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好个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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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仓库的一路小跑,在路上找到了手捧着茶壶悠闲的杠子王。杠子王这个收购站站长当得很潇洒,上班时间只是偶尔在站里坐一下,其余时间就是捧着茶壶在收购站附近打转转,不晓得的人以为他不敬业,其实是他腰间受过伤,不能久坐。
“王站长,不好了,派出所的陈指导员来要三轮车了。”
“慌什么。我叫你们别卖,你们就是不听。说放这么长时间不会要了。现在只晓得个慌,顶屁用。”
“他现在还在那等你了,你快去呀。”
“我呕起气来也不管。要问我,我就说被你们卖了。追究起来,恐怕也能算得上贪污罪。”
“哎哟,我的祖宗站长嗳,你先帮着把陈指导员捂住,回头关起门来慢慢地谈家里的事,好不好?”
“你跟他是怎么说的?”
“车子进炉子了。”
“拿着。”杠子王把茶壶递过去,向收购站赶去。
杠子王老远见到陈指导员就说:“四类分子的事还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这不关四类分子的事,我放的东西,我现在只跟你要。”
杠子王嘻笑道:“你放在这没错,只是放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你不要了。”
“你是以为我忘了。这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扣一段时间处罚处罚,怎好不还?”
“那现在车子回炉了怎么办?”
“我告诉你现在四类分子一家,为车子的事闹死闹活。是你把车弄丢了,出了人命我就来找你。”说完陈指导员就走。
杠子王跟上说:“指导员你真会踢球,一脚就踢到人家的档上,让人疼得喊不出。这死个四类分子也是个事啊?”
“我不管,横竖你替我找辆车来,下来就没你的事。”
从指导员的话里,杠子王听出来不把车子弄回来很难过了这关。这年头就怕碰上忽左忽右的事,碰上了不好办也得办,他摇着头看着渐去的陈指导员的背影。
陈指导员这几天遇到的事都不顺心。在回所的途中,遇到传呼马,传呼马反映的事,让他更窝火。
传呼马说:“我的大指导员,你还知道今儿夜里周公安员要干什么?”
陈指导员被问得不知东西南北,说:“不知道。”
传呼马神秘兮兮地说“去赛素花家送东西。”
陈指导员知道漂亮女人举手投足都容易让人编出故事,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说着就要走。
传呼马把脚一跺说:“指导员,人民群众向你反映情况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指导员知道这传呼马是个直肠子,肚子里搁不住话的,不在这说完,要到旁处说的,便耐下性子说:“那你抓紧时间,我还有急事。”
“陈指导员,你想想街道办事处有的是电话,赛素花为什么要花钱到我那儿打电话。我瞧她来就觉得奇怪,她打电话的声音很低,就是不让人听到。她哪里晓得我家的电话是挂在板壁上的,板壁的另一面就是我的房间,我把耳朵贴到板壁上,把她说的话全听到了。她在电话里骂周公安员,什么粗话都骂到了。有的话我还说不出口了……她竟然骂周志达拔屌无情,你说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陈指导员认真了,但他仍不愿完全相信。
看陈指导员的表情传呼马就猜到他在疑惑,就说:“人民的公安员是不作兴这样的。我把情况反映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指导员我走了。”
陈指导员这回没急事了,他站在那儿没动,一直看着传呼马走远。
刚才周志达接到赛素花的电话,要他今儿夜里把东西带去。周志达思来想去认为时机还没到,但赛素花家今儿夜里还是要去一趟的。这一段时间他确实去的次数没有以前勤了,按他的性子他恨不能天天泡在赛素花家把燕子早点弄到手。他去的少的原因:一是他有一种体会:越是好事越是要谨慎,这样好事才稳妥,去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暴露,所以他强捺住性子故意放慢了节奏。二是这段时间工作也忙些,有时忙得没功夫想这事。
为了证明传呼马说的话是否真实,陈指导员在食堂的小黑板上写出了今儿晚上政治学习的通知。
学习时一个不少,从晚上七点读到十点的报纸,陈指导员看不出周志达有丝毫异常。他的脑子开始思考:传呼马为什么要说周志达的坏话以及如何教育传呼马。
一说散会,周志达第一个站起来离开乒乓球室。陈指导员心里一怔,此事是否结论过早?他来到值班室问:“有没有看见周志达?”
值班的回:“刚刚才出去。”
陈指导员老远地跟在周志达的后面,看着周志达鬼祟地消失在胜利巷2号的大门里。他的心泊泊地流出血来。如果说在庄墩的事上是是非观念的差距,那么眼前的事就是做人的差距。而这一切却集中在一个曾让他十分得意的爱将身上,这对他的打击太沉重了,这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破了他的心。他是可以成功地组织一次捉奸行动的,然而此时的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闷得发慌,浑身发软。
赛素花见到周志达就问东西带来没有。
周志达说:“东西在我那儿不跟在你这儿一样吗?东西肯定是你的,但现在不能拿来。”
任周志达怎么赌咒发誓,赛素花只说:“说空话、假话的人我见得多了,我现在再也不相信人了,我只相信东西。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把三根金条放到我手里,我什么时候就叫燕子随了你的愿。这赊帐的买卖,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干的。你不要担心我,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
周志达也觉得不能再推了,只好答应下次来一定会让赛素花心甘情愿地让他尝到嫩藕的鲜。
回到所里,周志达把自已关到宿舍里,认真地对目前的形势进行了研判。
只可惜他研判时的心态并不在常态下,而是在色欲不断的鼓动下进行的。庄墩的主罪是现行反革命,捞抄家物资的事在布告中只用了揩文化大革命油一笔带过。由此可见小节问题既使暴露并无大碍。他发现自己确实像赛素花说的那样是个胆小成不了大事的人。现在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嫩藕般的鲜勾住了他的魂,周志达决定豁出去了。
当周志达翻出金条,捏在手心时心又不甘了:冒着风险弄来的金条全给了赛素花,我不是白忙乎吗?做这种事,人不骂,鬼还要骂的。他开始后悔不该图一时说得快活。心里骂道:这骚货真他妈的吼。脑袋一转想到:赛素花并没有见过金条,这金条有方有圆,有长有短,我何不……对,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找到一家铜匠铺,把两根金条截成四根。把其中三根做了下,粗是没有以前的粗了,长也没有以前的长了,但不能说不是金条。
铜匠问:“要不要敲上‘9999’?”
周志达问:“什么意思?”
“足金呗。”
“那当然要。”
周志达包好金条,脸上忍不住露出笑。
当晚周志达就把三根金条送到赛素花的手里。赛素花终于如愿,喜滋滋地把玩着。
周志达说:“看时间长了,当心把它看细了。赶快收起来吧。”
赛素花说:“你这么说,我倒怀疑它不是金条了。”
“抄来时就这样,何家会把铜条当宝贝藏着?”
“这也算是金条?我以前看到的金条不是这样的,这恐怕是最小的一种。”
“好了,好了,叫你收起来,你怎么没听见?要是被人发现不得了。”
赛素花一边往铺盖下收一边在想:往下的事就是我的事了,话是好说,嘴皮子一翻就成了,可真正要做起来,经验告诉她是急不得的。她坐到周志达的腿上说:“我跟你认真地谈回心,你是要娶燕子,还是开回心?”
周志达把赛素花抱放到床上,说:“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一套,像小狗一样护食得狠。你也不想想我既使娶了燕子能放过你这大美人吗?”说着在赛素花的脸上啃了起来。
赛素花的手不失时机地去抓那玩艺儿,周志达抓过那手说:“说好的事,你不算话。”
赛素花仍去抓,说:“你刚刚把东西拿来,得容我有时间叫燕子有个准备吧,你就不担心热汤把你嘴烫了?今晚就在这。燕子的事等我明儿说好了,知会你再来。”
“那我明儿晚上直接上燕子的房间。”周志达说完站起身就消失了。
赛素花起身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来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骂道:这畜生,竟这般拿老娘不吃劲。气了一会儿,转而一想,这燕子的事是自己引的头,也不能完全怪周志达,有几个老牛不拣嫩草吃的?其实刚才她是可以让周志达遂意的,燕子从小是她调教的,唯母命是从,何况大脑还少了根筋,好话哄哄准行。只是刘大馍那头虽说八字还没见一撇,但万一刘大馍认起真来,害燕子攀不上高枝,岂不吃了大亏。所以她要钓住周志达,等待刘大馍的实际行动。
不由地又想到今儿的收获,她赶紧翻出来,就在灯前,一根根地细看。究竟是金还是铜?一团疑云腾空而起。
二十六、乱淫
第二天一早赛素花就来到铜匠铺,把金条递过去说:“麻烦老师傅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金?”
铜匠一眼就看出来是他昨天的手艺,说:“昨儿一拿来就看出来是老货,纯度高得很。”
赛素花听出话来,一刨根,把截金条的前前后后摸了个清清楚楚。昨晚她心里骂“这畜生”三个字只是有点嗔味,可这回骂得恶毒毒的。
仲秋的夜晚,不知为什么蟋蟀也懒得鸣叫了,风也不该有这么大,且一个劲地刮,像是要把这一个夏天的暑气一下子都刮走似的。是个风高夜黑好做贼的夜晚。
黑幕里周志达躲在老槐树旁静静地窥伺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哧溜”一声钻进胜利2号大院门,直奔燕子的房间。
这院门和房门都是赛素花事先留着的,周志达顺当地进了燕子房间后,在拴房门时,瞧见床上被子下扭动的身子,想到嫩藕般的鲜美,他的血已经开始澎胀,那玩艺儿“蹭”一下就成了铁棍儿,衣服几乎没来得及脱清,就钻进被窝,很快他就使上了劲。
周志达心里快活地正盘算着这是他的第几个女人,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说话了:“怎么样,跟我妈比,哪个快活?”
“我的乖乖嗳,你妈怎好跟你比,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周志达说到这,“叭”地一声,嘴巴被刷得发出了清脆的响,跟着是嘴巴阵阵火辣辣的痛。周志达拽亮灯一看,身下压的原来是赛素花。嘻笑道:“原来是你。我刚才就在想,这母女俩身上怎么是一个味的?”
赛素花杏仁园睁也不答话伸手又要刷周志达,周志达抓住赛素花的手说:“你说话不算话,我还没生气,你倒过来左一下右一下的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到铜匠铺干什么的?”
周志达明白过来,今儿魔被道踩到了脚下,哂了一下说:“算我不是,改天我都拿来把你就是了。”
赛素花立马没了气,搂住周志达说:“你刚才说谁是天谁是地?”
“当然你是天,燕子是地。”
“就晓得你不会说真话,赚我高兴,这我能原谅。可你以后要是再玩公安员的小神气,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此时周志达不得不服贴地把那原想用在燕子身上的劲使完。
周志达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打开灯见一人和衣侧躺在他的床上,走近一看是陈指导员,正纳闷。
陈指导员坐起来问道:“今晚又忙了哪些革命工作?”这几天陈指导员对如何处置周志达通奸的事一直在犹豫,考虑再三,他认为内部消化即不伤自己的脸面又不违反原则。
“几件小事处理了一下。”
“你这样不顾自己,把别人的心血也一起糟蹋了的忙,忙到最后是一场空啊。”
周志达听出陈指导员话里有话,说:“指导员,这些年我是学着你干出来的,我有什么不对的你打都可以,还有什么话不可以直说呢?”
“你还知道认我这师傅,我当你已经把这忘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陈指导员端正了身子说道:“我问你,这几天晚上你上赛素花家干什么的?”
周志达的脸先是白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头上开始出汗:“赛素花托我帮她女儿找工作,我去回个话。”
“嘴巴是会说,我就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逼着我拿证据是不是啊,好,你等着。”
说到这起身要离开。周志达不摸陈指导员的底,想起刚才陈指导员一场空的话,他明白那就是说开除。慌忙抢到陈指导员前面“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地说:“指导员只有你能救我了。”
陈指导员火冒三丈,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趟说:“你做这种事时,为什么就不想想组织上培养你的心血。现在想到要我救你了。你这是要我违反原则,这事我能做吗?你赶快起来把检查写出来,明天上午放到我的桌上。”
说完陈指导员摔门而去。周志达跟着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完了,彻底地完了。他软倒在床上,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