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番外 作者:凌尘(17k2013-10-27完结)-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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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侧身喝道:“梁奇。”
“属下在!”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身侧,一看那装束,不用多问便知是十八卫的人。
苏夜洵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交到他手中,冷冷道:“传本王命令,京中守兵八大领将助纣为虐,意图叛乱,立刻将他们拿下,押送天牢听候发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梁奇接过令牌,身上黑色披风一转,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状,裴裘鲁不由一惊,一扬手中军符道:“查塔王子,我命你即刻率你的十万波洛军灭杀天朝十万守兵,若有违抗,我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查塔一怔,却听苏夜洵冷笑道:“老师且慢!”
裴裘鲁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苏夜洵冷笑道:“老师这么急匆匆地进了宫,难道就没有四下里去找过什么人吗?”
裴裘鲁脸色顿然一暗,有些紧张,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夜洵不言,只是冷笑着抬起手招了招手,身后立刻有两名十八卫上前来,二人中间还押着一个人,一个素装年轻女子。
一见她,苏夜泽几人顿然一惊,道:“四哥,你抓月妃娘娘做什么?”
苏夜洵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又看向裴裘鲁道:“这个人便是月妃娘娘,老师曾多次为她受了冷落而鸣不平之人,想来老师也应该认识吧。”
“月儿!”裴裘鲁神色一凛,顿然喊出声。
话一出口,在场之人皆愣住,便是月妃娘娘——玄音自己也怔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直呼自己“月儿”的人,不明情况。
独独苏夜洵面上不见丝毫惊讶之色,这一切似乎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缓缓步下台阶,目光一直紧盯着裴裘鲁,冷声道:“交出你手中的军符,人还给你。又或者,你还是选择那枚军符,人,我杀了她。”
“苏夜洵!”裴裘鲁一直静淡无波的面上终于出现怒意,且一怒而不可遏,双拳紧握,恨恨地盯着苏夜洵,“你若伤她分毫,我定会血洗兹洛城,让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
“若不想她死,那就交出军符!”苏夜洵一样不退让,嗓音越来越高,手中长剑哗然出鞘,剑尖直指玄音。“本王可没有那么多耐性,等你做决定。”
“你敢!”裴裘鲁见他出剑,不由一着急,上前一步,却被贺琏一把抓住。
“不可。”贺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暗器掷向空中,发出一声犀利刺耳的长鸣,“既然洵王要收回这十万守兵,那就趁着洵王的命令还没传到之时,先让他们互相残杀一番,也好折损一些兵力。”
说罢看了裴裘鲁一眼,见裴裘鲁眼底也闪过一丝窃笑,道:“贺大人所言极是。”
贺琏笑得深沉,又道:“再说,我就不信这他们会真的杀了月妃,不管怎么说,月妃是皇后娘娘动以中宫表戈册封的妃子,且又是苏夜涵旧识,就算洵王再怎么不识抬举,也万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闻言,裴裘鲁不由犹豫了些许,然而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多年,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出任何问题。
想到此,他不由一狠心,道:“月儿,不要恨我,相信我,他们不会杀你,等我拿下这兹洛城,就回来救你。”
说罢,他一举手中军符,冷声喝道:“查塔,你还不领命?”
“你……”
苏夜洵眼底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裴裘鲁会毅然决然决定动用军符。
就在他与查塔王子相视,各自为难犹豫之时,突然只听得身后一道孩童的声音:“不可出兵!”
几人回身望去,只见清宁宫内那座高阁上,一道娇小的身影正站在最顶楼的边上,冲着几人高声喊着。接着灯笼的光,几人看清那人面容,全都大吃一惊,竟是失踪的逸轩!
见所有人都向他看来,他不由再次喊了一声,道:“不可出兵!”
“轩儿小心!”眼看他站在最边上,摇摇欲坠,仿佛只要风一吹,他就会掉下来,苏潆汐的心提到了嗓门眼儿,焦急地喊着。
逸轩却似没有听到,见他们没有看清他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着急,又向前迈了一步,结果脚下踩空, 人从高阁上摔落下来。
“轩儿——”
一道身影骤然跃起,在苏潆汐的惊呼声出掠上前去,接过落下的逸轩,又返回远处。
冷天月将他放心,忍不住呵斥道:“轩儿,你爬到那上面做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
“我……”轩儿略有犹豫,把目光转向了查塔,查塔见自己的外甥就在眼前,安好无恙,心中不免有些欣喜激动。
“舅舅。”突然逸轩喊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正色道:“舅舅不可出兵,若是舅舅听了这人的话,娘亲在天之灵定不能安息。”
“轩儿……”几位长辈都愣了一愣,紧盯着他和查塔。
查塔神色更加为难,“可是轩儿,我波洛族有令,若是对此军符便从,便是有违天意,要守神灵责罚的。”
“不会的。”逸轩说着摊开手掌,对查塔道:“娘亲最后一次来看轩儿的时候,把这个交给轩儿,她说过此物必须在情况危急之时才能使用,而且此物一出,便如波洛王亲临,任何人都必须服从……”
不料他话未说完,方才还满脸为难之色的查塔突然面上一喜,单膝跪地行了大礼,拜道:“参见圣王!”
众人不解,查塔抬头笑道:“这是我波洛族的圣物,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圣王所戴扳指,我是波洛族第一王所有,一代代传下来,已有数百年之久。原来,父王将此物交给了妹妹护身。”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有此扳指在手,那军符便如废物,再无用处!
众人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全都满眼期待地看着逸轩,查塔更是激动,道:“轩儿,下命令吧。”
逸轩有些惶恐,紧张不已,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与苏夜洵目光交汇。苏夜洵不言,只是冲他点点头,眼中有盈盈笑意,逸轩像是受到了鼓励,定了定神,朗声道:“查塔王子听令,命你立刻率十万波洛军斩杀叛军,守卫兹洛城。”
“领命。”查塔王子像是憋了一口气终于舒展开来,站起身冷笑着看向裴裘鲁和贺琏,道:“你们放心,我波洛大军一定会出动,但却是为了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手中宽刀便出鞘,向着二人袭去。
贺琏手指宽恕转动,几枚银针接连射出,带着裴裘鲁跃身闪开消失的瞬间,裴裘鲁手中的暗器已经升空,发生与贺琏方才那一枚类似的长鸣。
“既是如此,就别怪我心狠,这便取了慕衣凰母子性命!”
“遭了,衣凰!”苏夜泽骤然回神,几人看了一眼裴裘鲁二人离开的方向,二话不说,转身进了清宁宫,想着思凰阁的方向奔去。
苏夜洵走到玄音身边瞥了她一眼,道:“他果然够心狠,为了自己的江山霸业,先是弃子女于不顾,任你们自生自灭,现在竟是连你的性命也顾不得丝毫。”
玄音一直疑惑不已,此时急急开口问道:“什么意思?方才那人不是你的老师,裴老吗?”
苏夜洵冷笑,却不答她,一抬手将她打晕,对身边的人道:“看好她,绝不能让人救走了。”
“是。”
清宁宫内此时已是混乱一片,外面厮杀声不断,听着那惨叫声,屋里的人个个心惊肉跳,手脚慌乱,差点就哭了出来。
“杀进来了……”一名宫人吓得语无伦次,反反复复道,身边的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越来越慌。
杜远面上闪过一丝烦躁怒意,感觉到衣凰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心知她听闻此事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不由一怒,一甩手,袖中长针飞出,稳稳扎进那宫人的眉心。
瞬间,屋里安静下来,其余人都不敢再说些什么。
门外,守卫侍卫死伤一片,白芙、玄风、红莲皆在人群中,所领凤衣宫弟子个个满脸杀气,手中刀剑无眼,斩杀一批批黑衣人。可是这些人就好像杀不完一般,杀了一批还有一批,他们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
眼看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而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白芙几人都焦急不已。
蓦地,脚下的地狠狠颤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一道玄色身影从天而将,落在众人之间,手中铜钱接连飞出,打在两侧的半空中,紧接着他脚步飞快挪动,在地上按着一定的规律踏去,待他手中最后一把铜钱抛出、脚步停下之时,院子两侧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扇门一般,现出了那些隐藏在其后的黑衣人!
这,竟是结下的阵法结界,将人全都藏匿在了其中!
众人抬头望去,那破阵之人正背对众人静静站立,一身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翻飞,其实卓绝凌然,凌冽的杀气逼得众人忍不住想要后退。
黑衣人见踪迹败露,不由懊恼,二话不说便向着那玄衣人杀去,他却不闪不避,一撩披风,两侧顿然杀出一批人,个个都是精锐高手,转瞬便将扑上来的人斩杀剑下。一见这阵势,余下之人不由心慌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哼哼……你们从五年前就开始追杀我,一路追杀到现在,也该是个终了了。”他说着缓缓回身,充满冷冽杀意的目光落在那黑衣人身上,看得他们顿然一惊。
“皇上!”白芙一众人顿然瞪大眼睛,怔愕地说不出话来。
“哇——”与此同时,屋内骤然传出一道婴孩的啼哭声,如同一道响亮的号角,在这黑夜中划开一道口子,释放了这个院子里、这宫里积下的所有血腥与怨气。
饶是他再怎么沉冷淡然,听到这一声啼哭,苏夜涵的眼底依旧忍不住划过一道惊喜,方才的凛凛杀意骤然不见。
“生了——”屋内,稳婆如释重任,大喊一声。
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得清楚,白芙与红莲几人一时间竟喜得落泪。
夏长空也忍不住面露笑意,转身看向苏夜涵,苏夜涵会意,简单道了句“拿下”,继而足下轻点,掠过一种黑衣人,推门而入。
从外面赶紧来的苏夜洵一众人一进院子就听到一声“生了”,然后是不断的啼哭声,心中都明白了过来。
苏夜泽欣喜之余,却不忘观察四周,此时只见他脚步一顿,惊愕道:“四哥,方才那人……”
苏夜洵也凝起浓眉,惊疑道:“皇上?”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内一阵跪拜之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声,门外众人也纷纷下跪。
“恭喜皇上,是位皇子。”稳婆方才的惊怕之意早已不见,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眉开眼笑地走上前来。
苏夜涵已经顾不得欣喜,一个箭步冲进里屋,看着床榻上早已憔悴不堪的衣凰,心中又一阵刺痛,犹如刀剜。
“衣凰……”他冲到床边,抓住衣凰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感受着她的无力与脆弱,只觉心疼不已,“衣凰,我回来了,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看你,看我们的孩子,现在,我做到了,我回来了……”
衣凰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庞,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从齿间挤出几个字:“玄……玄凛……”
“我在。”他伸手轻轻抚过衣凰额角,将她湿透的长发拂到一边,“不用担心,我回来了,一切有我。”
衣凰努力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点点头,道:“嗯……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就好……”
她想再与他说些什么,这么久没有相见,她思他念他担忧他,每天都在想他过得好不好,可是现在她每开口说一个字,每牵动一下神经,就如同牵动了全身的痛,铺天盖地袭来,如针扎在全身。
突然她笑容一散,浑身气力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缓缓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苏夜涵顿然一惊,“衣凰!”
杜远二话不说,上前执起衣凰的手腕号脉,过了半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不必担忧,娘娘性命无忧。”
“性命无忧?”对于这样的回答,苏夜涵显然并不满意,喝道:“还有呢?还有什么?性命无忧,那有什么是忧的?”
杜远从未见过苏夜涵这样惊慌又恼怒的样子,心下一阵阵发慌,手心里捏出一把汗,“皇上,娘娘多年舟车劳顿,此番又是早产,生下小皇子耗尽了她的气力,眼下需要让皇后娘娘精心调养一番才是。娘娘身子弱,并非没有补救之法,细加调理,好生照顾,便可无碍……”
他说的含蓄,苏夜涵却听得明白。
这些年,她一直在为了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