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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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有罪
天堂应该是世界上汇集一切最美好事物的地方。也许是虚幻的,只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也许真的存在,只是谁也无法拿出证据。而罪,便是深重的过错,有时,是无法挽回的过错。
写在前面
天堂有罪(一)
很多人曾经问我,为什么叫“天堂有罪”这个名字。
很多人曾经问我,天堂为什么有罪。
每个人心中的“天堂”定义都不尽相同,每个人心中“罪”的概念也无法统一。所以,我无法用一句话两句话做出确切的,令人信服,叫所有人满意的回答。
有一点是相同的:天堂应该是世界上汇集一切最美好事物的地方。也许是虚幻的,只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也许真的存在,只是谁也无法拿出证据。而罪,便是深重的过错, 有时,是无法挽回的过错。
我是无神论者,但我相信这世界上有天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堂。
因为有爱就有天堂。
天堂,在每个人的心上。
天堂有罪(二)
我以为,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的本质都是善良的。每个人都曾那么单纯,那么真诚。因此,在我的笔下,从没有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是天堂,安排了太多的诱惑到人间。
我以为,人都是有罪的。所谓好与坏,没有明确的界限划分,永远是相对的。自私和贪婪是人的天性,尽管我们很不愿意承认。人的欲念是永无止境的,幸福其实一直在手中紧握
,可我们无法满足,仍然到处找寻。
不懂珍惜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我们的罪决定了我们是凡人。
这世间,谁都不是圣人。
天堂有罪,无人赦免。
天堂有罪(三)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没有特意构思过,提笔就这么一路写下来了。我相信是很多的罪对我的召唤,让我有了一吐为快的欲望,是被宽容的人们原谅了的灵魂的阵痛,让我有了平静地悔过的心态。我不怕把伤口直曝在烈日下烘烤,我的疼会证明我的活着。
而活着,就是幸福的。
我的故事中有爱情,纯洁的,或者是龌龊的;简单的,或者是繁杂的;有性,因爱的升华而性,或是肉体的堕落而性;有亲情,友情,让心中充满温暖会心微笑或是感动得流泪的情感。
我的文字,你可以理解成是一种纯粹的宣泄。宣泄苦闷,宣泄寂寞,宣泄积淀了许久的伤痛。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悔过,一种救赎,一种悔之晚矣的醒悟,一种自怨自艾自言自语。
但我,不想只说给自己听。
天堂有罪(四)
任何一个写作者都首先是个思考者。思考自己和别人的人生,思考自己眼中和别人眼中的世界,思考痛苦和快乐。并感受其中。
然而也只是思考而已,任何人的思考都是有局限性的。思考的作用有时仅仅是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但我们思考的初衷本是想让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这是思考者的无奈。
写作无法拯救整个世界的沦陷,也无权干涉他人的人生。写作是很私人的事,阅读才是大众的。我仅仅是解剖自己,解剖我的生活,并不奢望望我被解剖后的血肉,骨头会在市场中卖得个多好的价钱。
我的小说几乎没有技巧,我的语言平庸俗气,我的故事情节也不是很有新意。但如果您愿意读下去,我相信您会相信,我的真诚。
爱,纯粹
天堂有罪(五)
他吻了我。
他吻了我。
为了他这一吻,我已等了八年。
还好,如今我并未老去。
可惜,当初我仍太年轻。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还会把这苦涩的三千个日日夜夜,全部浪费在无奈的等待中么?
他还是那么单纯,那么可爱。瞧,结婚都快一年的人了,打个KISS也要脸红好久。他的手是抖的,他的唇是抖的,他的心也是。他需要我的迎合,需要我的鼓励。
来吧,亲爱。让我用我的柔情引领你,用我的拥抱温暖你,用我的湿润灌溉你。
来吧,亲爱。让我的身体之花在你怀里肆意地绽放。让你的生命之藤缠绕进我寂寞的灵魂。
来吧,亲爱。让我们牵着手,沿着校园里那条浓荫覆盖的小路,向着雨季来临的方向,走下去,永远。走下去,直到抵达天堂。
亲爱,来吧。
天堂有罪(六)
他真像个孩子,文静,羞涩。
一如八年前。
他唤我“九妹”。
第一次见面,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也不怕我讨厌他的冒昧。也许,他压根就没在乎过,能给我留下什么样的印像。在全校的联欢会上,我跳的印度舞博得了满场的喝彩,就连那个挑剔的老校长都情不自禁地起立鼓掌。他竟然只是撇了撇嘴,说:“伴奏带的音色太差劲了,舞跳得也太做作,完全没有投入进去。真正的舞者,应该不只是靠模仿,更应该有自己的思想,用具有创造力的肢体语言演绎舞蹈,而不是被舞蹈的主题本身束缚住手脚。”
从五岁起就在日本专门研修舞蹈的我,难道不比他更懂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么?不懂装懂,故作高深的家伙。
“不过,九妹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她还小,何况,舞蹈是副业,学习才是我们的主业嘛。”
他的意思是,狠狠地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个香甜的大枣。想都不要想!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本姑娘面前炫耀?
“谁批准你可以这么叫我的?谁答应做你妹妹了呀?”
他干咳了一声,嘎巴了两下嘴,无话可说地低下了脑袋。
我得理不饶人地说:“没看出来嘛,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对跳舞还这么有研究?”
“芳妮,别听他扯淡,东一句西一句的,纯粹是在胡编呢。对跳舞他能有什么研究呀,整天就知道写那些破诗。”高小霓这句话也不知是在帮我还是在偏袒他,提到他写诗的事时,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莫非……哦,是了。一定是了。这就是她那个引以为傲的男朋友吧?
“哈,你就是那个什么田……”
“匹皮。田匹皮,笔名。很高兴认识你,‘九妹’。”“匹皮”?好卡通的名字,让我联想起一部动画片,里边的主角是个调皮的男孩子,叫“匹诺曹”,是个小木偶,小眼睛大嘴巴,一说谎话鼻子就会变得好长好长……
他的眼睛也不大,眯缝在一副大黑框眼镜的后边,滴溜溜地转着,不怀好意的样子,鼻子到不长,可能是因为还没有说谎吧。不过鼻尖很高,微微上翘,很是符合他的盛气凌人。
“哟!是诗人匹皮大哥呀,久仰久仰。听说你挺能写的,是给我霓姐写情书练的吧。哈哈。”
“给她写情书只会让我退步。”他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我只擅长写诗。”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我一向也很要强,可也没像他这么盲目自大呀,今天非给他些难堪不可!
“好呀好呀,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今天过元旦,你这个未来的姐夫也没给我带什么礼物,干脆就给我写首诗吧。”
“什么姐夫呀,别乱说……现在就写?”他和高小霓递了下眼神,俩人的脸都红了。
“当然!”
“古体?”
“古体我可听不懂,现代体!”
“NO PROBLEM”。他到是来者不拒。“你出题目吧。”
“嗯……《倒下的那段长城》!”
“嘿!这个题目还真是不错!九妹也挺爱好文学的吧?”
“少给我打岔!快点写!”
“给我十分钟!先说好,如果我写出来了,以后你就得叫我哥哥咯,我叫你‘九妹’”。一边的高小霓连忙拿出纸笔,看得出,她对这个才华横溢的男朋友也是充满信心的。
“OK了!”
天!不是吧,才不到八分钟!
“倒下的那段长城是谁在唱古老的出赛曲是不是那个哭瞎了眼睛的 可怜女人呼唤着一个一去不返的灵魂好像所有的灵魂都回响了呼啸成大漠上鬼嚎般的风声——又好像无人答应长城孤单地伫立遥望着千里外的皇宫既然无权说话那便在沉默中永恒鲜血和白骨忍辱偷生酝酿一场史无前例的暴动静静地静静地静静地终于弱女子的眼泪闯进了历史的缺口地底无数的恸哭愤怒地共鸣是谁说这是中华民族永不会断的静脉是谁说这是抵御外寇的铁臂钢胸巨人也总有一天会倒下只因巨人一样无法抵挡体内的疼痛倒下的那段长城无关谁夺了谁的焉支倒下的那段长城无法遗忘地被写进了历史倒下的那段长城被冠上懦弱女子的坚强名字这不是传说是个真实的故事”他的钢笔字和这首诗一样,写得气势磅礴苍劲有力。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脸色苍白,皮肤细嫩,相貌一般的矮个子男孩,竟然如此胸有诗书!
好久才收拢了我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欣赏,抬起头,把他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他那微微翘起的鼻头,还真是可爱呢。
“九妹!”
“嗯?干吗?”
“写得还可以吧?快叫哥哥!”
“去去去!什么烂诗写的,像是顺口溜!”
从那以后,我就美孜孜地成了他的调皮“九妹”,我也心甘情愿地喊他“哥”。
那一年,他十七,我十六。我们在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不知不觉地盛开,也不知不觉地衰败着我们的花季。
不同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了高小霓。
天堂有罪(七)
高小霓与他一直互为影子。两个人一个是校花,一个是大诗人。才子佳人的完美搭配成了我们高中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不管是上学放学的路上,还是课间或者放假,都能看见两个人出双入对的身影。在注视他们的目光中,有视早恋为洪水猛兽的老师的气愤,有向往爱情渴望浪漫的学生的羡慕,也有持传统保守观念的学生的不屑和鄙视。
这三种都不属于我。
因为,我嫉妒。
我毫不掩饰我的嫉妒。我的奶奶是大上海时代小有名气的花旦,我的爸爸也曾在几个不知名的电影中扮演过一身正气的八路军干部,我的妈妈则更了不得,有着二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经常在她和爸爸偶尔的吵架中,听说她年轻时被痴心的帅哥围追堵截的风流韵事。他们的相貌无疑是出众的。我遗传了他们的漂亮脸蛋和完美身材,也算得上是校花级人物,至少在外形上丝毫不逊色于高小霓。她仅仅是嗓子好,歌唱得动听些,其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学习成绩没有我好,运动能力不如我强,对文学的理解则更不用提。记得有一次语文课,老师要求背写李清照的《声声慢》,她争先恐后地举手,到了黑板前却把“凄凄惨惨戚戚”写成了“凄凄惨惨亲戚”。不知道李清照哪个亲戚那么凄惨,让她那么有感而发了!
这么容易理解的词句她竟能误读得那般可笑,若是读匹皮的诗,她的理解怎么会抵得上我之万一?
凭什么她可以拥有那么优秀的匹皮?而我,只可以远远地观望?这对向来好胜的我,是种太大的折磨。
我曾经当着高小霓的面亲口问过匹皮,若是我和高小霓公平竞争,胜率会是怎样的比例?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一比九。
说完他和高小霓一起哈哈大笑,还像长辈那样摸了摸我的头,说:“这傻妹妹!”
他们显然都把这问答当成了玩笑。
可我没有。
没想到,他心中的我与高小霓,地位竟然相差得这么悬殊。但是,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一线希望,我也不会轻易放弃。高小霓,小心吧,千万把你的匹皮看紧了!
天堂有罪(八)
可惜他们根本没给我过太好的机会。他们本来就住在一个小区,几乎已经长成了对方身体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时候,只要有可能,就紧紧连在一起。就算我可以抢在高小霓前面找到匹皮,但不消三十秒,她就会准时地出现。逼得我只能讪讪地笑着说,哦,我找我哥借本书。书借得多了,高小霓渐渐起了疑心,我不得不收敛了一些。干脆以田匹皮妹妹的身份死缠烂打,“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后。摆明了是做电灯泡,却也只能这么死皮赖脸。我得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因为除了这个方式,没有其他的
好办法。整整高中三年,我和匹皮单独相处,只有过两次。
第一次相聚,是在放学路上。那天高小霓因病没有来上课,我故意把车带放了气,在他经常逃课去玩的游戏厅门口“好巧好巧”地碰到他。妹妹有难,当哥的自然要鼎立相助。我甜蜜地坐上了他自行车的后座,搂住他的腰,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在大谈特谈了一番郑洁渊童话和顾城的诗歌后,天色已经很晚,他开始埋怨我的家距离学校太远了。这个呆子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同样的一段路,已经绕着圈子来来去去地走了好几遍吗?
“我家早就过了。就在刚才的市委大院,你不知道我爷爷是咱们前市长么?”
“哦?那怎么不早说。”他急急地转弯。
“我只想和你多呆一会。你这个大笨蛋。”我把头俯在他的后背上,能听到他的心