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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正味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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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笋子烧肉(上)
“这是怎么回事?说!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帐房怎么支出这么多的银子?”
赵老太爷抖着账本质问着赵希厚。不过才十几日的工夫,帐房上就多支出了五十多两银子,还都是赵希厚支出的。
赵希厚故作思量,半响才道:“我们几个凑了银子,找了先前几年的院试题目,商量着互相做了,再请先生瞧瞧。”
“你不知道找我拟?”
赵希厚解释道:“爷爷开的题目都跟会试差不多,我们几个做起来觉得有些难。”
赵老太爷怒道:“鬼话!会试的题都能破题,写好,还怕院试不成?”
“真的。孙儿做了几篇,还请爷爷过目。”赵希厚从袖口掏出篇文章双手递给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瞧了下题目,却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点头道:“这是昭宁四十三年院试题目,出自大学头一句。”
略略地看了下到也满意,又看了下一篇,忽而笑了:“你们果然还是个孩子,被人骗了。”
“这不是院试题目么?”
赵老太爷指着第二篇道:“这个‘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是昭宁三十年你三叔那一科殿试题目。不过你做了也好,让我看看你本事到底如何。”
“臣对: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有以致雍熙之治;必有倡率之实心,而后可以淬励百工,振刷庶务,有以臻郅隆之理……①”
赵老太爷点点头:“这比你三叔当年破的要好。文章开门见山,说了这实政与实心,果然是不错。”
赵老太爷一面看一面点评,到后来竟然沉默了,良久才感叹道:“如果当年你三叔能如你这般行文,怎能被戴翰文那黄口小儿夺了状元!临行前,我百般告诫,民乃国之本,爱民即忠君,切莫提及寡国小民之事;其二,要定纲立纪,但切莫忘记独重经术。唉!你三叔若是这两点做到,皇上就是再挑,也不会把你三叔取了一甲二名。”
赵希厚的三叔赵佑梁,昭宁三十年一甲二名进士及第。和赵老太爷一样,原本拟为一甲第一名,可是到最后被皇上改成了一甲二名,如果说赵老太爷的文章只是皇帝喜欢旁人的书法换了名次,而赵佑梁则是纯出自其文章的漏洞。
“孙儿知道了。”
赵老太爷此时也没了瞧文的心情,只是垂了眼,怏怏地道:“三孙。你下去读书吧!这几日也别净做题了,把书再读读,练练字。”
赵希厚哪里想到居然能那么顺利的过关,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乐凤仪拟的题目,若不是他临时写了这文章,怕是爷爷还要揪着他在帐房支银子的事,真是好险。
赵希厚才迈进自己的院子,溶月便领着人迎了上来。她细细地打量着赵希厚,又瞧了赵希厚的手掌心,见没有任何红肿,这才合十连声念佛:“阿弥陀佛。总算是回来了。好少爷,以后别总往外头跑,老太爷一派人叫,我这心里就直打哆嗦,万一打了板子,哪里不受用,叫我怎么跟太太交待。”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赵希厚白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往外头跑了?你哪只眼睛瞧了?”
溶月见他面上有些不好,道:“我知道少爷没出去。我不过是说说。”
赵希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换了衣裳,我要去瞧五妹妹。”
溶月才端了茶,听他要出去,一把拦着:“少爷,老太爷才叫了你过去,你就收敛些。在屋里看看书不是很好?你若是嫌我们碍眼,我们出去,不烦少爷便是。只是千万别再出去了。”
赵希厚瞅了她两眼,笑道:“我连去瞧五妹妹都不行了?这家,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什么时候轮到我听你的了?”
溶月张了张口,横了心道:“太太才打发人送了口信,说是院试就要到了,还请三少爷收收心。”
“你这是拿太太来压我了?我就不信,太太连五妹妹都不许我见了?爷爷就要过寿,我同五妹妹打算一并送寿礼为爷爷添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姑娘,您……”
门口传来小丫头的叫声。赵希厚狠狠地瞪了眼溶月,抬脚追了出去。
“五妹妹,既然来了,怎么不屋里坐?”
扶了丫鬟的赵希筠转了身子,浅笑道:“三哥屋里有事,我过些时日再来便是。”
赵希厚一把拉住了她,笑道:“我有什么事?方才还说要去你那,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溶月见赵希筠进来,想着自己才说的话叫赵希筠听了去,有些不大好意思,端了茶果便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五妹越发清逸了。”
赵希筠浅浅一笑,将手伸到赵希厚跟前:“三哥,你答应我的字呢?这都说了多少日了?再不给我,我都不晓得到什么时候拿给爷爷。”
赵希厚呵呵笑道:“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你等等,我这就写来,你看看哪个好,要不,你也写几个?”
“我的字怎好见人?”说着,赵希筠低下了,揉着丝绦,小声道,“若不是再不动手,便来不及,我也不会来打扰三哥读书的。”
赵希厚取了纸笔,便写寿字,便道:“你莫听她们乱说。我出去走走又怎么了?恨不得拿绳子将我捆了,日夜就待在一处才好。”
赵希筠见他在纸的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其形为正楷,运笔如篆书,竖之为鹅头,勾为隶法似燕尾;点做圆桃,为行章。四法交融,酣畅自然,庄重浑穆,古朴圆润。周围并排写满了小寿。
“我虽知道寿字有这么多写法,可是这都叫什么名?”
赵希厚蘸了点墨指着道:“这是草书,这是虞体,这些个是字如其形,这是龙文,这是凤文。”
赵希筠点点头,看着赵希厚写字,有些为难地道:“这么多集在一起,绣出来不会单一么?”
“这有什么?你做大些,我找人做成挂屏。等爷爷过生辰那日便挂在大厅,要那些花里胡哨地东西做什么?”
“那是金底儿黑字还是红底金字的好?”
赵希厚放下笔,瞧着赵希筠认真地样,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如今我只负责写字,其余的还要妹妹多费心。”
赵希筠叹气道:“我就知道,明日我同瑞雪说去。”又催着赵希厚,叫他快写,“你快写,我拿了就走。不耽误你读书。”
“不碍事。读书又不差这一会工夫。我才拿了两篇文章给爷爷看,爷爷并没说我,不碍事的。”
“真的?”赵希筠含笑的问道,“若是这样便好。我还等三哥这次一举拿下魁首。”
赵希厚笑了笑,并没接话,只是认真地写着寿字。
溶月突然掀了帘子进来,面上带着骇色:“三少爷,老太爷叫你过去呢。”
“怎么又叫我过去?不是才去了么?”
溶月慌慌张张地取了见客的衣裳,服侍赵希厚换了:“说是刘举人老爷来了,要见三少爷。传话的人说,老太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只叫三少爷快……过去。”嘴里的那个滚字,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赵希厚虽听溶月这么说,可也想不起是怎么回事,取了扇子,便匆匆出去。
溶月则是担心地跟在后头,直瞧不见人,这才走了回来。见赵希筠还在屋里,歉意地道:“五姑娘,方才我……”
赵希筠收拾了赵希厚写好的福字,含笑道:“我走了,若是三哥回来,就说我把字拿走了。等活计做好便送来。”
“五姑娘,三少爷成日往外头跑,若是叫老太爷知道,打着哪里,我怎好跟太太交待。再说,万一院试考不上,这该怎么办?三老爷家的六少爷比三少爷还小五岁,如今才十三岁,已然进学了。要是三少爷这次院试中不了,这该如何是好?听说,六少爷今年要回乡参加南直隶的乡试,若是……”
溶月担心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老爷家的五少爷,三老爷家的四少爷读书听说都不怎样,这小小年纪的六少爷,实在是令溶月感到危机。
赵希筠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三哥又不是说考不上,而是爷爷不叫他考。考早考晚有什么区别。一举天下闻才是真的。”
溶月拿了针线,坐在脚踏上,劈了丝线,无奈地道:“我们老爷虽说仕途上要比大老爷同三老爷得意些,可在科甲上总是欠了些。姑娘也瞧见了,老太爷一见着我们老爷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们老爷。若是三少爷不能为老爷挽回些面子,这……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二房的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就是!万一六少爷跟前来几个厉害的人物,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们姐妹站足的地方?”快嘴爽利的彩云抱着个美人耸肩瓶进来,后面还跟着托着鲜花的小丫头。
赵希筠只是笑并没有答话。三哥不就是个简单的进学,怎么到了溶月还有二伯母那就成了面子跟地位的争夺呢?这真是……
这篇帝王之心的殿试题目是明代的殿试题,而文章也真的是出状元之文,该榜状元名为赵秉忠。赵秉忠的这份状元卷是我国唯一保存完整的状元卷,天子号的国宝啊~

第二十七章:笋子烧肉(下)
赵希厚匆匆忙忙地赶到大厅,但见主位上坐着个不认识的来人。
赵老太爷见他来了,冷哼一声:“这位是陆员外。”
赵希厚作揖行礼,退到赵老太爷身边。
陆员外上下打量着赵希厚,笑道:“赵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赵老太爷笑道:“承你吉言。你有什么话问就是了。”
陆员外笑道:“还要问赵三公子一声,赵老太爷要为邱家大姐做媒可是真的?”
赵希厚微微一愣,随即想起这位陆员外怕就是那个短命鬼的爹。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陆员外冷笑道:“这话要从半月前,公子当着街坊的面说,赵老太爷要为刘举人家的公子做媒,坏我儿姻缘,致使我儿英年早逝,我长房绝嗣说起。”
赵希厚笑了:“陆员外这话说的小侄惶恐至极,这姻缘同令郎早逝,长房绝嗣有何关系?”
陆员外并未动气,朝着赵老太爷道:“令孙果然是伶牙俐齿。只可惜小小年纪不学好,毛还没长齐就学会逛院子,喝花酒,玩妓女。赵家的家教真是见教了。”说着拂袖而去。
赵希厚顿时木在那,他这是……
“咣!”瓷杯砸向了他,茶水茶叶沾了他一身的。
“跪下!”
赵希厚自知今日难逃一劫,老实地撩了袍子跪将下来。
“你个混账!你读的好书!这是怎么回事?我活了快八十年,今日倒叫旁人指着我鼻子说家教不严。你这些日子到底上哪里去了?”
赵希厚忙道:“真的与同窗论文,没到哪里去。”
赵老太爷冷笑道:“没去哪里,没去哪里,那个口上两撇老鼠胡的狗东西指着我鼻子说这说那?你果然是好本事,还学会坏人亲事,替旁人说亲了。果真是有本事。还学会去那种地方,你读的好书!”
他说话间,已然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我怕你在家无趣,让你出去走走,给你支银子,不是叫你上那种地方。你倒好,你出息了!拿家法来!”
守在外间的溪墨,泼毫几人一时反应不来。家法,打他们进了赵家就没听说还有家法一说。
“拿板子来!”
板子没找来,只有荆条。赵老太爷挥着荆条,没头没脸地往赵希厚身上抽去。打的是又快又狠,身着春装的赵希厚只觉得浑身生疼,可又不敢逃。有几下抽到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
他抽吸着,握紧拳头忍耐。
赵老太爷见他一言不发,心中越发恼怒,抽地更用劲。
溪墨瞧了一会子,悄悄地退到外面,一溜烟去请赵希筠。
赵希筠在赵希厚屋子里同溶月她们说话。丫头玉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姑娘,姑娘快去瞧瞧吧。老太爷在打三少爷呢!”
溶月一听,两眼一黑,好容易抓住玉藻才站住,她使劲地抓住玉藻,脱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玉藻被溶月抓地生疼,吃痛地挣脱着,却挣脱不了,只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是溪墨来说话,叫请姑娘去呢。”
溶月一听,立马就朝外头跑去。
玉藻揉着被溶月抓疼的手臂,气恼地道:“好大的力气,抓得我生疼。明明是叫姑娘去,她跑那么快做什么?姑娘,我扶你过去吧!”
赵希筠站起身子,将手搭在玉藻的肩上,担忧地道:“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溪墨托了二门上的婆子来找姑娘,只说老太爷在打三少爷,请姑娘快些去劝劝。”
溶月早就跑到了大厅,站在门口,瞧着赵老太爷打赵希厚,只觉得心中疼惜万分,可又不敢冲上前,将赵希厚护着,只得咬紧牙关。
又听不下荆条打在赵希厚身上的音儿,急着走到侧门那,伸着脑袋急等赵希筠来。远远地瞧见赵希筠扶着玉藻过来,忙跑上前,不由分说拉着赵希筠就跑。
“溶月,你慢着点。”
“好姑娘,你快着点,这都打了多久了,再不去,人就打坏了。打坏了少爷,怎么跟太太交待。好姑娘,你好好求求老太爷,别再打了。”
好容易跑到门厅,赵希筠还没来得及喘两口,就被溶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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