱们能够走到平坦的大路上,就会节省很多的时间。走吧!走吧!想一想温暖的被窝,滚烫的洗脚水,热呼呼的拉面,香喷喷的馒头,走吧!噢好!”他扯了一个长长的响亮的口号,一马当先地走了,众人被他一鼓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大踏步向大路方向走去。
只是,从这个空旷崎岖的郊外到大路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大家对地形一点都不熟,那个叫小夏的虽然一腔热情,却也只是知道顺着路一直走,谁知,刚走了几步,大家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便是小夏“哎哟”的呻吟声,大家不由莫名的紧张起来,几个胆大的跑过去扶起狼狈的小夏,原来小路中间有一个好大的土坑,他又不知,就摔了个结实,他拍拍衣服,揉揉屁股,强作欢颜:“大家小心了!小路上不仅有坑还有石块!”
他这么一说,众人更紧张了,都胆颤心惊小心摸索着前进。偏偏在这时,一个女孩又“啊!”一声尖叫起来,那叫声在空旷的郊外格外刺耳,她一叫别的女孩不知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跟着也尖叫起来,并你撞我碰,东边的跑向西边,西边的跑向东边,后面的跑向前面,一时场面混乱,难以控制。
“什么事?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人群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捉住最先尖叫的那个女孩,厉声问。
“蛇!蛇!”那女孩浑身打颤,脸色苍白。
“怎么可能?现在是初冬耶!蛇啊蛙啊早就爬进深深的洞穴里冬眠了!”他声如洪钟地说着。
那些女孩听他这么一说,猛然想起蛇是冬眠的动物,不由呼了一口气,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极了。
“嘿……”那个最先尖叫的女孩抓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一笑,另外几个女孩也笑了,男孩们也跟着笑了。
虽然,他们笑着,心中却仍然紧张的不行,因为,天色越来越暗,几乎看不清彼此的面孔,大路上的路灯亮了起来,看起来却仍然感觉很远,还有路边草丛里偶尔几只惊恐四飞或狂奔的小鸟和野兔,都足以令他们心惊肉跳。
命根为了打破这紧张的气氛,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我给大家讲一个幽默智力题啊!”说着也不等众人应许,自顾讲了起来:“说,要把大象装冰箱,一共分几步?”
“三步!”众人像约好了一样异口同声地回答:“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冰箱;第三步,把冰箱门关上。哎呀!这个智力题固然好笑,可地球人都知道!”
“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猜对了!一点也不好玩!我再出一个更难的!”命根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说,要把长颈鹿放进冰箱,一共分几步?”
“三步!”众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命根大声地打断他们,“不是三步是四步,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拉出大象;第三步,放进长颈鹿;第四步,把冰箱门关上。哈!这个好玩,你们都没有猜出来!”
“噢!哈!哈……”众人恍然大悟,大笑出声,恐惧被这笑声偷走了。
命根得意极了,于是乘胜追击:“我再给大家讲一个笑话,不!不!应该还叫幽默智力题才对!说,一个身无分文的北漂不愿被蚊子叮咬,他想出了一个什么好的办法?记住,他身无分文哟!”
众人就全神贯注地思考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便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他的演技很好!到街头表演,换钱买蚊香!”
“好人送他蚊帐和蚊药!”
“他彻夜不睡,用扇子驱赶蚊子!”
“他睡在水里!”
“他浑身上下缠着保鲜膜!”
“他跑进别人的蚊帐里睡!”
“他与蛇同眠!”
……
命根像高深莫测的道人一样,慢条斯理地摇着头,最后,见无人能答,更加得意:“还是由我来告诉你们吧!他呀,在自己的门上和窗上各贴一张大画报,画报上面是一圈大大的蚊香,四周躺着几只一命呜呼的蚊子!哈!哈!哈!”说完,他自以为很好笑的笑了起来。
谁知,众人听了,不仅没笑,反而神情黯然。一个叫朋朋的男孩叹了好大一口气,幽幽地说:“这不可笑!这很可悲!”
“是呀!那个雪夜我毕生难忘,身无分文的我缩在冰冷的地下室内饥肠辘辘,最后……我画了一条大鱼,一盘烧鸡,两张大饼,这就叫画饼充饥吧!我想,画蚊香的男孩和我是一样的无奈,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无助!”人群中的一个男孩落寞的脸更落寞了,沙哑的声音更沙哑了。
“唉!我们现在抱着那可怜的幻想拼命的努力和挣扎,整天用自己那可怜兮兮的镜头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这也应该叫画饼充饥吧!”人群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女生也蹙着眉,若有所思地说。
命根也笑不出来了,陪着众人叹气……
就在众人这时笑时叹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大路上。
刚才那个尖叫的女生眼睛比叫声还尖,最先看到从远处驶过来一辆中巴车,车前的照明灯虽然不是十分耀眼,在漆黑的晚上却十分醒目。“车来了!车来了!噢好!”她快乐地喊着。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全体跑到路中央一字排开,不停挥手,车子这么迟才来,心中有气,叫喊的也毫不客气:“停车!停车!快停车!”
由远渐近的中巴车“咔”一声停下,一个胖胖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惊慌失措,双腿打战地走了下来,颤抖的手从口袋摸出一盒三五,毕恭毕敬地敬给众人,口齿极不流利地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这二百块给各位喝茶,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请通融通融。”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发出哄堂大笑。那司机擦擦额头的汗珠,偷眼斜睨众人,心里发毛,说话也结巴起来,“方……方便嘛!我上……有老下有……小,挣的钱只有一点点。”
命根强忍住笑:“你不是剧组派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啊?”司机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命根笑了一下,解释着:“我们不是车匪路霸,我们在这里等车。”
女生乙好不容易忍住笑,摆了一个Pose:“你见过像我这样弱不禁风的强盗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噢!哈哈……原来你们是在等车,不是抢劫,这就好!这就好!”那司机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随着众人一起大笑起来,笑完了,长吁了一气,大声叫骂:“一群傻瓜疯子二百五!”骂完了,大步走上车,急驰而去。
女生甲双手掐腰,跳起身子叫道:“你他妈才是傻瓜疯子二百五!”
“开车摔死你!”女人乙也破口大骂。
“我想,咱们最好不要站在路中央拦车,要是这样,人家不愿相信咱们是个抢劫团伙都难!还是在路两边等候比较合适!”命根排众而出分析着。
“就是!就是!”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大概过了十分钟,又一辆中巴车由远渐近,众人又开始拼命呼唤:“停车!停车!我们在这里呀!我们在这里呀!”
命根干脆脱掉外套在头上空转圈以引起司机的注意。
这次,他们的运气很好,是剧组派来的一辆中巴。众人蜂涌上车,坐在舒适的软垫上,忘了饥饿,忘了埋怨,再加上都累了,一经颠簸,全体沉沉睡着了。
命根虽然也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肚子的空城计却唱的十分激烈,恍惚中,他感觉自己正置身一桌美味佳肴前,有油炸鸡块,有清蒸龙虾,有辣椒炒豆腐,有猪肉拌粉条,有鱼头豆腐汤,有黄瓜鸡蛋,有海鲜炖老鸭……他看得唾涎三尺,抓起筷子刚想去夹,有人用力推了推他:“喂!兄弟,到宾馆了,下车吧!”
命根揉揉眼睛,随着众人下了车,还未站稳,一个拎着皮包的中年妇女拉住了他,问:“拍戏去不去?”
一听拍戏,命根马上来了精神,点着头:“去!去!去!”
“跟我来!”
命根跟着她来到一个剧组的化妆间。
“阿伦姐,他演年轻时候的曹国舅行不行?”中年妇女问一名女化妆师。
那个叫阿伦的女化妆师打量了命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OK!OK!形象气质和剧本中形容的完全吻合,反正只是过场戏,没什么台词,就他了!OK!小伙,过来化妆!”
命根依言坐到椅子上让她为自己化妆,透过化妆镜,看到后面的一盒炒米正冒着香气,他咽了咽口水,眼馋地看着,觉得更饿了,索性把眼一闭,心里想着:“眼不见肚不饿!眼不见肚不饿!”
另一个化妆师把最后几粒炒米放进嘴里,美美的嚼着,问:“阿伦姐,你的炒米怎么没吃?味道很香耶!”
阿伦一边忙着给命根贴头套,一边说:“我不喜欢!猪油和鸡蛋放的太多了!麻烦你帮我扔掉它!Thankyou!“
天啊!想他闫命根本领再大,也绝对难以做到对外界的声音听而不闻,他痛苦的坐着,实在无法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呀!
终于,命根被化妆师化完了妆,随车来到了一处古代建筑的拍摄基地。一座小楼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条小河潺潺流过,一堆古装人和一群现代人混在一起,一幅很有趣的画图,真是“小桥流水人家,镜头里面是假!”
命根从一架虹桥上缓缓走下,只感头重脚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急忙扶住桥梁才勉强站稳。
“哎!闫命根!”小琴惊讶的叫声传来。
命根顺声望去,只见冬梅、小丽、小琴正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范剑默不作声在一边玩着手机,急步跑了过去。
“闫命根,你不是在黄导的剧组拍戏吗?”冬梅问。
“刚收工,又被人叫到这个剧组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福老师叫我们来的?”小琴抢着说,“你看,我们这古装造型怎么样?”说着,摸了摸命根的衣服,有点嫉妒的撇撇嘴:“你衣服的布料好像比我们的好,款式也比较好看!”
“不错!不错!你们这古装造型挺漂亮的!“命根强作欢颜,抓了抓后脑勺,摸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