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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梵高的左耳-第3部分

小说: 梵高的左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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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卢依眠就是这样一个他需要的人,她能用琴音轻叩他的心门,问候他无人温暖的灵魂。
陶云漪不会笨到拿自己和卢依眠去做比较。
一个只会用色彩去描绘世界轮廓的人,爱上一个只会用音乐去丈量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错。而这样从头错到尾的安排,大概就叫做宿命。
陶云漪从十二岁开始等,直到现在还毫无结果的人,原来是一个根本不必等待的人。
在没有叹息的脚步声里,是陶云漪一点一点被放逐的心。
秋。
黑夜。
冷的风。
无人检阅的痛。
冷风吹得陶云漪裹紧了风衣。
如此萧瑟的秋天,他们却在演奏《春》。
贝多芬这样悲惨,如同秋日无人问津的落叶,却能作出如此灿烂的《春》,冥冥之中,就像是为了成全他们这一对。
她该微笑,还是痛哭?
记忆呼啸而来。
“苏睦言!”把习题往他面前一扔,“嘿嘿,这道题不会。”只知道傻笑。
苏睦言无奈地接过练习册,看了看题目,然后狐疑地看着陶云漪。
“你确定是这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为什么我怎么解都和正确答案不同?”
叹一口气:“那,看好了,解方程呢要学会移项……”
某人盯着苏睦言的脸,细细地数着他的睫毛,完全没有听见解答。
假装点头、假装恍然大悟。
“现在懂了没?”
“嗯嗯嗯!”头点得飞快。
“这样,你把这道题,”指着另外一道解方程,“再解给我看看。”
“啊?”傻了。
……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苏睦言捧着练习册,表情抓狂。
“呃……”
“说话!”
“其实,我没听懂。”
深吸一口气,苏睦言按下心中的怒火:“好,那我就再讲一遍,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听!”
见某人没有反应:“听见没?”
“嗯嗯嗯!”作小鸡啄米状。
……
自习课下课,某人饿得趴在桌上,盯着眼前的解方程,仿佛看见一圈星星在练习册上闪烁。放学,有气无力地走出校门,盯着校门口大妈摆的小吃摊直流 口水,一摸口袋,钱都用来买漫画了。
“想吃?”熟悉的声音。
转过头,是苏睦言千年不变的冰山脸。
“嗯……”可怜地点头。
“这家的不干净,跟我来。”苏睦言领着陶云漪穿过小巷,在一家小吃店停了下来。
“你常来这里?”
“肚子饿的时候。”
“苏睦言,我要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他挑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我没有钱。”可怜巴巴的。
苏睦言忍俊不禁,眼眸中的温柔和疼爱,陶云漪因为害羞和饥饿没有看见。
那天,他难得卸下冰山般的面具。那时,她才知道,他笑起来是那么好看,仿佛夏日的凉风,让人从头到脚的舒爽。
苏睦言是这样的,对熟悉的人有一定的耐心,但是如果重复失败了太多次,耐心也会耗尽,那时,他会选择沉默,再不理你。
从那天起摸清了他这个脾气,还有点小小的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惹毛他。
及时地放弃了漫画,重拾学业,还有就是,继续向苏睦言委婉介绍同人女和腐生世界!
后来,他们终于成为朋友,而不是动不动就可以大吵一架的冤家。
后来,他没有再对她每天摆着一张扑克脸,有时也会有笑容。
后来,他习惯了在她犯下愚蠢错误的时候轻轻敲她的脑袋,却从来没有下过重手。
后来,她有时会偷偷躲在音乐教室的门后,听他熟练地弹钢琴。
……
后来,他以神的姿态进入她的世界。
因为我只看得见你,所以我决定先爱上你。
不管先爱上的那个人,会有多辛苦。
不管,要等多久,你才看得见我。
我不后悔。
宿舍里,人人都已入梦,陶云漪却辗转反侧、夜难成眠。
不后悔,并不意味着心不会受伤。她的心,伤痕累累。
却还是不会向他提起,一个字也不会提起,她是沉默的影子,没资格要求影子的主人给她回应。
早早地起床,洗了把脸,背上画具,在画室呆了一整天。
似乎这样可以忘情。
夕阳有些刺眼,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下。阳光像水,淹没了整个范城,陶云漪停下脚步,望向不远处的音乐楼,眼泪像雷雨一样来势凶猛。
直到脚踝传来的疼痛感打破她的沉思,云漪弯下腰,捡起一只牛皮篮球,眯着眼,看到一个从夕阳里走来的少年,夕阳从他身后勾勒了少年修长的轮廓, 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直到他走近,他朝她使劲地招手,嘴夸张得咧着,一脸无邪的笑容,奔跑起来犹如一阵风一样轻盈。
猛然停止哭泣。
张大了嘴巴。
一脸惊讶。
连已经拾起的篮球都再次掉到了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却惊讶到忘记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扮演木头人。
少年看到陶云漪夸张的反应不禁张扬地大笑起来,像一阵风一样跑到女生面前。
暮色中,少年给了女生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铭熏
回来了。
第4章 夏归
“夏铭熏!你给我放手,听见没有!”陶云漪刚从惊讶的状态里跳脱就开始冲着夏铭熏大吼。夏铭熏一脸坏笑地放开陶云漪,捡起地上的篮球。
“不至于那么惊讶吧!”没心没肺地咧着嘴。
“什么时候从澳洲回来的?也没和我说一声!”陶云漪觉得好气又好笑。
夏铭熏开始低头拨弄她的刘海,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处拣着头发,弄得她痒痒的,某人却还是一脸的不正经。
“刚回来一个星期,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嘛!”
陶云漪开始上下打量已经离开三年的夏铭熏。
个子没长,不过一米八五的个子再长就会令陶云漪汗颜了。
皮肤变成了性感的小麦色。
眉宇之间的英气尽显,五官立体,轮廓又清晰了些。
算是,长出了棱角。
不变的是那玩味的眼神,有时深邃,有时像孩子般单纯,有时又变得灼热,甚至有那么一点,魅惑。
一身昂贵的运动装。
依旧玩世不恭的态度。
“怎么样?本少爷帅得咄咄逼人吧!”察觉到陶云漪打量的目光,某人得瑟地说。
“我不在,苏睦言又欺负你了吧!”
“没有,别乱说。”眼眶红红的却死不承认。
“没有?那为什么要哭?不要说什么风吹得眼睛疼哦!”
沉默,无言以对。
叹一口气,夏铭熏从口袋里拿出价格不菲的手帕,仿佛眼前是个一碰就会碎的泡沫,轻轻地用手帕的一角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听到属于夏铭熏独特的关心的语气,陶云漪不自觉的开始微笑,却还是一语不发。
夏铭熏凝视她苍白的脸,白莲一般盛开的容颜,却梨花带雨,让人甚至不忍心戳穿她易碎的谎言。
夏铭熏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小心地掩饰住心疼的表情,把球传给了队友。
“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一会请你吃饭。”
陶云漪迟疑地点点头,看着夏铭熏一阵小跑消失在视野里,潇洒得如同一习风。
夏铭熏好像还是没有变,如同阳光:明亮、温暖、透明、来去无影。
三年,却不是眨眼就能过去的时间。
三年前,毫无预兆的,他就奔赴了澳洲。
说实话,在他刚离开的时候,她是有些不适应的,似乎从遇见的一刻之后,他们就没有分开过。小学虽然没同班,却也隔得近,课间、中午、放学,没少 在一起折腾。中学,夏铭熏贯彻了一贯的无赖作风,非是要和陶云漪报同一所学校。就这样,习惯了夏铭熏时不时地冒出来吓她,习惯了夏铭熏永远满分 的数学卷子,习惯了和高自己一个头的人拌嘴、吵架,习惯了某人每天露出白牙的傻笑。
初中,她选择了C中,原因无他:苏睦言在那儿。C中是远近闻名的艺术中学,文化积淀深厚、教学质量一流,培养了一批又一批艺术人才,不少人在国际 上都崭露头角。
然而这样一个选择,却遭到妈妈的极力反对。
哀求、冷战、绝食,用尽了一切办法。
徒劳无功。
有一天,夏妈妈突然造访,虽然那时夏爸已发家,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一家人都已搬入郊区的豪华别墅,夏妈妈却一如既往,和肖瑛毫不显生疏。
“瑛子啊!我们家小薰是上定了C中,就那个,商务英语,在C中是冷僻了些,孩子喜欢就好。”
肖瑛苦笑,默不作声。
夏妈拉起肖瑛的手:“知道你担心什么,虽然是艺术中学,又不一定走艺术的路,就拿我们家小薰说,将来肯定是要继承他爸的事业……”
妈妈这才松了口。
于是,陶云漪来到了C中,而专业课,在妈妈的威逼下和夏铭熏一起选择了商务英语。
夏铭熏和苏睦言是在羽毛球俱乐部认识的。
是应了那句话:不打不相识。
当时的夏铭熏身高已颇具优势,在羽毛球社呼风唤雨,一时无两。苏睦言的加入,成为令他头大的烦恼:即使对于羽毛球这样的运动,苏睦言仍然是一朵 奇葩。防守滴水不漏、进攻迅疾,让人无法防备,加上脚力好,步伐稳健,速度上也不落他人。
夏铭熏绝对遇到了对手。
在一场社内的分组赛中,两人相遇。
在后来很多人的回忆中,那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以苏睦言险胜夏铭熏告终。
以夏铭熏的性格,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于是每天拉着苏睦言比球,然后有一天,发现陶云漪也认识这个恼人的家伙。那时起,三个人,做朋友。
苏睦言在所有的运动中独独钟情羽毛球,而夏铭熏则是典型的运动型男生、十项全能的综合型选手。篮球、足球、羽毛、乒乓球样样精通,喜欢挑战极限 运动,一到假期就四处游历:爬山、滑雪、蹦极无一没有尝试过。因为这些贵族运动的高昂消耗常常被苏睦言和陶云漪两人笑作败家子。
但是陶云漪很清楚,夏铭熏的“败家”是建立在“有家可败”的基础上的。夏铭熏的父亲拥有在全省十强中排名榜首的企业,在印尼海啸的时候仅凭个人 就捐出几百万善款。这些年将市场开拓到海外,利润名声双丰收,市长都抢着和他爸见面。所以夏铭熏的败家也就不难理解了,何况夏铭熏虽然大方,却 也不是毫无节制。
唯有一次,陶云漪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大汗淋漓地挤进围堵不通的校门口,却看见夏铭熏帅气地从三辆黑色奔驰组成的车队中走过来,不屑一顾地朝那 些一辆上百万的的车子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夏铭熏还是笑得一脸灿烂,只是陶云漪的笑容迅速褪色。
“至于吗?这么大排场。”
夏铭熏听出陶云漪话里有些不满的语气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苦笑了一下说:“我爸安排的,我也不想。”
陶云漪抹去鼻尖上的汗水,大步自顾自地往前走。每当面对这个时候的夏铭熏,陶云漪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有夏铭熏傻傻地又小跑着跟上来,细心观察 着她的脸色,识趣的不说话了。
连陶云漪自己都觉得奇怪,从来不会对他人的物质生活妄加评论的自己为什么总在夏铭熏显露出慷慨大方、不计较钱的时候怒气冲天,从来都不会将不满 表现在脸上的自己却总是对着夏铭熏顶着一张臭脸。
就在第二个星期,夏铭熏就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站在校门口等待陶云漪了。和她相比,夏铭熏的汗水更加离谱: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后背上全是汗 水,把夏铭熏干净的白衬衫全都浸湿。
夏铭熏对着陶云漪笑,依旧灿烂、干净,她这才想起来,夏铭熏的家住在城郊边缘,车程起码是自己的三倍,可是这个傻子居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撤掉了 豪华的车队,一个人从几十千米以外骑了两个多小时来上学。
他还是对着她笑,可是这笑让她心疼。
“你准备去参加山地车比赛?”不晓得为什么还是没好气。
“嘿嘿。”孩子气地笑。
“我收回上个星期说的话,你没必要这样,太辛苦。”松了口,她不敢和他对视,怕只要一眼便泄露了此刻的心虚。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起码冬天的时候手脚都不会冷了!”
“随便你!”可是现在是夏天啊大哥!白了他一眼。
夏铭熏收敛起笑容。
没有人知道,而陶云漪更不会知道,在这句轻松的调侃背后是夏铭熏为了撤掉车队和父母亲一个星期的争吵。母亲的泪水、父亲的怒吼或是拳头他通通都 不在乎,只要能看见眼前这个女孩的一个笑容,他就觉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时候的夏铭熏,比喜欢着苏睦言的陶云漪还要傻。
“发什么呆呢!”夏铭熏在陶云漪眼前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刚才的银灰色运动服变成了一身潇洒的黑色风衣。
“没有啊。”
夏铭熏看着云漪略显沉重的画板和背包,低下身轻松地把两样东西从她背上卸下来,背在自己背上。
“难怪个子没长高,天天背这么重的东西……”
“夏、铭、熏!”
操场上,女生追着明显放慢脚步还假装奔跑的男生,画面美好得如同童话。
“今天就到这里吧。”苏睦言站起身,对卢依眠礼貌地微笑之后,背上背包出了琴房。
手上拿着的,是三天前在琴房外发现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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