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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赌楚年-第3部分

小说: 赌楚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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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上路呢?因为:“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这是很多人发自内心的一句感叹,可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发出一句感叹:这钱咋去的这么快呢?

我认识和不认识的这么些人,有公务员,有老师,有做大生意的,有开饭馆的,有卖时装的,有卖菜杀猪的,有开的士和货车的,有搞早点的,有卖肉的(非猪牛羊鸭鱼肉,属于“鸡”肉),开歌厅的,下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十几岁的学生们,基本上包括了三百六十行各色人等。就是公司的对立面“黑猫”们也有来玩的,当然是身着便衣而来的。

他(她)们为啥都爱赌(摇骰子)呢?

一是太刺激了!(满桌子都是钱)

二是上瘾!(一天不赌都难受)

三是能(想)致富!

大家想啊!下注200元几秒钟以后就娈成了380元或是390元或是400元,因为各公司打水子(抽头)的比例不一,有按5%收的,有按10%收的,还有的赌福不到500元以上不抽头。

到后来开课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各公司都不打客户的水子只收庄家的,为的是场子里的人气,不然客户都流失了。

下注200元数十秒钟后就能边本带利地进帐380至400元,这钱来的多快呀!

开一天出租车不也就几百元吗?

开着货车跑一个长途才挣多少钱呀?

开饭馆的炒一个菜不也就赚个几块十几块吗?

公务员一个月不才拿几千元工资吗?

卖“鸡”肉的做一笔业务不也才几百元吗?

起早贪黑搞早点和小吃一天才挣多少钱?

卖时装的一件也就挣个几十,几百的吧?

做大生意的一笔生意就是挣个万儿八千的,不还得费点时间费些劲吗?这上面下个一万,转眼就挣一万(“税”前)!

所以赌场里天天都在重复着一句话。话是内场说的,这也是内场的工作之一。类似于戴着红箍的老大爷在公共汽车站不停地喊:请大家自觉排队上车啊。

来来来,下下下(注),落落落(钱),

单车变摩托,有吃又有喝!(当然,前提是羸了才行)

听见了吧?自行车马上就能换成摩托车了,有好吃好喝的,多吸引人啊!这就是这么多人去公司(赌场)赌博的最主要的目地和原因。

输了咋办?自已的单车都得当破烂卖喽,更甭谈好吃好喝了。

可赌博的人谁想着要输呢?谁愿意输呢?就是谁买张几元钱的彩票都还要在心里想着中奖呢!报纸上管这叫憧憬。

但残酷的现实粉碎了人们“美好的意愿”,往往都是摩托车(甚至汽车)变成了11路公汽(走路),好吃好喝变成了没吃没喝(都倾家荡产了),好胳膊好腿变成了残手断脚(还不了码钱被别人讨“说法”弄的)!

那还赌啥呀?快点收手吧?很多人都不理解赌徒的行为和心理,但有几句话概括了要点:

“羸了还想羸,输了要赶本!”

“羸的是纸,输的是钱!”

“越赌越输,越输越赌!”

陷入这个怪圈后,任何人都不能自拔,欲罢还休。

除非你身无分文也借不到分文你才会离开赌场。

而且还绝对有可能只是暂时的。

闲话少叙,还是说说本人是如何上了路的吧!

为叙事方便和安全起见,本人自此不再用第一人称叙述,改主人公名字为“二”。

“二”是个近来颇为流行的词,指人“有点傻,有点倔,有点哈,有些不讲道理,有点二百伍,有点不靠谱,有点十三点,有点瓜,有点宝,有点嘎,有点半吊子,有点不清白,有点神经,甚至有点儿变态——”

本人并没有这么贱,非自个儿找个这么着的大帽子戴着。

因为本人一是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之间排行老二,二是“二”字好写(打字),三是好象本人也似乎确实有一点点“二”!说到二为何上路?不得不提到一个重要的人物,他也是二和朋友们的“指路人”和“修路人”,并且还身兼“养(护)路工”的“畜生”。

“畜生”是其的外号,本名“某生”,因为是二这个省辖市公安局治安处的副处长,况且其名字里面又带着一个“生”字,再说也干了很多畜牲才干的事,所以朋友们都称其为“畜生”。

在若干年前,二第一次亲眼看见摇骰子赌博,那是在驾校的宿舍里。

十多年前的时候学驾照还是很热门和时髦的一件事,学员们身上也都带着钱,因为一万多的学费和生活费等只是明着收的费用,每天还有不少灰色的支出,所以学员们身上都少不了现钱。

那时候摇骰子都是用碗把骰子倒扣在盘子里双手端着摇,哔里叭啦的。

二当时没有下注,就是帮当皇帝的师兄理帐(羸了收钱输了赔钱,干的就是“二管”和“荷官”的工作)。

二当时连规矩都还不懂(内单外双,下注在桌子上面靠皇帝一侧的为单,反之则为双),反正是师兄叫他抄那边的钱他就抄那边的钱,叫他赔那边的钱他就照着桌上的下注额赔钱。

这是二第一次接触到用摇骰子的方式赌博。

而他平常玩纸牌打台球带些彩头要是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毛毛雨。

离二第一次接触骰子几年之后,二家里盖的新房上梁,一些同事,战友和朋友们都来捧场,二特地去隔壁的麻将室借了几张麻将桌回来,以备这好几十号人喝了酒后好好开展活动。

谁知喝完了酒,“孙子”(本地话生和孙同音,畜生那时还不是“副处”,因为名字里带个生名,所以大伙儿就都叫他孙子)跟大伙说:“这么多人,怎么玩呢?好多人都上不了桌,就玩摇骰子下单双吧?又简单玩的人又多!”

当时,这么些人里面就是“孙子”,师兄“阿宝”,小雄,泥鳅等几个人对用骰子赌博接触的多一些,绝大多数人都没赌过。

孙子鼓动大伙:“就玩这个吧!又简单又好玩,两边随便丢(钱),下一百得一百多带劲!”

小雄说:“好哇!搞吧!谁当皇帝呢?”

“我来当皇帝!”阿宝说了一句。

“你带了多少钱啊?”孙子和小雄都问他。

“有千把多块钱,不要紧,再叫二跟我拿点钱来!”阿宝叫二跟他组织点现金,二刚好收了几千元礼钱,就先跟他拿了一千元,又找了个小碗和盘子,骰子是现成的,几个麻将桌一拼就成了一个长条桌(那时还没有自动麻将机呢),坐的坐围的围就开始赌起来了。

这就是二他们开公司(赌场)的雏形,可惜二他们没有坚持下来,如果一直把赌博活动搞下去,大家都得起篓子(发财),当时客户多,好多人是有钱没地方玩!猪(有钱的凯子,输多少钱也不在乎,就是为了寻求个刺激)也特别的,水子也打的高(抽头都是按下注额的10%抽取)。

因为二他们当时都还有正经事干,再说他们这一帮子人也没几个是吃“江湖饭”的,说黑不黑,说好不好,就是阿宝,小雄和将军算是外面混的(以前进过少管所和劳教所),还没有实力能开公司(赌场)。

将军是城南这一带老大“司令”的亲兄弟,将军的哥哥江湖人称“司令”,操!司令!知道有多厉害了吧?得管多少兵?得管多大地盘?

赌博的结果是阿宝一个人赢了七千多元,除了退给了几个跟二和他都玩的不错的哥们一部分钱外,又让二吃了500元红(相当于赌场里给荷官或待应生的小费),其余的都消费掉了。

输的最多的就是“歪歪”和阿总,歪歪跟二原先在一起开过的士,因为嘴有点歪,大家都叫他歪歪。不但输光了一天的营业额和身上的1000多元,又把“跑程”(回家拿钱)的钱也输完了,一共输了2000多元。

但这只是开头,过了一段后,歪歪有一次被他们软磨硬泡地“请去”上了一堂课,一会儿就输了6万元。



第四章)二的朋友们

第四章)二的朋友们

阿总是二他们这一注人(好朋友们)最先做生意的,手上戴着镶宝石的大金戒指,用的是当时最流行的机身是不锈钢或镀锣的诺基亚滑盖手机,那时叫经理已经不时髦了,都叫总了,但二他们的行头不像总,也没有总的实力,所以只有他才能称为总。

同时阿总也是这一注人里自赌博后输的最多的一个,后来在跟他人分分合合开公司的近二年里输了二百多万元。

孙子没过多久被提为市公安局治安处的副处长,他老爹跟他起的名字“生”虽然不是升官发财的升,但还算是升的不慢,因为他姐姐的老公公是市政法委的老书记,虽说离休了但虎威还在。

畜生虽然是治安外的副处长,但这只是职务级别,行政级别还是科级。

光阴似炮弹(比箭还快),等二从大学毕业后(坐牢释放),畜生和小雄等几个人已经经营公司好一段时间了。

当二遇到阿总并和他搞在一起时,二才算是真正的上了路。

阿总和畜生,将军,小雄,单师傅,泥鳅,腊肉,小胖子,二等都是战友,平时关系都不错。

如果按现在四大铁的关系来说,他们都占全了。

一起扛过枪。(没说的,当兵三年在一个团里,驻守在一个县城里)

一起下过乡。(不是“上山下乡”的乡,而是当兵的时候经常到乡下偷鸡摸狗摘瓜打枣)

一起分过赃。(原来在一起偷鸡摸狗时也就是分点“小赃”,几盒烟或罐头啥的,但自从搞赌场后就分大赃了)

一起嫖过娼。(而且是经常性的,特别是在公司效益非常可观的时候)

二原来在外地打工的时候,阿总就和畜生,腊肉他们经常来往,而且还时不时地跟二打个长途电话问候一下,二身处异乡孤身一人听到老战友的问候感动的不得了。可当他回家跟他们搞了一段时间后,他很伤心很无奈,一,二十年的朋友们咋都这样了呢?是社会改变了他们,还是他们自已改变了自已或者是他们相互改变了彼此。

直到后来二听到畜生说了一句不知是“劝告”还是“宽慰”的话:“唉,人都是为了个自的利益,咋办呢?”二才算明白过来。现在不是以前了,当兵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小孩子(绝大部分的年龄都在18岁以下),最大的也才进入社会几年,没什么社会经验和城府,更不会耍什么花枪和套路,对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就连讲义气这方面都是拚着来,身上有多少钱和大家在一起用多少钱,家里寄东西来都和大家一起分享,老乡来连队了没钱去小卖部赊都要赊一大堆烟酒和罐头回来。

其实到不是阿总主动跟腊肉他们来往,而是畜生和腊肉天天到他那里去。

阿总的经营部离畜生和腊肉的孩子上学的学校非常近,所以畜生和腊肉接送孩子的时候都会到阿总的经营部里坐一会,合着就该阿总“背时”(倒霉),挨着他经营部旁边就是一个饭馆,所以畜生和腊肉经常在查看了冰箱和碗柜后(确实没什么好吃的),都会以平易近人的口气说:“阿总,要不咱就在隔壁随便吃点吧?”

阿总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是个极要面子和死要面子的人,末了他就栽在了这上面。

别人说吃饭,他不能泼面子啊,更何况别人一口一个“总啊总”的,畜生和腊肉就是两个天生的吹鼓手,把阿总吹的大大的高高的,至于从上面掉下来痛不痛,摔没摔坏他们是不管的,反正不关他们啥事!

阿总又很“信宠”(受不了激将法)一听别人(还不是外人)说他“爽”“大方”也就顺他们的意“大方”吧,这样畜生他们也就跟着“爽”了。

阿总当时还算是“胖子”(有些钱,经营部里天天有一些可观的流动资金)所以不必要把脸打肿,但世事弄人,没几年事过境迁,阿总输的连肉都没有了,就是想打肿了脸充胖子都充不起来了。

畜生那时还没当副处长呢,那时胆子也不够大,又没什么好“门路”搞(没啥“黑”吃),所以经济条件也很一般。

人们常说“警匪一家”。

可要是没有匪,警和谁一家?成都市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们要不和小偷一家,小偷能放开大胆的偷?他们咋能有进项(安全费)?要是没小偷他们就没有灰色收入了!正如电视剧里**长官经常说的一样:“剿什么剿?行了,就到这吧,剩下的一股山匪先不管他们,都剿完了,咱们干啥?”

那时没“匪”所以畜生没什么外快,现在不一样了,治安处管着多少事啊?赌博的,打架的,卖淫的,歌舞厅酒吧啥的。所以畜生现在条件好多了,进项多了,但畜生的本质还未变!他的本质就是对朋友们较为义气,谁有个大帮小忙家长里短的他都帮衬一下,出钱出力。

这也正是他在朋友们中间属于人缘最好一个的主要原因。

因为将军的亲哥哥是二他们这一片名符其实的老大。所以将军在外面混别人也多少给点面子他。二在外地(坐牢)的时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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