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游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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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只会做，哪怕失去我自己，也不能失去兄弟，就那么简单。
之后的晕迷中，我身体不能动弹，但意志却异常地清楚，也许这就是将死之人无遗憾的表现吧。我静静地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甚至与我挣抢过包子的狗都记着起来……
我的等待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不知道是他们醉酒了还是不屑理会我，我算计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没有来。来是有人来了，却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而且这个人后来还成为我的师父。
因长时间的处于黑暗当中，无聊得紧，那天我只好想世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位慈祥面容的老从出现在我的眼帘。开始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我是快死的人了，也懒得管他，他爱来就来，就算我真的想管可以责问他乱闯进我的脑意识中来，也只能动动口而已，我的身体就像被传说中的巫师下了咒语似的，丝毫无动弹之力。
那老人穿着道家的衣服，跟电影中的武当装饰很像，但又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从他额头的皱纹和长白飘逸的胡子判断，应该在花甲之年。
“死老头，你还快给我滚！这可是我的地盘！”
晕，怎么竟然没有一点声音，难道我的耳带日久失修还是这里是真空传不了话语呀？我又试了几个都无功而反，好不容易等来个人解解闷，现在到好，连说话的权力都给剥夺了，叫人怎么活嘛！
那老人很怪，目不转睛盯了我大半天就是不开口说话，搞得我混身不自在。转移视线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地斜视他，他还是死鱼眼看着我。靠！这个老家伙难道是老玻璃，我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只能找来这个自认为最好的理由安慰自己。
晕！我的脖子都转累了，那死老老还不放过我。一气之下，我给他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眼睁睁地盯着老头看。
老头见我的反应，脸稍微动一下后，回复自然，还是眼巴巴地盯着我，脸无表情。
十分钟之后，我才知道这老家伙竟然是个牛人，在这段时间内我少说眨了几百下眼，他连眼皮都没动过一下。感情人家是想找我对眼力呀。比就比，小爷我打小还没怕过谁呢。
之后，我和老头开始了漫长的马拉松比赛。渐渐地，我眨眼的时间间隔越来越少。不知过了多久，心中大乐。耶！我成功了，眼睛终于不眨了。还没高兴完我就再也乐不起来了。我不是眼睛不眨了，而是由于长时间的不眨眼，眼皮都麻木不仁了，想动一下都动不了。
老人见我不眨眼睛后，眨了眨眼，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老头摆开姿势打起拳来。他耍的拳很杂，一下洪拳，一下少林罗汉拳，一时武当长拳，一时太极拳……五花八门，让我应接不暇。
以我的估计，大约是现实中的五天时间，老头天天来耍拳，就是不和我说半句话。开始我也懒得看他，后来实在是无聊之极，就看老头耍拳以打发度日如年的时间。五天后老头没有出现了，这让我心如石沉大海般。
于是我就在想老头这五天时间打过的拳。无论是少林罗汉拳，武当长拳还是太极拳什么的，都是些普遍可见的拳，如果是别人耍的话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可是那老头舞起来就不一样。
他打出的每一拳都很到位，少林罗汉讲究的是阳刚之气，打起来就得虎虎生威，少林罗汉拳十八手招招气势磅礴，一条椽，硬开弓，架梁炮，僧敲钟，巧纫针，披身锤，拗弯肘，劈柴势，僧推门，金勾挂，扫荡腿，踢球势，鸳鸯腿，鹰掐嗉，挎篮势，扭缠丝，降龙手，僧缚虎。
武当长拳意在化形游斗，形似神不似，神似形不似，形似形不似，神似神不似，招招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单从这两种拳法中，就可以看出这老头不是凡人，口虽还骂他死老头，心里却暗暗产生敬慕。
不知又过了多久，反正我把老头所使的每套拳术都想了N遍之后。冷不防，那老头又跑了进来，我忍不住地叫道：“老人家你好！”
可是那死老头竟然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甩也不甩我一下，斜眼瞥我一下都没有，只顾盘在地上，双手在胸羊合十，闭上眼睛。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我以现我竟然可以说话了。
“呜呼！死老头，你为什么到我地盘来？”
没反应，妈的，豁出去了，我说不动你，我恶心都恶心死你。
我毫不犹豫地把老头上至祖宗十八代加N代，下至后辈十八代加N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死老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老家伙还不是一般的牛啊！
骂了N久后，自己都搞累了，妈的，想不到骂人也会那么累，那街上的那些三姑六婆三天三夜都骂得了，我对她们敬服得六体（本来是五体的，可是小弟弟怎么能忘记呢？嘿嘿……），而如果想和周星星同学一样要取得“骂王”称号看来比登天还难。实在是累得不行，我大字躺在地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见我睡过去之后，老人起身走过来，慢慢地扶起我软弱无力的身躯，右手在我后背虚晃几下，我就与他刚才的动作一般静坐在那里，老人，又慢慢地把我的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又是虚晃一下，我的双手就定在胸前。当然，这一切我是不得而知的，因为我已经在梦中我周公聊黄色小说了。
083无心潜修（二）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以修道之人的姿势，而且竟然还睡得不错。可一想不对，我全身软弱无力，又怎么摆出这么酷的睡觉姿态。难道梦中和周公聊黄色的东西太盛，不自觉地动了，又或是春梦太盛，呸呸呸，童言无忌！
我不禁爬起来，在五步不到的地方来回徘徊，百思不得其解。算了，想不通就不去想了，都快要死的人了，还那么执著，是不是有点过分呀。还是想点开心的事比较好，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我的那一帮兄弟以为我死了，一定会很过的，我知道老虎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真可谓，为了兄弟水里水里游，火里火里漂。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死了的人就是死人，即使有人会时不时地想念你，那也只不过是瞬间的事，下一刻他们就会只顾着他们的事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雁过留声树枯留根，我又能留下什么东西呢？
如果有来生，那我又会做些什么呢？像平常人一样找个稳定的工作，准时上班下班，事事不闻不问。然后找个老婆结婚生子，然后忙碌下半生养儿育女。六十岁退休，和别的老人一起打打麻将玩玩牌，打发下半生。再后就是看着满堂的儿女含笑而终……
生时忙着算计别人，死了难道也不能放下吗？小时就父母双亡，为了报仇我不惜投身仇人的门下，含恨十年，几番苦难，几经艰难困苦，终于大仇得报。玉儿的惨死使我心灰意冷，跑到桂林想用上学来逃避现实，一个月就遇上方芳和罗兰的事，一时意气再度走入黑道这条不归路。杀狼头，诛刘青云，如果他们真的该死，那我呢？我手上死去的无辜之人也不会少吧，难道他们的后人就不想找我报仇，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此时终于明白，我错了，而且一错再错，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就算现在我还活着，说不定哪天那些被我杀害的后人会找上我，谁也不知道是明天还是后天，但总会有一天如此的。现在死了难道就不是一种快乐，至少我可以摆脱那些无休的纷争，逃避那些因我害死他们的父兄而含恨冷漠的目光。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他们。
“好！好！好！好！”
不知何时，老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慈祥的笑容，捋着他长白的胡须不住地点头。吓我一大跳，我不禁地后退了两步，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地。此时的我经长时间的思考，早把怨恨之心除去，所以我没有动怒，再说这老人不是凡人，如果对我有恶意，相信我早已经灰飞烟灭。
抱拳敬重地对老人说：“前辈，以前晚辈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多多谅解。”
老人看了我一眼后，点了点头。眼一花，老人已在五步开外。老人再次耍起少林罗汉拳，只是这次他耍得很慢。他专心致志地练着，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这老人怪怪的，我的赔礼道歉点头接受了，不肯和我说话也罢了，难道想憋晕我啊。对了，他以前打拳都是很稳很快的，现在那么慢，是不是要我跟着他一起练习呢？想到这一层，心一宽，跟随老人的动作慢慢比划起来。
就这样他踢腿我踢腿，他卧倒我卧倒，他侧闪我侧闪，渐渐地我跟上他的节奏。后来他加快了动作，习惯慢动作的我当然跟不上，不免有所慌乱，心想不行，如果这样下去非被他笑话不可。
稳定心神，再次跟随他的动作，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能跟上他的动作。如此这般，我跟上他就快，我跟上他就快，不知练习了多久，感到身心力竭，才不得不停下来。老人见我停下来，也停了下来，盘腿坐在地上。
刚才一番动作，身体早已苦累不堪，这般坐下来情绪不稳定，反而觉得不舒服，我正要换平时坐的姿势时，耳边传来细小但极其清晰的声音。
“静为本体，动为作用，不见而章，无为而成，寂然不住，感而遂通。”
虽然我对这话不是很理解，但明白要以静为本，所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不再次盘坐起来。果然有所收获，心火下降，不仅身体劳乏顿失，还从心中涌出一道丝小的舒畅气流。
“大道日生，天地同始。修真之道，以静为先。静为道之本，静为动之体，若能动静俱静，则道可成。”
道学果然厉害，如能做到‘虚极、静笃’，谓之性空。性空而后体能虚，体虚而后气能灵。空、虚、灵三者结合，成为一体，是修真的上乘功夫。
空到极时，谓之“太空”。太空者，无古无今，无物无我，一片混沌，宛如洪蒙。能识得太空之理，则返朴归真有望矣！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简单的几句心法就能定人心智，怡人神情，道学博大精深，不是我一时所能领会的。
当我眼开眼睛时，老人已经离去。四下闲着无事，我就按照老人所授之法进行打坐。日久之后，我感觉到仿佛脱胎换骨，不再有什么闲杂之念能占据我的意识，我也能自主地控制自身的气流，练起老人传授的少林罗汉拳等功夫更是心到手到，收发自如。
后来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的功力精进缓慢，最后出现停滞不前，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见起色。我多希望老人能再次出现，指点迷津，他却没有出现。
我只好练习少林罗汉拳等拳脚功夫来解闷，此时这些拳法早已被我练得滚瓜烂熟，拈手即出，心随意动，指东打西分毫不差。
打了一阵拳脚后，觉得实在无趣，就坐下来。人天生就是好动的动物，你不静下来还好，一静下来就闲不住，不想动脑子硬要挤出许多七七八八的东西给你，实在无奈之至。
“你已经到达内功修养的一个颈瓶，要再次提高你的能力，就必须冲破这个颈瓶，就是可以窥视上乘功夫的奥妙。但这不是你说要冲破就可了的，只能出现一些奇遇，才有可能突破，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不知什么时候，老人再次出现在我的身后，每次都来这一招，一点创意都没有但怎么说人家也是爷爷级的人物，而且对我有恩，我又怎么好责怪。
于是我假意开心地说：“老前辈，你说我到达颈瓶，如果我终日呆在这里，又怎么会有什么奇遇？”
老人的读心术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却不想这么快就随了我的意，你心不甘我又何来情之愿，故意转移话题说：“你在为你兄弟续命时，你可想过会永离人世。”
“这个我自然知道，因为当年我叔父就是为我续命时永远离开了我。所以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离我而去，而无动于衷。”想到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为自己而亡，不免一阵伤感。
“如果给我再选择一次，你还会这样做吗？”老人这么说自是早有准备，与其茫茫然让我复活，还不如先给我打针预防针，免得到时我兴奋过度变成白痴也说不定。
“当然！”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我做人最是看重的是情义二字，即使再给我千次万次的选择，我还是会意义无反顾地用生命来换取兄弟的生存。“我绝不后悔！”
老人很高兴，虽然他知道自己看中的人不会错到哪里去，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还是觉得很欣慰。原计划一年就可以让我苏醒过来，但我的天质使我的内功修炼神速提高，老人不忍打断我的修炼，所以再给了我一年的时间。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被人玩耍弄还浑然不知。
老人戏耍般说道：“如果我有能力使你转生，你会怎么感谢我？”
他能帮我重生？太好了！可是他行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相信神仙的存在呀，除非我是白痴。虽知老人并非凡人，可是要复活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可能性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