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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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坐了起来,梅卉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半百,却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我姓亨。”
“亨先生?”梅卉连忙下床,“您是亨雷的父亲?您好。我是他们的教练。”
“能把这几个小祖宗教的这么听话这么上进,”中年帅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哦,你也坐——馆长果然没有骗我,你果然配的上这份费用和这个名头——虽然出乎我意料的年轻。”
“亨先生,我……”梅卉有些拘谨,这个亨雷的父亲,看得出,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馆长他之所以收那么高的学费是因为……”
中年帅哥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他为什么收、收多少,说实话,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或者说我们在意的,只是这帮二世族能不能真正学会如何承担责任,成为合格的接班人。”
“你比他们都小,但是你却可以让他们每个人都心服口服,让他们每个人都变得上进,愿意和同龄人交往——特别是和同等身份的人结成这么好的关系,你,特别教练,功不可没。”
梅卉微微皱起眉头。
“对不起。我可以走了吗?”
中年帅哥有些愕然。
“很抱歉,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输给别人。同样是人,就不该分高低贵贱。我不喜欢您说话的口气。”
站起来,把自己睡过的床整理干净,梅卉转身看着中年帅哥:“如果您觉得我弄脏了您的床,您大可以叫人扔掉我用过的东西,费用我出。再见。”
梅卉向门口走去,在梅卉的手碰到门的把手之前,中年帅哥突然鼓起了掌。
“啪啪!”
梅卉停住了脚步。
“有个性。我调查过你。”
梅卉错谔的转身。
“梅卉,1982年10月26日生于H市。1996年中考失利,当年夏天进入武校暑假班,结识死神严宇——哦,差点忘了,那个时候,严宇还不是死神。”
梅卉的眼睛里开始冒火。
“后被严宇当作对手训练。在暑假班结束时的会操里,仅仅输给严宇而有了冷梅传说。”没有理会梅卉,中年帅哥弹了弹裤脚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说道,“9月进入你们市高中,同时改名为梅冰秋。凭借奖学金读完高中,经历了父亲与人私奔的风波,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还曾自杀过——”
“够了!”梅卉有些激动,“你究竟想怎样?!”
“啧啧。”中年帅哥摇头,“这样可不行呢——还是在修心理学的人呢,就这个心理素质吗?”
深呼吸,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梅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常心。
“你的目的。”
“我总不能把儿子交给一个我不知道底细的人吧?他可是我们整个家族的未来。”中年帅哥双手一摊,很是无辜的样子。
“然后呢?”梅卉的声音,有些冰冷。
“你很优秀。既然属于你的命运的那根线,已经在这里纠缠,”中年帅哥优雅的一笑,“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智囊团?”
目瞪——口呆。
绝对的目瞪口呆。
“你没睡醒吧——你一定还没睡醒。”看看天色,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早点休息,我不打扰您了。”
梅卉转身离开,这一次,她是真正的要离开,不管这个中年人还要再说什么,她都要离开——
“你是不相信自己吗?”
不听、不听、不听……
“难道,你就不想亲手抓住你的未来吗?”
梅卉的手,停在了把手上。
身后,中年人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
“属于你命运的那根线,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紧紧缠绕呢。”
“我的吗?”背对着中年人,所以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属于我命运的那根线……是纸做的。”
中年帅哥的笑,僵在脸上。
“所以,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断掉吧。”
门,在梅卉的身后轻轻关上。
手,依然停留在门的把手上。轻轻靠在门上,梅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属于……我命运的那根线。
缩回手,站直身子,梅卉没有犹豫。
一点一点,时间每往前挪动一格,离她的模糊的未来,就更近一些。
摊开右手,掌心中的那根线,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长度。
那么,命运的那根线,会很长吗?
心脏的位置,微微有些痛。
不是早就没有心了吗?
在那个冰冷的春日里,不是早就已经把钥匙远远的丢掉了吗?
为什么还是会痛?!
可恶!
紧紧咬紧下唇,梅卉的眼睛里,渐渐湿了。
这就是在商场里打拼的老狐狸吗?果然厉害。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戳到了也许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发觉的痛脚。
她不相信有什么调查可以精确的知道她所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情她的选择。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只老狐狸已经把她看透。
可惜,你还是没能完完全全看透我,否则,你不会试图想要说服我。
看着门毫不犹豫的关上,中年帅哥靠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被自己说中了吗?资料上说,她度过了极为消沉的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被自己说中了,她果然……自杀过。
这样悲观的一个人……
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引导者,不是一个好幕僚。
可是……
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
明知道她不会答应,自己还是做出了想要说服她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舍不得吧——尤其见到她之后。
她,绝对是块璞玉。
她,值得所有的人对她有所期待。
真想见到她真正成长以后的样子呢。
属于命运的那根线……
他摊开手,又紧紧地把拳头握起,属于自己命运的那根线,一定要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可惜啊,小丫头,你还是太小,还不懂。
可以左右自己命运的人,只有自己啊。
怎么可以把自己命运的线头,随随便便扔到空中,交给长风?
这样的一生……
很难不是悲剧吧。
他长身而起,踱到窗边,夕阳下,那几个小家伙在送她。
挣扎着不愿意落下的夕阳,把她的身影映的血红。
一股寒意,从心底悄悄升起。
小丫头,如果十年之内,你能抓住你自己命运的那根线,那么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否则……
他的眼神渐渐冰冷。
你不值得我对你……有所期待。
第三十一话 风平浪静
悄悄的回到宿舍,还好,宿舍没有人在。
她的床,是在上铺。
洗了个澡,放下床幔,梅卉贴着墙躺下了。这样,除非撩起床幔,否则没有人知道这张床上还有人在。
脑子里很乱,心里很乱。
当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后怕。
在政治敏感度这么高的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情,无论怎样,后果和影响,都是不可预知的吧。
不知道……他们怎样。
“嗨,今天的比赛如何?”走廊里,叽叽喳喳。
“你没有去看吗?太可惜了!”
“很精彩?”先前说话的女孩问。
“比赛变成了绑架的现场,然后跳出两位救世主——其中一位就是散打社团的副社长——”
“苏朗?哇!”有尖叫,“没去看太可惜了!”
“不是。是这个宿舍的梅冰秋。”
冷场。
绝对的冷场。
“你……你说是谁?”
“应用数学,大一的梅冰秋。”
“她……她……”
“她非常能打。估计苏朗和白宙联手,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吧。”
“砰!”
不止一个人手中抱着的书,掉在地上。
“……”
没有继续听下去,梅卉拿起耳机,打开了随身听。
总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
走进悲伤的森林
以为已经沉睡的恋情
又在午夜里惊醒
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你
惊慌失措的眼睛
就算已经远走的背影
依然靠在我怀里
孤孤单单一个人
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
忘了我在找什么
等待明天还是往回走
总是在失去以后
才想再拥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夜空那幕烟火
映在你的心里
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
总是在离别以后
才想再回头
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
夜空那幕烟火
映在我的心底
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吴奇隆。《烟火》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象尘埃飘散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任那手中泻落的砂象泪水流。
风吹来得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明明在哭泣,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思晗。想起了自己缠着思晗,让她一遍又一遍唱这首歌给自己听。
想音乐响起前,清唱的那段词,就像是从山谷中传来的天籁之音。
那种心情,那种感悟。
梅卉哭了。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跌碎在她的枕上。
泪水里,她沉沉睡去。
不思过去。
不思……
未来。
每个人都以为会很麻烦。每个人都以为这件事情非常严重。
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警方在两个小时以后就已经清场,而当时所有被卷入到这件事情里的人——除了梅卉和那六个家伙,其余所有的人,在警局里待了几个小时做好笔录之后,就连事前大家最担心的严宇,也平安无事的被放了出来。
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会被低调处理。
夏雪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拉住了最宠自己的师长,死活要给个说法。
师长看看四下无人,低头悄悄地说:
“是他好运。军方……有领导指示,要把影响降到最小。”
军方?!
夏雪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情,居然牵扯到了军方?!
那么,军方出面,保下的人,又是谁?
所以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们也只是在报纸的某个角落里看到顺笔提到的几句话:某绑架团伙在策划新的绑架事件的时候,遭到当事人强烈反抗,现已全部落网。
只有在首都高校的非官方论坛里,很久以后,也依然有人津津乐道于那场真正的无差别格斗的较量,散打也从此在全国的高校盛行,并且经久不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被夏雪从警局送出来,已经是夜了。
苏朗看看手腕上的时间,九点多一点。掏出手机给梅卉的宿舍打了个电话。
“您好。请问,梅冰秋在吗?”
“没有回来?谢谢你。”
“请转告她,请她回来以后,给我电话。我是苏朗。谢谢。”
挂上电话,苏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梅冰秋还没有回宿舍吗?”白宙难得的没有和苏朗唱反调。
苏朗摇头。
严宇的脸色铁青。
“那几个叫梅教练的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凌云挠头。真是一个伴猪吃老虎的家伙啊……
“我好像听夏雪说过,梅在她师兄的俱乐部里做特别教练。”吕亚也很不确定。
“特别教练?”所有人都盯着吕亚。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白宙向前跨了一步。
“你究竟……”沈硕盯着自己的女友,曾经他以为他很了解的人,“还瞒了我什么?”
“我……”
“站住!抢劫啊!”街角,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可以看见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小巧的坤包狂奔,身后,则跟了一对男女。
“让开!”那个男人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大家这才看见,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个白痴。”看看五十米外,警局的铜牌在灯光下闪烁着威严,大家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白痴。
吕亚动了。
原本面对沈硕的身子,微微错开了一个角度,变成面对着马路。
左腿微微抬起,却很快的摆了出去——速度很快的外摆腿!
抢劫犯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倒退着飞了出去,狠狠地落到五米开外的地方。
收腿。
转身。
看着目瞪口呆的沈硕,吕亚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是我瞒着你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这也太扯了吧。”林佳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你们究竟是一批什么人啊?”
“我们吗?”严宇的声音,还是有些低落,有些消沉,“我们都是在练散打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那,”林佳艳羡的咽了一口唾沫,可怜兮兮的拉住吕亚的衣角,“以后,你教我好不好?教练他太暴力!万一练得像他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肌肉,那我就不要活了!”
被林佳的这一插混打料,气氛总算轻松下来。
“笨蛋!”沈硕不轻不重的敲了她一下,“你是说我教不了你喽?”
“哈哈!”
“笨林佳!这种话,是可以当着教练的面说的吗?”
“就是!”
“……”
“……”看着沈硕的双眼,不知不觉,吕亚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喂!你们是当我不存在的吗?”就像无事一般,沈硕抓住吕亚的手,十指交错,跟上大家的脚步向前走,“小心下周开始,我怎么练你们!”
“啊!我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