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情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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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轩看我许久没有再说什么话,或许是想给我点思考的时间便起身说:“这样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等等。”在正轩准备开门时我开了口。
“怎么?”
“你不介意和我喝一杯吧?”
“你这儿有酒?”
“有,为了等你我特地准备的。”
我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瓶红酒,为正轩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只要不难喝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我想这酒你一定会满意,因为是特地为你去买的。”
几个来回后我准备再给正轩添酒时被他挡住了,“还是少喝些的好,今天我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你呢?”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说今天的事吧。”
“你都知道了?”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什么好再说的。”
“没有想过怎么去解决吗?找个机会同小奈说说吧。”
“说什么?”
“这个你应该要比我清楚吧,已经足足等了你三年了,你还要让他继续在等下去吗?要知道,多一分等待痛苦也就多了一分。江月也还不是如此,说明白了解脱的不止是你一人,你莫要太自私了才是。至于我,我早已是个局外的人了。”
“事外的人了?”我看着正轩笑了笑,“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事才上来的?”
“听你的语气我是在自欺欺人了?你错了,并不是象你想的那样,的确,我今天上来是因为受了小奈的影响,可我早已经把自己看作是个处于事外的旁观者了。”
我和正轩都笑了起来,也就是在这笑声中把他送走了。
这房里又静的只剩下了我。目光瞥到了离门不远的一处,那里放着江月没有拿走的那个红色的包。我笑着把它拎起放到沙发上,包里放着些中草药和特产,其中有几包是分好的。但却没有见着给自己留的什么,她给予的总是那样的多。
我拨响了她的手机,“嘟,嘟”的两声后就被挂断了,之后的便是无法接通,我开始了等待。
在之后直到三十的晚上我都没有再出去过,泡面作为的年夜饭也是讽刺到了极点,我终于耐不住这等待,我走出了这门。到了小奈的家却被伯父告知小奈同江月已经出去了。
手插在袋中,在道上走着。
百合的酒吧亮着灯,那好似无名的召唤。在潜意识的驱使下推开了门,又本能的笑了。拉着我坐下的是江月,从我手中接过外套的是小奈,为我倒上酒的是正轩,而在百合旁看着我们的人她也叫百合。
这是个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孤独和寂寞的夜,在这儿有的是欢笑和祝福。
第十二章
“雅山”在正轩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正轩比想象中要出色的多。果然“一个人有了自信再加上努力和一点不坏的运气,那么他离成功就不再遥远了。”这些如今都有了,需要的唯有等待了,等待收获那成果。
几周前我回了趟家乡,去见了哪些认为我早已经离去的亲人。解脱也是一种享受,宽慰了别人也宽慰了自己。
我到了儿时戏耍的空地,还是那几根水泥管子,夯土地上那些坑洼也依旧,那时与玩伴在这儿打玻璃珠弄得一身土后被母亲责罚。到了那条清流的小溪,夏日里在这儿游泳,摸鱼儿,拿稻田里的烂泥打仗。
林子不似从前那般茂密了。我想找到那课杉树,看到的却只剩树桩了,而且已经有些腐朽,根下还有个蚁巢。这同我一齐成长的朋友已经逝去了。四周的树少了,鸟儿也少了许多,那些叫不上名的都已经不在了,偶尔能见几只山鹊在松上停留。孩提时的玩伴告诉我山雉已经很难见着了,松鼠也成了稀罕物。野猪倒是还有一些,不过也不似从前那般多了。我找到了二伯当年烧炭的窑,土砖壁已经损去了一大块,窑内满是蛛网。这时我多么期盼猫头鹰或是老鸦那冷不防的一叫能把我惊出身汗来,能有支狐狸从我眼前奔过让我想起些可怕事来,可也就是在当年被我们称之为“狐狸之路”的道上等了半天也未能见到它们的身影。或许是我把它们吓着了,我希望是这样。
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上坐了下来,缓缓的把眼闭上。嗅着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芳香,倾听林中的风声和虫鸣,感悟着自然的心跳,这一切都那么的和谐。
我在祖父的坟前站了很久,我的一位小侄女摘了一朵花交到我的手里,并饶有兴趣的的看着我发笑。我把花儿轻放到祖父的坟前,带着这可爱的小家伙满山的跑。要知道这儿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村子里的孩子也喜欢跟着我,愿意听我讲各类的新鲜事和各样的故事。孩子对未接触的新鲜事物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故事更是让他们无法拒绝。当我接到正轩电话要离开时,这些小家伙们排着队来相送,使我凭增了不少荣誉感。
我没有因为赶时间去坐飞机,而是选择了火车,我喜欢那种有过程的旅途。这也是在享受,享受有过程的结局。记得我第一回出门时的目的就是上海,那也便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一个还略微有些腼腆的小城市的大男孩,为了他的学业和理想离开了家乡向他的目标进发,那次车上有他太多了理想同抱负。凭着这冲动,十余个小时的车程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困倦。而今这男孩虽还在重复的享受着这过程,却已经没有那种使他不感到困倦的冲动了。当年他为了自己的目标,从没有过丝毫的松懈,孤独的身旁有了朋友,他告别了寂寞,学会了成长。今天虽然他没有忘记过努力,但是却感觉到了疲累。一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了他甩不开而成为包袱的根源。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冲到了列车的洗手间中,大口大口的呕吐着。在洗手间呆了很久,怕连苦胆水也要反出来了,蹲着就感觉站不起来,头也疼的厉害。用自来水冲了脸才勉强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卧处便躺下了。闭着眼希望自己能够睡上一小会儿,但毕竟还是未能睡着。于是决定到其它的车厢走走,反正没有什么多余的行李。穿过两节车厢,看见一帮青年人聚在一起打着牌,便上去凑了个热闹,但始终没能看懂他们玩的是什么也就离开了。倒是不远处的一名大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穿着虽带着些土气,但很自然,很紧的抱着自己胸前的包袱,脸上的表情我想和自己第一回出门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你好,我可以在这坐下吗?”我上前搭讪道。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把胸前的包袱抱的更紧些。
看着他没有说话我又继续道:“自己一个人吗?”
男孩还是没有说话,又点了点头。
“出门打工?”
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看你的年纪,你不是应该呆在学校的吗?”
“脑子不好使,读不进去所以就出门找个事做做。”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一回出门吧?”
“嗯。”男孩笑开了,带着农村孩子的淳朴。
“你到那儿一准就能找到事做吗?”我不禁为男孩担心起来。
“我有个表叔在那儿,听说挺不错的。”男孩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你这样出门家里人不担心吗?”
“出门的时候妈告诉我火车上别和生人搭话什么的……”男孩在重复着出门时母亲的嘱咐。
“所以你一直把包袱抱的那样紧?”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多大了?”
“19了,高中毕业。”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把毕业证给我看看,“哦,我要到站了。你呢,你在哪站下啊?”
“哦,我是到终点站下的。”才刚和这男孩混熟却又要分开,不免有些不舍。
男孩匆匆的收拾着行李,却也不要我帮忙。还不时的向窗外望去,看看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么一个城市。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我只能默默的祝他好运。
我没有回到自己的车厢,而是一直在那座位上做着,看看窗外流过的景。直到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们这少了个人,有兴趣一起打牌吗?”是刚才那帮青年人,他们中也有在那站下车的。
虽然自己很想加入但是学了很久也没能领会,大家也就改作聊天了。好在没有什么年纪的差距,所能聊的话题也有不少。不过其中一位女孩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感觉她是那样的熟悉。脑袋中似乎有着模糊的印记,的确她和飞鸟是那样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眸子。或许只是单纯的相似罢了。
又过了几个站,不断有人下车,直到只剩下了我与她。
“你到哪儿的?”他先开的口。
“上海,你呢?”
“看来我们中不会再有人中途下车了。”
两人相互的笑了笑。
“你是累了吧?坐了这么久的车。”
“什么?”
“我在你刚刚来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吗?”
“哦,还好刚上车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现在好多了。”
“你第一回坐火车?”她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哦,是的。”显然我说了慌。
“吃颗梅子吧,或许能好受些。”看着她递过梅子的手,手上的饰物使我确定了眼前这女孩就是飞鸟。
“你手上的挂饰很美。”
“哦。”她晃了晃手腕,“它吗?我带着它好久了。”
缘分说来也是奇妙,茫茫的人海,能在网络中相识已是不易,如此情景下又能相遇不由的自己没有些感慨。但我并不想去道破,我们只是在一节车厢中偶遇的朋友,除次之外不再有别的什么。
她把手腕上的挂饰解了下来交到我手里,它是由一些很小的雨花石同贝壳组成的,穿梭于之间的绳索也被编织的很精致。
“这是我自己做的。”
我看着她的手有些吃惊,要知道在如此坚硬、细小的石头与贝壳上钻出一个个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准确的说,应该是和我的一位哥哥一起做的。”
“哦?”
“但我却没有见过他。”她重新把挂饰戴回了手腕,“当时我处在迷茫与消沉中,那时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何儿存在。是他给了我正视自己的勇气,伴着我走出迷茫,我很庆幸那时能够碰上他。”
“那么现在呢?”我看着这位“刚刚”结识的朋友。
“他似乎遇上了些麻烦,不过我相信他既能令我走出迷梦他自己也一定能。”
“你不认为这是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问题吗?”
“自然了,倘若他并不把自己当成当局者而是把自己看作了旁观者了呢?”
“我听不懂,这样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以?迷梦不是源于无知吗?当你认清了本质与因果时还存在当局者吗?”
我愈发的对眼前的这位朋友感觉到陌生。
“你想到过死吗?”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她愣了一下说:“你有过吗?”
“想不想死和会不会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就如你想去做某事和会不会去做它一样。”
“你为什么同我讲这些?”
“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你,所以就举了这样一个例子,虽然它并不高明。但我只是想对你说你并不是他,正因为不是。所以,你也就不困难真正的了解他。”
“我从未说过我真正的了解他,我只是相信他,祝福他。”
我一时找不从什么话来,呆呆的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对她说到:“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我还是想代他谢谢你,他该庆幸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飞鸟笑了,我也是。
“晚晴!”
“妈,这里。”她站起来招着手,“我母亲叫我呢。”
我点了点头。
“谢谢你。”走出了几步回过头来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
她走了,我也回到了自己的车厢。躺在软卧上很值得庆幸,我还能看到窗外的景。虽然这使我的眼睛很累,但是比盯着这无味的天花板要好的多,也有趣的多。就如现在看天上那些在“动”的星星,虽说很慢,但慢也有慢的好处。至少我可以对着这些走的很慢的流星许愿,而且它们绝对不会在我愿望没有说完前就消失了。
我根本无法使自己入睡,但又觉的疲倦,便就是这样的矛盾。
我回到了那结车厢,且就在那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星,我在等流星,也在等一个人。
“你果然在这儿。”
我笑了笑回过头来说:“我没有等到流星却等到了你。”
“你在等流星?”她已坐在我的对面。
“流星很美,可那美却只有一瞬间,之后便要消亡。”我叹息着。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
“它在消亡前不是现出自己最美的一瞬了献给了那些期待的人了吗?”
“这样的道理我从前好像听说过。”的确晚晴她对我说过。
“因为这是个很浅的道理,你听过也不奇怪,关键的是你明白了吗?”
是啊!我在问自己是否明白了。
她顿了顿又说:“你若是已明白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困惑了,这道理我也曾对人说过。”
“那人就是你那位哥哥?”
“是,但是现在我对你说。”
“为什么?”
“不知道,或是你让我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但是你并不了解我啊。”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