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嫁英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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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就是陷害人,我只把事情这么一提,她自然当即就答应了。”
慕容宁这才恍然大悟:“那天舒姐姐和柳大哥在一起,原来就是商量这件事
啊。怪不得那天柳大哥看宁儿打走他们不太高兴,原来是知道宁儿少不更事,帮
不了人,反而是在闯祸。所以暗中帮宁儿把事情解决,好让宁儿将来不会内疚,
店老板以后也不必再受困扰了。柳大哥你不声不响就把什么都考虑到了,把什么
都做好了。做了好事,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侠义心肠啊。”
柳吟风被她夸得越发高兴,正想轻描淡写地说几句以表现自己的伟大,忽听
得外面有人叩门。
二人都是一惊,现在慕容宁是逃犯,柳吟风不得不万般小心,原说这村庄农
舍租来住几日无妨,但明明并无熟识之人,怎么会有人敲门呢。
柳吟风轻轻一摆手,慕容宁乖乖地不声不响闪到门背后去了,柳吟风这才上
前打开门。
门外站的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农妇,面带焦急之色对着柳吟风说:“请问这位
大哥,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美丽的姑娘?”
柳吟风上下打量他一番,才淡淡问:“请问大嫂问这个做什么?”
农妇略一犹豫才说:“你别问了,有人认出她是逃犯,已经赶到城里去报信
了,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柳吟风微微一怔,闪身让开:“请大嫂进来再说详情好嘛?”
农妇微一迟疑,方才举步入屋。
柳吟风迅速把门关上,慕容宁已然急不可待跑了出来:“大嫂,你怎么知道
我是逃犯,你为什么要通知我?”
柳吟风先不理那农妇说什么,恶狠狠抓住慕容宁问:“我不是说过,我出去
打探消息时,你都要关紧门窗呆在屋里不许出来,为什么居然还会有人认出你来?”
慕容宁颇有些心虚地说:“人家寂寞啊,又没有事做,看到外面的人都在忙
农活,就想出来帮他们的忙,哪里知道这里居然有人可以认出我来。”
柳吟风在心中暗暗咒骂,这个女人总也不肯改的所谓热心肠真是桩大麻烦。
慕容宁知道在外人面前,柳吟风不好发作,所以不会骂出更凶的话来,越发
不敢让那农妇离开了。
“大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慕容宁清清脆脆地问。
农妇有些局促地笑笑:“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你曾在街上帮助
一个咳嗽不止的老人,最后却被人家冤枉的事?”
慕容宁点点头,等她说下去。
农妇微微红了脸:“不瞒小姐,那是我爹。我爹多年来都有咳嗽顽疾,咳起
来,十分吓人,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不明究竟的人都会被吓坏的。我爹在塘里
和哥哥共住,哥嫂不孝,逼着爹爹陪他们一起设局,经常借咳嗽之疾勒索那些好
心人。前两天我进城看爹爹,听着嫂嫂敲桌打碗地骂人,实在看不过眼,所以就
将爹爹接到乡下来住了。这两天爹倒过了几日清闲日子,每日和我一起干农活,
倒也高兴。以往爹在城里,要做全家的事,这两日,少了爹爹,嫂嫂才觉负担。
因此赶到乡下来,又想将爹爹接回去。我和爹爹当然不肯。这时,也不知怎么的,
嫂嫂就看见正在和二牛家的人说说笑笑帮他们干活的姑娘你了。这两天城里贴了
告示,绘图画像要捉姑娘,嫂嫂一看见你,就立刻要赶回城里报信领赏。爹阻拦
不住,就让我来给姑娘说一声。爹说姑娘是好人,必是遭了人冤枉,他对不住姑
娘,不敢来见姑娘,但也不能让姑娘就这样让我那狠心的嫂子给害了。所以一定
要我来给姑娘说—声。”一口气把话说完,农妇屈身施一礼,“姑娘,我代我爹
给你赔罪了。”
慕容宁此刻满心感动,两个眼圈又湿润了,急忙拉住:“好嫂子,我感激你
们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怪你。”
农妇显然并不善于和陌生人相处,很不自在地说:“那,我先走了。姑娘你
也快另找个地方栖身吧。”说着便告辞离去。
慕容宁激动之下,浑忘了眼前的危险,只是止不住地满脸笑意,围着柳吟风
又蹦又跳:“你看,柳大哥,你看,我帮助的人都是好人呢。人性还是光明的呢,
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叫一边跳,欢喜地不知如何表达才
好。
柳吟风无可奈何地说:“宁儿小姐,你就一点也不怕官兵来捉你吗?”
慕容宁这才微微一醒:“啊,差点忘了,我们快跑吧!”
柳吟风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跑,晚了!”
“来不及了?”慕容宁当时就白了脸。
柳吟风不忍惊吓着了她,笑着说:“已经没有关系了。今天早上,江南按察
使就会到达本城,手中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知府以下,共十三位官员,与盐商
勾结贬卖私盐的种种勾当。现在城里各大府衙都翻了天了,哪有空来捉你一个小
女人。更何况舒侠舞昨晚已经去找那个被你所救的女子了。她们是女人都好说话。
那个女人心中又有愧,被舒侠舞随随便便几句子话就说得愧悔不已。当即赌咒发
誓说,只要知府等官员被扳倒,她立刻就到官衙去叫苦喊冤,为你正名。也就是
说,用不了几天,你就不是逃犯了。反而是那些害你坐牢的家伙,全部要去吃牢
饭了。”
慕容宁喜之不禁:“柳大哥,这就是你所说的为我出气,让他们受报应吗?
柳大哥你实在太厉害了,不声不响,居然让你把一串的官都扳倒了。柳大哥,你
怎么这么聪明呢,宁儿真是佩服死你了。”她笑个不止,围着柳吟风猛转圈,忽
然间心中一动,皱眉说,“不对?”
柳吟风笑问:“什么不对啊?”
慕容宁一本正经仰起小脸,看定了柳吟风深思着说:“我猜得到,你们之所
以可以找到证据是因为舒姐姐的原因。她利用知府对她的迷恋来收集证据。可事
实上,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舒姐姐就已经得到了知府的迷恋。也就是说,在我出
事之前,你们已经在打算对付那帮贪官了,对吗?为我报仇只是碰巧附带的。”
柳吟风笑着说:“果然是我的小宁儿,越来越聪明了。不错,在此之前我们
就打算对付他们了。帮你报仇可算是一举两得。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还
是会用其他的方法为你报仇的。”
慕容宁甜甜蜜蜜地冲他笑:“宁儿当然聪明了,柳大哥教出来的嘛。宁儿当
然相信柳大哥一定会用尽方法为宁儿报仇的,毕竟柳大哥这样疼宁儿。可是宁儿
知道,柳大哥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和舒姐姐都是了不起的人。你说你是浪人,
舒姐姐自称坏女人,可你们全都是了不起的人。你们用你们特有的方式惩奸除恶,
即不连累他人,又不扬己之名,你们都是最传奇的人。好哥哥,快快告诉宁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柳吟风微笑,笑容温和而沉静。
“柳大哥,你就告诉宁儿吧!”慕容宁拉着柳吟风的衣袖,如扭股糖般摆来
摆去。
柳吟风亦不忍她着急下去,笑着说:“我们是什么人?其实你是知道的。”
“人家哪里会知道?柳大哥又故弄玄虚。”慕容宁正要大发娇嗔,脑中忽灵
光一闪,失声大叫,“无名,柳大哥,你是无名,你和舒姐姐都是无名的成员之
一,对不对?”
柳吟风微笑,笑意宁静而博大。
慕容宁兴奋得漂亮的眼睛中又几乎要流出眼泪了:“太好了,柳大哥,你是
无名,你就是无名。你仍就是宁儿最最佩服的英雄,你仍就是当年的你,一腔热
血,一片侠情,你没有变,无论岁月风霜世态炎凉,你都坚持不变。宁儿也会像
你一样,永远不变,永远不忘初衷。”
柳吟风依然微笑,这一次是带着无限宠溺的笑。
“柳大哥最坏了,你专门欺负宁儿。明明你是世上量伟大的侠者,却总说侠
义无用,总是骗宁儿,把宁儿欺负得哭了,你也不心疼。”慕容宁忆及当日的委
屈,此刻倒是发作起来。只是纵然生怒,依然掩不住满脸的欣喜。
柳吟风微笑着把正在闹情绪的慕容宁拥人怀中:“行侠是一件极为艰辛极为
困苦的事,我并不希望你承担这些,所以才对你说那些话,望你知难而退。谁知
你这小女孩竟然固执至此。至于我自己,我倒也不认为这是行侠。我和舒侠舞还
有无名中的所有成员都一样。都是被这冰冷世情寒了一腔热血的人。我们自己都
已不再相信正义公理了。只是我们虽然清醒看世,但仍然希望有梦,仍然愿意相
信梦。有时候,看到一些过于不堪的事会难受得想吐血。我们出手管这些事,其
实也不是为行侠,只是为着不让自己吐血身亡而已。不过,我们大多守住一定的
底限,除非是自卫保身,否则绝不杀人,即使是以侠义之名也不可以。毕竟我们
谁也没有权利自认为有资格同时担当审判者和刽子手角色。所以我们大部分行动
都要经过周密安排。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由王法来解决,若是万不得已,非要诉
诸于武力,也不能肆意妄为。在我们的几次对某些势力的围杀中,我们都遵守着
最基本的规则。如果遇上的是黑暗势力,我们就竭力瓦解它,如果遇上的是绝世
高手,我们就想办法废了他为恶的武功。如非自保,绝不杀人。我们只是一些自
以为清醒,但仍然爱做梦的人,和大侠不大侠的根本沾不上边。”
慕容宁早已佩服到极点了,感动得泪花儿闪闪:“柳大哥,你行侠而不自以
为高贵这才是真正的高贵啊。你和舒姐姐都是世上最最最了不起的人。宁儿好高
兴,好骄傲啊。宁儿这样会认人,这样会选丈夫。宁儿居然可以得到你的喜爱,
真是死而无憾了。”
柳吟风心中感动,口里却只作玩笑:“宁儿你真有把芝麻绿豆的事说得比天
还大的天分,动不动就死而无憾。
慕容宁撒娇般用力抱着他:“在宁儿心中,柳大哥你的事就是比天还大比天
还高嘛,得夫如柳大哥,宁儿真的死而无憾。”她语声娇柔,其中的坚决却是无
可比拟的。
柳吟风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阴影,但慕容宁埋头在他怀中,所以一无所觉。
只感到有一样东西插到自己的发髻中:“小宁儿你看看你疯成什么样,头发都乱
了,快快梳理一下吧。”
慕容宁一怔,抬手一摸,惊喜之下失声问:“柳大哥,你从哪里找来的?”
她自监牢中醒来后,身上所佩的几件珍物都不见了。她并不是舍不得财富,但这
几件皆至亲所赠,其中所含的情义才是她最最牵挂之处。自被柳吟风救出之后,
虽时常为此揪心,但因不欲增加柳吟风的烦恼,所以从不曾提起过此事,万料不
到今日,会有如此惊喜。
柳吟风含笑不答,动作轻柔地取出两只玉镯,亲手为慕容宁套在腕上:“我
的宁儿,应当佩上天底下最美丽的首饰,只可惜你柳大哥是个穷光蛋,什么也买
不起。”语音中皆是爱怜温柔。
不等傻呆呆的慕容宁说话,他又变魔术一般拿出慕容永亲赠慕容宁的南海极
品珍珠所串的项链,为她佩在颈上:俯身在慕容宁眼睛上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
“我的宁儿需得永远平安喜乐福寿绵长。”右手已然轻轻将慕容离亲手为侄女儿
挑选的金玉寿字佩挂在慕容宁腰间。
然后,仔细端详一番,笑说:“好像还差了什么。”等他把一对宝石耳环取
出时,慕容宁终于哭出声来了。
柳吟风微笑着为她拭泪:“傻宁儿,为什么又流眼泪了。柳大哥是想哄你高
兴,不是要哄你哭的。”
“柳大哥,你怎么把它们赎回来了?赎回来要很多银子的,你又不肯仗着武
功去强抢恶夺,必然是吃了不少苦才凑足银子的。”慕容宁哽咽着说,越说越是
心疼。
“傻瓜,柳大哥有的是办法,用不着你来心疼。”柳吟风又是疼惜又是感动,
“我的小宁儿是世上最最重感情的人,怎么舍得这些亲人所赠的东西就这样丢失
呢。纵然宁儿从来不肯说,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我若是连宁儿的心意也不明白,
又怎么能做宁儿的柳大哥呢?”
慕容宁感动得一塌糊涂,更加哭得止不住。柳吟风的衣裳已经完全被她的泪
水湿透了。
柳吟风至此才明白古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有理,很担心这间小小农舍经不
起洪水的冲击,只得硬着头皮劝:“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